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娘

我叫林衣。

 

小字「度娘」，我重生了。

 

重生在新婚夜，被婆母扒光衣服羞辱的夜晚。

 

前世，我為夫君和繼子操勞半生，卻被二人聯手下毒，S不瞑目。

 

S後，我看見夫君和公爹的小妾，趴在我的棺材板上苟合。

 

前世債今生還。

 

1

 

「快，你們幾個，把她的衣裳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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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掉褻褲，掰開腿。

 

「這庶女和那老頭學醫，拋頭露面，誰知道還是不是清白之人？」

 

我的雙手被人抓住。

 

恍惚間看見婆母劉氏那張猙獰的臉。

 

心頭一震！

 

我重生了！

 

重生到十六歲，嫁入侯府的新婚夜。

 

前世也是這樣。

 

我穿著紅色的嫁衣，坐在床上。

 

滿懷期待地等候夫君。

 

結果等來了婆母劉氏。

 

劉氏早已沒了人前偽善的模樣。

 

幾個粗壯的婆子，直接扒了我的衣裳。

 

像檢查牲口一樣，檢查我的身體。

 

劉氏看不起我的出身，嫌棄我是庶女，配不上世子。

 

但是這一世！

 

「我看誰敢？」

 

鋒利的簪子直接戳進劉氏的手臂。

 

一瞬間，血花四濺。

 

「我父親是鎮北大將軍林康年，雖已辭世，但功績無雙，外祖父是白衣聖手沈思邈，醫術高超，被貴人們奉為上賓。

 

「我這世子夫人的位置，是顧老夫人親自登門來求的！你這般對我，我定要討個公道。」

 

前世，我在宣德侯府生活十年。

 

拿著無數珍貴藥材和錢，供養整個侯府。

 

盡管如此，還要被劉氏挑毛病。

 

「你們傻站著幹什麼？還不把她拿下！」

 

我自小採藥，從不是柔弱的女子。

 

眼見婆子們要動手，我握緊簪子，刺穿了她們的手背。

 

揪住為首趙嬤嬤的領子，在她耳邊低聲說。

 

「若想讓你兒子外頭做的那些腌臜事，被公之於眾，嬤嬤您盡管動手。」

 

府中的吳總管，是趙嬤嬤的兒子，平日借著侯府的名頭，強搶民女。

 

前世，是我為他擺平此事。

 

果然，趙嬤嬤聽見這話，臉色慘白地跪在原地。

 

身後的婆子見狀，面面相覷。

 

偌大的喜房，一瞬間安靜。

 

我手握簪子，微笑著朝劉氏走去。

 

「婆母，也讓兒媳瞧瞧，您的身子有多幹淨？」

 

劉氏驚恐地看著我，直接坐在地上。

 

這時，木門被打開。

 

一陣穩健的腳步聲，走入屋內。

 

2

 

男子身穿大紅喜袍，頭戴玉冠，豐神俊逸。

 

劉氏眼眸一亮，仿佛看見了救命稻草。

 

「兒子，快救救我！這女人瘋了！」

 

他就是宣德侯世子，我的夫君顧泰。

 

顧泰瞧著眼前的場景，微微皺眉。

 

「大喜的日子，你們在鬧什麼？」

 

他將癱在地上的劉氏扶起，讓她們離開。

 

我沒有阻攔，心下駭然。

 

原來，他一直在喜房外看著，等著我被羞辱。

 

……

 

前世，顧泰是等劉氏剝了我的衣裳完事後，才假裝剛剛趕到。

 

然後裝作不知情的模樣，拭去我眼角的淚水，擁我入懷。

 

「可是受了委屈？別怕，有我在。」

 

讓我感動了一輩子。

 

前世也是他！

 

在我臨S前，親自喂我飲下最後一碗湯藥。

 

那時的顧泰，順利承襲爵位。

 

繼子顧不凡中了狀元。

 

而我，為了侯府，熬幹了身子。

 

十年無子，被世人嘲笑。

 

還生了怪病，容顏枯槁，好似老婦。

 

說來好笑，我跟隨外祖父學醫多年，救了無數人的性命，卻換不回自己的命。

 

等顧泰喂完藥，繼子顧不凡，如今的狀元郎，親自喂我吃下蜜餞。

 

「娘，這蜜餞是兒子對您的心意，不曾變過。」

 

我以為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全是假象！

 

直到彌留之際，顧泰站在床榻邊。

 

「林衣，知道你為什麼會生病嗎？」

 

我心頭一怔。

 

「夫君，什麼意思？我是醫者，飲食也有注意，並無不妥。」

 

「你喝的藥無毒，蜜餞也無毒，隻是萬物相生相克，而你連續服用了十年。」

 

蜜餞的甜味仍在口中蔓延。

 

顧泰的話令我遍體發寒。

 

「凡哥兒，從今以後，你再也不用隱藏了。

 

「父親，我們終於等到了。」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為什麼？顧泰，為什麼害我？」

 

「夫妻一場，本不想讓你做個枉S鬼。

 

「但隻有你S了，才能給凡哥兒的親娘騰位置。」

 

她是誰？

 

3

 

等我咽氣後，靈魂脫離了身體。

 

看見靈堂上，我的屍首靜靜地躺在棺材裡。

 

而一邊的棺材板上，竟有一對不著寸縷的男女，瘋狂的纏綿。

 

放縱的聲音，一陣高過一陣，不斷撞擊著棺材板，發出砰砰砰的聲響。

 

女子通紅的小臉上滿是得意。

 

「泰兒，她守了十年活寡，我們在她棺材板上纏綿，她會不會很羨慕？」

 

回應她的是高潮迭起。

 

這幅場景令我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她？！竟是先侯爺的妾室。

 

顧泰的庶母。

 

梅阿嬌！

 

我恨得流下血淚。

 

是啊，萬物相生相克。

 

我這一生最後悔的是推我入地獄的人，竟是我付出一生的人。

 

……

 

一道來自天外的聲音。

 

「我會給你一次改命的機會。」

 

4

 

「可受了委屈？」

 

顧泰的聲音，打斷了我的回憶。

 

我後退一步，捏緊手中的簪子。

 

「自從父親S後，母親變得性情急躁，讓你受了委屈。別怕，日後有我在。」

 

顧泰低聲說著貼心的話。

 

我冷笑一聲。

 

「世子知道婆母急躁，為何不一早攔著？事後說這些毫無意義的話？

 

「您來得可真是恰到好處。若是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您在喜房外等著，讓婆母來剝光您新婚妻子的衣裳！」

 

顧泰在外端著謙謙君子。

 

侯爵不過三代，到先侯爺，也就是顧泰父親那便終結。

 

而顧泰無才無德無功績，掙不到功勳。

 

於是老侯爺S了五年，他還是世子。

 

前世，我靠著醫術，冒著S頭的風險，治愈了太後的鳳體，為顧泰爭了功勳，讓他得以繼承侯爵。

 

這一世我絕不讓他佔半分便宜。

 

5

 

顧泰這副與世無爭的假面，迷惑了世人。

 

我要撕下他們的偽裝，讓所有人知道。

 

他和自己的庶母苟且，生下不倫之子！

 

「別氣，我發誓，日後定會寵你，愛你，護你周全。」

 

我聽見這話，泛起惡心。

 

握緊手中的簪子，打算往顧泰脖頸刺去。

 

門外突然響起急促的敲門聲。

 

「世子爺，外頭有急事找您，您快出來吧。」

 

前世的新婚夜，也是小廝敲門。

 

他匆匆離去，留我一人被恥笑。

 

如今想來，是去和那位庶母共赴雲雨了吧？

 

「大抵是官場上的事，今晚就委屈你了。

 

「顧著你的名聲，我會囑咐下人保密，你記著別與母親、祖母說。」

 

我點點頭，笑靨如花。

 

自然不能與祖母說。

 

6

 

梅阿嬌，住在蕩漾閣。

 

是老宣德侯第七房小妾。

 

她從前不僅與顧泰的父親郎情妾意。

 

更是用狐媚手段，招惹顧泰的祖父，才被帶回侯府。

 

侯府接連三個男人都被她迷得七葷八素。

 

我猛然起身，打算帶人往蕩漾閣去。

 

顧泰不是很喜歡他的庶母嗎？

 

那我就捉奸在床，替他們昭告天下！

 

剛走到門口。

 

一道熟悉的身影在門口徘徊，擋住我。

 

7

 

顧泰的外室子，顧不凡，六歲。

 

六年前顧泰從外面抱來這個孩子，說是他與江南富商之女所生，但是孩子母親難產而亡。

 

「你是誰？」

 

顧不凡趾高氣揚，明知故問。

 

我坐回床榻，看著那張熟悉的小臉，眼底沒有一絲感情。

 

「我是侯府世子夫人，你要叫我夫人。」

 

「爹爹說，讓我叫你母親。

 

「母親，我是侯府的小少爺。」

 

前世，顧泰離去後，我在門口見到了這個外室子。

 

知道他是顧泰的兒子後，立馬掏心掏肺地照顧他，將他看作親生孩子。

 

可顧不凡卻不肯叫我一聲母親。

 

半年後，凡哥兒去外面玩兒，感染了瘟疫。

 

我冒著被傳染的風險，獨自照顧了三天三夜，熬垮了身子。

 

顧泰和梅阿嬌，一次都沒出現過。

 

康復後，凡哥兒才不情不願喊我母親。

 

沒想到今世，當我不稀罕了，這聲母親變得這樣廉價。

 

我居高臨下地望著他。

 

「我是明媒正娶的世子夫人，你是來路不明的野孩子，說難聽點，便是奸生子。」

 

顧不凡一聽這話，笑容僵在臉上。

 

「不是的，你去問爹就知道了，我才不是野孩子！」

 

他咬著牙，舉起手上的茶盞。

 

「凡兒沒有母親，您便是凡兒的母親，這杯茶敬給母親！」

 

我想繞過他。

 

可顧不凡卻SS攔著我。

 

「請母親喝茶！」

 

小小的人兒，將茶水遞到我面前。

 

等等？

 

我一頓，望向茶盞，一縷茶香溢出。

 

茶裡有毒，這個毒會讓人神志不清。

 

若是我喝後，糊裡糊塗睡去。

 

顧泰和梅阿嬌便能高枕無憂了！

 

小小年紀，就心思歹毒。

 

我毫不猶豫地揚起手，扇在凡哥兒臉上。

 

「畜生！滾開！」

 

我這一巴掌，讓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茶盞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8

 

顧不凡捂著脹痛的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母親！」

 

「跪下。」

 

我面無表情地朝他開口。

 

喜房外的丫鬟，急忙跑進來，攔在顧不凡的身前。

 

「夫人！這可是府裡的小少爺，您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