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來克己復禮的蕭妄用他多年的赫赫戰功,向聖上求了一個賜婚。
將軍府風風光光地迎來了一位姨娘。
我這個正牌夫人成了所有人的笑話。
我也才知道,她是蕭妄年少時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蕭妄給了她,我求而不得的偏心。
他縱容她搶走我母親的遺物,將我從居住多年的梅園趕出去,甚至為了她揮劍S了我視若親妹的兩個婢女。
「你如果愛我就要接受雲兒,和雲兒和平相處!」
他篤定我會息事寧人,依然愛他至深。
Advertisement
我卻用發簪一下又一下地刺進他白月光的眼眸。
渾身被鮮血浸透的我,朝蕭妄笑得悽慘。
「蕭妄,我們同歸於盡吧。」
反正我已經病入膏肓,活不成了。
1
嫁給蕭妄的第二年,將軍府風風光光地迎來了一位姨娘。
十裡紅妝,八抬大轎。
場面比當年迎娶我這位夫人還要盛大許多。
我知曉,她名喚阮雲,是蕭妄年少時便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入府不過半月,蕭妄便恨不得把天底下最好的東西都給她。
隻因她的一句喜歡我院中的梅樹,蕭妄便命我搬離梅園。
而這梅園,是當年他迎娶我之時興建的,連院子裡的兩棵梅樹,也是他擁著我,親手栽下的。
兩載的情分,比不過白月光的一句喜歡。
離開梅園那日,我見到了阮雲。
那是我們第一次相見。
她一襲淺色長裙,眉目間含著淺淺的笑意,柔情流轉,當真如下人口中所傳的那樣。
溫婉可人,雅致如同淡白的梅花。
隻是,我在看見她的第一眼,心就如同被千萬根針扎了一般,泛著密密麻麻的疼。
「嘖,都說妄哥哥的府上有一位極為寵愛的夫人,我本以為他早已忘了和我當年的誓言,今日一瞧……我倒是還有些歡喜。」
她嘴角的笑意更濃,眼角的一點痣愈發妖豔。
當真的莞莞類卿。
今日,我也算是徹底明白了。
因為我的眼角,有著和阮雲一樣的紅痣。
如泣血般嬌豔欲滴。
蕭妄和我歡愛時,最愛吻這滴痣。
每每他總是滿眼沉淪,眼眸中的溫柔如濃墨一般怎麼也化不開。
所以,他透過我,在看著誰?
阮雲嗎?
2
「夫人可曾聽說過,何為東施效顰?」
她笑意盈盈地朝我走來,輕蔑的目光將我從頭到腳看了個遍:「這樣的朱釵和衣裙,屬實將你襯得庸俗至極。」
我挑挑眉。
為了迎合蕭妄的喜好,我身上所穿的衣裙,所戴的朱釵,和阮雲幾乎沒有什麼區別。
我的相貌嬌豔明媚,卻被這等素色衣裙襯得豔色全無。
那又如何?
便是真的庸俗至極,也輪不到她一個區區妾室當著我的面來嚼這個口舌。
我自幼驕縱,受不得半點委屈。
尤其是這得了便宜還賣乖,舞到我跟前來的。
我讓下人停下手裡收拾的動作,隻一個眼神,明月和星辰便一左一右鉗制著阮雲的手臂,強迫她跪在我面前。
「妄哥哥都舍不得這般動我,你敢讓我給你下跪?!」
自入府以來,阮雲就被蕭妄捧在掌心嬌寵著,何曾受過這樣的凌辱?
可當真是不巧了,我偏偏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為何不敢?」
我靠在軟榻上,將阮雲從上到下看了個遍,眼中的輕蔑和方才的她如出一轍:「我才是這將軍府的夫人,何時輪到你一個小小的妾室來我面前耀武揚威了?」
阮雲臉色難看得很,「妾室」兩個字明顯刺激到了她。
她大抵是想來給我一個下馬威的,卻不想我不是那任人揉捏的軟柿子。
「今日你若動我一下,蕭妄定不會——」
她對著我大喊。
可是話音未落,她便瞪大了眼睛,尖叫起來。
我面不改色地將手中的茶水從她的頭頂盡數倒下。
瞧著她被燙得滿臉狼狽的模樣,我心頭的積怨這才消散了不少。
「招惹我之前,不妨先出去好好打聽打聽,我宋曼兒,是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
我是當朝宰相的獨生女。
我娘雖去世得早,但我那身為皇後的姑姑卻疼我疼得很。
父親常年公務纏身,我便被養在皇後姑姑膝下。
自幼吃穿用度比起宮裡的公主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嫁給蕭妄之前,聖上甚至還將我封為郡主,賞了封號。
我這一生,自出生起,便是尊貴的。
便是蕭妄,成婚兩載,也不曾對我說過一句重話。
今日,還是我頭一次被人這般當面羞辱。
甚至,她還隻是個區區妾室。
我自然要給她一個好看。
3
阮雲灰溜溜地離開,臨走前她不甘地瞪我,眼中的恨意如有實質。
我也並未從梅園搬走。
傍晚時分,天空飄起了雪花,我捧著琴,在院子裡的梅樹下,繼續練習著蕭妄最喜歡的曲子。
一曲結束,就看見蕭妄走進院子。
見他過來,我迫不及待地將最近的練習成果展現給他。
可他卻抬手,將他送我的琴狠狠地摔在地上。
一聲鈍音,琴弦崩斷,琴身也摔出了裂痕。
我怔了一瞬,還未來得及開口詢問,便被一巴掌狠狠掀翻在地。
「夫人……」
明月著急地過來扶我,卻見蕭妄迅速抽出自己的佩劍,一刀砍向砍明月的手臂。
溫熱的鮮血噴濺在我臉上,濃厚的血腥氣燻得我幾乎吐出來。
「誰給你們的膽子,敢對雲兒動手?!」
蕭妄一聲冷斥,又將手裡帶血的長劍指向了一側的星辰:「今日不斷了你們一人一隻手臂,難解我心頭之恨!」
「蕭妄。」我抬眼,眼角一滴淚混合著鮮血滑落,「你若是再敢動星辰一下,我就讓那個女人吃不了兜著走。」
他SS地盯著我,眉眼中的冰冷憎惡著實讓我陌生得很。
「兩個下賤的東西,竟然也敢對主子動手,隻斷她們一條手臂,已然是我慈悲!
「我在邊關徵戰多年,立下赫赫戰功才終於將雲兒娶回來,斷不是讓你這般欺辱的。
「宋曼兒,雲兒是我此生最愛的女人,若是你有些自知之明,便該安分些,同她和平共處。
「今日之事,若是再有第二次,便是你,我也絕不會放過。」
這番話,裹挾著寒風,鑽入我耳朵,涼意也一點一點地滲透到我的心裡。
這人的心啊,當真是偏著長的。
他不問阮雲來我院中做了什麼、說了什麼,也不問我為何會對她動手。
今日他風塵僕僕地前來,本就是帶著為阮雲討個說法的目的的。
這字字句句,皆是毫不猶豫的偏向。
離開之時,蕭妄看見了地上已經被摔壞的琴。
「你的琴音本就嘲哳難聽,壞了也好,耳根子到底能清淨些。」
4
琴音嘲哳難聽?
我自幼就不喜彈琴弄舞,可這支曲子,當初是他手把手,一個琴音一個琴音地教我的。
如今這曲子我已練得頗有心得,他卻說這琴音嘲哳,汙了他的耳。
蕭妄踏著一路的白雪,徹底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雪花飄進眼睛裡,刺得我有些想哭。
「星辰,快去尋大夫來。」
我抱起躺在地上,已然疼得面色蒼白的明月。
「髒得很,莫要弄髒了夫人的……」
「住口……」我怒斥,但瞧見她血肉外翻的手臂,大滴大滴的眼淚又控制不住地往下砸,「今日之事,我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直至天黑,明月都未曾蘇醒。
我獨自站在院中,仰頭望著沉寂無光的天空。
悠揚的琴聲從不遠處傳來,那是阮雲居住的方向。
嗯,當真。
同那阮雲如同仙樂一般的琴音相比,我這般,確實是嘲哳得很。
終於娶到了真正的白月光,我這個替身,便被一腳踢開了。
好一個蕭妄。
我讓星辰在梅樹下挖了個坑,將那斷琴給埋了。
從此以後,我不會再迎合任何人的喜好。
我是宋曼兒。
也隻做宋曼兒。
5
從那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沒再見到蕭妄。
隻從下人的口中聽說,他日日都和阮雲在一起。
驕傲的蕭將軍擁著他新納的妾,在馬背上,在長安城的街道招搖過市。
他們不拘小節,泛舟遊湖時肆無忌憚地相擁親吻。
他不惜花千金買上一小盒脂粉,隻因阮雲的一句喜歡。
整個長安城的人都知道,小將軍有個新納的貌美妾室,兩人琴瑟和鳴,一時間成了整個長安城稱贊的佳話。
沒有人記得,蕭妄曾經還有我這一個妻。
不過也無所謂,那些我都不曾擁有過,日後亦不再奢望。
倒是我深居後宮的皇後姑姑聽聞了這一切,大臣的家事她不便插手,便隻能命人將成箱成箱的金銀珠寶往我院子裡送。
她說:「男人的寵愛,和萬貫的家財,還是後者更令人心向神往。」
我點頭迎合她。
但她到底是看著我長大的,我歡不歡喜,她一眼就能看出來。
「若是你在這將軍府住得不歡喜,便留在宮中住兩天,此事本宮倒是想替你做主,隻是這蕭妄方才立了戰功,如今是這長安城內人人敬仰的將軍,便是本宮,也……」
「我知曉的,姑姑。」
忘記一個深愛的男人,其實還是挺難的,不過我相信我會做得到。
我朝姑姑笑著,卻在碰到她眼裡的關切的時候,還是泛起了小女兒的姿態抱住她,窩在她的懷中。
若我從未歡喜過便罷了,可偏偏,我曾那般地幸福過,甚至曾以為,我身側之人,是那伴我一生的良人。
我滿心歡喜地,把我的整顆心剖出來,捧到他面前。
如今,卻告訴我。
我隻是一個替身。
甚至無數次,他透過我,眼睛裡的柔情、口中的愛意,都是對另一個人的。
如今那個人回來了,他便將我像那糟糠一般隨意地丟棄。
我不能接受。
「姑姑……我想和離。」
姑姑什麼也沒問,她直接說:「若考慮好了,姑姑幫你!」
6
我不想回將軍府,姑姑便向皇上請旨,以思念我為由,將我留在宮住上幾日。
這一住,便住了一個月之久。
入宮那日,蕭妄正陪著阮雲賞湖遊玩,我們連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元旦之日,聖上舉辦宮宴,令大臣攜家眷前來赴宴。
我坐在姑姑的身側,看著蕭妄牽著阮雲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旁。
滿座之人皆帶著自己的妻子,唯他一人,無視所有人的目光,帶上了自己的妾室。
一整場飯局,我完全無視兩人,隻是用心地欣賞歌舞。
不過餘光卻也瞧到他們耳鬢廝磨,情深意濃。
蕭妄連一刻都不忍松開阮雲的手。
"我被公司裁員後,男友給我開了 500 親密付,說他養我。 但當我刷了 80 買了一件衣服,他卻勃然大怒:"
"許輕輕人美聲甜家世好,有公主病也有公主命,是個作天作地的作精。 一覺醒來,她發現自己活在一本書裡。 她的男友是書中主角龍傲天,而她則是龍傲天年幼無知時交往的初戀作精女友,簡稱炮灰女配。"
"我帶著系統穿進了書中世界。 系統說,隻要我完成劇情任務,便可重獲新生。 日久生情下,我愛上了書裡的男主宋景。 他對我發誓:「一生一世一雙人,絕不納妾,如違此誓,便讓我不得好死!」 為此,我拒絕回到現代,並嫁給了他。 可後來,宋景卻日日痛苦,生不如死。"
我嫁給蕭晏珩已經十年了。這十年裡, 我瞧著宮裡進來一批批活潑天真的秀女,又瞧著她們短暫地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