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了張口,發現發個音都這麼難了。
「嘖,算了,你別說話了。」
「……」
然後,他又把和保溫袋一起帶來的一件衣服拋給我。
「換上。」
如同絲綢般滑順的布料,裁剪的工藝相當精美,我當著他的面換上衣服的,他不躲,我能怎麼辦,我難道還有趕走他的權利嗎。
禮裙的設計,某些地方相當大膽,我第一次穿這種衣服,有些不適應。
可他的目光太刺了。
他掰過我的肩頭讓我轉過去,打開什麼東西在我背上塗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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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遮瑕嗎?
禮裙的後背大部分鏤空,他的手指劃過脊尾,膏體塗上去的時候帶上一陣溫涼。
他又將我面上那些傷痕全拿遮瑕塗了。
退後幾步,像打量什麼物品一樣。
而後揚了揚眉。
「林嫣嫣,你懂嗎,就你現在這種吊著一口氣的蒼白,也有人會喜歡。」
……什麼意思?
17
過了三四十分鍾,我終於知道了。
他帶著我,車停在一家燈紅酒綠的夜總會之前,來來往往的豪車無處不昭示著裡邊賓客身份的尊貴。
手腕被他捏了捏。
「雖然我記得你好像不能喝酒,但今晚,就辛苦你了。」
觥籌交錯的貴賓室裡,敬酒的人到底長什麼樣,我已經看不清了。
隻是知道自己被動地灌下一瓶又一瓶的酒液,紛亂的腦海聚不成半分思緒。
連視線都晃晃悠悠,斑斓而湧動。
我以為,終於出門了,我有機會求救了。
可蘇遲把我看得嚴嚴實實,那些不懷好意的人,就像看笑話一樣看著我。
我才知道,他為什麼敢大大方方把我帶出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門的,腳早已使不上力氣。
晚風一股腦撩進裸露的肌膚,我狠狠打了個寒顫。
腰被人勾著。
遠方的高樓依舊燈火通明,可夜一望無際,胃裡的東西像一團火燒燎,目及所處明明繁華,卻遍布瘡痍。
「結束了嗎?」我問他。
這樣的折磨,結束了嗎?
還是才剛開始呢?
我什麼也看不清,站都站不穩,酒精大抵確實不是個好東西,以至於這些天來我積攢的所有憤恨都爆發了。
「我做錯了什麼?」
「還是說,我生來就該替他還罪?」
我模模糊糊地看他的眼睛,什麼也看不清,因為有淚,那路燈的光被拉地細長。
明明是我深愛的人。
明明是給了我救贖的人。
現在,這樣的蘇遲,為什麼隻讓我覺得惡心。
夜風毫不顧忌地掠過人的皮膚,胸腔裡的那顆心髒瘋狂地跳動。
人總是會在自己一無所有的時候觸底反彈,我也是這樣,我想拉著他一起到地獄去了,恨也是在那時候從心底燎起的。
可我推不動他,他伸手,將我拽著他領口的指節一根根掰開了。
那雙黑色的眼睛,我到底望過多少次。
很奇怪,三年就像一場夢一樣,像一場盛大的戲,他們都是演員,隻有我是被拽著上臺戲耍的觀眾。
我不懂,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這也算錯嗎?
樹影哗哗地晃動,車庫裡寂靜無聲。
直到他吻我,大概是一秒,還是兩秒。
我恨無比熟悉的觸感,也恨他知道怎麼取悅我,S命地推開他,他晃蕩了兩下。
漆黑的眼裡,什麼都看不清。
「沒結束,林嫣嫣,我們才剛剛開始。」
嘶啞的嗓音,帶著我怎麼也辨不明晰的感情。
他鎖住我的手,將我推進了一輛駛來的白車裡。
18
很重很重的撞擊感,車門關上的時候,車都震了震。
我還沒搞清楚什麼情況,裸露在外的肩膀就被人握住了。
陌生的觸感,我嚇地一激靈。
「我們沒多久不見吧,還記得我嗎?小姐。」
下巴卻被人掰過來,男人的眼眸狹長,隻是他手指上戴的扳指硌得我下頷有些疼,我朝後縮了縮。
我記得他,剛剛,蘇遲帶我敬過他的酒。
什麼意思?
「你叫什麼名字?」
他問我。
我背抵著門把手,瞪著他搖了搖頭。
「呵呵,蘇遲這次送給我的禮物,有些不乖啊。」
一瞬間,我的腦海像是被猛地敲擊了一下一樣。
我,又被他賣了。
是還沒結束,我的地獄才剛剛開始,上次還不夠,他要把那個女孩所受到的傷害全部報應在我的身上,這是第一步才對。
車在高速行駛著,窗外猩紅的光劃過,我這身衣服,本來就不保守,他碰上我的哪裡都能引起我的一陣戰慄。
「你越掙扎,我可是會越興奮的。」
「不過,蘇遲這次送我的禮物,我很滿意。」
「他真是,越來越懂我喜好了。」
我抬腳踹他,他抬手扣住我的腳腕,高跟鞋就被他輕輕巧巧地褪下了,粗礪的觸感由下至上。
我的心髒砰砰地跳動著,酒精在此刻又起了不該有的作用,於此同時,全身心像是墜入了冰窖似的。
我劇烈地掙扎,似乎碰到前座,車晃動了下。
他的眸色瞬間變冷,手很快地掐住我的脖頸。
「再動一下試試?」
越來越收攏的五指令我呼吸困難,我的手下意識地想要扯開他的手掌,可他紋絲不動。
直到我的視線開始模糊,他才松開。
我大口喘著氣,氧氣瞬間湧入肺部的感受不太好,我幹嘔了幾聲,氣喘籲籲地望著他。
「總有人喜歡自討苦吃。」
是啊,總有人喜歡自討苦吃。
我有的時候總在想,都這樣了,幹脆放棄吧,任人擺布也不失為一個挺好的結局,對於這麼一個身在泥潭的我來說。
說不定S了才好,我S了,就解脫了。
黏膩的觸感又滑上我的大腿,我無動於衷地望著他,像是纏著腥氣的手,一點點把我拉進了黑暗。
我睜開眼。
似乎是猛地發力,一腳踹在了他的某個部位上,他睜大眼吃痛松開對我的桎梏,我就拼命地扒開門把手。
車速並不慢,雖然司機猛地踩下了剎車,我滾下去的時候,皮膚和地面親密的接觸還是蹭起火辣辣的疼。
餘光看見那輛車已然停住,深夜的大街連人都沒有。
我隻得站起來跌跌撞撞地跑,鞋早就不知道去哪裡了,地面是不是有什麼石子拼命地扎進了我的腳掌心,視野晃動,腦海裡隻有一個意識叫我不停地往前跑。
直到絆上什麼臺階,直直地跪在地上。
連夜都寂靜無聲了。
我茫然地望著空洞的天。
路燈孤零零地閃了閃。
水窪倒影出所剩無幾的光,我突然覺得整個胸腔填補了什麼無能為力的情感。
到底過了多久,多久呢。
沒有人追上來了,什麼都沒有,身後黑洞洞的巷口,綿延至看不見的遠方。
好像,我不怕黑了。
再也不怕了。
19
不敢回家,怕被蘇遲發現。
之後的幾天,我住進了一家還算隱蔽的賓館裡。
開始整晚整晚地失眠,閉上眼睛就會跳出各種關於蘇遲的場景,有些是存在的,有些是我臆想。
我不再愛他了,甚至連恨也變得模糊。
蘇遲未必找不到我,我想,或許,他的報復,也到此為止。
這樣也好。
就這樣,蘇遲這名字再也沒在我的生活中出現過。
他,他的發小,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的生活回到正軌了嗎,我不知道。
我去墓地看過我爸,我還去老家的倉庫翻找過。
當我看見他藏在地下室二層的一套刑具,我的心髒還是狠狠地跳動了下。
海浪的潮湧把我想問的全吞沒了,我張了張口,無從問起。
我以前一直以為,逝去的他就逝去了,往前看的人生充滿希望。
才知道消逝之物刻下的痕跡永遠在,又醜陋又刻骨銘心。
如果這就是蘇遲的報仇,那他大概成功了。
我沒那個女孩那麼慘,也真真實實地體會到了蘇遲他曾體會到的。
孤獨?憤怒?絕望或者是痛苦。
這件事對我來說,唯一的好處,大概就是,我終於發現了,我跟蘇遲這段所謂愛情的真相吧。
不會再做那個,被蒙在鼓裡的小醜。
後來,我又重新工作,接納新的人,我妹依舊有事沒事來煩我一下,但從她試探的語氣我能察覺到,她也失去了蘇遲的聯系方式。
醫生說,我可以試著把那些年的事當場一個夢。
既然忘不掉,就把它偽造成從不存在從沒發生的事。
反正,我不可能再踏進那個地方兩次。
——就好了。
20
當我下班回家的路上猛地被人擊暈,那一刻的前一秒我在想什麼?
我在想,又來了。
我又被卷進他們的世界了,果然泥潭隻要踏進一步,那你就永遠也摘不幹淨。
入眼是一片刺目的蒼白,床單為什麼這麼這麼的涼呢,我不知道,就像是我的身體再也不會散發出熱量一樣。
門被人打開,我安靜地望著他。
「頭疼不疼?」
他的嗓音太溫柔了,溫柔到我都覺得不真實。
「我讓他們把你帶過來,他們有可能理解錯我意思了,下手有些狠。」
「……」
他向我走了幾步,我下意識地往後縮著。
「蘇遲。」
話語裡擠出他支離破碎的名字。
「你還想怎麼樣?」
男人的眼瞳很黑,像是一望無際的深淵,他看著我時,我總感覺那一片混沌的墨色,會將我一股腦吞沒一樣。
「怎麼樣?我沒想好。」
男人的手輕輕扣住我的下巴,冰涼的觸感一寸一寸地沁進皮膚裡。
我偏過頭,他笑了聲。
一陣悠揚的風夾著門縫落起,我緊緊地盯著他關上門離去的背影。
好像被我好不容易掩埋的記憶重新聚合,殘破的畫面又隨著他的到來愈演愈烈。
我跳下床,環顧四周。
很簡單的房間,床,燈,和桌子。
沒有窗戶,房間的門是密碼鎖,四面慘敗的牆壁直對著我。
過了一會,他拎著保溫盒回來。
「又讓我吃飽了去幫你接客?」
我直直地望著他,他的身上裹挾的寒意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我真的不知道該以怎樣的面目去望他,有時候連恨意,都懶得在他的身上消磨。
「吃吧。」
他隻是輕輕地說。
「吃不下。」
我瞪著他。
「都是你愛吃的,你會吃不下?」
他輕揚著眉。
「看見你的臉我吃不下。」
我也沒想過,我會當著他的面就把這句話說出來,明明他還掌握著我的命呢,明明他可以輕輕松松地掰斷我的脖頸。
他也愣了會。
我以為他會把吃的直接收走,再不濟也要餓我幾頓。
結果他轉身,真的走出了房門外。
「……」
空蕩蕩的房間裡,飯菜的香味一股腦往我的鼻腔裡鑽。
是不是有點諷刺,我還記得我為他熬的魚湯,他都放餿掉了。
一次性筷子被我捏在手上,我盯著它看,猶豫了幾秒,我折斷了它。
碎斷的木須參差不齊,我狠狠地將它摁在手腕上使勁磨蹭,可是沒用,割不開,隻是蹭破了皮,紅起的一道道痕跡有些嚇人。
門卻被人猛然拉開了,我怔愣地忽然被他抱住,手腕被SS捏著。
男人身上的味道像一場荒蕪的硝煙,這樣的姿勢,不知道是抱著我,還是勒著我。
我覺得骨頭有點疼,張了張嘴卻不想發出聲音,腦袋遲鈍地轉動著。
想快點逃離這種懷抱。
我用盡我全身的力氣掙扎,但這次他SS地緊箍著我,到最後我掙扎不動了,抬眼望著敞開的門縫。
「放我走吧。」
聲音好像比我想象中要嘶啞一些。
放我走吧,我不想再和你糾纏了。
可暗沉的嗓音自我頭頂響起,蘇遲的手掌輕輕撩起我的頭發,溫柔到激起我一陣戰慄。
「唯獨這個,我不會答應你。」
21
我覺得蘇遲有病。
我想不通他做這種事的理由,
那天把我送給那個老板,我已經覺得他不會管我了,可他又偏偏把我捉回來。
沒有窗戶的房間關上燈,黑暗一層一層地將我包裹住,我瞪大眼睛盯著天花板,可沒過一會腦袋就昏昏沉沉。
是我太累了?還是……飯的問題嗎。
腦海中隻剩下斷斷續續的思緒,眼睛所看到的最後一個畫面,大概是屋外的白光隨他推門的動作漏進來。
我和周柏言分分合合三年。人人都說,京圈太子爺要為了一個小啞巴上岸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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