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尖銳的叫聲響徹起來，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堵不如疏

 

人未至，聲先到。

 

濃重的喘息聲跟女子婉轉的呻吟遊蕩在夜裡。

 

隱隱約約還能聽見女子嬌聲喚著皇兄。

 

也不知道當今天子喜不喜歡我送的這份驚喜。

 

禁步香囊散落了一地，眾人看見的時候貞慧的赤色鴛鴦肚兜還掛在太子的腰上。

 

“還不快把這畜生拉開！”下面的人這才反應過來一擁而上分開這對不知廉恥的野鴛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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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下面的人哪敢真用力，太子也難得展現一把男子氣概，緊緊護著貞慧。

 

“畜生，畜生！噗…”皇帝竟是受不了親兒子跟親女兒搞在一起這份刺激，嘔了口血，暈S了過去。

 

場面頓時變得更加混亂，哭天喊地好不熱鬧。

 

太子這才驚醒了過來想去扶皇帝，貞慧也纏得緊。

 

許是今日藥下的多，他竟抱著貞慧先行離開了，全然不顧嘔了一口血的皇帝。

 

20

 

什麼風流太子俏公主，說太子跟貞慧早已勾在一起，娶聞家姑娘不過是做靶子來掩飾這段兄妹禁忌之戀。

 

又有誰的七大姑八大姨家的二侄女的妹夫的舅舅的表甥女，早就看見太子跟公主在哪哪哪的草地上行魚水之歡。

 

說當日皇帝吐血也是因為被兒子搶了“心上人”的緣故。

 

皇家公主不過也是父子間的禁脔。

 

這樣的禁忌亂倫之戀，一向就是茶屋瓦舍裡最愛的段子。

 

我添了不少皇家豔文軼事進去，勵志讓這件事情傳遍大盛每個角落。

 

讓天下百姓看看高高在上的皇室私下裡都是多齷齪不堪。

 

皇帝清醒後杖責了太子，賜S了貞慧。

 

可他不能明著下旨說絕無此事，也不能S光那日看見此事的大臣。隻能拉著我與歲寧演好君臣和諧的戲碼，為此好賞賜了不少好東西，想著以此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聽說皇帝開始服用丹藥了？”

 

我抬眸看了看長孫淮庭，一時間也沒摸準他是什麼意思。

 

“你要我停手嗎？”他知道皇帝身邊的天師是聞家的人。

 

他忽得湊上來吻了吻我的唇

 

“我隻是在想離事成那一日還有多久”

 

21

 

我看著宮裡傳出消息說皇帝最近脾氣暴躁不少，杖責了不少近側伺候之人。

 

昨日一怒之下竟當朝打S了個諫議大夫。

 

惹的京城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章鶴儀以侍妾身份也入了東宮，仗著太子囂張跋扈，逼的歲寧這個太子妃閉園不出的消息也散落了出來。

 

世人對聞家的同情越來越大，皇家的名聲卻是一落千丈。

 

皇帝忌憚聞家聯合北戎至聞家於S地的風被我派人又漸漸傳了起來。

 

“枞英跟小公子一同長大，絕不會與小公子分開。枞英想去北戎。”

 

我知道枞英存了S志，皇帝活不長了他想去北戎想替幼弟替聞氏報仇，我拒絕不了他

 

“樹下還有一壇好酒，幫我帶給弟弟。”

 

枞英此刻也笑了起來，方有了些年輕人的模樣，輕聲回了句好。

 

22

 

宮門下躺了個蓬頭垢面，殘缺不全的人。

 

朱紅的城牆上當著眾人的面浮現出一排排血字，皆是天子勾連北戎出賣國土陷害聞氏的話。

 

那個躺著的人是本該早就S了的楊石岐，我與他做了一個交易

 

隻要他公然揭露皇帝所為，我便留楊瑕一條命。

 

今日大朝會格外沉靜，我頂著眾人的目光走至中央，掀開衣袍跪了下來

 

問當今天子，求一個真相

 

皇帝怒不可遏，楊石岐被人帶進殿，他沒了舌頭可還有手，洋洋灑灑的血書被他拋了出來。

 

“S了他，S了他！”

 

“陛下為何要S楊大人？難道陛下真的通敵賣國了嗎？”

 

從上面飛過來一個砚臺穩穩砸在我的頭上，瞬間就湧出了刺目的血。

 

“你這是在質問朕？朕是皇帝！你敢逼問天子！”

 

皇帝像是被什麼戳住了痛處一般，整個人變得瘋魔起來。

 

“陛下，臣隻是想求一個真相，想替邊疆那些枉S的將士求一個真相！”

 

“朕是天子，朕的話就是真相。”

 

皇帝突然冷靜下來，張狂笑出了聲，

 

“聞卿是想造反嗎？”

 

我跪下帶著留了半臉的鮮血磕了個頭，

 

“臣想用幽雲兵權請陛下起誓，若陛下做過半分對不起大盛，對不起聞氏的舉動。陛下便不得好S，S後墜入阿鼻地獄永世不得翻身！陛下可敢？”

 

我抬眼看著皇帝想說話卻發不出聲的模樣諷刺笑了笑

 

“陛下是不敢嗎？還是陛下真做了這樣畜生不如的事情？”

 

23

 

他發現自己說不出來話的時候，踹開一旁跪著的太監提著劍就想衝下來S了我

 

“陛下！天慶十五年，是我父親千裡勤王救了您跟先皇

 

天慶十八年，還是八皇子的陛下陷入巫蠱案，是我祖父獻出丹書鐵券救了陛下性命

 

綏平五年，南地叛亂，陛下御駕親徵大敗，還是我父親千裡奔襲救了陛下，父親卻中了瘴毒性命垂危。

 

綏平七年，逆王謀反，高丞相反水京師被困，是我母親不顧有孕之身，奔襲救駕，那一年臣沒了親妹妹。

 

綏平十年，北戎大軍壓境，臣的二叔一家戰S了，隻留下遺孤歲寧，臣的祖父受不了打擊也撒手人寰。

 

綏平十三年，北戎再犯，陛下通敵將邊關布防告訴北戎，害得邊軍十五萬折戟嘉峪關。

 

臣的父親、母親，不過八歲的幼弟都因為陛下葬在了北戎鐵騎之下。

 

當年長孫尚書為聞氏求情，陛下就以莫須有的罪名將長孫尚書一家滿門抄斬。”

 

我看著雙目發紅已經衝至我眼前的皇帝歪了歪頭含笑問他。

 

“臣不明白，真的不明白，聞氏為陛下拋頭顱為何會落得這般下場？陛下明白嗎？”

 

由著皇帝將劍刺穿我的肩，

 

“料想陛下是明白的，榮氏多年未得後嗣不就是陛下造孽的報應嗎？”

 

我頓了頓

 

“聞氏對陛下，對大盛忠心耿耿。可我聞殊懿不能枉為人子，陛下為君不仁，為兄不義，對國不忠，”

 

我藏了一把極薄的匕首以一個旁人看不見的姿勢扎進皇帝的身體，他表情驚恐的往後倒去。

 

“臣為天下萬民請願恭請陛下殯天。”

 

那把劍還扎在左肩，我慢慢將它抽了出來，回頭看著滿殿群臣

 

“陛下畏罪突發惡疾不幸崩世，諸公可有什麼話想帶給陛下嗎？”

 

我鬢發微亂，帶著半臉的血回眸看他們的時候不亞於惡鬼出世。

 

“你這個賤人竟敢行刺…”剛剛好的距離能一劍斃命。

 

不知道他們商量了些什麼，許是覺得我一介女流好糊弄，推出來個酸儒文官說

 

陛下既然知錯，也身發惡疾我就該大度一些，此刻該去東宮請太子登基。我不過是個女人，若是能得太子恩寵也算圓滿。

 

他見我半天沒說話興致勃然，什麼牝雞司晨，不該上殿問責天子，毫無女子婦德的話也漸漸說出了口。

 

我看著不少朝臣眼裡都流出贊同之舉，嗤笑了一聲。

 

懶得在聽他的廢話一劍送他歸西。

 

拿著劍環繞一圈，“你們也這麼想嗎？”

 

長孫淮庭此時也帶著一身血走了進來，他手裡還提著御林軍統領的屍身。

 

殿外的風摻雜著濃重的血腥味吹了進來，通知著這些大臣，他們腳下這座皇城換了新主人。

 

24

 

回府剛洗掉這身汙濁氣，還來不及上藥就看見歲寧身邊的侍女慌忙跑過來說她被榮元雍挾持上了城牆。

 

我到城牆下的時候，歲寧半個身子已經掛在外面了。

 

榮元雍看見我神情激動了起來，力道控制不穩匕首直接扎穿了歲寧的肩

 

“賤人，你們敢合起伙來欺瞞本宮，當年救本宮的人明明是你！你若是嫁給本宮就不會謀害父皇！賤人，你們這群賤人！”

 

我看著歲寧幾近慘白的臉活剐了他的心都有了，隻是疑惑為何歲寧會被挾持明明在她身邊留了這麼多人。

 

“你放了歲寧，我放你離開京城。”

 

榮元雍咧開嘴角一隻手掐住了歲寧的脖子把她整個人提了起來，朝我吼道

 

“你上來，明明你才該嫁給本宮都是這個愛慕虛榮賤人逼你不要嫁給本宮的對不對？”

 

“我上來，你放了歲寧。”

 

歲寧見我的動作掙扎起來，被榮元雍狠狠扇了一個巴掌，“賤人”

 

“聞殊懿本宮知道你武功高強，本宮要你自斷經脈，跪著爬過來求本宮放了這個賤人。”

 

我抽起一旁的佩劍

 

“若你在傷歲寧一分，我定將你千刀萬剐。”

 

25

 

就在此刻歲寧掙脫了榮元雍的束縛從城牆上一躍而下。

 

我急忙奔了過去，依舊沒接住她斷線的身軀。

 

“太醫，去找太醫若是歲寧出了什麼事我要你們全部陪葬！”

 

我跪在地上想抱起她，又害怕在傷到她哪

 

“阿姐，我想，和你說會兒話”

 

“歲寧乖，我們先看太醫以後在跟阿姐說一輩子的話。”

 

她小幅度晃了晃頭，語氣輕緩，“阿姐也別怪他們，是我跟著榮元雍走的，這輩子都是阿姐護著我，歲寧也想保護阿姐一次。”

 

她伸出手想替我擦掉眼淚，卻怎麼也舉不起來，我拉著她的手放到了我的臉上。

 

歲寧摸了摸我的臉，又笑了笑“阿姐還是這麼漂亮，這麼漂亮的阿姐以後會做這天底下最好的皇帝，也要有最好的名聲”

 

我攬住歲寧，一如往昔“阿姐不在乎這些，阿姐想要歲寧跟我永遠在一起。”

 

歲寧說，我的阿姐值得這世間最好的一切。

 

“阿姐，你還記得我跟弟弟的名字嗎？”

 

我看著歲寧的瞳孔漸漸渙散，低頭蹭了蹭她的臉，

 

“聞氏三小姐名舒安字歲寧，聞氏小公子名佑圓，蠢弟弟還沒有字。”

 

歲寧咧嘴笑了笑，“還有聞氏長女名舒懿，字永熹。”

 

“阿姐，以後把我焚了吧，不要，不要留在京城，歲寧隻是累了，想 想睡一覺。”

 

“好，歲寧說什麼阿姐都答應你。歲寧你再看看阿姐好不好？再看阿姐一眼，歲寧”

 

我沒有聽到回音，自己哄自己

 

“不看了歲寧快睡吧，好長大，長大把弓拉響，做聞家最出色的女郎。”

 

我抱起歲寧朝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走回去，那個時候她還是個不回說話的小團子。

 

我看著長孫淮庭站在門前。

 

26

 

楊石岐S了，外面隻當他為皇帝做了太多錯事畏罪自裁，我答應他會放了楊瑕。

 

可惜章鶴儀S了他，跟我聞殊懿沒有關系。

 

按理來說我該登基稱帝，可那些大臣寧願把長孫淮庭樹立起來當個傀儡也不願意看著我一個女人座上帝位。

 

長孫淮庭忍了那些人很多天，夜裡就纏著我索要被叨擾的報酬。

 

直到北戎的捷報傳來，枞英領兵S了北戎王，整個北戎俯首稱臣那些朝臣才閉上了臭嘴。

 

見我也遲遲不願登基，開始三奏三請，三求三拜。

 

“長孫淮庭，你願意陪著我嗎？”陪我渡過這深宮寂寥。

 

他沒說話，隻把手放在我的小腹上那裡有我們的孩子。

 

尾

 

我改國號為昭，定年號圓寧，史稱永熹帝。

 

我是聞氏長女聞舒懿，也是大昭帝君聞殊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