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染不曾入夢
第2章
我媽就立刻催促我去休息,我原本想先把碗筷收拾了。
她一邊收拾碗筷,一邊絮絮叨叨的說:
「別人家的女兒都是千嬌百寵地長大,可是我跟你爸爸混了一輩子,也沒能混出什麼名堂,我甚至連退休金都沒有,完全給你幫不上什麼忙不說,還總是拖累你。你在外面工作,媽幫不上什麼忙,但是回到家裡,媽還是可以照顧好你的。」
我忍著酸澀的眼眶回到房間,下一秒,淚如雨下。
孟東君一直在給我發微信,問我ẗû₎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想到我應該跟他撇清情感羈絆,就沒有回復。
這時候,微信裡多出來一條陌生的好友申請,備注ṱū₍是江入年,我趕緊通過了。
「為了錢什麼都願意做,林盡染,你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我不知道江入年是出於什麼目的,給我發了這條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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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他跟我很熟的樣子。
可我明明隻見過他兩次。
我正在發愁,到底要怎麼給他回復,他又發了一條信息過來。
「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隨叫隨到。」
「好的,江先生。」
04
第二天,江入年給我發信息,要求我陪他參加一個晚宴。
他讓我把位置發給他,他說他會讓司機來接我。
可是當車停在我面前時,我才知道,他說的司機竟然是孟東君。
我知道孟東君在給他當司機,但是我卻不知道他的僱主居然是江入年。
孟東君不可置信的看著我,問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跟他解釋,無盡的沉默淹沒了我們。
最終還是孟冬東君先開了口:
「他們說江先生花錢僱了一個新女伴,是你嗎?」
我的心仿佛被人浸到了黃連水裡,苦到無法跳動。
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除了一個「嗯」,再也發不出其他的聲音。
孟東君憋紅了眼眶,眼底滿是震驚。
他一動不動地盯著我,眼神灼熱而痛苦。
我以為他會生氣,會質問我。
可是他隻是抱住我的肩膀:
「盡染,回家去。」
我想起家裡的銀行卡上,除了江入年給的二十萬以外,不到五百塊錢的餘額。
想起我媽才五十多歲,餘生路還很長。
想起為了給我治病,孟東君掏空了積蓄,甚至在賽車比賽中收了別人的錢,故意輸給對手。這件事情被曝光後,他失去了賽車手的資格。
我橫下心:
「孟東君,我們分手吧。」
他還沒有回答,刺耳的剎車聲就響了起來了。
江入年從他的車上下來,陰著臉走到了我們這部車的車窗邊Ṱû⁺。
他屈起手指敲敲車窗:
「林盡染,下車。」
孟東君一把抓住我的手,他的眼裡全部都是恐懼和哀求:
「染染,別去!」
江入年隻手遮天,我沒有辦法想象,如果孟東君得罪了他,會是什麼下場。
我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開孟東君抓著我的那隻手,推開車門下車,站到了江入年的身邊。
江入年眯著眼睛看著孟東君,眼神十分危險。
「孟東君,我的女人你也敢碰?我讓你來接她,你這是在做什麼?」
「你是個司機,要記得自己的本分,跟我搶女人,你憑什麼?」
「就憑你那一個月兩萬的工資嗎?可我一個月可以給她 20 萬。」
孟東君看著我的眼神,心都要碎了。
他沒理江入年,隻是哀求地看著我:
「染染,跟我回家。」
江入年輕蔑地笑了一下,抓著我的手朝他的車上走去。
上車前,江入年轉過身吩咐孟東君。
「去買一盒避孕套。」
看到我無動於衷,孟東君崩潰了。
「江入年,我不幹了。」
車子緩緩啟動,我雙手捂著臉啜泣。
江入年陰冷的聲音傳過來:
「你得到了錢還甩了個沒出息的男人,你哭給誰看?你不是為了錢什麼都願意嗎?」
聽到這話,我擦了擦眼淚,是啊,我已經失去了孟東君,不能再失去錢了。
看到我的反應,江入年的眸子裡又多了幾分暴躁。
「林盡染,你還真是收放自如,不去演戲可惜了。」
05
在我們到達晚宴現場之前,江入年先帶著我去換了一套禮服,化了精致的妝。
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發愣,我從來沒有打扮成這樣過,我竟不知道,原來我打扮之後跟姜太太真的很像。
等我們到達晚宴現場之後,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我看過來。
他們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我不明,所以隻能一直跟著江入年。
將流年大步走到舞池中央,他拉著我的手向全場賓客介紹。
「這是林盡染,我的女朋友,我們認識已經十五年了,我們是臨江中學的同學。」
我愕然,我確實是臨江中學的,但是我不知道,像江如年這種富家公子,竟然也會在臨江中學就讀。
人群瞬間安靜下來,半分鍾以後大家開始稀稀拉拉的鼓掌,有很多人都扭過頭,看向另一個方向。
我隨著他們的目光看過去,江太太穿著ẗŭₒ跟我一樣的禮服,畫著同樣的妝,站在那裡一言不發。
不對,應該說我穿著跟她一樣的衣服,換著跟她同樣的妝容。
換衣服的時候,江入年特意掏出手機給造型師看了一張照片,想來應該就是江太太今晚的穿著打扮吧。
江入年為了江太太,還真是煞費心機。
江入年自在從容的跟各種各樣的人斡旋,我百無聊賴地坐在角落裡。
晚宴的服務生走過來說,江太太在樓上等我。
我不願意去,但是想到江太太是江入年的心上人,自然不是我能夠得罪的起的。
我大概沒有什麼拒絕的資格。
等我跟著服務生來到樓上,站到江太太的面前之後,她抬手就甩了我兩個耳光。
我的臉頰被她的指甲刮破。
她兇狠地說:
「我警告過你的,不要再出現在江入年的身邊。」
我並不是什麼好脾氣,能屈能伸的人,所以當下,我很想回敬她兩個耳光。
但是看到她那一身價值不菲的行頭,剛想抬起來的手,我又慢慢的放了回去。
「江太太,你說我要是頂著這張臉出去,大家會不會傳江太太動手打自己繼子的女朋友,其實是吃醋了呢?」
「大家都傳,江入年對自己的小媽S咬著不放,他已經成了圈內的笑話。」
「但如果是我這樣走出去對大家一講,大家是會可惜你們兩個人雙向奔赴,卻不能夠走到一起的愛情,還是會說江太太你行為放蕩,恬不知恥呢?」
江太太看著我的眼神就像是淬了毒,但是她又拿我沒辦法。
我也不著急催促,靜靜的等著她給我一個說法。
終於,江太太開口問我:
「你要多少錢?」
我獅子大開口:「三十萬。」
我以為江太太會罵我趁火打劫,她卻想都沒想,就點頭答應下來。
他吩咐人把江入年請過來,讓我給他解釋。
江太太惡狠狠的威脅我:「這件事情你若是敢讓江入年知道……」
沒等她說完,我直接遞過去我的賬號:
「隻要錢到位,江入年什麼都不會知道。」
女人們總是想在男人心裡維持自己完美的形象,我懂。
不過江太太這個形象簡直太值錢了,隻是挨了兩個耳光,三十萬就這樣到手了。
這些有錢人可真的是揮金如土。
江太太突然問我:「你真的是臨江中學的?」
我不明所以,點了點頭。
江入年很快趕過來,他看到我臉上的傷之後,勃然大怒。
「怎麼回事!」
我隨口編了一個說辭應付他,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我在江入年的眼睛裡,竟然看到了疼惜。
我隨著江入年下樓之後,眾人落在我們兩個人身上的目光更加奇怪。
尤其是大家看到我臉頰上的傷,之後又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竊竊私語,說著說著,還不時的往我這個方向瞟上兩眼。
我回到角落裡坐下,想讓自己更加沒有存在感一些。
有一個中年人走到江入年的身邊,跟他說了兩句是什麼。
江入年立刻扭頭看向我,臉色晦暗不明。
他裹挾著怒氣朝我走過來問:
「你收了那個女人多少錢?」
我沒想到江入年這麼快就知道了,也隻能坦然相告:「三十萬。」
江入年的表情有些崩裂:
「就為了區區三十萬,你竟然……」
06
我奇怪的看著他,我每月二十萬都能接受他給我的這份工作,江太太給我三十萬,隻是不讓我告訴他我被江太太打了兩巴掌,難道這個錢我不該掙嗎?
我的眼神好像激怒了江入年,他一把抓過我的手:
「是不是隻要我給你錢,你什麼都願意做?」
「我給你三十萬,你現在就去跪在那個女人面前認錯。」
「跟她道歉,跟她講是你恬不知恥,才會跟她穿一樣的衣服來博眼球。」
「說你下賤,說你玷汙了她。去啊!」
我感受到自己的胸腔裡氣血翻湧,心髒好像下一秒就要從嘴裡跳出來,但是我眼前又出現了我媽的背影。
想到我媽接下來的生活可能沒有保障,想到孟東君為了我,可能已經得罪了江入年,要在這個城市裡待不下去。
我努力的平復著自己的情緒,抖著嗓音說:
「先轉錢。」
不過半分鍾,我的銀行卡餘額裡又多了三十萬。
我招招手喊過來服務生,從他的手裡端過了一杯酒,猛灌了下去。
我深吸一口氣,朝著江太太走過去。
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身上,現場慢慢安靜下來。
我站在江太太面前,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矮身跪了下去。
「江太太是我恬不知恥,才會跟您穿一樣的衣服來博眼球,是我下賤,跟您穿一樣的衣服就是玷汙了您,請您原諒我,對不起!」
現場鴉雀無聲。
江太太的眼裡閃過一絲欣喜,她才不會放過這個折磨我的機會。
她冷著臉走到我面前,我能清楚地看到她眼睛裡面興奮的小火苗。
她抬起手抡圓了胳膊,狠狠一個耳光扇在我的臉上。
我被她扇倒在地,腦袋也重重地磕在了大理石地磚上,就連假發都被她打了下來了。
還好假發沒有甩出去太遠,有頭發的遮掩,一般人們也沒有發現我帶的是假發。
我顧不上腦袋傳來劇烈的疼痛,趕緊摸索著把假發重新套在了腦袋上。
我的手無意之間觸碰到頭上的傷疤,燙得我一縮。
但是我已經聽不清周圍的聲音了,江太太似乎對我說著什麼,眼前的景象也越來越模糊。
終於,我一頭栽了下去。
醒來後,我正躺在一間陌生的臥室裡。
環顧一周,隻有江入年站在落地窗旁邊。
我依舊覺得惡心眩暈,身體嚴重不適。
「醒了,你猜剛才誰來了,孟東君來找你,他求我把你還給他,可是我告訴他,你從我這裡短短幾天就拿走了五十萬,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我心如S灰。
不過這樣也好,想來經此一遭,孟東君也能放下我了。
「我記得,我們的約定是,不管我做什麼,你都不會拒絕對吧?」
我機械地點了點頭。
「雖然剛才你氣暈了,但是應該也不影響我使用,脫衣服吧。」
使用。
我在嘴裡咂摸著這兩個字,強烈的羞辱感讓我無地自容。
「林盡染,現在才想起來在我面前裝貞潔烈女,會不會晚了一點?畢竟,錢你都收了。」
「脫光!」
我心裡想著我媽和孟東君的新生活,暖冬涼夏,衣食無憂。
我現在手上有八十萬,節省一點,夠他們開始新的生活了吧。
我顫抖的抬起手,哆哆嗦嗦地解開衣服的扣子。
一粒又一粒。
我的手剛剛搭上最後一粒扣子的時候,房間的門被打開。
孟東君站在門外。
我連呼吸都停了下來,胸腔劇烈的起伏,腦袋裡傳來劇痛,似乎要把我整個人撕裂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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