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主母重生了
第3章
倒不是我當時不拒絕。
而是時機不對。
此事,由母親私下跟皇帝舅舅商量,釐清緣由,更為穩妥一些。
也不至於當即讓陛下和顧二都為難。
然而,此話一出,突然見顧二的馬車貼近。
他挽著馬車窗簾,眉眼森冷地盯著我。
我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衝著他幹笑一聲,「顧二公子……好巧啊,呵呵!」
顧時懿冷淡地撇開俊臉,放下簾子,吩咐馬夫:「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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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見狀,語氣無奈地道:「乖乖,你對顧二不滿意嗎?他哪兒不好嗎?」
「就是他太好了。」
「啊?」母親一愣,突然嚴肅地看著我,「此乃大事,你須得說實話!」
我苦笑,反問道:「既然母親如此中意顧二,那為何當初要同意了嚴氏的求親?」
母親瞪大雙眼,震驚地看著我:「你、你這是怪我嗎?」
「我不是怪您。」我握住母親的手,誠懇地說道,「我深知母親之意。」
當今皇後是顧時懿的親姑姑。
顧家三代內出了一位帝師,一位皇後,已經尊貴無比。
一來,母親擔心雲氏凋零,我嫁去顧家,恐難佔上風,會受委屈。
二來,因為顧時懿。
我出身將門,生性頑皮。
十二歲那年,我就因為頑皮,捉弄先生數次,被國子監祭酒親自送出國子監。
顧時懿來雲府尋我堂哥的時候,談及此事,說我不學無術,也不像其他姑娘家溫婉乖順。
此事,母親也有所耳聞。
而我更是為此傷心許久。
沒有人知道,其實我從小就喜歡顧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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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學著端莊,學著溫柔賢淑。
然而,還是難以望其項背。
顧時懿天資聰穎,學富五車,文武雙全,品貌絕佳,十六歲就高中狀元,是梁國建朝以來最年輕的狀元郎。
且他每回見了我,總是冷著臉,似乎十分不待見我。
對此,前世我心中也很矛盾。
既然他如此不喜我,那又為什麼我回回有難事,他都出手相幫?
我想了又想,大概是因為我堂哥的關系。
我有一個年長我十歲的堂哥,是我二叔的兒子,叫雲頌。
顧時懿的武功,就是堂哥所教,算得上是他的一位小師父。
隻可惜,堂哥和二叔,隨著父親的那一戰,犧牲了。
無人護我時,顧二應該是想替他護著我一二吧。
「你說這個顧二究竟是何意呢?」母親輕蹙柳眉,滿是不解。
「他也好,顧家也好,可謂前途無量,根本用不著說娶你來博聖寵。可是,如果他真心喜歡你,那當初為什麼不來求親呢?」
我垂眸,說道:「顧大人年紀輕輕,卻位高權重。我和離之身,實不相配。」
母親點點頭:「既然你如此想,那不嫁便不嫁。」
「多謝母親。」
母親笑著,輕擁我入懷。
「不是因為疼你才允你,隻是……怕你再傷心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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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賜婚一事尚未宣揚,母親暫緩半日,便於傍晚再次進宮,與皇帝推辭了我和顧二的婚事。
皇帝並不為難。
但是他說,當面賜婚,此事還是要過問一下顧時懿再說。
翌日,我等了等,沒有等到宮裡的消息。
晚上卻等來了顧二。
深更半夜,他仗著輕功好,翻牆入院,潛入了我的房間。
我嚇一跳,正想呼喊就被他捂住嘴巴。
「別喊,是我。」
他熟悉的聲音,混著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
我點點頭。
他松開捂住我嘴巴的手,颀長的身姿卻還緊緊地將我困在懷中,將我壓在被褥中。
「你放開我!」我掙扎。
「我就那麼令你討厭,讓你寧願拒婚,都不願嫁與我嗎?」他微啞著聲,語氣糾結而痛楚。
我們近在咫尺,黑暗中,我能清晰感受到他的溫熱呼吸。
「那你當年為什麼又要親我?為什麼還要讓我等你……對我負責?」
我臉一紅!
我親他當然是因為喜歡他啊!
我喜歡嚴海業的一雙鳳眼。
就是因為他的一雙眼睛神似顧時懿幾分。
「不對啊……顧二!我何曾說過討厭你?不是你高高在上,瞧不起我嗎?」
「你胡說什麼?我怎會瞧不起你?」顧時懿一愣,聲音驟然拔高許多。
「那年,我被送出國子監,你來找我堂哥時,親口跟他說的。」
雖然我不學無術是真的。但是,他那麼說,我以為他厭惡極了我。
我將當年的那件事情娓娓道出。
顧二深吸一口氣,哭笑不得地道:「你隻聽了那一句就跑掉嗎?」
「不然呢?要聽你繼續貶斥我嗎?」
「那你就沒有聽到你堂哥說……」
顧二頓了頓。
「我堂哥?他說什麼了?」我好奇地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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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二語氣有些不自在,卻還是回道:「他說,她什麼樣兒,你不都喜歡到心坎裡了嗎?」
我一愣。
「是、是嗎?」
「不然呢?」他輕嘆,反問道,「你真的以為你喝醉了,想親我就隨便可以親我嗎?你當我顧二是什麼人?」
啊?
這麼說,他是故意給我親的?
「那你為什麼每次見到我,都冷著臉,就跟我惹你不高興了似的?」
顧時懿無奈一笑。
他說,他年長我兩歲。
最初,發現喜歡我時,心裡很別扭。
後來見到我,總是莫名地心跳加快,出奇緊張,就會下意識沉著臉,以掩飾真實的情緒。
我忍不住低聲嘟囔道:「原來一世錯過,竟是因為我們都沒有張嘴啊……」
「你說什麼?」顧二沒有聽清楚。
我搖了搖頭。
「顧二,你可想清楚了,如今你是天之驕子,我卻和離了。娶我,你就不怕別人笑話嗎?」
他握住我的手,輕笑道:「郡主大可不必妄自菲薄,況且我顧二喜歡的女子,她就是這天底下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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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說,怕我再傷心一次。
然而,我都重活一世了,還矯情做什麼?
怎麼痛快,我就怎麼活!
我和顧二兩情相悅,婚期已經定在三個月後的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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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核審嚴海業等人的案子,嚴老夫人多次求見我。
我沒有答應。
有些人見一次,惡心一次。
然而,判決公之於眾的那一日,有人來公主府求見。
那個人叫王長貴。
這人,我認識。
卻不是當下就認識,而是前世。
前世,嚴海業帶回私生子沒有多久,就換了管家。
新來的管家,就是王長貴。
此人做事精明,也十分能幹,對主人忠心,對府中的公子小姐更是疼愛如自己的親生子女。
親生子女……
呵呵!
「……郡主,我說的都是事實!那兩個孩子是我和劉如意所生,跟嚴海業沒有絲毫關系啊!我和如意想要孩子有個好家世,不像我們,隻能一輩子給別人當奴才,正好嚴海業對如意有幾分心思,我們索性就算計栽到他的頭上了。」
「原來如此。」
我恍然大悟。
為什麼私生子的長相沒有半點兒像嚴海業?
為什麼王長貴和他們無親無故,卻極為疼愛?
為什麼王長貴對他們言聽計從,給我端來下了藥的茶水,就是王長貴所為!
原本,我還愁著過陣子要費心去找出王長貴。
如今,他自己送上門來了。
王長貴識字。
我便讓他將事情一五一十地寫清楚。
聲稱如此我好上奏。
然而,前世我被害得那麼慘。
為什麼我還要裝聖母大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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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著王長貴所寫的,前去天牢探監。
「郡主,千錯萬錯,都是我兒的錯,但是求郡主看在往日舊情,救他一命……還有那兩個孩子,他們還小,十分無辜,不該受此牽連啊,郡主心慈,救一救他們吧!」
嚴老夫人苦苦哀求。
我淡淡地瞥她一眼,嘆道:「可憐天下父母心。可是,嚴海業知法犯法,不可饒恕!」
「郡主你以前也知曉他賭錢的,不是也護著他嗎?」
我冷笑!
「以前,我以為他隻在府中約人來推推牌九,尚可相護,卻不知他除了賭,還幹盡惡心的事!況且,我以前護著,是因為我想護著……如今,我不想護著了!」
「郡主,老身求求您了,求求郡主發發慈悲……」她深知無計可施了,便跪下朝我磕頭,想逼我答應。
她知道,我向來是個孝順的。
然而,今時之我,已非往昔。
我冷眼相看,說道:「您曾是我的婆母,如此不是折煞了我嗎?」
「郡主……」她抬起頭,老淚縱橫。
真真可憐啊。
然而比起我被活埋,在棺材裡挖得十指盡斷,鮮血淋漓,慘S其中……這些又算得了什麼呢?
全是他們害我在先!
「就算你磕破了頭,我也不會替你們求情。」
「你……」她突然拖著鐵鏈子,哐當哐當地往前爬,瞪著我,歇斯底裡地質問,「何至於此?何至於此?哪個男人沒有三妻四妾?郡主嫁來三年,一無所出,我兒卻不納一妾,如此待你還不夠好嗎?」
我聞言,嘲諷道:「他和劉氏在外面苟合,養著私生子,老夫人真的就從未得知嗎?」
她聞言,神色一震!
對此,我也是重生回來,確認劉氏根本沒有病逝,開始復盤前世的一切,才覺察出來的。
有幾次,老夫人囑咐府中的繡娘,縫制的新衣裳適合少婦所穿。
不是她穿的。
也不是給我。
我疑惑地問過。
她說想賞給鄉下一些老姐妹的閨女和媳婦兒。
嚴家乃是嚴父從軍,立下軍功,得封官職而光宗耀祖,老家隻是貧苦的鄉下。
如此也合理,我又並非吝嗇之人,就不再生疑。
然而,重生之後,我方知事實並非如此。
「可惜啊,你們也隻是替別人養孩子罷了!」
我將王長貴所寫,塞到她的手中。
她一怔,問道:「你此話何意?」
「老夫人自己看吧。」
她連忙打開來看,越看眼睛瞪得越大。
最後深受打擊,一下子倒地暈過去。
隔壁牢房的嚴海業見狀,爬過來,伸手拾過那張紙。
待他看完,直接「噗……」的一大口鮮血噴出,染紅那一整頁扎心扎到底的白紙黑字!
「哎,這可真是……S人誅心啊!」我滿意地轉身離開。
26
嚴家一幹人等被押去流放的那天,我在城門上看著。
前世的嚴如山和嚴靜月,也在其中。
前世有我,他們錦衣玉食,前途似錦,卻仍不改陰毒的心腸。
如今去挖礦,將一年年地受酷暑嚴寒,挨餓挨打,受苦受累。
我已經派人跟到梁北。
務必要讓他們受盡苦難,求生不得,求S不能!
一定要活著,活到四十多歲,活到我前世的那個年紀。
從此以後,日子一日比一日苦,明明活不成,又偏偏S不掉!
至於王長貴?
一家人,當然要整整齊齊地在一起挖礦!
【番外篇】
1
嫁給顧時懿的第二年,我有了身孕!
這著實驚到眾人,包括我自己。
母親聞悉消息,前來看我,驚喜又疑惑:「不是說不孕嗎?」
「我不知道……」突然,我愣住。
一直以來,都是嚴老夫人派人給我診脈。
那是一位老大夫,說我有宮寒之症,不易有喜。
「老大夫看過,說我有宮寒之症,開過藥方,說已經大有好轉。」
然而,前世我一直沒有懷孕。
我心裡也不是很期盼生嚴海業的孩子。
對此並不上心。
所以, 從未想過, 原因或許不在我的身上。
如今, 想了想,劉如意的孩子不是嚴海業的。
沒準兒他才是不孕不育的人!
母親親自去請一位擅長此道的老御醫,為我診脈。
老御醫說,我確實有宮寒之症, 但是, 如今來看, 不至於沒有子嗣。
「這真是意外之喜啊!」顧老夫人忍不住滿臉的歡喜。
我二嫁顧時懿,礙於我母親的臉面也好,陛下的臉面也好,終歸是無人膽敢置喙。
當然, 這也不乏顧時懿對我的偏愛袒護。
2
三個月後, 秋日初臨。
我身子漸沉,也越發地困覺。
這一日午膳之後, 哈欠連連, 趕忙就去榻上午睡。
然而,這一覺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我夢見我還在棺材中。
「郡主!郡主!」
我聽了又聽,是外面隱約傳來的聲音。
呼喊著郡主的聲音, 很像顧二的。
我想等他, 可是, 我沒能等到他。
我S了。
我S了之後,看到顧二帶著人砸掉墓室的石門,闖入墓中。
他來救我了。
可惜還是遲一步。
我看到他開棺之後的目眦盡裂。
也看到他抱著我哭得撕心裂肺。
還看到他為我尋出罪魁禍首, 報仇雪恨。
最後看到他在事情塵埃落定之後,喝下毒酒自盡,抱著我同棺長眠!
「裳裳, 生同衾S同穴,合該是你和我。」
「顧二!不要!不要……」我哭著醒來。
一時之間分不清楚, 這到底隻是一場夢?
還是我的前世記憶, 終於全部蘇醒?
「怎麼了?」顧時懿快步走到榻邊,給我擦眼淚, 問道, 「做噩夢了嗎?」
「顧二?」我緊緊地盯著他。
「是我。」他將我扶起來。
我伸出手輕撫他的臉, 他的嘴唇, 他的手……
這是溫熱的顧二,是活著的顧二!
顧時懿握住我的手,深沉的眸子小心翼翼地看著我, 問道:「你怎麼了?」
「沒事,沒事的……」我搖搖頭, 又哭又笑。
他擁我入懷, 輕聲哄道:「說實話, 別讓我擔心。」
我緊緊地抱住他, 說道:「確實是做了一個噩夢,夢見我就要失去你了……還好,還好, 你就在我的身邊。」
他對我相思一世,為我痛苦一世。
這些,我又何必告訴他, 令他再傷懷呢?
此生,我必定免他相思之苦,給他很多很多的幸福!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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