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拿著輪回珠，腳步卻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其實我是舍不得司空幽的，但我對他是存了利用的心思，但他真的頗得我心，頹廢百年，我是該拿回鳳族的榮耀，不該拘泥於這些情情愛愛才對。

 

我回到四方殿，司空幽正在處理公務，他見我回來，冰冷的臉上露出一絲溫柔的笑意，

 

「姐姐，你回來了。」

 

我走過去，從背後抱住他，將臉頰貼在他寬闊的背上，感受著他身上的溫度。

 

「阿幽……」

 

我輕輕喚著他的名字。

 

「怎麼了？」 他放下手中的公文，轉過身，將我擁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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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 我搖搖頭，將頭埋進他的懷裡，貪婪地呼吸著屬於他的氣息

 

「阿幽，我還想吃鳳羽酥」

 

司空幽愣了一下，貼過來，手順著我的袍子就往下滑，

 

「那姐姐得好好和我玩玩」

 

我本想推開他的手，想到自己要走了，算了 讓他玩吧！

 

13.

 

我睜開眼，柔和的光線透過窗棂灑在司空幽的臉上，勾勒出他稜角分明的輪廓。

 

他睡得很沉，長長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陰影，平日裡總是緊繃著的唇角，此刻卻帶著一抹淺淺的笑意，像個不諳世事的孩子。

 

我忍不住伸手，輕輕描摹著他的眉眼，從高挺的鼻梁，滑過微微凸起的喉結，最後停留在他的心口處。

 

那裡，正一下一下，平穩而有力地跳動著，如同擂鼓般，敲擊著我的心房。

 

我深吸一口氣，悄悄起身，一件件穿戴整齊。

 

我知道，我該走了，拿著輪回珠，回到屬於我的地方。

 

司空幽於我，不過是一場意外，一段露水情緣罷了。

 

「姐姐你去哪？」

 

身後突然傳來司空幽低沉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卻如同一盆冷水，瞬間澆滅了我心中最後一絲眷戀。

 

我轉過身，努力扯出一抹笑容：

 

「是啊，我還要當值呢，總不能因為貪睡誤了正事，你說是吧？」

 

司空幽靜靜地看著我，

 

「姐姐，我愛你。留下好嗎」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像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氣才敢說出。

 

我愣住了，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我想要推開他，告訴他，我們之間隻是逢場作戲，可是，我的身體卻像是被釘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我……我該怎麼辦？

 

14

 

說實話，司空幽這副深情款款的模樣，的確是戳中了我。

 

這段時間，我一直借和他雙修鞏固魂體為理由在一起廝混，可他卻對我掏心掏肺，一心一意，我心中的利用的天平早就轟然倒塌，滋生的情感也讓我混亂。

 

我猛地推開他，故作鎮定地整理了一下衣衫，冷笑道：

 

「冥王殿下說笑了，你我之間，不過是一場交易罷了。雙修利於你我，如今我拿到輪回珠，自然是要回我鳳族。」

 

司空幽愣了一下，隨即像是明白了什麼，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聲音顫抖著問道：

 

「姐姐，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留在冥界？」

 

我想要抽回手，卻被他SS地攥著，動彈不得。我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

 

「阿幽，你我本就不同，何必執著於這段露水情緣？」

 

「露水情緣？」司空幽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他猛地將我拉進懷裡，低頭狠狠地吻住我的唇，帶著懲罰的意味。

 

我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想要反抗，卻被他緊緊地禁錮在懷裡，無法動彈。

 

他吻得很霸道，很粗魯，像是要把我吞下去一般，我甚至能嘗到他口中淡淡的血腥味。

 

許久，他才放開我，額頭抵著我的額頭，聲音沙啞地說道：

 

「姐姐，你敢說，你對我沒有一點動心嗎？」

 

我被他問得啞口無言。

 

是啊，我對他，真的沒有動心嗎？

 

這段時間，他對我百依百順，呵護備至，我想要什麼，他都會想方設法地滿足我。

 

我生病的時候，他衣不解帶地照顧我；

 

我心情不好的時候，他會變著法子地逗我開心。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那絲悸動，冷笑道：

 

「冥王殿下，我鳳傾華是什麼人，活了數千年，我所做隻為救我飄搖的鳳族，我不會被情愛牽絆」

 

說罷，我便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不再看他一眼。

 

15

 

我雖然和司空幽是同輩，但我大了他千歲，到底還是我卑鄙了，他的恩惠我尋機再回報吧。

 

鳳凰一族凋零數百年，鳳族神君於數千年前隕落，此後鳳凰一族再也沒出現過神脈，

 

失去神脈帶來的恩澤，鳳凰一族別說修煉資源了，就連生育孵化都出了大問題。

 

這些年來，我借在天界打工之際，偷送靈氣回鳳梧山滋養鳳凰一族棲息的梧桐和幫族人修煉。

 

來冥界著百年，我沒法再對鳳族提供助力，如今我更是沒有顏面回鳳族融這輪回珠。

 

我一路向北，朝著天界與人界的交界處飛去。

 

當年我初來乍到，對幾界還不太熟悉，稀裡糊塗救了個老頭，沒想到那老頭竟然是天界鼎鼎有名的歸鶴仙人。

 

他那仙山靈氣充裕，還有不少天然形成的洞穴，用來溫養我融合輪回珠，再好不過。

 

「喲，這不是咱們的鳳主嗎？怎麼有空到我這小地方來？」

 

歸鶴仙人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手裡還拿著一壺酒

 

我簡單說明了來意，歸鶴仙人掐指一算，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借借借！怎麼會不借呢？說不定啊，這六界啊，又要變天咯！我提前祝賀鳳族早日回歸神獸四大族之首啊！」

 

我懶得理會他神神叨叨的話，心裡苦澀，我鳳凰一族哪能重新登頂，如今我帶領之下，隻能堪堪殘活罷了。

 

洞穴靈氣充裕，我盤腿坐下，將輪回珠懸於頭頂。

 

運轉靈力，引導著輪回珠的光芒一點點融入我的體內，我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試圖鑽入我的體內，修復我殘破的魂魄。

 

可就在這時，異變突生！胸口傳來一陣灼痛，我從小佩戴的玉佩突然爆發出刺眼的紅光，與輪回珠的光芒交織在一起，竟燃起熊熊烈火。

 

我的雙翼重新復蘇，那透著金色光輝的羽毛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仿佛能燃起巨大的火焰。

 

我f，微微展翅，感受到那從未有過的輕靈與力量。

 

如今的我，已不再是之前那隻虛弱的鳳凰，四大神獸一族，如今隻有我族覺醒神脈，的確如歸鶴仙人所說回歸了神獸四大族之首啊。

 

東瀛神格歸位的鍾聲響個不停，我堂堂上古神獸一族，如今終於恢復了往日榮光，鳳族的至寶想來天界也該還回來了。

 

16.

 

我一路飛往天界，遠遠就瞧見一片祥雲繚繞，仙樂飄飄，不用說，定是天帝老兒又在辦他那蟠桃會了。

 

我堂堂上古神獸，如今神格歸位，自然也得去湊湊熱鬧，順便討回我鳳族被那老家伙「借」走的幾件寶貝和靈脈。

 

剛落在南天門就聽到了令人厭煩的聲音

 

「這不是鳳傾華嗎？你不是不願回天界做仙侍嗎，如今偷偷摸摸來這蟠桃會又要作何！」凌霄笑呵呵地朝我走來，想拍我的肩膀。

 

我側身一躲，冷冷地看著他。凌霄神君的手僵在半空中，臉色頓時有些難看。

 

周圍的神仙們也都停下了交談，驚訝地看著我。

 

我冷哼一聲，周身靈力湧動，金色的鳳凰虛影在我身後若隱若現，散發著令人膽寒的威壓。

 

「凌霄小友，你眼瞎了不成？本座如今已是上神，休要對本座無理！」

 

凌霄被我周身的靈力震懾，悻悻地收回手，灰溜溜地躲進了人群。

 

我冷哼一聲，徑直朝瑤池走去。天帝那老東西，當年仗著我鳳族式微，哄騙走了我族不少寶貝，是時候要回來了！

 

瑤池邊早已聚集了不少神仙，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主位的玉帝，他今日穿著一身金色龍袍，頭戴紫金冠，一副故作慈祥的模樣，與我想象中偷雞摸狗的老東西不太一樣嘛。

 

我正準備上前，卻瞥見了他身旁的兩人，頓時愣住了。

 

一個是身著黑色龍紋長袍，不怒自威的冥帝司老頭兒，另一個則是身著銀色長袍，面容冷峻的冥王S空幽。

 

父子倆一個比一個面癱，跟這喜慶的場合格格不入。

 

我忽略司空幽看我的復雜眼神，徑直走到玉帝面前，開門見山：

 

「天帝老兒，當年你「借」走我鳳族的東西，是不是也該物歸原主了？」

 

玉帝顯然沒想到我會如此直接，愣了一下，隨即笑著打哈哈：

 

「傾華啊，你看你，怎麼還記著那些陳年舊事呢！都是為了六界和平嘛，如今你既已回歸神位，不如就留在天界，我封你……」

 

我忍無可忍，渾身威壓鋪天蓋地的壓下，又不上仙娥仙侍紛紛吐血，

 

「天帝老兒，你這仙界借我神族之恩澤，在上古神族式微之際，將神界仙界合為天界，神族接連隕落，即便回歸也會以六界為重，並未與你仙界計較，但你別忘了，借我神族恩澤享天地同壽，仙於我神族如同蝼蟻」

 

周圍頓時一片寂靜，落針可聞。神格帶來的威壓讓修為不夠的神君紛紛下跪

 

「天帝老兒，你這滿堂神君都經不起我這上神的小小威壓，你確定要與我站在對立面？」

 

我看著天帝打顫的雙腿，如願拿回了我鳳族的靈脈和至寶，揮手灑下恩澤沐浴眾仙家。

 

「恭迎傾華上神歸位！」不知是誰帶頭喊了一句，瑤池的人齊刷刷地跪了下來

 

我收攏羽翼，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倒一片的天宮仙神，心中沒有半分波瀾。

 

這天界，也不過如此。我轉身撕開空間裂縫，頭也不回地踏進去，留下一片唏噓。

 

17.

 

剛踏進鳳梧山領地，清冽的雪松香氣就縈繞鼻尖還夾雜著一絲讓我熟悉的彼岸花香。

 

「你來做什麼？」我給自己斟了一杯桃花醉，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你……」司空幽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委屈，「你就要這樣走了嗎？」

 

我嗤笑一聲，放下酒杯，終於正眼看他：「怎麼，舍不得我？」

 

他沉默了，半晌，才低聲道：

 

「姐姐，我願意放棄一切，隨你一起去鳳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