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同我下賭注,賭注為一百兩黃金,她賭一個月內我能搶回官職,我賭半個月內便能搶回。


隔日十五一到,母親壽宴開,往來賓客絡繹不絕,我在人群中眼尖瞧見周慶和林霖。


 


瞧見她們,我也不新奇,畢竟哪有兒子不來母親壽宴的道理,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周慶面色陰沉些許,想必被分走一部分兵馬到我手下,雖本不屬於他自己,用久了可不當成自己的了?自然不好受。


 


林霖頭上插滿金釵,穿得雍容華貴,生怕別人看不出她過得好,隻是臉明顯瘦了一圈,大概是少了供給來源,吃得不香罷。


 


二人心懷鬼胎,周慶遠遠瞧見我,眼中閃過一絲驚豔,而後是滿腔的忮忌,惦記著不屬於自己的家產。


 


林霖更是咬碎銀牙,轉頭弱柳扶風地跌入周慶懷中,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我當是瞎了眼,不去看這種汙穢畫面。


 


賓客到齊,眾人輪番送禮,輪到他們二位時,周慶送了珊瑚,價值六十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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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慶一字一句的祝福和感恩,母親聽得感動,聲淚俱下。


 


林霖當即頂著微隆的小腹站出來,蒙著面紗到臺上舞了一曲,肩紗滑落,輕飄飄掀開面紗,朝眾人拋媚眼後下場,不少男賓客看直眼,周慶面色更不好看了。


 


“謝風蘊,送鎏金點翠鳳冠一件,各色雲錦二十八匹。”


 


全場翻起喧囂大波,“謝府小姐出手如此大方,可比那親生兒子都舍得。”


 


6.


 


“這起碼要好幾千兩銀子,也算是見世面了。”


 


對面的小王爺打趣道:“謝府小姐真是好手筆。”


 


我站起身,舉著酒杯對著母親,“女兒不多說什麼,祝您年年能收大禮,老時有依靠,安享晚年。”


 


母親拍手叫好,我飲酒落座,不去看那快能把我洞穿的兩道視線。


 


酒過三巡,醉意上頭,我趁著月色朦朧,到園亭散心,敏銳聽見兩道熟悉的交談聲,我側身躲至假山後。


 


“小王爺,您不能這樣。”林霖嬌憨的聲音傳來,伴隨著窸窸窣窣的褪衣聲。


 


“不能哪樣?說出來,”小王爺低聲輕笑,“你同將軍還未成婚,怕什麼?”


 


“啊!”像是碰到哪裡,林霖驚呼一聲,哆嗦道,“小王爺,就此停手罷,待會若是有人來......”


 


“奴有孕在身,奴承受不住......”


 


小王爺悶哼一聲,“乖,你好好受著,王妃位置便是你的了。”


 


我悄聲離開,還未離開圓亭,正面碰上三人行裡的另一個主人公。


 


他抓住我的手腕,眼底哀傷,“別走,聽我解釋好麼?”


 


“什麼解釋?”我甩開他的手,冷聲道。


 


“林霖自稱穿越女,騙我她有預知能力,她說我們注定會分開,小謝,我看清她是什麼人了,你別離開我,好不好?”


 


月光下,他俊朗的外表朦上柔和的表象,往日堅毅要強的他流露脆弱,試圖勾住我的衣角,“我知錯了,小謝。”


 


曾幾何時,他也是這樣在月下,同我許諾海誓山盟的。


 


“啪。”我側身躲過,抬手扇了他一個巴掌,厭惡道:“也不看看你是什麼東西,往日是我瞎了眼,你還指望我瞎第二次不成?”


 


“怎麼,林霖姑娘你也利用不上了?她腹中的孩子還是你的。”


 


他不可置信地捂著臉,“我在你眼中就是這樣的人?分明是林霖騙了我,我當真是無辜的。”


 


“走水啦!圓亭走水啦!快來人!”院中人呼喊不斷,一大批人湧入院中。


 


我甩開周慶,大步走到前廳,老太太著急地打量我:“沒事就好,周慶呢?”


 


周慶跟著過來,“娘,我沒事。”


 


“林姑娘呢?你便是這樣隨意把林姑娘丟下?”我轉頭問周慶。


 


他明顯愣住,朝下人吩咐,“快去找林姑娘”,馬不停蹄地跑到園亭裡呼喊“霖兒”。


 


老太太也顧不得許多,緊隨周慶,我自然不可能落下。


 


7.


 


一群人把園亭圍得水泄不通,一一點過人頭,察覺不止少了林霖,還少了小王爺,眾人這時才緊張起來。


 


卻見林霖衣衫不整地從魚池旁跑出,落了水的衣裳緊貼在肌膚上,隱隱透著肉色,她哭泣著奔入周慶懷中,“冷,夫君,我不小心落水了,好冷。”


 


周慶憐惜道:“怎麼這麼不小心,可沒傷到?快命人來郎中給瞧瞧。”


 


小廝傳來消息,說是小王爺身體不適早早回去了,望老太太見諒。


 


我頓覺無趣,便也先行告退。


 


次日一早,老太太握著喜帖找來我,“風蘊啊,你一直以來也不容易,我看你一個人倒也不甚好過,要不早日同小慶......”


 


我打斷她的話:“多謝母親費心,我已備好比武招贅。”


 


她收回手上喜帖,心下有了新打算,“也好,也好,風蘊若有需要多喊我這把老骨頭動動。”


 


“不必母親費心。”


 


順便以此擴充軍隊,周慶手下人多些,進日求見了幾個老將軍,順勢收回部分手下,有些不看好我,覺得我許久未碰兵器,在各方面斷然比不上周慶。


 


此次比武招贅,也讓他們開開眼罷。


 


籌備和訓練的這段時日,聽聞周慶同林霖求親被拒,原因是林霖認為自己尚未做好母親的準備,順帶考驗一番周慶。


 


我聞言嗤笑,不以為然,外出郊區涉獵,被忽然闖出的刺客突襲,暈了過去。


 


再度醒來,雙眼束縛得緊,渾身上下被捆住,背靠木質房梁,伴在身側還有女子的哭泣求饒聲。


 


“求求你們,放我走罷,我還懷著胎兒,要S要剐,朝她去便是,她可是謝夫人。”


 


是林霖的聲音,我耐下性子,不動聲色,聽腳步聲,大約有百來號人,硬闖怕是行不通。


 


“大王,她長得可真水嫩啊。”嘍啰說道。


 


“哼,等周將軍帶著軍令一來,便知曉他心中更器重誰了。”一個粗曠的男音哈哈大笑。


 


林霖的啜泣聲減弱,“都是我不好,讓周將軍犧牲如此之大。”


 


“嘭”,門被踹開,周慶氣勢洶洶地走進來,“放開她們!”


 


我的喉間抵上一個冰涼的刀片,輕微刺痛,喉間一道液體從傷口滑下,我把繩子藏進寬大袖袍裡。


 


“周小將軍,女人你隻能選一個,另一個就要S,你選哪個呢?”


 


林霖顫抖哆嗦道:“周郎,周郎,你不能就這樣丟下我。”


 


周慶猶豫了瞬,萬分悲痛道:“霖兒怕疼,小謝你忍著些,眼一睜一閉就不疼了。”


 


“好好,一手交軍令一手交人。”


 


林霖緩慢的腳步朝周慶靠近,喉間兵器逼近。


 


我松開手上繩子,握住身側人的手腕一扭,另一隻手拽下眼前蒙布,眼前乍然亮起,我閉著眼從袖口裡掏出軟劍,踹遠地上刀刃。


 


周慶反應過來,拽著林霖往自己懷中一帶,肘擊搶走對方武器。


 


“好啊,你中了軟骨散竟還能站起,我看你能撐幾個回合。”山賊王捂著傷口後退。


 


鋪天蓋地的人朝我湧來,我邊戰邊退,舉著雙刃朝山賊王靠近。


 


8.


 


一時不察,被山賊王刺中腹部,我順勢搶過他手中軍令,萬萬不可此物落入賊人手中。


 


“停手,援軍到!”春桃騎馬S來,身後跟著一大批人馬,周慶和林霖正打算偷跑,嚇了一跳。


 


山賊王揮舞砍刀,眼圈泛紅,想與我拼命,“拿命來!”


 


我側身一躲,踹遠身側小兵,繞到他背後捅去。


 


山賊眾人潰散,逃的逃,抓的抓。


 


我抹去額間汗液,捂著傷口,抽出刀刃,山賊王睜著眼倒地。


 


林霖驚恐地跌坐在地,“S,S人了。”


 


周慶起身朝我走來:“小謝,你可有事?”


 


我握住春桃的手,撐著往外走,不願碰他,“倒不如瞧瞧你自己妻兒可有事。”


 


“小謝,你如今負傷在身,軍令還是由我保管,免得再出意外。”


 


“周郎!”林霖尖叫哭嚎。


 


周慶皺眉不滿,還是轉頭看去,隻見她身下染出一大片血紅,這下周慶也顧不得那麼多,朝她跑去。


 


這次,林霖腹中依仗是真沒了。


 


簡單處理傷口,我提著山賊頭前去面聖,聖上大悅。


 


這山賊自稱大王已久,日日逼著百姓交稅,百姓苦不聊生,那寨子又在偏遠復雜的山勢中,常年攻打不下,久而久之成了聖上心中的一根刺。


 


我出示軍令,聖上如約送上賭注,此封豐厚獎賞,我成了將軍,一時朝中上下,紛紛同我祝賀。


 


周慶手上沒了軍令,身無依靠,長年累月也得罪了不少人,特別與母父關系匪淺之人,陸續彈劾周慶,一來二去,周慶被發配到邊遠地區駐守。


 


林霖不願同周慶前去,成為眾人口中的寡婦,以淚洗面,後來跟著小王爺進府,也沒了音訊。


 


隻道小王妃也非省油的燈。


 


母親滿面愁容,到底也不敢說什麼。


 


比武招贅如期而至,我身著勁裝坐在主位,等著眾人比武勝出的那一名,有一搭沒一搭地同春桃秋竹闲聊。


 


臺下有一人十分眼熟,我不甚在意。


 


春桃捂住嘴,“啊呀,前段時日我不小心失手縱火,謝將軍不會怪我罷。”


 


話落咯咯地笑著,秋竹搖搖頭:“那小王爺褲子都沒穿好,跑去爬牆,瞧見我時裝瘋賣傻,可逗了。”


 


我搖搖頭,“你們吶。”


 


雖說涉獵那日我察覺有刺客,想著幹脆將計就計,倒扯出一張大網。


 


小王爺私底下給山賊塞物資,山賊給小王爺進貢美人兵力等,此次設計搶到軍令,林霖絕非有一絲危險,沒成想S出我這匹野馬。


 


查出此事,聖上查閱震怒,倒也不敢輕舉妄動,等過段時日找個原由,將我打發進小王爺軍中。


 


我懷不上子嗣,聖上絲毫不懼,言明等我歸來,送我養老到終。


 


“西家公子,勝出。”


 


擂臺中間,一個血氣方剛的青年朝眾人拱手讓禮,他額頭上的汗珠折射太陽光芒,和我對視那一眼,便羞赧地低下頭去,耳尖紅暈比剛比試完更盛。


 


我腳尖一點,落到臺中,“輪到和我比了,你怕不怕?”


 


湊近一瞧,青年生得俊朗,可稱得上是翩翩公子,手中緊握一把刺槍,“謝將軍自小便是雙刀武學奇才,誰人不知,西禾有幸同將軍比武,哪怕是勝,想必也是將軍禮讓。”


 


我笑彎眼:“若是我刻意讓你呢?”


 


他錯愕地支吾起來:“讓,讓我,我,謝將軍你,我。”


 


我沒等他說完,舉過架上大砍刀,朝他揮去。


 


他輕松接住,一挑一刺,我手中砍刀落了地。


 


“哎呀,這可如何是好?”我狀似無意,擺手欲走,“不比了不比了。”


 


他急了,冒失道:“將軍,我想入贅!”


 


臺下眾人哄笑,不少人調戲他,“小公子怎地如此心急?”


 


卻有一人翻身上臺,是周慶:“她不比,我比。”


 


9.


 


西禾傻眼:“可我不贅你。”


 


我噗呲一笑:“好啊,你比得過他,我便娶你。”


 


周慶紅了眼眶:“那我呢?”


 


西禾聽罷沒給他反應時間,衝著就上來,他雖武力技巧不比在軍中長時間待著的周慶,勝在有一身蠻力,一上午過後,他險勝。


 


周慶撐著刺槍,單膝跪地:“再來!”


 


我牽住西禾的手,“就你了,周小將軍,輸便是輸了,可別輸不起啊。”


 


眾人紛紛附和。


 


西禾羞答答地抬頭,“管你是什麼將軍,現如今我是謝將軍的人。”


 


周慶沒追來,也不知如何下臺,我吩咐西禾參入軍隊,便借著參觀之意,踏上小王爺的領土,說不定還能碰見熟人。


 


至於同西禾的婚事,已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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