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以陪我過生日嗎?」
語氣有些卑微。
當然可以,財神爺的話要聽。
我帶他去撸串。
他小心翼翼地觀察我的臉色:「我還沒有收到生日禮物。」
好歹收了人家一條手鏈和一筆巨款,我也要大方一下。
拍了拍他肩膀:「你喜歡什麼告訴我,我給你買。」
「不過最好不要超過一百塊,我不喜歡太物質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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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開,莫名寵溺。
「你的生日願望是什麼?」
我都不知道自己生日是哪天。
不過願望倒是有。
「立志成為富婆,B養十個男模。」
......
酒過三巡,我就飄了,指著他面子大罵。
我拿他當兄弟,他把我當兒戲,欺騙加不告而別,性質惡劣。
他連連道歉,任由我發泄。
依稀間,感覺有羽毛落在額頭。
隱忍又克制。
聽他小聲嘟囔:「這生日禮物還不賴。」
13、
我們又恢復了邦交。
雖然富家少爺跟家裡鬧翻,出來打工,又被抓回去這事很狗血。
但不影響我賺他錢。
每天早上我負責幫他買早餐。
結果被一群女生圍著要關睦同款早飯。
於是,我拓展了一個新業務:早餐批發。
結果金主爸爸不願意了,強調隻能給他一個人買。
我隻能舍棄批發那點蠅頭小利。
關睦喊我去看他打球。
他被圍的水泄不通。
我攔住了一個球員。
「同學,你渴不渴,這瓶水賣給你吧。」
他一臉驚恐地看著我身後,擺擺手,落荒而逃。
「蘇寄漁!」
關睦站在身後,臉色冷的瘆人。
我頓時心虛,趕緊擰開瓶蓋把水遞過去。
「喝水,喝水,剛才帥呆了~」
他接過水,瞬間和顏悅色。
貴賓犬有時候也很好哄。
晚上他帶我去聚餐。
吃到一半,校花白麗莎捧著花,一臉嬌羞。
「關睦,我喜歡你很久了,可以當你女朋友嗎?」
身邊的人開始起哄。
「答應她,答應她。」
我坐在男主角旁邊,有些難安。
正想著要不要跟著一起喊,觸到他的眼神,我認慫地閉上嘴。
他一臉冷漠:「抱歉,我有女朋友了。」
然後夾起一塊排骨放在我碗裡。
我......
校花紅著眼,走之前惡狠狠瞪了我一眼。
關睦你大爺,拿我擋桃花。
14、
我沒想到白麗莎會帶著關睦他媽來找我。
我有些局促難安。
她的來意很明了,讓我離她兒子遠一點。
聲稱他們那樣的階層不是我這種人可以染指。
「關睦和麗莎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我們兩家早就訂下婚約。」
她的目光毫不掩飾的鄙夷,「而你這種女孩子我見的多了,為了錢毫無底線。」
「......」
她怎麼不按劇本寫的那樣,拿張五百萬的支票砸S我?
總有人教我長大,但方式真不值得感謝。
他媽走後,白麗莎一臉得意地看著我。
「蘇寄漁,你以為關睦為什麼會對你刮目相看?」
「你也隻不過是運氣好,長了一張和他白月光相似的臉罷了。」
有點狗血,我拿的還是宛宛類卿的劇本。
心裡一股酸氣上湧。
突然沒有勇氣去看她手機那張模糊不清的照片。
餘光卻依稀看到他看向旁邊人的目光很溫情。
是我從沒見過的。
......
第二天,我在寢室樓下見到他。
那天聚餐結束,我就賭氣不理他。
他有點憔悴,眼眶微微凹陷。
他拉著我的手抵住胸口,委屈開口,「蘇寄漁,你別再躲我。」
「我那天說的話不是開玩笑。」
我靜靜看著他。
他掏出一個很精致的盒子,打開:「蘇寄漁,我喜歡你。」
「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
我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項鏈,中間那顆深藍色的鑽石很大,很閃。
我是沒有資格去佩戴的。
木然眨眨眼:「我不願意。」
腳下的影子,從來不肯像誰。
他僵住,難以置信。
他自顧自眼地往下說:
「是我太心急了,我......」
我打斷他的話,「你是不是和人有婚約了?」
他一愣,回過神急忙解釋:「是白麗莎告訴你的嗎?那隻是長輩之間的口頭玩笑......」
「但我不想被人罵小三,況且......」我再次打斷他。
深吸一口氣,感覺喉嚨裡有東西堵住:「我也不喜歡你。」
「我喜歡的是你的錢。」
沉默許久。
再開口時,他已是平靜。
「明白了,打擾了。」
他離去的背影很落寞。
過了幾天,傳來他出國的消息。
我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
那不是我的月亮,但有一刻,月光也灑在我的身上。
可惜,天亮了。
人非木石皆有情,如不遇傾城色。
原諒我這一生,又卑又亢。
15、
磕磕絆絆,一頓飯吃的我心髒病都要犯了。
吃完飯,蔣皓提出送我回家。
他潤澤的眼珠子微微一轉,顯得真誠又無辜。
「姐姐,我爸媽從小教我做事要有始有終,是我約你出來的,我就有義務送你回家。」
三觀這麼正的嗎?
我有些猶豫。
剛要答應。
「你是蛇皮袋變得吧,這麼能裝,一句話把你全家都誇了個遍。」
「小蔣總這麼闲,那麻煩把我也一起送了吧。」
關睦一臉「你敢答應我就扣光你工資」的威脅。
我又把話咽回去。
蔣皓咬了咬後槽牙,「關總,恐怕不順路吧。」
「原來你不知道呀。」
關睦歪頭,拖著尾音,語氣曖昧。
「我們住一起。」
「......」
蔣皓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傷心欲絕地離開。。
還是個孩子,怎麼鬥得過大灰狼。
大灰狼張開獠牙,湊在我耳邊陰森地開腔。
「現在,算算我們的賬。」
我默默把脖子縮回兩寸。
「老板,誤會,都是誤會。」
「再說一切恢復正常,這不皆大歡喜?」
他眼一眯。
「蘇寄漁,你再這樣我真生氣了!」
你生孩子也沒用。
他慢慢解開襯衫的扣子。
「這些也是誤會嗎?」
目光掃到他胸前的皮膚,那上面的牙印還在隱隱滲血。
我眼前一黑:「這是我幹的?」
他哼笑:「我對自己的身體可下不去這麼重的嘴。」
黑眸牢牢鎖定我。
「我已經是你的人,你得對我負責。」
我:「要怎麼負責?」
他一臉正氣:「這次你必須要給我一個名分。」
我有點哭笑不得,奧斯卡欠他一座小金人。
他更近一步,直直盯著我的眼睛。
「我沒有婚約,什麼白麗莎黑麗莎跟我沒半毛錢關系。」
「我也沒有白月光,我喜歡的人從始至終就那一個。」
他話都說到這份上,我也不好再裝傻。
有些心虛問他:
「你都知道了?」
他氣噗噗掏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
「如果不是昨晚白麗莎找我挑釁,說起前塵往事,你怕不是要瞞我一輩子?」
「你睜大你的桃花眼看看,你就站在我面前,你看你有幾分像從前?」
照片裡,兩人並肩,少年清冷如玉,看向身邊人的目光深邃如淵。
正是當初白麗莎給我看的那張照片的清晰2.0版本。
我竟是白月光本光。
但是這張照片是什麼時候拍的,我怎麼沒有一點印象。
他像會讀心術:「那年七夕節,我們去逛街,被別人街拍,我去要的照片。」
我努力回想,沒想起來,放棄了。
「她說什麼你就相信,我說什麼你都拒絕。」
「你個小沒良心的。」
他冷哼一聲,身上散發的氣息告訴我他很生氣。
自覺理虧,我拍著他起伏的背。
「別氣別氣,算我求你。」
「氣壞了身體,誰給我發工資呀?」
我端起桌上的湯,一口一口喂給他:「來,多喝點,補補身體,昨晚辛苦了。」
他尷尬地輕咳一聲,嘴巴配合地一張一合。
臉上的怒氣瞬間消失幹淨。
16、
白氏集團宣布破產。
被關氏收購。
業界裡傳的沸沸揚揚。
關威被踢出公司。
老關總破口大罵關睦「逆子」。
白麗莎和她姨媽,也就是關威他媽來公司求他。
結果連面都沒見到,就被保安無情地丟了出去。
看到這裡。
我拿著杯子走向茶水間。
莫名心情舒暢,腳下節拍踢踏。
突然傳來一聲呲笑。
關睦懶散地倚著茶水間門框,不知道看了多久。
他眉弓微挑,似笑非笑。
「蘇特助居然還會跳舞,真是深藏不露。」
想到剛剛自己尬到想哭的舞姿。
我窘得一張老臉通紅。
「對了,忘了問舞蹈的名字,二百舞嗎?」
我手往外一指:「我送你離開千裡之外。」
他略挑眉,伸手包住我的手指:「但你要和我一起,我們不離不棄。」
「......」
陪老板出差。
按慣例,他坐頭等艙,我在經濟艙。
旁邊坐著一個大學剛畢業的弟弟,熱情地拉著我聊天。
中途上了個廁所,打開門看到關睦站在門外。
他脫了外套,隻穿著一件煙灰色襯衫,筆挺站在那裡,帥的一匹。
不過,再帥的人,在廁所門口堵你,那也挺奇怪的。
我一時有點傻眼。
「你出來。」
這語氣,頗急切。
我上下打量他兩眼,有些不可置。
「這麼急,關總你腎不行?」
他的牙關緊了緊。
瞪了我一眼,揚長而去。
......
回到座位,關睦坐在弟弟的位置上。
我發出一串問號:「你怎麼坐這?」
他撇開眼,望向別處。
「跟人換了位,頭等艙坐膩了,體驗下經濟艙。」
我捶胸頓足:「那可以跟我換啊,肥水不流外人田。」
他丟給我一個自己琢磨去的眼神,戴上眼罩。
他一米八幾的個子,窩在位子上渾身不得勁,一雙大長腿無處安放。
我好心建議:「關總,要不你跟弟弟換回來吧。」
他重重哼了一聲。
「才認識多久就弟弟叫的這麼親熱,認識這麼久也不見你叫聲哥哥。」
我默默拉上拉鏈。
憋了一會,我忍不住湊近他耳朵。
「哥哥。」
「哥哥。」
他的面頰漸漸泛起紅暈,喉結不自覺上下滾動。
小樣,看姐不拿捏你。
17、
閨蜜發來視頻時,我在酒店葛優躺。
「小漁兒,學校在官網上公開向你道歉了。」
「那混蛋系主任被革職了,他的龜侄子被取消學位。」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大快人心。」
我放大她發來的幾截圖,仔細看著上面的每個字。
自從畢業之後,我就屏蔽關於大學的一切消息。
沒想到這件事,還會再次被挖出來,被人深度剖析。
「我早就跟你說過,正義之神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
正義之神嗎?
我看未必,大概率是個小肚雞腸,有仇必報的男人。
點開微信置頂聊天的頭像。
猶豫片刻,發送消息。
月色中天,夜色融融。
我百無聊賴地趴在陽臺上,對著夜幕發呆。
隔壁陽臺門打開,我莫名有些緊張。
一個身影靠近,並排貼貼。
我:「飯局這麼快就結束了?」
他的聲音還帶著略微喘息:「看到你的消息小爺哪還能吃得下飯。」
「你聞聞,沒喝酒。」
「所以,我的獎勵是什麼?」
我轉頭,他的目光認真又忐忑。
跳動的心,突然平靜下來。
就是這個人,填了我十萬八千夢。
「獎勵你名分。」
抬手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閉起眼。
他的額頭頂住我的,無限撩撥。
「你過來還是我過去?」
還沒等我開口。
他單手撐起,躍過三八線。
身上涼的涼,燙的燙。
野火花直燒上身來。
明天我一定要跟酒店反應。
這陽臺之間的圍牆根本防不住狼!
我和周柏言分分合合三年。人人都說,京圈太子爺要為了一個小啞巴上岸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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