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收到江州發來的短信。
有個同事臨時有事,他去幫人替班。
他讓我在家等著,回來的時候會給我帶我喜歡的那家餐廳的牛排。
我給他回了一條【知道了,在家等你】之後,打車到陳旭說的那個娛樂會所。
城東那塊地出了點事,我得露個面。
包廂內,那群人見我過來就嚷嚷著遲到自罰。
我來之前他們已經喝的差不多了,桌子上全是空酒瓶。
等酒的途中,他們提起正事。
“其實也不是什麼難解決的事,就是一個工人從架子上摔下去,S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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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說給點錢打發打發就算了,要是家裡人鬧起來我們就找點人收拾一頓,保證老老實實的。”
我下意識皺眉,“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應該給的賠償一個都不能少,家裡面人也要盡全力安撫。”
“現在是法治社會,不要把你那套流氓招數放到我的項目上。”
我冷眼看著剛說話的那個人,城東的地頭蛇周明哲。
他是個有名的混混,要不是必須合作,我是不可能跟他一起做城東那塊項目。
氣氛瞬間變的劍拔弩張,周明哲看我的眼神也變得不善。
下一秒就有人出來打圓場。
“我聽說陸少的新歡也在城東的工地幹活?要不要打聲招呼讓下面人照顧一下。”
“叫什麼來著,江州?”
話落,周明哲若有若無的眼神瞟過來,重復了一遍江州的名字。
這時送酒的來了,我一直在盯著周明哲,怕他動什麼歪心思。
我故作不在意,輕嗤了聲。
“隨便玩玩而已,不用關照。”
“我聽說你為了搞他都假裝破產了?”
“這玩的哪一出,落魄少爺和窮小子保鏢啊。”
整個包廂的人都因為他的話哄笑出聲,伴隨著幾句下流的話。
我忍下心底的不悅,裝模作樣的笑了笑。
總覺得有股陰冷的視線在盯著我,回頭。
江州猝不及防出現在我的視線裡。
手中的杯子滑落,掉在了地上,碎成了渣。
有人驚呼了一聲,“怎麼了這是?”
他順著我的視線望過去看到了江州,問我,“陸少這是看上了?”
不等我說話,他自作主張的喝著江州,“你,去好好服務我們陸少。”
江州站在原地不動,那人立刻惱火起來。
“你他媽聾了啊?我讓你過去陪陸少。”
他起身走到江州身旁想要把他扯過來,哪知江州一拳打在他臉上,厭惡的看著他。
“別碰我。”
7
隱匿在角落裡的保鏢立刻衝了上來將江州緊緊圍住。
下一秒他們就打成了一片。
我起身想要他們停手,卻聽見周明哲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
他看著江州胸前的銘牌,把他的名字一字一頓的念出來。
“砰”的一聲,酒瓶砸在了江州的頭上。
我再也忍不住,衝過去擋在他面前。
“我看誰再動一下。”
被打的那個男人愕然的看著我,“陸少這是什麼意思?你要護著這個服務員?”
我深吸了口氣,對他說。
“這是江州。”
“今晚的事我替他跟您道個歉,是我沒管教好,後面的事就交給我來處理。”
說完我拉著江州走出包廂。
地下停車場,黑色的邁巴赫緩緩開出。
江州坐在副駕駛裡一句話不說,直到經過那家我喜歡的餐廳他讓我停車。
我怕他會走,想要跟他一起。
他頭也不回的丟下兩個字。
“等著。”
十分鍾後,他提著一份打包好的餐盒出來。
我的心才落到了實處。
牛排味在車裡彌漫,我不由得想起他給我發的那條短信。
他是不是沒那麼生氣?
我把他帶回了我的公寓,進了門,他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把牛排裝在盤子裡遞給我。
“吃飯,我去洗澡。”
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浴室,我食之無味的將牛排咽下去。
他越平靜,我越不安心。
就好像是暴風雨來臨之際的前奏。
等他出來後,我準備解釋。
但我的話被他粗魯的吻堵住,他的手禁錮著我的腰,用力的和我接吻。
他帶著我往臥室走,我被他壓在那張他曾經無比憎恨的床上。
我被吻的暈頭轉向,抬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動湊上去,被他躲開。
“江州你什麼意思。”
他的眼底毫無情欲,一片清冷。
好像剛剛動情的隻有我。
“陸敘言,想要嗎?”
我沒有猶豫的點頭。
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
“求我。”
我想著隻要他不生氣,怎麼都行。
“求你。”
8
話落,他扯了扯嘴角。
“隨便玩玩?”
呼吸停滯了一瞬,“我—”
“剛巧我也是。”
他頓了頓,才接著說。
“每次看你對我露出那種像求愛的小狗眼神時,我都覺得髒。”
“你懂什麼是愛?你隻知道想要的東西就要不顧一切手段得到。”
“這張床你不會忘記吧?你在這裡對我做過什麼我也不會忘。”
“你問我為什麼討厭你,還會帶你回家。”
“當然是因為我想報復你。”
“像你曾經對我那樣,將你的自尊一點點踩在腳下。”
我的眼神一點點黯淡下去。
瘋狂的念頭開始瘋長,吞噬了我的理智。
原來他並沒有變,隻是我想多了。
我天真的以為他的變化也許有那麼一丁點是因為我。
“陸敘言,現在我覺得沒意思,不想陪你玩了。”
“從今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江州說完準備離開,他剛站穩身形卻猛地踉跄了兩下。
他被迫撐著牆壁,蹙起了眉,雙眼通紅的望著我。
咬牙切齒道,“陸敘言,你對我做了什麼?”
他現在的眼神和兩年前一樣,憤怒、覺得荒唐。
我骨子裡的惡劣被刺激出來,下床走到他身邊,貼在他耳邊,不輕不重的咬上去。
“這種感覺你也應該覺得很熟悉才對啊,江州。”
“這是對壞孩子的懲罰。”
在他去洗澡的時候,我在杯子裡放了東西。
隻不過這次喝下去的人是我。
所以我才會纏著他接吻。
就算藥效沒那麼重,他也還是會受到影響。
我的手由上往下,落在隱蔽之處。
江州的身體徹底僵住,從唇間擠出幾個字。
“別讓我恨你,陸敘言。”
我像是沒聽懂,眉心皺成一團問他。
“恨?”
下一秒我朝他眯起眼睛笑。
“那就恨吧。”
不愛我,就恨我。
好比什麼都得不到。
9
江州把我當成發泄的工具,很痛。
但我不怕。
隻有痛才能讓我感覺,他是屬於我的,哪怕隻有這一刻。
他橫衝直撞的時候,我抱著他輕聲說。
“其實你說錯了。”
從你離開我那天開始,兩年多,743天。
我每一天都像個偷窺狂似的跟蹤你,如果你今晚沒有跟我生氣,我想我會帶你去那間上鎖的小房間。
裡面裝滿了你的照片,睡覺的,洗澡的,工作的。
你不在的日子其實挺難熬的,所以我在每張照片上都留下了屬於我的東西,弄髒了你的臉。
這樣我才能克制自己不去找你。
你不知道我究竟有多愛你。
給你想要的自由是我最大的讓步,我本來可以一直裝下去的。
可是你說你不想玩了。
我把江州關了起來。
我們在這間公寓的每個角落裡做愛。
他說的最多的話就是,“一起下地獄吧陸敘言。”
我甘之如飴。
這天我起來的時候,腰間沒了那雙手臂,身旁的位置也早就沒了體溫。
我慌張的下床翻遍所有房間,都沒有江州。
我把手機開機,除了陳旭和那些狐朋狗友打來的電話之外,有一條半個小時前發來的短信。
那是一張照片。
照片裡的江州穿著黑色的斷袖衫,頭上戴著安全帽。
手裡推著裝滿磚塊的鐵車,暴露在太陽底下的肱二頭肌上還有我昨晚留下的抓痕。
我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之後開車去了城東工地。
路上我忽然明白過來,昨晚為什麼江州會突然主動、討好、示弱。
原來是為了讓我放松警惕告訴他密碼,方便他離開。
不知道工地出了什麼事,一堆人堵在門口。
我按了喇叭他們像聽不見似的,我隻好下車。
腳剛邁出去,就被一股重力硬生生扯了出去。
那群人將我圍在中間,一個個怒目圓睜看我的眼神恨不得將我生剝剔骨。
“你就是陸敘言?就是你找人威脅老李一家?”
旁邊的中年男人推了他一下,“你跟他廢什麼話,打他!”
話落,他一拳打在我的小腹上,我的身體被人押著無法動彈。
血順著嘴角流出來,他們驟然停手。
“江州你過來,我們抓到那個對老李一家動手的人了。”
10
所有人讓開了一條路,我和江州的目光撞到一起。
我勾起唇對他笑了笑。
看見他瞳孔中倒映的自己,好醜。
他倒是沒什麼反應,像沒看見我這個人似的轉身就走。
嘴角彎起的弧度一點點下墜,抿成一條線。
拳頭一下接一下的砸過來,我的視線漸漸模糊。
眼神渙散,身上似乎感覺不到痛了。
我忽然覺得這樣S了也挺好的。
至少江州不會再被我折磨了。
我的身體落在滾燙的懷抱裡,耳朵了嗡嗡的卻什麼也聽不見。
我看見近在咫尺的江州,明明隻是一個上午卻覺得已經有很久沒見到他了。
他抱著我,把我放回車裡。
用他那條隨身帶著的鎖鏈把我和方向盤鎖在一起。
那群人見江州護著我,報復的手段就落在了他身上。
十幾個人個個都是幹體力活的,每一下都下了狠手,但又不會要人命。
江州額角流下的血刺痛了我的眼睛,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無力感頓時席卷了全身,腥鹹的液體流了下來滑進嘴角,我大聲嘶喊著江州的名字。
他身體震了一下,又重新擋下想衝到車前來的人。
那些人一個接一個的倒下,江州才走向我打開鎖鏈。
我顫抖著手幫他擦拭腦袋上的傷口,餘光看見一個人站起來抡著棍子對著他砸過來,我猛地推開江州,挨下了那一棍。
徹底昏迷前,我好像看見江州的嘴唇微張,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他的眼底是一片恐懼。
我想對他笑,卻一點力氣也沒有。
如果我能醒過來,我想問他是不是也害怕失去我。
11
醒來時,鼻腔縈繞著刺鼻的消毒水味。
我緩了一會才睜開眼,看見陳旭坐在病房的沙發上玩手機。
對面的電視時不時發出說話聲。
我咳嗽了一聲,他連忙走過來。
“醒了啊?你嚇S我了。”
嗓子幹澀,我咽了咽口水費勁的擠出幾個字。
“江州呢?”
陳旭白了我一眼,“都他媽差點S了,還想著江州。”
我又問了一遍,他才正眼看我。
“你那天暈倒之後,他把你送進醫院之後打電話給我,我來了之後他就走了。”
“當晚我就收到他把周明哲打了一頓的消息。”
那天的短信,應該就是周明哲發的。
“我睡了幾天?”
“一周。”
“他來看過我嗎?”
陳旭沒再說話,欲言又止的看著我。
我重新閉上眼,對他說,“你回去吧,我沒事了。”
話音剛落,我從電視機裡聽見了江州的聲音。
怕聽錯了,我問他。
“你聽見了嗎?江州的聲音。”
他錯愕的看向我,“怎麼可能,你聽錯了吧。”
我不可能聽錯的。
我拔掉手上的針頭,走到電視面前。
江州手上拿著話筒,臉上是我常見的嚴肅表情。
他胸前的銘牌上寫著這樣幾個字。
【江市電視臺記者-江州】
在他的身後,周明哲被警方押著帶上車。
陳旭驚訝道,“我靠,江州原來來頭這麼大?周明哲這麼一條地頭蛇這麼多年了誰也沒把他搞進去,竟然被江州給弄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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