而阮雲時不時對我投來得意的笑容。
我隻當是小醜,完全無視。
夜宴到中途,我袖口沾到了酒水。
姑姑一眼就發現了,她無奈地用手指點了點我的額頭:
「有些貪酒了,少喝一些,去換一件衣裙吧!」
我笑了笑,退了下去,重新換了一身衣裙。
再回來時,卻發現蕭妄正在殿門口等著我。
他一見我,便迎了上來。
Advertisement
「你已入宮數月了,何時回府?」
他如往常一樣熟稔地伸出手來,想撩起我耳邊散落的發絲,卻被我冷著臉側身躲過去了。
我恭恭敬敬地朝他行了個禮。
「將軍自重。」
蕭妄的手頓在半空中,眸中像是氤氲了幾分怒意:「便是你如今在這皇宮裡住著,也還是我的妻,這又是何意?
「宋曼兒,適可而止,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雲兒就不像你這樣是非不分,不顧大局!」
此前,蕭妄將我寵上了天。
夫妻之間的禮數,我在他跟前就從未守過。
每每我跟他這般疏離,都是他惹我生了氣,我故意耍性子。
從前我這般,他總會拱手彎腰,朝我行一個更大的禮,然後趁我猝不及防,將我抱在懷中,親了又親。
「好曼兒,好曼兒」地哄上許久,我才勉強哼哼唧唧地原諒他。
如今他卻真像個戰場嚴厲的將軍一般,負手以一個高高在上的姿態看著我。
我冷冷地看著他:「規規矩矩地行禮,我還錯了不成?」
蕭妄盯著我,半晌也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他能察覺到我的抗拒,但還是朝我走來,牽起我的手:「今日便同我一起回府吧,再在皇宮住下去,到底會遭人口舌。」
我掙扎著,可他卻越握越緊,最後甚至直接將我抱在懷裡。
他哄著我:「乖,莫要再鬧脾氣了,跟我回府,可好?」
他慣是會哄我的,知曉我最吃他這一套。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已經繳械投降了,隻是今日我真的不想對他認輸。
剛準備拒絕,一個聲音在我們身後響起。
「蕭妄!你這是在做什麼?」
是阮雲走了出來。
幾乎是一瞬間,蕭妄推開了我。
眼裡一瞬間的心虛和慌張讓他看起來活像隻偷腥的貓。
阮雲提著裙擺一路小跑著過來,當著我的面牽起蕭妄的手,十指緊扣,看著我的眼神中多了幾分不悅和挑釁。
「叫你去替我取狐裘,去了這般的久,原來是在這裡被人纏上了。」
我皺緊了眉頭。
她話裡的譏諷挑釁之意我怎會聽不出來。
不過今日舉辦的是宮宴,眾目睽睽,我不想同她起過多的爭執。
沒再給蕭妄一個眼神,我側身掠過兩人,朝殿內走去。
可是有人總喜歡挑釁。
阮雲快走兩步攔住了我:「站住!」
7
我腳步不停,繼續朝裡走。
且不說這裡是我從小長到大的皇宮,就算是在她可以呼風喚雨的將軍府,退一萬步來講,一個小小的妾室,還沒有資格這般地命令我。
阮雲再次開口:「宋曼兒!你聾了嗎?」
蕭妄的功夫極好,眨眼間,他便攔在了我對面。
「宋曼兒!你的教養呢?」
我對上他的目光,剛準備反駁,脖頸間便猛地一痛。
一條藍色的瑪瑙項鏈便出現在阮雲的手中:「見你的第一日我便瞧中了這條項鏈,當真是精致漂亮得很呢,不若便送我罷!」
「放肆!這是我的物什,憑什麼送你?好大的臉。」
我伸手欲搶,阮雲卻縮進了蕭妄的懷裡,嬌滴滴:「不過就是條項鏈,整日說自己是在這皇宮內長大的,竟也這般的小氣。
「妄哥哥,我喜歡這條項鏈。」
「難得你有喜歡的東西,喜歡便收著。」
蕭妄擅自替我做了決定,轉而又對我說:「左右也隻是個身外之物罷了,你自幼錦衣玉食,不缺這些珠寶首飾,若是你心裡不爽,想要什麼,跟我開口便是。」
我冷冷地看著蕭妄:「我不信你不知道這條項鏈對我來說是何意義!」
我本就不是在意這些身外之物之人,若是旁的東西,她開口要,我給便給了,到底是一些玩意。
但這條項鏈不同。
那是我母親生前親手為我做的及笄禮,上面的瑪瑙,是她一顆顆挑選,親自串上的。
是母親S後,我僅剩的唯一的念想。
我曾無數個日夜,同蕭妄說我此生的遺憾,便是自幼喪母,這條瑪瑙項鏈,對我來講,更是如同性命一般重要。
如今他竟這般輕易地就代替我贈予他心愛之人了?!
他把我宋曼兒置於何地!
阮雲見我衝來要搶回項鏈,她SS地攥住項鏈,整個人都依偎在蕭妄的懷中。
蕭妄見狀,緊緊地將阮雲護在懷中,長臂一揮,便狠狠地將我甩開。
我摔在地上,尖銳的石子割破了我的手掌。
疼得鑽心。
「曼兒……」
蕭妄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手,慌張地想過來查看我的情況。
8
阮雲卻哭了起來:「我本以為你是念著當年的誓言的,這才答應嫁入這將軍府,誰曾知曉,是個人都能給我這般的下馬威,如今我不過是想要一條項鏈都要這般地爭搶,早知今日,我寧可聽從姨娘的話,嫁給那商戶為妻,也絕不來你這高門大戶的將軍府做妾!」
字字句句,好生委屈啊。
蕭妄復雜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隨即又摟著阮雲小聲地哄了起來。
我愈發地想笑了:「你既知曉你不過是個九品小官員的庶女,便不該妄想騎到我頭上來。」
我緩慢地爬起來,用手帕捂住流血不止的掌心:「這項鏈是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物,你怎麼搶的,就怎麼給我送回來,在這宮裡,我宋曼兒說到做到。」
和阮雲不一樣,她的靠山隻有蕭妄,可我不一樣。
我有的是和她抗衡的底氣。
蕭妄緊盯著我,眼底是一片涼意。
「宋曼兒,拿身份來壓人,如今你真當是愈發讓我改觀了。
「我倒是不信了,區區一條項鏈,我便是不還,又能如何?!」
阮雲靠在蕭妄的懷裡,笑得挑釁。
我沒再給兩人面子,直接將此事通知了皇後姑姑。
在看見我手心的傷口之後,姑姑當即怒了。
晚宴結束後,她將阮雲叫到了興慶宮。
蕭妄是朝臣,她動不得,但阮雲區區一個家眷妾室,在宮中放肆,她還是想教訓就能教訓的。
「阮氏囂張跋扈,杖責十杖!」
我補充了一句:「二十杖。」
阮雲憤恨地盯著我,蕭妄面色也十分不好。
我再次看向蕭妄,亮出手上的傷口:「蕭將軍在宮中對本郡主動手,以下犯上,就杖責四十吧。」
明月的手臂之仇,我也要收回來。
蕭妄不敢置信地看著我。
我卻沒有看他,他說我以身份壓人,那就壓吧。
侍衛過來把兩人拖下去。
而我則拿著娘親的遺物,和姑姑一起坐在軟榻上,冷眼欣賞著阮雲和蕭妄被杖打。
9
就算蕭妄有功夫在身,也被四十杖打得半S不活,而對阮雲這種弱女子來說,二十杖幾乎要了她的半條命。
蕭妄把我的東西從梅園盡數丟了出去為阮雲和他自己出氣,至於從前姑姑賞賜的那些金銀珠寶,和父親每次帶來的小玩意,都成了阮雲的所有物。
「可那阮雲日日哭鬧,非要您的這條瑪瑙項鏈,否則便不願吃藥。」
星辰將打聽到的消息盡數告知了我。
這明顯是要扳回一城,估計蕭妄也吃她這一套。
不出我所料,當天下午蕭妄就入宮尋到了我。
他要求我把項鏈交給他。
「如今這條項鏈已經成了雲兒的執念,她日日躺在床榻上,不肯吃亦不肯喝,用不了多久,身子便會垮掉。
「此事皆因你而起,她也因你而受傷,於情於理,你都應該擔起責任。
「便是你母親的遺物,也不過是個S物,哪裡有活生生的一條性命重要?!
「或者,我可以向你買,你想要什麼,隻要我力所能及,都能給你。
「你是眾星捧月的高門貴女,但是雲兒,也是我心尖上的珍寶,今日你若幫了我,我會好好待你,一生一世都感激你。」
他的雲兒,是他心尖上的珍寶。
那我呢?我又是什麼?
成婚兩載,日日的耳鬢廝磨又是什麼?
難道隻是我的臆想?
我笑了起來,雙眸中都是寒意。
「蕭妄,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當初,是你自己親自,三禮六聘,求著我父親把我下嫁於你的!
「若是一早便將我當作他人的替身,何須這般對我溫柔呵護?讓我對你的感情信以為真!
「如今你借著赫赫戰功,終於娶到了你的心上人,便這般將我一腳踢開,當真是狼心狗肺!
「這項鏈是我阿娘親手為我而做,要我拱手讓人?簡直是痴人說夢!」
說到激動之處,我連心髒都忍不住地顫抖。
如同生生被人剜去了血肉一般,疼得厲害,明明已經決定放下他了,為什麼還如此地疼。
「來人!給我把他趕出去!」
星辰帶著幾個侍衛前來,想把蕭妄帶出去,可不管怎麼相逼,他就是站在原地,紋絲不動,執著地看向我。
「你罵我負心漢也好,忘恩負義也罷,你吃醋也要有個限度,雲兒如今危在旦夕,我隻求你慈悲一回。
「若你願,哪怕取我這條命,也在所不惜。
「我隻要那條項鏈,拿到項鏈,她便能乖乖吃藥了。
「而且我答應你,隻要你把項鏈給我,我一定像以前那樣對你,我們可以跟以前一樣開心。」
我SS地盯著蕭妄。
他的字字句句,為的皆是阮雲。
而且到如今他居然還覺得我是吃醋。
可我亦有一身傲骨,從不願低頭。
「好啊!想要項鏈,可以,拿你這條命來換!」
「莫要食言!」
蕭妄想也不想便應了下來,隨即抽出侍衛腰間匕首,狠狠刺進自己的胸口。
鮮血頓時滲透了他的長袍。
10
我目眦欲裂,急忙衝過去,制止了他想要刺得更深的動作。
「你便這麼愛她!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了嗎?
「蕭妄,你這般負心之人,便該吞一萬根銀針,萬劫不復!」
蕭妄面色慘白,幾乎連站都站不住。
面對我的崩潰,他隻是朝我伸出手,攤開掌心。
「你答應我的,項鏈……
「你是郡主,也是大將軍之女,不能出爾反爾。
「而且我答應你,隻借你三個月,三個月後,我把項鏈還你!」
我扯下脖頸上的項鏈:「項鏈借你三個月也可以,三個月後,我們和離!」
蕭妄沒有遲疑:「好!」
很幹脆,很無情。
我把項鏈塞進他的手心。
「滾,我不想再看見你!」
蕭妄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隨即,毫不猶豫地轉頭,捂著傷口,踉跄地走了出去。
快到門口的時候他轉過身看我:「我知道你說的是氣話,你說和離隻是想讓我在乎你,我知道的。」
「我可以如以前一樣,隻要你接受雲兒。」
說完他再次腳步踉跄地離開。
我看著地上的幾滴鮮血,心髒從未有一刻如這般地疼過。
蕭妄,完全變成我不認識的模樣了,或許我一直就沒有真正認識他。
「夫人……」
星辰扶住搖搖欲墜的我。
"我被公司裁員後,男友給我開了 500 親密付,說他養我。 但當我刷了 80 買了一件衣服,他卻勃然大怒:"
"許輕輕人美聲甜家世好,有公主病也有公主命,是個作天作地的作精。 一覺醒來,她發現自己活在一本書裡。 她的男友是書中主角龍傲天,而她則是龍傲天年幼無知時交往的初戀作精女友,簡稱炮灰女配。"
"我帶著系統穿進了書中世界。 系統說,隻要我完成劇情任務,便可重獲新生。 日久生情下,我愛上了書裡的男主宋景。 他對我發誓:「一生一世一雙人,絕不納妾,如違此誓,便讓我不得好死!」 為此,我拒絕回到現代,並嫁給了他。 可後來,宋景卻日日痛苦,生不如死。"
我嫁給蕭晏珩已經十年了。這十年裡, 我瞧著宮裡進來一批批活潑天真的秀女,又瞧著她們短暫地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