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哥表情更加呆滯了！

之後我又帶著我哥，把他房間裡藏東西的地點翻了個遍，我哥這才相信我真的是他妹妹。

 

“原來小禾有這麼秘密呀。”我媽抱著我樂呵呵地打趣我哥。

 

我爸也故意陰陽他：“男孩子行的端坐的正，就是要光明磊落、問心無愧！”

 

我和哥哥同時掃過去，異口同聲。

 

“喵。”

 

“你難道沒藏私房錢嗎？”

 

“……”我爸閉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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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苗為什麼會變成貓？”我哥撐著下巴思考：“她還能變回來嗎？”

 

爸媽聽到這裡，都低頭不說話了。

 

雖然慢慢很可愛，但還是會希望孩子做個人吧。

 

“不想了。”我哥長嘆：“順其自然吧。”

 

“如果苗苗以後都要這樣了，那哥哥我也會照顧你一輩子的。”

 

“喵～”

 

哥～

 

“來！先給哥哥表演個節目瞧瞧。我看到網上的牛奶貓都特別會整活，你也來一個？”

 

“喵！”

 

滾開！

 

【8】

 

「低價出售一款全瑕人模狗樣損哥，有意者請私信聯系，可大刀！

 

如果有緣，白送也不是不行！

 

PS：需顧客自提！」

 

“謝、苗、苗！”

 

我拱起身體，猛地從沙發上彈開，避開了謝禾的魔爪。

 

他一招落空，但卻沒有放棄，追著我在客廳裡繞圈子。

 

我媽從廚房裡端著排骨湯出來，不滿地瞪了我哥一眼：“小禾，怎麼總是欺負妹妹！”

 

我哥從兜裡掏出手機，指著屏幕給我媽看：“你看你閨女做的好事！都在公司群裡傳遍了，這讓我還怎麼立威？”

 

我媽低頭看完，眼睛和嘴角都彎了：“哎呀，沒關系的，這張照片又不醜。”

 

我哥奪回手機：“您的心都快偏到天上去了！”

 

我站在一旁，得意地朝他吐了吐舌頭。

 

“苗苗這個樣子，學校那邊是怎麼處理的？”

 

哥哥突然一本正經地問話，我心裡湧上了一股不祥的氣息。

 

我媽看了眼我爸，我爸回答：“暫時辦了休學。”

 

“也是。”哥哥點頭贊同，“要是苗苗那天突然變回來了，還可以接著上學。”

 

“是這麼個道理。”我爸屁股往旁邊挪了挪，給我媽挪出一個空位，幫她把湯碗放到了茶幾上。

 

“不知道謝苗什麼時候能變回來，但也不能一直讓她這麼玩下去吧，那到時候不就成了不學無術、隻會混吃等S的二世祖了！

 

就算去學校上課，恐怕也跟不上了吧，畢業證不拿了？”

 

我爸和我媽對視一眼，認真地考慮起那種情況。

 

我家雖然不缺錢，可以養我一輩子。

 

但爸爸媽媽對教育還是比較重視的，我可以笨笨的學不好，但是學習的過程不能敷衍擺爛。

 

就算以後不指望我找個好工作，但最起碼要培養幾個興趣愛好，以至於有東西能充實自己。

 

無論如何，生活態度必須積極端正。

 

“……”

 

謝禾又在打什麼歪主意，賊眉鼠眼的。

 

“要不這樣吧，我們給苗苗請個家教吧。雖然她現在變成了貓，但腦子還和以前一樣，找個家教給她補課，省得她天天睡覺，把腦子給睡壞了。”

 

“喵！”

 

要你管！壞狗！

 

我媽十分意動，但仍舊有幾分猶豫：“誰會願意給貓上課呀？”

 

謝禾拍著胸脯保證：“這件事就交給我吧！隻要錢給夠，有的是人爭著搶著教謝苗。”

 

我爸點頭：“那你多留個心眼，找個人品好的！苗苗現在變成了貓，很容易被人欺負。”

 

“我知道。您就放心好了。”

 

說罷，我哥朝我眨了眨眼睛，揮手：“妹妹乖乖在家等著，哥哥出去給你找老師咯！”

 

“喵喵喵！”

 

家教的事沒人過問我的意見就這麼定下了。

 

謝禾異常積極，第二天下午我就見到了自己的家教老師。

 

他穿著一件白色連帽衛衣，個子和我哥差不多高，隻是面孔更加青澀。抱著課本站在我哥身邊，抬頭望向樓梯。

 

徐妄！

 

我一分心，前爪忽然踩空，團成一個毛球從樓梯上咕嚕咕嚕滾了下來。

 

“哎哎哎！”這是我哥，抑揚頓挫。

 

“苗苗！”這是我媽，驚慌失措。

 

“小貓！”這是徐妄，驚訝之後趕緊跑到樓梯前接我。

 

我爸有事出去了，不在家裡。

 

我暈乎乎地躺在徐妄懷裡，爪子被人抬起來捏了一下，耳邊響起謝禾賤兮兮的嗓音：“可別想裝病逃避學習哈，一會兒會有醫生來給你檢查身體，撒謊是會被拆嘶！”

 

他跳到一邊，看著自己手背上被我抓出來的幾道血痕：“嘖！小爪子撓人這麼厲害，看來是沒什麼事了！”

 

我氣得炸毛，對著他不停哈氣。

 

他舉著手機咔咔咔三連拍，然後被我媽給拽到一邊去了：“別逗她了，趕緊上班去吧！”

 

【9】

 

醫生給我查了一下，什麼事也沒有。

 

我媽松了一口氣，把徐妄拉到一邊吩咐去了。

 

真沒想到來給我補課的居然會是徐妄。

 

不過他確實挺合適的。

 

上課的地方是昨天剛收拾出來的小書房，榻榻米上擺了一個小矮幾，徐妄就坐在我對面給我講課。

 

雖然我是一隻貓，普遍意義上根本聽不懂人話，但徐妄很敬業，一點也沒有投機取巧、敷衍了事的意思。

 

他講的很認真，每一塊知識點都掰的很細，講完還會問我聽懂了沒有。

 

我要是不喵不點頭，他就會很耐心地重新講一遍。

 

有這毅力，我相信他無論做什麼都會成功的。

 

兩個小時的試講很快就結束了。

 

媽媽端著水果進來詢問情況，徐妄說我很乖，上課態度很好，沒有調皮搗蛋。

 

他好像一點也不好奇我們為什麼要給一隻貓講大學課程，也沒有用那種看傻子的眼神看我們一家，就好像他隻是接了一份再尋常不過的工作。

 

我媽歪頭看我，我輕輕頷首。

 

“太好了，那以後我們家貓貓就拜託徐同學了。”

 

徐妄很認真點頭。

 

我的悠闲時光就這樣一去不復返了。

 

徐妄把自己的時間排的很滿，隻要沒課就回來我家給我補習，如果當天全天滿課，那我們的晚自習就會多加一個小時。

 

我們同住一個小區，他就算晚點回家也很方便。

 

不過徐妄真的太強了。如果讓我一周連續七天，每天都被學習填滿，我一定會瘋的！

 

他難道沒有什麼興趣愛好嗎？

 

以前不給我補課的時候空闲時間他在幹什麼呢？

 

我坐在墊子上，抬頭盯著他的臉仔細觀察。

 

“小貓。”

 

徐妄把目光從課本上移開，勾著手指在桌面上當當敲了兩聲。

 

“上課累了嗎？要不要休息一會兒？”他合上課本，“你今天跑了好幾次神了，好像都是在看我。”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疑惑道：“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喵。”

 

我搖了搖頭。

 

轉身站起來跳下地，從箱子裡翻出了一根逗貓棒，叼著它走到了徐妄面前。

 

“喵～”

 

我爪子在逗貓棒上按了按，然後把它推向了徐妄。

 

好學生，你難道講課講的不累嗎？要不要我陪你玩一會兒呀？

 

徐妄緩緩地撿起逗貓棒：“你想讓我陪你玩？”

 

我矜持地點頭。

 

悄悄在心裡糾正，不是你陪我，是我陪你。

 

“好吧。”這兩個字的語調有些上揚，和他講課時完全不一樣。

 

看吧看吧，人類又不是機器，怎麼可能會不喜歡玩？

 

不過徐妄沒什麼朋友，這可能是他能堅持學習這麼久的主要原因。

 

不過以後，我就是他的第一個朋友了。

 

逗貓棒上的毛毛是鴕鳥身上的絨毛，特別蓬松，每次揮動的時候，就像一個大號蒲公英在眼前飄來飛去。

 

貓貓天生就對這種挑逗毫無抵抗力，好勝心上來，我一心隻想著快點抓住這朵蒲公英，沒有注意到徐妄開心的笑聲。

 

“徐老師，是不是該休息一會兒啦？”我媽端著水果推開門，看到我們已經玩了起來，笑著走了進來，摸了摸我的頭。

 

“看來貓貓也很喜歡你這個老師呀。”

 

徐妄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抿著嘴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隻好又把話題轉移到了學習上。

 

“我之前安排的課表還有些不合理，長時間上課會打消學生的積極性，不如把課間休息時間延長到二十分鍾，這樣她學習起來效率也會高一點。”

 

我媽沒有意見：“你是老師，聽你的就好。”

 

“喵！”

 

我十萬個同意！

 

【10】

 

這段時間接觸下來，我覺得徐妄人品還是挺不錯的。

 

認真負責、愛崗敬業、勤奮刻苦，就是話有點少，表情也總是淡淡的，對於不熟悉的人來說，可能會覺得他有點過分清高。

 

但隻要和他相處過一段時間就會發現，他這個人還挺平易近人的。

 

連我哥也對他贊不絕口。

 

以前在段知遠那裡聽說過他很會裝模做樣扮可憐，是心機boy。

 

反正我是沒感覺出來。

 

他來給我補課，偶爾身上會帶著傷，我猜測是和段知遠有關，但每次我爸媽關心詢問，他都說是自己不小心碰到的，從來沒有說過一句他家裡人的壞話。

 

他家的事在我們這個圈子裡並不是秘密，他和段知遠隻要一打架，我哥都能很快從他的朋友那裡聽到風聲。

 

不過徐妄自己不願意說，那別人也不好擅自插手。

 

“苗苗啊，你這同學還挺可憐的，你可要好好上課，不許欺負人家哦！”我哥摸著我的頭叮囑。

 

我是什麼脾氣很壞的人嗎？無緣無故，我怎麼會欺負人！

 

我不爽地轉過頭去咬我哥的爪子。

 

“看看看！”我哥繞著胳膊躲開我的嘴，“你這脾氣，說你兩句你就急！”

 

“喵喵喵！”

 

那還不是因為你自己找打！尤其是我變成貓以後，謝禾就更狗了！

 

每天一下班回到家裡，就賤兮兮地跑過來找我麻煩！

 

我懷疑他這是上班上傻了，疑似精神分裂的前證。但就算是這樣，我也是不會讓著謝禾的！

 

“喵喵喵！”

 

那還不是因為你自己找打！尤其是我變成貓以後，謝禾就更狗了！

 

每天一下班回到家裡，就賤兮兮地跑過來找我麻煩！

 

我懷疑他這是上班上傻了，疑似精神分裂的前證。但就算是這樣，我也是不會讓著謝禾的！

 

這天，徐妄第一次缺席了補課，給我媽打了電話，說有事請一天假。

 

我媽很痛快地批準了，讓他專心忙自己的事，忙完了再來給我補課。

 

我難得地擁有了一整天的假期。

 

“苗苗，要不要陪媽媽去逛街？”我媽換了身衣服，和我爸站在門口問我。

 

我抬起頭看了一眼，然後揮了揮爪子拒絕了這場邀約，並跟他們說了拜拜。

 

好不容易放假，我要曬一整天的太陽，放空大腦，給它一個緩和的機會。

 

天有不測風雲。

 

半個小時後，外面狂風加暴雨，電閃雷鳴，三米之外隻能看到一片水霧。

 

“嗡——”

 

手機不停震動，我走過去一看，果然是我媽的電話。

 

“寶貝，外面下雨了，你不要再呆在陽臺了，趕快回家裡去。我和爸爸要晚點才回去，你在家照顧好自己，不要吹風淋雨……”

 

“喵！”

 

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沒多久，我哥又打過來了。

 

“謝苗，別傻兮兮地站在陽臺上淋雨，回你房間去！”

 

我翻了個白眼，你才是傻子！

 

對面還在喋喋不休：“你變小了會不會膽子也縮水了，要是一個人在家害怕打雷的話，可以去我的房間呆著，奧特曼會保——”

 

“啪！”

 

不想聽他廢話，我果斷掛了電話。

 

都多大的人了，還信這個，好幼稚哦。

 

雖然但是，我瞅了眼外面的天，還是叼著手機乖乖回房間了。

 

這雨也不知道要下多久。

 

我拱了拱身下的毯子，給自己搭了一個暖和的小窩，安心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