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平時十分嚴肅,在抓學生作弊這方面格外嚴厲,如果被她發現,跑不了一個大處分和公開萬字檢討書。
前面的幾科十分順利,我按照平日的習慣檢測自己的學習成果。
可考到理綜時,教導主任看著從我桌子下撿起的小抄,臉黑得能滴出墨。
「你不是那個年級第一,平時就是這麼拿的第一名嗎?!」
12
我做題的手沒有停下來。
「不是我的。」
教導主任被我的態度刺激到,衝過來就撕了我的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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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有幾個看好戲的,噗嗤一聲笑出來。
「她平時可就不老實,不是勾引男生,就是和社會上來歷不明的人混到一起。」
「我聽說她們班按成績分座位,她不會是想和時砚坐同桌才……」
「真惡心,能不能把這種人帶走,別影響我們考試。」
我看過去,發現是那天拖我去女廁所的女生,她坐在我的斜後方。
眼前教導主任氣紅了眼,狠狠地拍了拍我的桌子。
「讓你家人來,我倒要看看誰在學校這麼猖狂!」
時砚和賀熠陽不在這個考場。
教導主任氣勢洶洶地帶著我去了辦公室。
前世這時候,奶奶已經沒了。
本就失魂落魄的我被人汙蔑,萬念俱灰。
在辦公室裡崩潰地質問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反而被認為是惱羞成怒。
加上學校裡一直有我私生活不檢點的謠言,幾乎沒人相信我。
我被送往國外後驚覺自己低估了謠言的重要,在這場遊戲中,我一直被動參與,像是遊戲工具一樣存在。
這並不公平。
任何比賽,公平都是最基本的,就像高考一樣。
教導主任仍在訓斥我,我冷冷地打斷她。
「我說了,不是我。」
「你怎麼證明?」她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嘲諷。
我淡淡地拿出卷子指了指,「這套題,明天我給大家講。」
沒有絲毫膽怯。
面前的教導主任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任哪個實力不夠的人對著一整套高考難度的卷子,都無法在一夜之間學會所有題的解法。
她沒再說什麼,我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高中的消息傳得很快,我剛出門,幾乎全年級都知道,那個年級第一的明悅作弊被老師抓了。
賀熠陽第一個衝上來,我臉上沒了笑意。
他臉色一緊,下意識道:「明悅,我相信你。」「即使你沒有發揮好,我也會讓家裡送你出國,到時候我們還會一起讀書。」
我收起手上的卷子,「不好意思啊,賀同學,我還是想在國內讀書,畢竟我奶奶還需要我照顧。」
聲音很輕,賀熠陽面色稍緩。
時砚跟在賀熠陽身後來了門口,神色中帶著濃濃的擔憂。
「外面傳得很難聽,晚上我和熠陽陪你回家,暫時先不要管他們了,小抄的事我託家裡人去問了,說是教室監控壞掉了。」
「明悅,外面有些傳言不好聽,你先別擔心。」
13
我冷靜地看著面前的兩個人。
賀熠陽垂眸,盯著我看了許久,忍不住上前拉著我。
「你沒事吧?怎麼不說話?」
下一秒,在賀熠陽驚愕的目光中,我甩開了他的手。
「今天心情不太好,先走了。」
我徑直帶著卷子離開。
賀熠陽幽深的目光一直注視著我,時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但這不重要。
無中生有的事,證明自己還不容易嗎?
第二天,主任見到我的態度已經沒有了昨日的嚴厲。
次次作弊,次次年級第一。
怎麼聽,怎麼扯淡。
我進到教室時,聽見同學們正在高聲談論我和校外人士拉扯的往事,臨近高考時,這種謠言反而為他們增添了一點樂趣。
站在講臺上,我面露微笑地看著臺下的人。
曾經也是他們,我給他們講過題,幫過忙,可他們卻因為那幾張照片說我是在外面亂搞的賤人。
同學們噤了聲。
主任解釋說今天的卷子由我來講。
講臺下賀熠陽神色莫名,時砚面容陰沉。
想必他猜到了我要如何證明自己。
「我相信明悅同學,她不需要證明自己。」
時砚淡笑著開口,鼓勵地看著我。
似乎真心為了我好,可主任的臉上已經開始醞釀狂風暴雨。
我在她發怒前拒絕了時砚。
這套卷子我並不全會,因此我隻把自己有把握的部分細細講解了一下。
但這已經足夠。
「昨天那張紙的小抄全是公式,公式而已,早就記住了,有必要帶張紙嗎?不如給老師們看看字跡,像是誰寫的。」
我放下粉筆,目光對上座位上的時砚。
他的眼中沒有懊悔,反而帶了一絲欣賞。
可這更讓我惡心。
作弊的事情好解決,可賀熠陽和時砚等不了了。
離高考隻剩最後一周,他們想不到更好的辦法再玩毀了我,又拯救我那套。
索性,我看起來對他們都很感興趣。
時砚和我討論問題時,我笑著和他探討。
他頻頻走神,看上去不太安心。
我將筆記遞給他,指尖無意中劃過他的掌心,有點痒。
時砚紅了耳朵,我沒察覺地示意他接過去。
「高考前都會焦慮的,再看看知識點就好了。」
他張了張嘴,好像有話要和我說。
逆襲系統的比賽中,參賽者不能主動告白,否則資格作廢。
時砚無法挑釁規則,想了想,換個方式對我說:「高考後,你願意和我一起去蹦極嗎?」
我點點頭,「好啊,我也很想嘗試一下沒有見過的東西。」
「這循規蹈矩的日子過多了,真是想好好放松一下啊!」
14
賀熠陽似乎胸有成竹。
他每天在我放學時跟在我身後,美其名曰保護我。
隔著一段距離,不算遠,剛剛好讓我瞧見他。
直到我嘆了口氣,跑到他身邊,偏頭笑著和他聊天。
「你不是保護我嗎?站在我身邊更好些吧!」
小少爺的感情總是熱烈濃鬱,他咧著嘴笑,露出兩顆小虎牙,平日的侵略性少了許多。
差點讓我忘了,前世他是如何將我狠狠摔在地上的。
「明悅,以後我會一直保護你的。」
賀熠陽神色認真,似乎真的在踐行自己說的話。
他會在奶奶擺攤時過來看著。
本來成績也不算好,賀家早早決定將他送到國外去。
國內的考試不過是富人的體驗人生。
賀熠陽的歸宿永遠都在賀氏集團,而不是其他。
他討好地炫耀自己幫奶奶幹了活,兩隻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從前奶奶養的小土狗。
我笑了笑,揉了一把他的頭發,繼續做題。
和他們演了這麼久,我也很累了。
要假裝沒看見賀熠陽復雜的神色,假裝聽不懂他說的「明悅,以後我會養你一輩子的。」
高考這天,大家擠在校門口。
等待鈴聲響起,同學們進入考場,走向人生重要的階段。
我笑著和奶奶告別,聽她溫柔地給我加油。
不遠處,時砚和賀熠陽復雜地看著我。
同學們互相鼓勵,擁抱。
借著這個機會,賀熠陽來到我身邊,將我擁入懷中,動彈不得。
他在我耳邊輕聲說:「明悅,無論發生什麼,這輩子,我都隻認準你一個人。」
我有些透不過氣,略微用力推開他。
耳中卻突然響起一陣機械音,「逆襲比賽,參賽者三人,即將入場。」
不僅是我,時砚和賀熠陽都愣住了。
他們急速交換目光,可是校園的大門已經打開。
我揚起嘴角朝他們擺了擺手,率先邁入考場。
現在才察覺到不對嗎?
可惜,一切都來不及了。
15
發卷子前,所有人都在看著面前黑板上的提示。
而我,看著面前的金色光點,饒有興致地勾起了嘴角。
想必此時此刻,時砚和賀熠陽也和我一樣,非常期待。
教室裡的人影漸漸模糊。
我,賀熠陽和時砚被分在三個考場。
此時,在這個模糊的空間裡,三間教室卻同時出現。
在看到我的瞬間,賀熠陽的瞳孔急劇放大,還沒明白將要發生什麼。
「明悅,你怎麼在這?」
終於不用裝了。
我冷冷地瞟了他一眼,「騙人感情的遊戲,好玩嗎?」
賀熠陽臉色慘白。
時砚眯了眯眼,語氣危險森然,「你早就知道了?一直在騙我們?」
我伸出手接住空中飛來的金色光點。
「遊戲而已,有必要和你解釋嗎?別玩不起,時砚。」
賀熠陽眼尾泛紅,「這是一個遊戲,但我是真的喜歡你啊,你怎麼能騙我?」
「我們的回憶都是真的,明悅,我對你是真心的。」
我嗤笑一聲,「不好意思,我不是真心的,從一開始我就恨你,恨不得你現在就S在我面前。」
眼見著賀熠陽眼底的期望漸漸變成了絕望,我內心說不出的暢快。
陪他們演了這麼久,不就是為了這天。
機械音冷冷地宣布,「明悅對賀熠陽的好感度為 0,對時砚的好感度為 0。」
「這次比賽的優勝者是——明悅,宿主將擁有選擇系統的能力,逆襲系統中有百餘種針對高考的系統,包您滿意。」
賀熠陽急切地打斷系統。
「明悅,我承認,我最開始確實對你做了不好的事。」
「可是我喜歡上了你,我沒有想……」
我挑眉打斷他,「沒有想什麼?沒有欺騙我的感情?沒有想贏得比賽勝利?還是說,你沒有想讓我一無所有,再故作深情地陪在我身邊。」
「賀熠陽,都是讀過書的,別犯賤行嗎?」
我不再理會他的嘶吼吵鬧。
「我要一個知識調換系統,把時砚的知識換給山區的小孩吧,挑品性好的,隨便一個。」
「賀熠陽讓他永遠失去家人的愛,換給一個孤兒。」
賀熠陽隻顧著自己失去愛情的難過。
時砚卻明白這意味著什麼,他臉色灰白,直勾勾地盯著我,一字一句道:「明悅,你不能這樣。」
我笑眯眯地看著他。
「這不挺好的嗎?我知道你討厭被家庭束縛,現在你變笨了,他們也不會束縛你了。」
「況且,你也不用一心一意讓校花取得好成績了,你現在可以和她上同一所學校了。」
上輩子我就不明白,為什麼時砚一定要校花成績好。
想要在同一所大學,隻需要一個人妥協不就好了。
他隻會慷他人之慨, 來掩蓋自己的自私怯懦。
從頭到尾, 他都是個自私的小人。
16
我重生的那天, 被水淋湿了一身。
卻意外地, 聽到一個機械音。
「逆襲比賽第三位參賽者, 明悅,優勝條件, 未知。」
我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一個月後,我會失去最愛的家人, 被汙蔑,被造謠, 被全世界拋棄。
然後被一個暴躁狂和一個陰鬱變態男救贖。
在他們的照顧下, 在高考當天失去自己的成績, 被送到國外, 人生徹底被毀掉。
我拼命掙扎想要報警,逃跑。
「今而」一切都還有機會。
這次高考這天,我拿到了逆襲系統的獎品。
我將時砚的知識換給了山區的孩子,他高考考得一塌糊塗。
校花那天傷了心,考完試就自己出國學習。
時砚的家人看到他的高考成績,難以置信,而他積攢多年的怨氣在這天爆發,嘴裡喊著怪他們,怪系統。
總之,不怪他自己。
時砚爸媽無法接受自己有個這樣的孩子, 又因為他嘴裡胡言亂語, 幹脆對外說他得了精神疾病,送去了國外的精神病院。
我聽說這件事時, 好心送了點禮物給他。
同我前世一樣,時砚想逃, 卻被醫院的人看得SS的,他隻能絕望地在醫院數地磚。
而賀熠陽後來經常來找我。
我委婉地表示, 他與我並不般配。
我不喜歡傻子, 並且,我茫然地看著他, 「誰知道, 這會不會是另一場遊戲呢?」
賀熠陽崩潰了,「明悅,你可以騙我, 你騙我一輩子好不好。」
我拉黑了他的號碼,轉身去了公司。
聽說他爸媽從前是偏心,如今連裝都不裝了, 根本不看賀熠陽,隻和他弟弟說話聊天。
賀熠陽失去了家人的愛,更加暴躁易怒, 還會在家裡自殘, 沒過多久, 就從樓上一躍而下。
不過這一切已經和我無關,時砚有句話說得很對。
捧出真心的人活該受心碎的懲罰。
他們經歷的一切,不過是罪有應得。
而我畢業後自己創業, 賺了點小錢,守在奶奶身邊。
今後的每一天,都不會再有所謂的系統和比賽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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