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
“你可主動得很,情到深處時還喊著我的名字。”
“趙寒川,你閉嘴!”
“孟清玉,你在床上可不如你在床下這麼忠貞。”
他欺身上前,嗅了嗅我的身體:“真好,還是從前那股香氣。”
僅剩的尊嚴被擊潰,我喘不過氣來。
藏了三年的心思被人剖白,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我覺得皮膚快要裂開,心裡又空的厲害。
“孟清玉,早知如此,當初為何要與我退婚呢?如今眼巴巴地湊上來,卻隻能做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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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著,卻並不溫暖,眼底是看不清的沉寂。
我緊咬著雙唇,指甲陷進掌心,掐出一片濡湿:“趙寒川,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哪怕低到塵埃裡,我也沒想過給趙寒川做妾。
我隻是想再見見他,拿回我娘留給我唯一的東西。
可如今,什麼都不剩了。
“為什麼?孟清玉,當初退婚的情形,我沒有一日敢忘。”
他從懷裡掏出我的身契,輕飄飄地扔在床榻上,眉宇間都是快意:“身契在我手裡,你要麼進府,要麼出府給碧荷收屍。”
“趙寒川,我孟家女兒,永不為妾。”
我喉嚨有些幹,說出口的話幾乎沒有聲音。
他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滿臉都是譏諷:
“孟清玉,你一個教坊司的樂妓,給我做妾都是抬舉。”
既然如此,那便沒什麼好說的了。
我摸著手臂上的痕跡,心底的防線已然碎裂一地。
從趙府回到教坊司,碧荷滿臉焦急地看著我:“姑娘,那些人找上門來了。”
無妨,無非就是要我的命。
我淡淡地嗯了一聲,碧荷卻更著急了。
“他們說您若是交不出老爺留下的東西,便讓您永遠不知道,老爺的葬身之地。”
松散的身體頃刻間繃緊,三年前,我隻有我爹的頭顱,身體不見蹤影。
原來,是在這個地方等著我嗎?
整個上京,我已經求不到人了。
可我爹留下的密函,隨著被抄家的花瓶一起進了國庫。
我一個人,如何拿得到在國庫裡的東西。
我爹的屍首,又在哪裡?
走投無路之際,我拿著自己身上最後的籌碼,去了暗莊。
池懷瑾還是戴著那副面具,指揮著百來人悄無聲息地訓練。
看到我來,他微微頷首,良久才結束訓練,走到我的身邊。
“需要幫忙了?”
“嗯,我想請你,去國庫幫我偷一樣東西。”
我有些緊張地盯著他。
池懷瑾已經是我最後的希望了。
他毫不猶豫地回答:“好。”
我心裡的大石頭落了地。
池懷瑾知道東西是一個花瓶之後,便讓我回去等消息,說最多三天,東西就會到我手裡。
第三天,我還沒等來池懷瑾,便先見到了趙寒川。
拒絕的話未說出口,就被他抵到了門邊:
“孟清玉,為什麼不來找我,那碧荷可是忠僕,你就忍心眼睜睜看著她去S嗎?”
6
碧荷不會S,我會把她送到池懷瑾那裡。
但這些我不能告訴趙寒川。
見我不說話,他挑起我的一縷發絲,好整以暇的看著我:“你以為你在我這裡有什麼倚仗?孟清玉,你現在已經不是太傅家的大小姐了。”
他還是那樣,慣會戳我的心。
灼熱的呼吸抵在頸肩,我渾身一顫:“你要幹什麼?”
他輕笑一聲:“清玉,你是我的。”
隨即,身體被牢牢禁錮,吻不斷的落下。
無邊的恐懼從心裡滋生,我渾身緊繃到痙攣。
任我怎樣掙扎,趙寒川都紋絲不動。
軀體靠近,都是他帶著侵略的氣息。
眼前光線彌散,我仿佛又回到了秦家。
房門大開,無數雙眼睛,綁緊的紅綢,還有那肆無忌憚地笑。
我在中間,是一個供人觀賞取樂的物件。
“趙寒川,放開我。”
他無動於衷,但恐懼已經將我淹沒。
我止不住地流淚,就連呼吸都暫停了。
親到我滿臉的淚,趙寒川憤然甩開手:“我就這麼不堪,連碰你一下都不能。孟清玉,你現在沒有拒絕我的資格。”
他眼神炙熱,憤怒地撕扯我的衣服,我卻難以做出任何回應。
腦子裡,都是從前的夢魘。
“別過來,別碰我,不要。”
眼前是秦家人肆意的臉,我用力揮打著,卻怎麼也揮不散這些笑聲。
“孟清玉?孟清玉!你怎麼了!”
不知過了多久,神志回籠。
我被他擁著坐在地上,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趙寒川關切的臉。
像從前一樣,會在方方面面關懷我的趙寒川。
由內而外的疲倦席卷著我,連講話的聲音都有氣無力:“趙寒川,我恨你。”
三年,這是我第一次對他表露情緒。
由愛,故生恨。
定親那年,我同趙寒川去逛花燈節。
人流洶湧,他緊緊握著我的手,生怕我走丟。
我戴著狐狸面具,眯著眼睛問他:“趙寒川,要是我變成狐仙飛走了怎麼辦?”
他手裡握著一盞兔子燈,轉過頭,鄭重地看著我:
“上窮碧落下黃泉,我一定會找到阿玉。”
彼時他一介白身,為了娶我沒少受父親的奚落。
這盞花燈,是他替人抄書攢下的銀子買的。
可他食言了,他根本沒找我。
鄉試後沒幾天,爹爹就跟我說,趙寒川被卷入了科舉舞弊案,世家子弟要拿他做替罪羊。
他讓我趕緊同趙寒川退婚,免得受牽連。
我在祠堂跪了三天,求爹爹救趙寒川一命。
爹爹嘴上不答應,到底還是保下了他。
也因此得罪了人,秦家的幼子就是其中一個。
我不知道爹爹在朝中經歷了什麼,隻知道他有一日回家,斷了一條腿。
隨即,秦家人就來下聘,若與秦家人成婚,可保爹爹一命。
爹爹讓我走,走得越遠越好。
我沒走,親自同趙寒川退了婚。
他問我為什麼,我說秦家百年世家,他一介白身如何能比。
可大婚那日,秦家人還是下了手。
我沒能拜成高堂,也沒能嫁給心儀的人。
那日,是我噩夢的初始。
7
那晚,父親的頭顱被擺在一旁,看著秦家幼子凌辱我。
周圍是一水兒的叫好聲,他們都是科舉舞弊案的共謀。
趙寒川爬得越高,我便被折磨得越狠。
我害怕紅色,也害怕衣不蔽體。
我豁出命去告發了秦家,自己也充入了教坊司。
我不吃不喝,也不與人說話,命已經危在旦夕。
是碧荷來了,哄我吃了第一口粥。
這麼長的時間,幾乎沉浮,趙寒川一次都沒來找過我。
他忙著準備科舉,忙著加官進爵。
我們,大概在我大婚那日,就了斷幹淨了。
但我還是很想他,想出去找他。
教坊司不能隨意進出,我便在自己身上劃刀子。
身體的痛不僅心裡的萬分之一,碧荷發現之後,晝夜不分的陪著我。
後來有一次,我本有機會見他的。
他跟隨同僚來了教坊司,要挑幾名舞女。
我在出去的一瞬間猶豫了。
我怕他恨我,怕看到他嫌惡的眼神。
可我忍不住想見他,那些暗無天日的日子裡,我總幻想著趙寒川有朝一日會破門而入來救我,這成了我心底難以拔除的執念。
我躊躇不決時,他就走了。
一門之隔,兩個人間。
趙寒川有一句話說得對,我總是在錯過。
現如今,他的懷抱溫熱,可對我來說,是飲鸩止渴。
我愛他,又恨他,感情反復將我撕扯,我已經瘋了。
擦掉臉上的淚,我沒聽清趙寒川說的什麼,我隻聽到了最後兩個字“娶親”。
他走了,我如釋重負。
隻是本就碎掉的玉化成粉末,隨時都能隨風飄散。
池懷瑾來得很及時,手裡拿的,就是那個花瓶。
我從裡面拿出來密函,打開來是長長的名單,幾乎涵蓋了我認識的大部分人。
太子,排在首位。
這是他們最後的罪證,而我要用這個換回父親的屍體。
旁的東西我不懂,我隻想父親落葉歸根。
我如約將此物交了出去,也得到了父親的埋骨地。
那是一處懸崖,父親的墳包就立在崖邊,當時埋葬得很匆忙,就連衣角都露在外面。
這麼長時間過去,上面綠草青青。
我將墳冢挖開,裡面是森森白骨。
曾經會摸我頭說小魚兒真調皮的父親,不在了。
心頭重逾千鈞,我難以挪動半步。
帶著父親的屍骨回到曾經的祠堂,我將父親的身子連同他的頭葬在了一起。
時隔多年,終於拼出一個完整的屍身。
父親,我終於帶您回家了。
趙寒川經常來看我,我都避而不見。
他也不惱,說快了快了。
我發呆的時間越來越多了,碧荷總是擔憂地看著我。
郎中找了,藥喝了,都不見效。
郎中說心病還須心藥醫。
我好好的,分明沒病。
手臂上已經沒有地方可以下刀了,我開始劃自己的腿。
有時躺在床上排空思緒,我會想起以前的事情。
記憶越模糊,趙寒川就越清晰。
那時趙寒川還隻是偷聽父親在外授課的孤兒,像隻瘦小的猴子。
我給了他一塊餅,他就纏上了我。
此後經年,難舍難分。
我常說:“趙寒川,我相信你,你一定會考中進士的。”
父親說他很有天分,我相信父親,也相信趙寒川。
趙寒川總是刮我的鼻子,無奈嘆氣:“小魚兒都這麼說了,我自然是要加倍用功。”
然後為了給我買東市的板慄酥忘帶策論,被夫子狠狠批評說他不思進取。
他常說,等他考中進士,就向父親提親。
他還說,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
少年的誓言太多,我已經記不清。
如今,我們沒有如今。
“婚期在下月初八,姐姐,你可一定要來。”
8
何文月來找我了,專門同我宣布這個喜訊。
趙寒川要成親了,他也確實該成親了。
門當戶對,天作之合。
他中了進士,他做了大官,現在即將要成親。
一切的一切,都是曾經的期許。
碧荷將人轟了出去,將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通。
我頭一次瞧見碧荷如此生氣。
她回身看我,嘴癟成了金魚:“姑娘,你如何是好啊?”
我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淚,衝她露出一個笑容。
我在告訴她,我沒事,我很好,不要為我擔心。
晚上,腿上的刀痕多了許多。
情緒太繁雜了,我有些不堪重負。
婚宴我就不去了吧,就在這裡,祝趙寒川百年好合。
可趙寒川也來找我了,同我說了一大堆。
“孟清玉,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我有些怔愣,他希望我說什麼?
“恭喜。”
我低著頭,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身形一頓,為我攏了攏鬥篷:
“你瘦了許多,要注意身體。我同何文月並不是真的要成親,小魚兒,等我。”
小魚兒,我很久沒聽旁人這樣叫我。
我和周柏言分分合合三年。人人都說,京圈太子爺要為了一個小啞巴上岸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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