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看花開

第2章

我別過臉,他一手握住我的脖子,用力吻上來。


「3 月 21 日,我被侵犯了,他叫我再忍忍,很快就好了……那是一種想S人的感覺。」


 


他邊吻邊念出我寫下的自白。


 


「閉嘴!」


 


我淚流不止,狠狠咬破了他的嘴唇。


 


血腥味在口中彌散開來。


 


簡星然不怒反笑,一抹嘴角的血:「S都不怕,還怕這些?」


 


「像你這種施暴者,懂什麼?在我所遭受的痛苦中,S是最輕的。」


 


他拍了拍我的臉:「那我就讓你感受一下比S還痛苦的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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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每一天,他都讓我寫自己被侵犯的感受。


 


初時,我惡心、抗拒,放下筆就立刻去洗澡,皮都搓紅了還是會加高水溫,喝了牛奶睡覺也會做噩夢,還總是會聽到熟悉的鈴鐺聲。


 


好幾個夜裡,我都以為是星星的魂魄回來找我了。


 


到後來,我越來越清醒,文字越來越理智,視角也從自己轉到施暴者身上。


 


我開始回憶那個人是怎麼傷害我的。


 


簡星然似乎也察覺到了這種變化。


 


那天,他破天荒地拿走紙筆:「不用寫了,我帶你去個地方。」


 


我好久沒看過外面的世界了,也記不清被關了多久。


 


隻覺得風越來越大,衣服一件件加厚。


 


5


 


簡星然帶我去了遊樂園。


 


隔著車玻璃,我一眼就在人群中看見了我媽,她在為陳馨月慶生,笑得像慈母。


 


蛋糕、皇冠、公主裙……真是羨煞旁人。


 


其實我和陳馨月是同一天生日,可我隻能偷她剩下的蠟燭,然後躲進房間吹滅。


 


每當這個時候,星星就會叼著它最喜歡的鈴鐺放在我腳邊,搖尾巴哄我。


 


它很通人性,看家護主和拿快遞都是它的基本技能。


 


平時受皮外傷,隻要它舔舐一下我的傷口,第二天就會痊愈,這是獨屬於它的本事。


 


要不是這樣,陳馨月也不會願意留下它。


 


星星S了以後,沒有誰會記得我的生日。


 


「看見了吧?」


 


簡星然歪著腦袋,一臉調侃地笑:「你不在,她們過得更快樂。」


 


我以前會難過,可現在我隻會想:憑什麼?


 


我也是她親生的,她憑什麼拋棄我?


 


「想不想報仇?」


 


簡星然貼近我耳邊,誘哄道:「我幫你啊。」


 


他什麼目的我不知道,但我不會信的。


 


他也是我的仇人,還是最大的那個。


 


「我想去洗手間。」


 


「好。」


 


他跟著我來到洗手間門口,強迫我戴上手環,錄了他自己的指紋上去,隻有他才能打開。


 


「別想逃跑。」


 


簡星然狠狠咬了下我的手掌。


 


我好像習慣了,直接走進去洗手,平靜到我自己都害怕。


 


畢竟在這幾個月裡,他傷害我的手段也就這幾個,久而久之,我隻覺得幼稚。


 


洗手時,我隱約聽到隔間有男人的聲音。


 


「寶貝兒,你不覺得這裡很刺激嗎?」


 


好耳熟,像是我後爸陳天強的聲音。


 


「嗚——放開我!」


 


是女人的哭聲。


 


「再忍忍,很快就好了。」


 


我渾身一震,瞬間被拉回到那個雨夜。


 


當晚,侵犯我的人雖然戴著面具,但他說的每句話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哪怕話語一樣,聲音也不會這麼像的,該不會……


 


不,不可能!


 


簡星然才是犯人,他不僅承認了,還將我關起來N待,就是他沒錯!


 


「啊!」


 


女人叫得越來越悽慘。


 


我壯著膽,一腳踹開門,隻見受害者摔在地上,衣衫不整。


 


「求求你,救救我!」


 


「我幫你報警。」


 


話落,那男人慌忙跳窗跑了,背影很像陳天強。


 


最重要的是,他掉了個面具,正好是小醜。


 


「真的是他!」


 


我崩潰地跌坐在地上,頭又開始痛了。


 


意識一點點被剝離,眼前黑了一圈又一圈。


 


「昭昭!」


 


有人往我嘴裡塞了什麼,像糖,但是好苦。


 


「黎昭,醒醒!」


 


我也想醒來,但是眼皮好重,硬撐著喃喃道:「面具……」


 


06


 


醒來的時候,我正躺在醫院。


 


簡星然不在,但手環還在。


 


「對了,那個面具!」我掙扎著坐起來。


 


門突然開了,我媽和陳馨月衝進來。


 


「黎昭,我真是沒想到你心思這麼歹毒!」


 


陳馨月抓著我的手,情緒激動:「為什麼要陷害我爸?」


 


我不明所以。


 


「你不用狡辯了,我爸說,是你指使那個女人去勾引我爸,然後讓她去報警,誣陷我爸侵犯了她!」


 


我媽嘆氣搖頭:「我本來還想著等你叔叔氣消了,就求他同意讓你回家,沒想到……黎昭,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原來是那個受害者報警了。


 


「如果你有心悔改,肯去作證,我就原諒你。」


 


真可笑。


 


「媽,你該不會以為我還在意你吧?」


 


「S丫頭,你翅膀長硬了是吧?」


 


她抬手就要打我,我臉色一冷,抓住她的手腕。


 


「適可而止吧。」


 


「拿著我爸留給我的B險金嫁給別人,沒有盡過一天母親責任的你,早就沒有資格來管教我了。」


 


我媽不可置信。


 


「黎昭,你敢這麼跟我媽說話?」陳馨月氣急敗壞地將我拉下床,想打我。


 


我一把扯住她的頭發,狠狠往後拽。


 


她疼得哇哇叫,囂張氣焰全無:「放手!」


 


「一事無成的廢物,沒有爸媽就什麼都做不成的窩囊廢!」


 


陳馨月被我氣得臉都青了:「你給我放手!」


 


「求我啊。」


 


「你做夢!」


 


我拽得更用力了。


 


媽媽想來拉我,但畢竟上了年紀,沒什麼力氣。


 


陳馨月受不了了,開始哭:「姐姐,求你放手吧,我再也不敢了。」


 


我嫌棄地松開她,往門口瞥了眼:「滾。」


 


「你給我等著!」


 


兩人走後,我也想去警局報案。


 


我不知道犯人是簡星然還是陳天強,隻能拜託警察繼續查,剛好簡星然不在,這是最好的時機。


 


然而主治醫師就在這時進來了。


 


「你此前服用過什麼抗抑鬱藥物?」


 


「啊?我沒有啊。」


 


我的錢被陳馨月偷了,買不起。


 


「但是我們給你做過檢查,檢測到你體內有大量的抗抑鬱藥物。」


 


我蒙了。


 


仔細想想,我暈過去之前,好像有人給我喂了什麼。


 


那股苦味還跟我平時喝的牛奶差不多。


 


該不會是……


 


可簡星然為什麼要這麼做?


 


而且,他怎麼知道我有抑鬱症?


 


我硬撐著去了警察局,先說自己懷疑簡星然是犯人,但他們很快查到簡星然當晚有不在場證明。


 


我錯愕了。


 


如果簡星然不是侵犯我的人,那他為什麼要來到我身邊?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要做那些事?


 


離開警察局,我大腦一片空白。


 


不知道該去哪裡,如行屍走肉般走在路上。


 


曾經極其厭惡、想逃離的別墅,此刻竟是我唯一能落腳的地方。


 


回到那裡時,天已經黑了,房子也沒開燈。


 


推開門,我卻看見簡星然。


 


他捧著蛋糕,蛋糕上插著數字蠟燭,寫著「25」。


 


燭光裡,他眉眼帶著笑意,清淺。


 


「Happy birthday to you……」


 


他唱著生日歌,聲音從沒這麼溫柔過。


 


「生日快樂,黎昭。」


 


「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


 


簡星然將蛋糕遞到我面前:「再怎麼樣,生日總要過的。」


 


我有很多疑問,但這一刻,我隻想吹蠟燭。


 


第一次不用偷偷摸摸,第一次有屬於自己的蛋糕,第一次有人專門為我唱生日歌。


 


如果星星也在就好了。


 


借著暗色,我抹去淚花,吹滅燭火。


 


燈亮了。


 


簡星然取下我的手環。


 


「這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


 


我愣住了:「你、你的意思是說,你放過我了?」


 


簡星然應了聲,低頭切蛋糕。


 


「吃完蛋糕,要報警還是要報仇,隨你。」


 


他將切好的、帶有我名字的那塊蛋糕遞給我,滿滿都是我喜歡吃的水果。


 


我一時間不知所措。


 


此時看簡星然的臉,素未謀面,卻又似曾相識。


 


「簡星然,你到底……」


 


我有很多疑問,卻不知道從哪兒開口。


 


他將手輕輕放在我頭上,湊到我面前,眼神認真。


 


「但是在這之前,你要先走出陰影,直面恐懼,去做你認為該做的事。」


 


「記住,S不能解決任何事情。」


 


話落,我手裡多了個小醜面具。


 


我恍然大悟。


 


07


 


警局那裡傳來消息,說受害者去澄清了,陳天強很快就能出獄了。


 


他工作的私立貴族學校也發聲明說,他是被誤會的。


 


我立刻去找受害者。


 


「還記得我嗎?那天是我救了你。」


 


她神色慌張:「我、我沒見過你。」


 


我攔住她,直接拿出面具:「那這個總該認得吧?陳天強侵犯你那天,就戴著這個面具,如果我交給警察,並且把那天看到的事情說出來——」


 


「不要!」


 


那女生年紀不大,被我三兩句話唬住了。


 


「如果你說出來,那我爸媽和我家親戚,還有學校的同學都會看不起我的,我男朋友肯定會覺得我髒,然後跟我分手,所以求求你別再管這件事了,就當我倒霉吧,而且我已經收了陳天強的錢……」


 


原來如此。


 


我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偷偷關了錄音筆,不再糾纏她,而是去找了媽媽和陳馨月。


 


「要是我把這段錄音交給警察,你們猜,陳天強還能不能被放出來?」


 


「你什麼意思?想威脅我們?」


 


陳馨月氣憤地抓起杯子。


 


我猜到她要將水潑到我臉上,冷笑:「這杯水潑下來,你就沒有爸爸了。」


 


「你!」


 


「昭昭,你真是太讓媽媽失望了,你以前明明很懂事的,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唉聲嘆氣,還妄想用親情 PUA 我。


 


我都氣笑了。


 


「我上次在醫院說得還不夠清楚嗎?阿姨。」


 


「你喊我什麼?!」


 


「阿、姨。」


 


她抬手想扇我,我淡淡說了句:「你也想進去嗎?」


 


她的手停在半空,恨得牙痒痒。


 


「夠了,你到底想要什麼?」


 


陳馨月沒耐心了,我也是。


 


「房子,我要這棟房子。」


 


因為這是她們母女倆唯一的財產。


 


「你想都別想!」


 


「那我隻能去警察局了,陳天強就等著吃牢飯吧,以後你們母女倆就算著日子去探監吧。」


 


我拿起錄音筆就走,沒有一絲猶豫。


 


走到門口時,突然聽到陳馨月聲音顫抖地大喊:「我……我給你!」


 


「月月,你瘋了?」媽媽攔住她,「那是咱們母女倆唯一的保障啊!」


 


「但我不想沒了爸爸!」


 


媽媽反對也沒用,畢竟房子在陳馨月名下。


 


08


 


得到房子後,我立刻把她們母女倆的行李丟了出去。


 


「從今天開始,不要踏進這裡一步,滾。」


 


我媽撲通一聲坐在地上,撒潑打滾:「你這個沒良心的啊,我辛辛苦苦把你養大,你就這麼對我?」


 


鄰居剛好路過,她就拉著別人訴苦,妄想用別人的唾沫星子逼我就範。


 


沒想到鄰居是個明事理的,嫌棄地推開她:「你從小到大是怎麼對昭昭的,我們都看在眼裡,附近的人早就看你不順眼了,趕緊走吧,別礙著我買菜。」


 


原來,原來還是有人心疼我的。


 


「媽,我們走,等爸爸出來就沒事了。」


 


陳馨月將她扶起來,狼狽地拉著行李箱走了,像我當初被趕走那樣。


 


不同的是,我沒有當初那麼懦弱愚蠢了,也不想做那種對壞人講信用的爛好人。


 


陳天強出獄那天,我去了他工作的學校。


 


見到校長時,我把備份錄音放給他聽。


 


校長的臉色明顯有所變化,卻又迅速恢復平靜。


 


「你不用嚇唬我,這種未經當事人同意的錄音是無法作為證據的。」


 


我輕笑:「我當然知道,所以我沒打算交給警察,隻是想讓網友們知道真相。」


 


說話間,我已經走到窗戶邊,一把拉開簾子,耀眼的陽光照進來。


 


我瞥了一眼樓下擁擠的人群。


 


「記者應該很想採訪您吧?我給你們學校增加點曝光度怎麼樣?聽說已經有家長來學校鬧了。」


 


校長猛地站起來,一拍桌子:「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可警告你,敲詐勒索是犯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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