癱瘓的妹妹

自從媽媽接連生下兩個賠錢貨之後，他就開始自暴自棄，整天酗酒。

喝醉了就開始打我。

 

妹妹有媽媽護著，所以他把所有的氣都撒在我身上。

 

「大哥大嫂，你說我女人也是沒腦子，這麼大的姑娘怎麼才要兩萬呢？

 

「這眼瞅著沒幾年就能出去打工賺錢了，到時候錢全拿回家。

 

「嫁人又可以收一大筆彩禮。」

 

大伯母生氣地把兩萬塊往桌子上一拍。

 

「我們不是花錢買女兒，這錢就是作為十月懷胎，你們養到十歲的補償。

 

「如果你們想坐地起價，出爾反爾，我直接報警說你們賣孩子，把你們全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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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你別生氣啊，兩萬就兩萬。」

 

我媽瞪了我爸一眼，生怕大伯一家反悔，立馬伸手過來拿錢。

 

「慢著，收養必須走正規程序。你們必須配合把這些手續給辦了。

 

「把大丫的戶口遷我家去，這錢才能給你們。」大伯謹慎地說道。

 

他太清楚自己弟弟弟媳是什麼德行了。

 

不要到時候又過來糾纏，給的錢也打水漂。

 

當時的收養條件並不太苛刻。

 

他們很快就辦好了手續，爸媽拿到錢後嘴咧到耳朵根。

 

他們甩掉了累贅，現在又手握巨款。

 

看著他們一邊用手蘸著唾沫數錢，一邊頭也不回地離開。

 

我在心底冷笑了幾聲。

 

這樣的父母真的連畜生都不如！

 

我的戶口也已經遷到新家，跟大伯大伯母哥哥一個戶口本。

 

大伯給我正式改名，叫「王寶妹。」

 

王大丫徹底S了，迎來了王寶妹的新生。

 

而親生父母一家的厄運，即將到來。

 

6

 

我搬到了大伯家。

 

剛開始我也很擔心，怕哪裡做得不好。

 

到時候惹大伯生氣，怕他把我重新送回去。

 

想到他們為了留下我，花光了積蓄，還借了錢。

 

我想為這個家出一份力，不能在這裡白吃白喝。

 

放學後我就包攬家務和農活。

 

但是每次都被大伯母和寶慶哥哥搶了過去。

 

「寶妹，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上學，這些活不用你幹。」

 

大伯從城裡打工回來，買了一隻燒雞。

 

立馬扯下一個大雞腿給我。

 

「寶妹，快吃，聽說你愛吃我可是走了不少路去買的，這家燒雞都說好吃。」

 

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吃到雞腿，以前家裡S雞的時候。

 

兩個雞腿和翅膀都是妹妹的。

 

其他部位都是爸媽的。

 

我連雞毛都撈不到一根。

 

大伯母把燒雞分開，我和寶慶哥哥一人一個雞腿一個雞翅。

 

還給我們一人分了幾塊雞肉。

 

剩下的雞骨頭雞頭雞脖子他們吃。

 

這個家裡，沒有重男輕女，也沒有親生收養。

 

我和寶慶一樣，都是他們的孩子。

 

而因為我是女孩子，很多地方甚至比寶慶都更加優待一些。

 

這樣的生活，是我之前從未體驗過的。

 

聽村裡人說我爸媽拿到錢之後就開始了奢靡的生活。

 

整天大魚大肉的，揮霍無度。

 

我爸都不出門打工了，整天在家喝酒打牌。

 

一家人都在混吃等S。

 

我有些書本掉在那個家裡，我讓寶慶哥哥陪我一起去拿。

 

等我們推開了院子的門，被眼前一幕驚呆了。

 

7

 

院子裡的草長得半米高，盆裡的衣服泡的發臭了也不洗。

 

廚房水池裡的鍋碗瓢盆堆地跟小山一樣高。

 

我爸喝多了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我媽則抱著王如心睡在另一張床上，王如心還躲在她懷裡吃奶。

 

桌上擺滿了殘羹剩飯，任由蒼蠅在上面飛來飛去產卵。

 

我們推門的聲音吵醒了我媽。

 

她睡意朦眬地開口：「大丫你怎麼回來了？」

 

「我回來拿點東西。」

 

「你回來得正好，快去幫我把碗洗了，把院子裡的衣服洗了，把家裡收拾一下，再去割幾捆草回來。」

 

不知道誰給她的臉，說得這麼理直氣壯。

 

「我不去，拿了東西我就走。」

 

「這才走幾天啊，我就叫不動你了是吧？

 

「你別忘了，我是你親媽，是我把你帶到這個世界上來的。」

 

她竟然還來道德綁架這一套。

 

「你不是我媽，我現在有自己的爸爸媽媽和哥哥。」

 

她笑了笑。

 

「說到天邊去你也是我生的。」

 

我回她：「你怎麼不讓你寶貝女兒王如心幫你幹活啊，她都 8 歲了，你還給她喂奶，害不害臊啊！

 

「還有就是我不叫王大丫，我現在叫王寶妹。」

 

「我的寶貝如心可是小公主，她怎麼能幹活呢，她就是比你高貴，你這個賤蹄子怎麼能和她比？

 

「她吃奶怎麼了，隻要她想吃，我喂到八十歲。」

 

我們大聲說話吵醒了王如心，她嬌嗔道：

 

「媽媽，我還要喝奶奶，還要吃飯飯，肚子餓餓。

 

「姐姐，你為什麼和媽媽吵架啊，你不乖，你不聽話。」

 

「寶寶乖，寶寶別怕，媽媽給你吃，吃完媽媽就起來給你做飯飯吃。」

 

好好好，你就喂到八十歲吧，這一切的惡果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王如心也會因為你的溺愛而徹底毀掉。

 

我以為那天我拿走自己所有的物品之後，以後就和他們再無瓜葛，他們過得好壞都和我沒有任何關系。

 

但是沒想到媽媽很快就找上了我。

 

8

 

她找到我的學校，這還是她第一次來。

 

因為學校在鎮上，離我們村五六公裡。

 

別的小朋友上學放學都有爸媽接送，而我之前每天隻能徒步往返十幾公裡上下學。

 

大伯母從學校接到了我，準備往回走。

 

我媽看見我和大伯母手拉手準備騎車回家，立刻攔住我們。

 

然後撲通一聲給大伯母跪下，倒地痛哭。

 

「大嫂，你就把大丫還給我吧！

 

「欠你的錢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孩子是媽媽身上掉下來的肉啊，你不能拿我的女兒抵債啊！

 

「你搶走我的女兒，那是挖我的心要我的命啊！」

 

大伯母莫名其妙，學校門口接送孩子的家長紛紛駐足觀看。

 

「你在說什麼啊，快點起來啊，這麼多人看著呢！」

 

我媽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訴她是如何愛我想我，求大伯母將女兒還給她。

 

在別人眼裡，還以為大伯母是什麼偷別人孩子的人販子呢。

 

我媽這是徹底不要臉了。

 

錢不想還，女兒也得要回去。

 

她以為血緣最大，以為說到天邊去也改變不了我是她生的事實。

 

現在他們家錢也花得差不多了。

 

家務活農活也沒人幹了，她這才又想到了我。

 

她嘴裡說著想我愛我，都是想哄騙我回去繼續給她們當牛做馬而已。

 

可惜她不知道的是，我早已經不是上一世那個聽她擺布的小女孩了。

 

我恨透了她，恨透了那個家。

 

這一世，我絕不可能再回去。

 

我在所有人的面前拆穿了媽媽。

 

「你不是問大伯一家要了兩萬塊錢，說不要我了，還催著他們帶我走嗎？」

 

誰知道，她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

 

9

 

直接抱起我就跑。

 

邊跑邊說：

 

「大丫，快跟媽媽回去，以後媽媽保證不讓你做家務幹農活。

 

「媽媽一定會對你好，媽媽想你。

 

「你不要離開媽媽。」

 

大伯母跟在後面追，媽媽抱著我瘋狂地往前跑。

 

我爸在這時也趕了過來，接過我。

 

他不顧我的哭鬧，SS拎著我的腿扛在肩上走。

 

大伯母上去跟他們搶我，卻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還被我媽一把給推倒了。

 

我氣瘋了，對著我爸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他痛的一把將我摔到地上。

 

「S丫頭，敢咬我？

 

「再敢不聽話老子把你賣到山裡去，給老光棍做媳婦。

 

「快滾回去照顧你妹妹，你妹妹癱瘓了。」

 

我當時聽了特別奇怪，這一世我根本沒有推妹妹，她這又是碰瓷了誰呢？

 

後來從爸媽的交談中我才了解。

 

自從我離開家後，兩萬塊早已經被他們揮霍一空。

 

我爸再也看不慣妹妹在家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即使我媽再護著，他還是把她從床上扯下來讓她做家務幹農活。

 

王如心順勢摔倒，說腿疼站不起來了。

 

我媽心疼壞了，不想她的寶貝小女兒受罪。

 

就騙我爸說他把王如心推倒導致他癱瘓了，隻能在床上躺著。

 

「原來是這樣啊。

 

「媽媽，王如心馬上要被你變成廢人了。

 

「她不會是懶得不想幹活你才讓她裝癱瘓的吧！

 

「所以你們是想把我帶回去照顧那個懶丫頭，然後長大賺錢繼續養她對嗎？」

 

10

 

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了。

 

看著爸爸暴怒的神情，我媽激動地一把抓住我的領口。

 

兇狠地說道：

 

「我們家如心可是個小公主，她不像你，她生下來就是享福的命！

 

「而你，隻配當她的墊腳石，為她付出奉獻一生。」

 

我媽的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大驚失色，紛紛表示。

 

這當媽的哪是偏心啊，這心都歪到西伯利亞去了。

 

我爸聽完也半信半疑，他一把揪住我媽的頭發。

 

「你說，如心那丫頭是不是裝病，她就是懶才裝癱瘓，是不是？」

 

我媽心虛地跟他扭打在一起。

 

我帶著哭腔繼續說道：

 

「我不要回去，我不要照顧那個懶妹妹。」

 

小孩子自然不會說謊，我爸更加確信王如心是因為懶才裝癱瘓的。

 

他氣得一個巴掌扇在我媽臉上。

 

「你個臭婆娘敢騙老子。

 

「你慫恿我來把大丫搶回來，還說錢花掉就花掉了，不用還大哥大嫂，回來讓大丫輟學照顧如心，長大了可以去打工賺錢，也可以直接嫁人拿一大筆彩禮。

 

「你他媽給我下套，說如心那S丫頭是因為我癱瘓的，如果不把大丫要回去，我就要養她養到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