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一個人就能換你們所有人都去坐牢！」

 

人在衝動時會犯下錯，但清醒的人都怕S。

 

混混們看見賀熠陽時表情就有所變化，雙方使了使眼神，氣氛十分僵硬。

 

我冷不丁朝著賀熠陽開口，「你一來他們就不動了。」

 

賀熠陽渾身一僵。

 

下一秒，混混們硬著頭皮衝了上來。

 

他們是賀家的人，自然應該賀熠陽去應付。

 

我臉色蒼白，手上的菜刀塞到賀熠陽手裡，驚恐地躲在他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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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熠陽硬著頭皮和混混打了起來，他們不敢傷了他，又怕演得不真。

 

最後賀熠陽咬咬牙，挨了幾下。

 

而我在他們不注意時，悄悄按下了報警鍵。

 

警察來時，賀熠陽和混混們的臉像極了調色盤。

 

我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嘴角，慌忙地跑過去。

 

「就是他們挑事！」

 

7

 

混混們被警察全部帶走。

 

錄完口供後，我在炒面攤上給賀熠陽做了份炒面。

 

他皮笑肉不笑，「小學霸，你就是這麼謝別人的？」

 

我臉頰一寸寸紅了起來，連帶著眼眶也紅了。

 

「幸好今晚有你，幸好來的不是我奶奶……」

 

「爸媽在我小時候就去世了，我努力學習，就是為了給奶奶爭口氣。」

 

我蹲在地上，捂著臉。

 

賀熠陽慌了，他離經叛道，但在感情上的確是張白紙。

 

柔弱無助，但異常努力的女孩，和費盡心思想讓父母注意到的賀熠陽如此相像。

 

頭頂的人愣了片刻。

 

半晌，他嘶嘶哈哈地忍著痛蹲下來安慰我。

 

「這不是沒事嗎？以後我保護你，怕什麼！」

 

我抬頭，賀熠陽的目光緊鎖在我身上，帶著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關心。

 

微風拂過的夜裡，兩人間似乎拉近了一些。

 

第二天，賀熠陽自然地給我帶了早飯。

 

我不解地看著他，他化身委屈小狗，指了指時砚。

 

「雖然你不選我當同桌，但我總得關心下你的身體。」

 

「畢竟昨晚，我們也有同生共S的情誼啊，我這胳膊現在還疼呢。」

 

我想起昨晚的事，不好意思地收下了早飯。

 

「明天我給你帶吧，昨天的事還沒好好謝謝你。」

 

賀熠陽擺擺手，「算了，你奶奶做生意也不容易。」

 

我怔住，沒想到高高在上的小少爺還會體諒別人做生意不容易。

 

連時砚都蹙起眉，他自然能察覺到賀熠陽態度的變化。

 

賀熠陽毫無所覺，自然地喝完了手裡的豆漿。

 

他又指了指我桌子上的早飯，揚眉挑釁地看了時砚一眼。

 

時砚淺淺一笑，眼底帶著化不開的冷意。

 

「明悅同學和賀同學有秘密，看來我錯過了不少。」

 

賀熠陽似乎想起昨天籃球場的事，看他的神情帶著一絲幸災樂禍。

 

「是啊，我們小學霸可是看透了自己的同桌。」

 

我無奈地打斷了他們的交鋒。

 

「好了好了，要上課了。」

 

聊得太多容易出錯。

 

遊戲還是要認真才有趣，畢竟逆襲系統的優勝者，隻有一人。

 

8

 

時砚急了，連校花又哭了這種事也好像沒聽見一樣。

 

我開玩笑地提醒他校花需要安慰時，賀熠陽在後面看好戲。

 

時砚煩躁地冷了聲音，「我們隻是朋友。」

 

賀熠陽笑嘻嘻地湊上去，「也沒人說你們是別的關系啊。」

 

我正經點頭。

 

時砚可不是表面看上去那麼溫和無害。

 

賀熠陽惡劣得坦蕩，時砚像個笑面虎一樣，總是恰到好處地出現在我最無助的時候。

 

上課時，賀熠陽在後面玩我的頭發。

 

我小聲提醒他，他懶散地趴在桌子上，穿著白色的校服，目若星辰，得逞般笑了下。

 

「你聽你的課，昨天不是說要謝我嗎？」

 

我無奈地隨他去了。

 

餘光瞥見時砚陰沉的目光，我嘴角微微勾起。

 

午休時我去幫老師拿資料，路過樓梯間時，看到了曾經霸凌過我的女孩。

 

上次在體育課前，她們莫名其妙地開始針對我，甚至把我騙去器材室澆了我一身水。

 

「長得也不好看，賀熠陽怎麼就看上她了？」

 

「還能有什麼，胸那麼大不就是想勾引男人，明悅這個賤人，按熠陽說的做，晚上弄S她！」

 

重生後，我一直在思索前世的一切。

 

冥冥之中早有暗示，我所遭遇的都與賀熠陽和時砚有關。

 

走進去時，我冷靜地用校服衣袖擦了下手。

 

「是賀熠陽讓你們做的？」

 

女孩們眼神驚慌，先是抬頭看了看走廊的監控，然後惡狠狠地威脅我離賀熠陽遠點。

 

其中一人使了使眼色，幾個人過來一起架著我去了旁邊的女廁所。

 

閃光燈亮了起來。

 

為首的女孩得意洋洋，「把她給我扒光，你不是喜歡給別人看嗎？讓大家好好看看，你是個什麼貨色。」

 

前世她們也是這樣拍了我的照片，在我接到奶奶S訊的同時，學校裡傳遍了我的不雅照。

 

而在她們拍好照片後，時砚姍姍來遲。

 

他抱歉地和我說，「明悅，是我來晚了，你別怕，那些照片我看著她們刪掉了。」

 

後來我發現時，他又說那幾個女孩把照片備份了，發我的不雅照，僅僅是因為賀熠陽和我走得太近了。

 

自此，我疏遠了賀熠陽，卻沒辦法怪時砚。

 

我不知道，這些人，本就是時砚找來的。

 

9

 

時砚進來時，我掙扎得厲害，她們隻來得及撩開我後腰上的衣服。

 

見到他的瞬間，我臉上的表情卡得剛剛好。

 

從蒼白無措，到恐懼，最終閃過驚喜。

 

我沒錯過時砚眸中的滿意。

 

隻一瞬，他就厲聲呵斥那幾個同學。

 

她們敢對我下手，卻不敢對時砚下手。

 

時砚家裡在學術圈有人脈，她們惹不起。

 

我穿著薄薄的校服短袖，白白後腰上的紅十分惹眼，我故作依賴地伸手拽住時砚的袖子，含著淚水，「她們好像拍了我的照片。」

 

時砚氣息微亂，朝著幾人伸手。

 

「手機拿來。」

 

幾個女生交換了眼神，不情願地把手機遞了過去。

 

時砚動了動手，回頭扶我起來，指腹落在我的臉頰上，輕輕劃過。

 

「別哭，沒事了。」

 

我嗚咽著躲在角落，時砚耐心地輕聲哄我，眸色漸深。

 

我突然想起，校花好像也總哭。

 

仰起頭，我咬著唇攥緊他的衣角，指尖泛白。

 

「時砚，幫幫我，她們肯定拍了對不對，刪掉好不好？」

 

「還是說，你們其實都一樣，都想著欺負我……」

 

時砚安撫地摸了摸我的頭，抿了抿唇。

 

「我刪的，你還不放心嗎？沒事的。」

 

就是你刪的，才不放心。

 

幸好時間卡得好，沒拍到啥！

 

我將臉主動貼在他手上，「嗯」了一聲。

 

「我相信你。」

 

時砚目光緊鎖在我身上，手臂燙得驚人。

 

他帶我去了學校頂樓的天臺。

 

時砚靠在扶手邊，「你有什麼想做的事嗎？」

 

我點點頭，狀似抱怨地說：「我想考個好成績，有錢了帶著奶奶周遊世界，一直學習太煩了。」

 

時砚晃了晃神，偏頭看我，微涼的聲音帶著輕嘲。

 

「像你成績這麼好，不想以後走向學術頂端，榮譽加身嗎？」

 

我一臉驚詫地看著他。

 

穿著純白校服的清爽少年，偏偏內心骯髒的像老鼠。

 

「能有幾個人有那麼大的抱負？我就想和奶奶過平凡的一生，找個愛我的人過一輩子，他可能不帥氣不優秀，但我喜歡。」

 

時砚出身書香世家，從小被壓得透不過氣，導致他把心事都藏了起來，養成了陰暗瘋批的性格。

 

他付出這麼多努力，也不過是想掙脫父母的壓制。

 

聽我這麼說，他罕見地卸下了防備，輕笑了一聲。

 

「你很不一樣。」

 

時砚突然湊近，手指不經意碰到我的發絲，氣氛逐漸曖昧。

 

如果不是天臺的門被打開了，或許時砚還想說什麼。

 

校花站在門口，臉色發白地看著時砚。

 

「你們怎麼在這？」

 

秘密基地沾染了外人的氣息，任誰也接受不了。

 

時砚慌張地看著她，似乎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顧慮我在這，他最終什麼都沒說。

 

我站在後面，狠狠推了時砚一把。

 

「快去追啊，等什麼呢？」

 

時砚原本還在猶豫，此刻深深看了我一眼，沒動。

 

校花崩潰了，轉身哭著跑了。

 

看起來悽慘又可憐。

 

可我不在乎。

 

當初拿到我的成績時，她也是這副模樣嗎？

 

10

 

我埋怨時砚不去哄校花。

 

他氣笑了，質問我憑什麼要他去哄。

 

「她不是你女朋友嗎？不是你哄難道我去哄？！」

 

我誇張地叫出聲，看他的表情就像在看渣男。

 

時砚錯愕地看著我，隻一瞬就想明白其中的緣由。

 

他怒氣衝衝，「是賀熠陽說的？！」

 

我嚇得連忙擺手，但時砚上頭了，自然不信我的。

 

他們這種人，哪裡來的什麼真正的友情。

 

不過是利益所趨，共同聯手，各懷鬼胎。

 

賀熠陽自習時沒見到我們，一路追來了天臺，正巧看到校花失魂落魄地跑走。

 

他奇怪地看了校花一眼，眉宇間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她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我因著之前那幾個女生的話，沒有開口。

 

時砚面色陰沉，「用不著你假好心。」

 

賀熠陽直接走向他，示意我離開，似乎有話要說。

 

我揉了揉腦袋，下樓買了兩瓶水。

 

回來時站定在虛掩的天臺門口。

 

門外的賀熠陽渾然不覺，聲音中帶著不容拒絕，張揚恣意。

 

「本來就是她自己發現的，你和校花那些事，真以為所有人都是傻子嗎？」

 

「我對明悅，僅僅是因為比賽而已。」

 

「她你別想了，事成後你的事我會幫，至於明悅，讓她去賀氏做個前臺也不錯。」

 

我捏著水站在門後，沒有發出聲音。

 

時砚沉默了半晌，「我不會放棄這場比賽，既然我們都參加，不如公平競爭。」

 

「在高考前，隻要讓明悅墜入深淵，我們同時去幫她，至於她最後選誰，看她自己，這是最快見效的方法。」

 

賀熠陽皺眉，正當我以為他要阻止時砚時，他點了頭。

 

「留點餘地，她還挺有意思的。」

 

11

 

我拿著水，轉身回了教室。

 

賀熠陽和時砚一先一後回來，兩人看似什麼都沒發生的模樣，對我的態度也從之前的曖昧朦朧，變得有些疏離。

 

更讓我心涼的是，他們達成了一致，很快就會對我下手。

 

臨近高考時，學校的復習策略就是一輪接一輪的模擬考試。

 

重生後宛如蝴蝶煽動翅膀一般，這些模擬測試的內容也有所改變。

 

我每次都認真對待，暫時無視賀熠陽和時砚這兩個癲公。

 

「下午考試，要不要喝點咖啡？」

 

時砚遞過來一杯咖啡，這兩天他看似很安分，就連賀熠陽也沒像花蝴蝶一樣在我周圍轉悠。

 

我知道，他們有更大的計劃。

 

此時，我接過咖啡，淡淡「嗯」了一聲。

 

不如往日熱絡。

 

時砚緊蹙著眉頭，拿過我正在寫字的筆，認真道：「明悅，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我和校花……都是過去的事，現在我看得清自己的內心。」

 

我淡淡一笑，「你說什麼呢？快把筆還我，這道題我剛解了一半。」

 

時砚不滿意我的冷淡，湊過來看我的本子。

 

「什麼題？我看看。」

 

呼吸碰撞，一道力道襲來，沾著笑意的眸子猝不及防地對上。

 

「你覺得熠陽怎麼樣？」

 

我裝作仔細思考。

 

「挺好的，就是有時候有點幼稚，但很善良，是個很好的人。」

 

時砚被逗笑了，賀熠陽不滿地插進來。

 

「又亂說什麼？嫉妒我在明悅心裡的地位高？」

 

兩人插科打诨，我在一旁笑著做題。

 

心裡卻劃過陣陣涼意。

 

模擬考試是按照高考的模式來的，包括每個科目的考試時間，座位，甚至是考卷和監考老師。

 

這次的監考老師是教導主任。

 

她從開始考試時就冷著臉警告大家不要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