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想到新婚之夜，怕說出真相傷了陸津澤的自尊，含糊不清道：「一戰到天亮吧，有五六個小時。」

 

許糖快要笑趴了，明顯不信：「你說的那是狗吧。」

 

我哼哼了兩聲：「你愛信不信。」

 

門外響起敲門聲，是陸津澤。

 

我出去關上了門，臉上的紅暈還未徹底消散。

 

「剛剛在聊些什麼了？」

 

「隨便瞎聊了一些。」

 

Advertisement

陸津澤輕輕捏了一下我的臉，低沉的嗓音在耳邊回響：「別跟許糖胡說八道，有些事不可以亂說。」

 

我臉要紅爆了，都快滴出血。

 

他牽著我的手進了房間，然後一起躺下睡午覺。

 

醒來的時候床邊已經空了，我媽說他陪著我爸一起去釣魚了。

 

7

 

晚上兩人回來的時候，拎著一條草魚。

 

我媽燉了一鍋鮮美的魚湯，忍不住多喝了一碗。

 

……

 

房間裡有獨衛，我換上新的睡衣出來，是奶白色的吊帶裙。

 

這是之前在網上買的，本來下單的是一套純棉可愛風的睡衣，結果發來的是一條奶白色的吊帶裙。

 

商家讓我把這條留著，重新補發了一套。

 

之前一直壓在衣櫃裡沒拿出來穿，剛剛翻了一下沒睡衣就隻好穿這件。

 

陸津澤的視線在我身上停留了幾秒，唇角勾了勾：「換新睡衣了？」

 

我紅著臉，輕輕踢了踢他：「快去洗澡！」

 

一分鍾後，裡面傳來哗哗的水聲。

 

我躺在床上，翻看著白天從許糖房間裡順回來的漫畫書。

 

這小姑娘看的都是一些什麼玩意？裡面的女主是個合歡精，畫面有些限制級。

 

我媽端著一碗湯進來，味道瞬間彌漫在整個房間，很香很香。

 

「這是給小陸熬的湯，你不要偷喝啊。」

 

「晚上不是喝了湯的嗎？怎麼又要喝湯？而且隻給陸津澤喝，我和許糖都沒有。」

 

「哼，媽，你偏心！」

 

「這不是你該喝的湯。」

 

我癟嘴：「裡面放了什麼不該放的嗎？聞起來怎麼有股牛肉味？我最喜歡的就是牛肉了。」

 

「別問那麼多，等下叫小陸喝完，你千萬別偷喝啊。」

 

我媽囑咐我千萬不要偷喝，可我天生反骨，淺嘗了一口。

 

眼睛亮了，味道還不錯。

 

砸吧砸吧嘴，又忍不住喝了一口。

 

陸津澤出來的時候，隻剩下半碗了。

 

我手裡捧著漫畫書，抬頭看了他一眼。

 

麥色的皮膚氤氲著水汽，帶著熱氣的水珠從烏黑的發絲間滾落，一路往下，順著鎖骨滑到精壯的胸膛……

 

我輕咳了幾聲：「媽給你燉了湯，你等下把它喝完。」

 

「什麼湯？」

 

我下意識地舔了舔嘴角，含糊不清道：「我又沒喝過，不清楚，等下喝了把碗給洗了。」

 

他低頭看了一眼碗，又看了一眼我。

 

「真沒喝，嘴角要不要擦一下？」

 

「哪兒呢？」

 

他黑漆漆的眸子盯著我，裡面隱藏著笑意。

 

意識到中了他的圈套，我坐起來，挺直腰板，極力掩飾尷尬：「就是幫你嘗嘗味而已，沒多喝，真的。」

 

「喜歡喝？」

 

「還行吧，你快點把它喝了，我看你晚上都沒怎麼吃。」

 

「吃飽了，回來的時候爸帶著我去撸串了，現在正沒胃口了。」

 

「那好吧，我勉為其難地幫你喝了，其實我也有些飽。」

 

陸津澤看破不說破，拿著碗出去了。

 

看了會兒書，準備關燈。

 

「先別關，我馬上就要看完了。」

 

陸津澤蹙了蹙：「你在看什麼書呢？」

 

「漫畫書，特別好看。」

 

他淡淡地看了一眼，從我手裡抽走。

 

我伸手去搶，他越舉越高。

 

我急得朝他手臂咬了一口，咬牙切齒道：「陸津澤，快點給我，馬上就要看完了！」

 

他S活不給。

 

「快點睡覺，你前半個小時也說馬上就要看完了。」

 

我賭氣地將臉埋在枕頭裡，手摳著床單，悶悶不樂。

 

「別這樣，小心把自己悶壞了。」

 

「你把我的精神食糧拿走了，無疑是要餓S我。」

 

「……」

 

床單都快要摳出一個洞，陸津澤都沒有要繼續讓我看下去的意思。

 

「許檸——」

 

陸津澤突然喊我全名，有些不適。

 

我偏起頭看他。

 

他現在臉色有些難看，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語氣嚴肅：「你流鼻血了。」

 

我一摸，指尖湿湿的，一股子腥味在喉嚨裡越來越強烈。

 

低頭發現睡衣領口弄髒了，枕頭更是一片狼藉。

 

我蒙了，以前從來沒有流鼻血的經歷。

 

陸津澤抽了幾張紙巾，修長的指尖在鼻上快速擦過，將血擦幹淨，鼻血還在往外冒。

 

我往後仰，小時候看同學就是這樣止住鼻血的。

 

他伸出手按著我的後腦勺：「別仰——」

 

「那……怎麼辦？」

 

溫熱的指尖從鼻孔兩側向中間鼻梁骨防線按壓，幾分鍾後，鼻血止住了。

 

陸津澤擰著眉頭道：「以後少看這些衝動的東西。」

 

看了八九年了都沒事，但看到陸津澤臉色不好，話又憋了回去。

 

第二天，在廚房裡面看到牛鞭，瞬間一切都明白了。

 

他站起來進了浴室拿了一條湿毛巾，將我臉上擦拭幹淨，又換了新的枕套，書也藏了起來。

 

......

 

回家路上經過超市，他進去買了點甘菊、冰糖之類的東西。

 

「你買這些東西幹什麼？」

 

他冷不丁地來了一句：「給你敗敗火。」

 

「……」

 

8

 

生日前一天，陸津澤問我要在哪裡過。

 

是在家裡還是餐廳，他好布置起來。

 

我突然來了一句：「陸津澤，我想我奶奶了。」

 

前些年爺爺去世了，全家人會老家辦葬禮。

 

準備離開的時候，奶奶突然不走了，她說就留在老家陪著爺爺。

 

大學畢業出來工作，沒有時間抽不出身，就是過年那幾天能看到老人。

 

以前過生日的時候奶奶都會早早起來給我煮一碗長壽面加個雞蛋，讓我吃完再上學。

 

放學的時候家裡總是有一大桌子我喜歡的菜等著我。

 

陸津澤摸摸我的頭，「那我們就回奶奶家過生日。」

 

第二天早早起來準備好，開車去老家。

 

下了高速，我躍躍欲試：「你開累了，我來開吧。」

 

前段時間，陸津澤一空下來就拉著我練車，車技蹭蹭往上漲。

 

他有些猶豫，但在我逼迫的眼神下還是點頭同意了。

 

「開慢一點兒。」

 

他臉色蒼白，有些暈車。

 

剛下完雨，有一段路沒修都是泥濘。

 

車子底盤太低，陷到泥巴裡開不出來，得找人推。

 

我：「再走幾步路就到村子裡了，到時候找鄰居來幫忙。」

 

「那先把後備箱的東西拿出來。」

 

打開後備箱，裡面裝滿了東西，袋子箱子紅紅的。

 

就差在上面貼個喜字了。

 

「你又提這麼多東西幹什麼，奶奶牙口不好吃不了這麼多東西。」

 

「有的是喜糖，給村裡人發的。」

 

「......」

 

陸津澤穿得是皮鞋，锃亮锃亮的，沒走幾步都沾上了泥。

 

還沒進村子，就遇到鄰居李大媽。

 

還沒等我開口，陸津澤已經遞上了喜糖，自我介紹：「阿姨好，我是檸檸的丈夫，前段時間剛結的婚，這是喜糖你收著哈......」

 

李大媽笑得嘴合不攏：「這是檸檸啊，還真沒認出來，長這麼大了。老公長得也是一表人才，有福氣，哈哈哈......」

 

進了村，一路上引來村裡很多人的目光。

 

他們磕著瓜子，打麻將，隱隱約約聽到他們嘴裡八卦著我和陸津澤。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你還適應嗎？前面就是奶奶家了。」

 

反正我從來沒適應，社恐人士每次回家經過這條路，頭都恨不得埋進地裡。

 

陸津澤：「還行，大家都很熱情。」

 

到了奶奶家，叫了幾聲都沒有人。

 

「奶奶耳背，她應該在廚房或者菜園子裡忙活。」

 

過了一會兒，奶奶拎著一筐水靈靈的蘿卜蔬菜回家。

 

看到我們回來後，笑得嘴都合不攏。

 

從房間裡拿出零食水果來招待我們。

 

奶奶：「今天檸檸生日，吃面了嗎？」

 

我搖了搖頭。

 

「那我去發面，中午的時候我們吃手擀面。」

 

陸津澤闲不住，拿著喜糖到處發，迅速跟村裡人混熟。

 

還跑到前面王婆婆家借了頭牛，和幾個小伙子把車拉了出來。

 

下午休息的時候，有幾個婆婆跑到我家，拉著陸津澤問還有兄弟姐妹嗎?可以幫忙介紹一下嗎？

 

我搬個小板凳坐在外面，笑哈哈地看著他怎麼處理。

 

第二天天灰蒙蒙亮，外面的公雞打鳴。

 

「喔喔——」

 

陸津澤爬起來，提上褲子。

 

輕手輕腳地開門離開。

 

我太困了睜不開眼，問他要去幹嘛。

 

後來陸津澤拍了拍我的屁股，把我叫醒。

 

「快起來吃早餐，面都要坨了。」

 

出來堂屋裡擺了好幾包材料，桌上還有一盒新的助聽器。

 

「你早上出去就是買這些東西？」

 

他點點頭，藏在背後的手伸出手裡捧著一束栀子花。

 

花朵潔白清香，葉子青而有光澤。

 

我眸子一亮，所有花中我最喜歡的就是栀子花。

 

他取出一朵，輕輕插在我頭發上，動作小心翼翼。

 

後退幾步，笑了笑：「很好看。」

 

「你還沒告訴我買這些東西幹什麼？」

 

「房頂漏雨，家裡太潮湿了，住久了容易得病。再待上一天，把屋頂補好。」

 

「你會修嗎？」

 

陸津澤點點頭，「面快要坨了快點去吃，這裡我來管就行了。」

 

9

 

八月的天正是悶熱的時候，頂樓更像是一個蒸箱，待上一會兒汗珠子滴地滿臉都是。

 

奶奶冰好了酸梅湯讓我送上去。

 

因為太熱，陸津澤直接把汗湿的襯衫脫下，頭發湿了黏在額前，背上細細密密的汗珠順著腰窩一路往下滑進褲子裡。

 

看得讓人臉紅。

 

「休息一下，喝點酸梅湯。」

 

「樓上是不是很熱，我搬個風扇上來。」

 

「不用，快要弄好了。」

 

我搬個小板凳到他屁股後面，「辛苦啦，快坐下來我給你扇扇風。」

 

陸津澤勾了勾嘴角，「你不坐？」

 

我搖了搖頭，「我站著就行。」

 

他拍了拍腿，漫不經心地說：「坐上來。」

 

我紅著臉，弱弱地提醒：「不行，要是等下讓奶奶看到了不好。」

 

陸津澤笑出了聲：「奶奶不會上來，快坐上來讓我抱一會兒。再說就算看到了，老人家也很高興我們感情好。」

 

我還在猶豫，陸津澤輕輕扯了一下，被他按在懷裡。

 

手掌在我手背上摩挲。

 

陸津澤：「媳婦兒，你的手好軟，怎麼能這麼軟啊。」

 

兩個人挨得很近，他再稍稍一彎腰，就能碰到唇。

 

黑漆漆的眸子盯著我，帶著些揶揄：「檸檸，我想親你。」

 

氣氛逐漸上升，室內的溫度快要把我蒸化。

 

樓梯上傳來一陣陣腳步聲，越來越清晰。

 

「檸檸，津澤快點下來吃飯了，今天中午燉了魚湯，紅燒排骨，鹹蛋黃粽子......」

 

奶奶上來催吃飯，我著急推開陸津澤。

 

他SS禁錮著不放，像個大爺一樣命令：「親我一口，我就放開。」

 

我急得面目扭曲，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陸津澤有些不滿意，「這不算，親在嘴巴上。」

 

我瞪了他一眼，「你別得寸進尺。」

 

他S豬不怕開水燙，漫不經心地看著我著急。

 

我眼睛一閉親在他嘴上，咬牙切齒道：「快點松開。」

 

他緩緩松開，替我整理了一下頭發。

 

奶奶上來問道：「你們剛剛在幹什麼了，叫了半天都沒答應。」

 

我紅著臉不做聲。

 

陸津澤笑了笑，彎腰湊到奶奶面前：「奶奶我們答應了，你沒聽見。等下吃完午飯的時候，我幫你把助聽器帶上，以後聽啥都能聽得很清楚。」

 

中午吃完飯，陸津澤衝了一個澡，出來教奶奶如何使用助聽器。

 

帶完了之後，又幫著在手機裡下載鳳凰傳奇的歌曲，刪除信息，存號碼，還有如何使用微信支付寶支付。

 

陸津澤在教老人的時候很有耐心。

 

奶奶很喜歡他帶著他都街坊四鄰串門，逢人都要誇誇他能幹長得帥。

 

走的那天，奶奶熱情地讓我們把大包小包都帶上。

 

「把這幾瓶辣椒還有腌菜帶上......等等......樓上還有臘魚臘肉，我去拿。」

 

「奶奶，不用了，你留著自己吃吧。」

 

「我一個老婆子也吃不完這些東西，都是給你們做的，等下啊。」

 

陸津澤：「奶奶，我上去拿。」

 

「檸檸啊，小陸這個小伙子不錯，你們要好好過日子啊。突然想起來了，早上剛摘了很多小白菜你們帶到城裡去吃。」

 

「奶奶，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們拿了這麼多東西。」

 

「你這個傻孩子，現在菜價太貴了，自己家種的免費有機的，快點拿上，不拿以後就別回來了。」

 

坐上車，看著老人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視線裡。

 

我鼻尖一酸。

 

陸津澤摸了摸我的頭發，語氣溫柔：「下個月，我們抽空還來看一次奶奶。」

 

10

 

陸爸爸和陸媽媽去國外旅遊了，有一個宴會不能出現，讓我和陸津澤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