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神色如常,舉手投足間都很淡定,半分端倪也無。
結局不出我所料,我以一子之先,勝了此局。
謝瑾辰頗為遺憾地嘆了一口氣,神色間滿是輸棋以後的不忿。
看著不似作偽。
興許……狀元郎也不過如此?
這兩日,我白日裡與謝瑾辰切磋六藝,晚上……嗯……
他次次輸給我,隻夜晚那一項能佔上風罷了。
早晨謝瑾辰精神抖擻地起床,而我……腰酸腿疼地,有些吃不消。
謝瑾辰幫我揉著腰,眉目間滿是歉疚:「下次我一定節制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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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了他一眼。
自洞房花燭之後,謝瑾辰大概是食髓知味,每日都要纏著我折騰半夜。
我一開始隻當例行公事,做好一個妻子的本分,縱使有些承受不住,也還是盡量配合他。
可這兩日下來,謝瑾辰處處體貼照顧,雖然……雖然房事時間略長了一些,但我也逐漸從中感受到了一些快樂。
謝瑾辰一邊幫我按摩,一邊與我說話:「明日回門,禮物我已備下,娘子可還想帶些什麼?」
我抬頭,透過窗戶看了看謝瑾辰的三進院落。
院子是皇帝賜下的,院內一應擺設是丞相府置辦的,謝瑾辰的所有積蓄都換成了聘禮,在娶我時送到了丞相府。
雖然出嫁時,嫁妝連同聘禮都被我一起帶了過來,但謝瑾辰隻讓我好好收著,一分一毫都不肯用。
所以這院子裡,看著實在蕭條。
我說話直白:「你這裡,實在是沒有什麼好帶的。」
謝瑾辰一愣,隨即笑了笑:「委屈娘子了,為夫一定發憤圖強,早日讓娘子過上好日子。」
嗯?
他是不是誤會我的意思了?
我找補了一句:「倒也不必過分鑽營,失了本心,反正……我挺有錢的,也能養你。」
謝瑾辰徹底笑開,俊朗的臉上嘴角上揚:「那以後……就倚仗娘子了。」
6
是夜。
我已洗漱寬衣,謝瑾辰卻還坐在窗邊看書。
我有些奇怪,開口問他:「夫君為何不早睡?今日不行周公之禮嗎?」
謝瑾辰一言不發,目不轉睛地盯著卷軸,耳朵卻紅得滴血。
半晌,他放下卷軸,面上卻還有些緋色:「娘子不是說……有些吃不消嗎?」
原來是這個原因。
我正色道:「確有些吃不消,可先生曾教導我,學一樣東西要持之以恆,萬不可半途而廢。」
「如今我於床笫之事雖學了些皮毛,卻不透徹,所以還請夫君勉力配合。」
謝瑾辰愣了愣,隨即揚了揚嘴角,眉眼彎彎地笑開:「娘子如此好學,為夫哪有不配合的道理?」
謝瑾辰攬著我將我放在床榻上,順了順我的頭發,抬手解我衣襟。
「那便再次僭越了。」
7
三日回門過後,謝瑾辰回朝上值。
高中狀元後,他便被授從六品翰林院修撰,掌修國史。
這日,我在院中作畫,丫鬟春池突然來稟,說公主府送了帖子來。
春池是我從丞相府帶過來的陪嫁丫鬟,自小便伺候我,我性子冷淡,與她雖不親密,但她對我卻很忠誠。
我擱下筆,接過帖子打開,是邀我明日去公主府賞花的請帖。
賞花?
眼下已入秋,有什麼花好賞的?
而且我素來冷僻,別說公主,便是京中其他貴女也鮮少有交往的,也不知道為何會邀我。
我眉頭微動:「來送信的人可還說了什麼?」
春池搖了搖頭:「並未,隻說望夫人準時赴宴。」
我按下心頭疑惑,第二日準時去赴了宴。
公主府富麗堂皇,華貴無比,庭院內小橋流水,回廊蜿蜒,花園裡更是美輪美奂,假山聳立,清泉流淌,雖已入秋,卻仍有許多珍奇花卉尚在花期。
說賞花,倒也不假。
隻是……為何沒有看到其他受邀前來的賓客?
我隨公主府的管事去亭中拜見公主。
公主靠在一方軟榻上,懶懶地拿目光掃我:
「你便是冷丞相之女,冷卿兒?」
我跪在地上:「正是臣婦,參見公主。」
公主冷哼,譏诮出聲:「臣婦?你也配?」
我一愣。
謝瑾辰在朝為官,為臣子。
我自稱臣婦,有何不妥?
公主踱步走到我跟前,伸手捏住我下颌,迫使我抬起頭來。
她細細打量了我幾眼,隨後不屑地放開手,接過一旁丫鬟遞過來的帕子,一邊仔細擦著手,一邊道:「長得倒是不錯,就是裝扮太過寡淡,看著也不過如此。」
「他竟然為了你這樣的拒了我,真是有眼無珠。」
他?是誰?
莫不是謝瑾辰?
我面上波瀾不驚,語氣卻恭謹:「公主沉魚落雁,國色天香,豈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公主矜傲地昂了昂頭:「你還算有自知之明。」
頓了頓,我繼續說:「公主邀臣婦來賞花,不知其他賓客何時來。」
「哪兒來的其他賓客?」公主白我一眼,「我公主府的花,豈能隨意供人觀賞?今日,隻不過是想瞧瞧你是個什麼貨色而已。」
果真是場鴻門宴。
「那公主可瞧完了?若是瞧完了,臣婦是不是可以走了?」
「瞧是瞧完了,隻是……」公主勾唇一笑,「你若是想走,一時半會兒卻也走不了。」
「公主何意?」
「你且安心待著吧,我就不信他不來。」公主隨手召來兩個嬤嬤,示意她們把我帶下去看管起來。
嬤嬤態度恭謹地把我帶到偏廳:「公主有令,隻能委屈謝夫人了。」
隨遇而安吧。
我安安心心地坐下了。
她們沒有苛待我,吃食茶水皆上好,隻是不許我出去。
我在偏廳一直被拘到了酉時,才有下人來傳,說謝瑾辰來接我了。
我跟著引路的嬤嬤往外走,到廳裡時,謝瑾辰正在向公主行禮:「下官替拙荊拜謝公主,叨擾公主了。」
公主打扮得精致,望著謝瑾辰笑得燦爛:「謝大人客氣了,本宮與謝夫人一見如故,歡喜得緊,往後謝大人可要多攜夫人來與我坐坐才好。」
謝瑾辰禮數周到地頷首,隨即帶著我轉身上了馬車。
他的眼底滿是擔憂。
顧慮到還在公主府門前,他並未多說什麼。待馬車行出一段距離後,他才急急開口:「娘子如何?公主可有為難你?」
我沉默了一下,隨即笑道:「未曾,我與公主相見恨晚,所以才多聊了些,誤了時辰。」
「她真的沒有為難你嗎?」謝瑾辰顯然不信。
我撫上他的手背,安慰道:「真的沒事,夫君別擔心。」
謝瑾辰的手顫了一下:
「你……你剛剛叫我什麼?」
我疑惑抬頭:「我叫什麼了?」
還真沒注意到。
謝瑾辰目光炯炯地反握住我的手:「娘子剛剛叫我,夫君。」
哦,對。
是叫了夫君。
「你我已結為夫婦,我叫你夫君不是很正常嗎?」
「自然,我隻是……有些驚喜……」
謝瑾辰唇角高高揚起,如漆墨般的眼中仿佛藏著萬千星辰。
8
回到家,謝瑾辰去屋內換衣裳。
我叫來春池:「你去丞相府送個信,說我明天要回去一趟。」
「是,夫人。」
春池領命下去,恰好遇到謝瑾辰換好衣裳出來。
「娘子想家了?可要我陪你回去?」
我笑著搖了搖頭:「不用了,沒什麼重要的事,我去去便回了。」
我隻是想回去問一件事。
「那娘子回去時多帶幾個小廝,注意安全。」頓了頓,他又說,「明日娘子可以在丞相府多待些時候,等我下了值去接你。」
我「嗯」了一聲,點頭應下。
得了我答復,謝瑾辰顯然高興起來,他變戲法一般從身後拿出一個雕花精細的檀木盒子來。
「娘子猜猜這是什麼?」
我接過盒子端詳:「看起來像是個首飾盒子。」
謝瑾辰神神秘秘地衝我眨眼:「打開看一下。」
我打開盒子,盒中靜靜地躺著一支做工精細的白玉蘭簪子。
「今日下值路過萬寶齋,一眼就瞧見了這支簪子。」謝瑾辰拿起簪子,小心翼翼地替我插到發髻上,他端詳我一陣,贊道,「與娘子相襯極了。」
謝瑾辰拉我到梳妝臺前,舉著銅鏡讓我欣賞。
鏡中女子眉目如畫,皮膚白皙如脂,姿容秀美,淡淡的眉如遠山,簡單的發髻上簪著一支白玉蘭,襯得整個人更加清麗絕倫,風致天然。
「甚是好看,多謝夫君。」我起身向謝瑾辰行了個禮。
謝瑾辰忙把我攙扶起來:「娘子何必跟我客氣?你我之間不必道謝。」
我淡淡地頷首淺笑。
那冷若冰霜的心,似乎悄悄松動了一些。
9
次日,我帶著春池回了丞相府。
我爹早已在書房等著我。
不等我開口,他便說道:「為父知道你想問什麼,昨日你被公主拘在府中,我便猜到了。」
我一愣:「爹爹怎麼知道我被公主……」
「公主是什麼人?是當今天子唯一的女兒,生來便被嬌寵著,便是胡鬧任性也舍不得責罰。所以她嬌縱跋扈,向來目中無人,又怎會請你去賞花?」
我爹無奈地看我一眼:「你性子冷,不喜熱鬧,所以對外面的很多事不太清楚。如今既招惹到了公主,那很多事為父便不得不和你說了。」
我向爹爹福了福身:「還望爹爹如實相告。」
我爹嘆了一口氣,說道:「公主年近二十,卻一直未招驸馬,她身份高貴,雖然上趕著想當驸馬的人多如過江之鯽,但公主眼光高,近年來竟無一人能得她青眼。」
「此次殿試後,天子提朱筆點了謝瑾辰為狀元,謝瑾辰雖是寒門,但是人品貴重,長得更是儀表堂堂,品貌非凡,公主原本想榜下捉婿,招謝瑾辰為驸馬,卻沒想到,謝瑾辰提前向我遞了拜帖,說想娶你為妻。」
我沉默著沒說話。
成親前聽我爹說,這門親事是狀元郎找上門來的,我還以為是身在寒門的謝瑾辰主動攀附。
可後來相處了些日子,又覺得他不似那般鑽營之人。
如今看來,當初確實是冤枉了他。
若他要攀附,那公主的身份豈不比我丞相府嫡女高上千倍萬倍?既然公主曾有意於他,那他又何必放棄驸馬的身份來娶我呢?
我皺著眉,有些想不通。
我爹喝了一口茶潤嗓子,繼續說:「你這份姻緣難得,且當時天子並未對公主的心意有所明示,所以為父便想著盡快給你們定下來。」
「為父當時也沒想到,公主性格如此執拗,倒給你惹下了麻煩。」
我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我一言不發,沉默地坐著。
看來和我猜測的沒錯。
公主心悅謝瑾辰,榜下捉婿未成,到如今也沒有S心,昨日拘我在公主府,也不過是刻意等著謝瑾辰上門,想多與他接觸罷了。
隻是,公主既然有意納謝瑾辰為驸馬,為什麼在我與他剛定親時不發難,反而要在我們成親之後才有所動作呢?
我起初不解,但後來便想通了。
當朝天子愛賢,這門親事又是丞相府與新科狀元的聯姻,所以當時或許是迫於天子威壓,公主才未做出什麼荒唐的舉動。
否則,以公主的性子,隻怕這婚事是無論如何也成不了的。
知道了內情,我心裡便有了數,準備向爹爹告辭。
正起身,下面有小廝來報:「老爺、小姐,姑爺來府了。」
我爹點了點頭,隨後與我一同出去。
謝瑾辰正坐在廳中喝茶。
瞧見我們,他立馬站起來向我爹行禮:「嶽父大人。」
我爹隨意地擺擺手:「既然來了就吃了飯再走吧。」
「是,恭敬不如從命。」
10
一桌子菜很快就張羅好了,後院的陳姨娘來招呼我們去用膳。
她熱情地來拉我:「卿兒嫁出去了便是客人,今天這桌我就是按照待客之道來張羅的。」
我皺了皺眉,不動聲色地拂開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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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親三年,我與太子始終相敬如賓。我 以為他不行,直到親眼見他將旁人壓在 身下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