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說：「好。」

 

我突然想到之前的問題：「沈遇，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沒用？我什麼事也沒幹成？」

他認真地看著我：「不會。你是最好的。」

 

「剛在一起就對我說情話哄我。」

 

「我沒有，我認真的。慕慕你很聰明，也很努力，隻是現在你沒找到你喜歡的東西，等你找到了你就會做成很多很棒的事。」

 

我忍不住問：「那萬一我一直找不到呢？」

 

他抱住我：「那可以一直找，我的存在就是能讓你有一直找的底氣。你可以喜歡一下這個，喜歡一下那個，隻要你一直喜歡我就好。」

 

夜幕降臨，古堡的煙花放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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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我們在煙花下擁吻。

 

番外 1：

 

男主視角：

 

我叫沈遇，我很喜歡這個名字，它記錄著我遇到了我的小蝴蝶。

 

從我記事起就是黑暗，沒有爸媽，沒有別人，隻有惡魔和我自己的黑暗。

 

她叫什麼我不知道，她也從來不允許我叫她。

 

她把我鎖在櫃子裡，不允許我出聲，不允許我哭，不允許我餓。

 

隻要我一出聲，就是數不清的謾罵和挨打。

 

剛開始，藤條抽在身上，還會痛，我還會流眼淚，後來發現流淚嚎叫隻會引來更多的疼痛。

 

剛開始她隻要我不出聲就行，再後來，她隻要不開心沒由來就可以開始打我。

 

我麻木了，好像感受不到疼痛。

 

她專挑看不見的地方打，爸媽很忙，可能一年回來不到一兩次，即使我還是個還在上幼稚園的小孩。

 

我照常去上學，去和人交朋友，隻是我不說話，所以我沒有朋友。

 

我常年穿著長袖長褲，她和每個人說我身體不好，隻能這樣穿。

 

隻有我知道是掩蓋我身上的傷痕。

 

他們都叫小怪物，趴在我身上打我。

 

我習慣了，也不想反抗，也不會反抗。

 

直到上了小學，我報到那天有了一個很可愛的同桌，小小的，胖胖的。

 

她給我了一顆糖，說，想要和我成為好朋友。

 

她說，她自己是蝴蝶公主，要我勉強當她的騎士。

 

朋友？

 

我沒有。

 

我也不需要。

 

我把糖當她面扔掉。

 

我不敢睜眼看她的反應，應該會罵我一頓，然後哭著要換同桌。

 

我從來都是這樣一個人。

 

突然嘴上一熱，抵著什麼。

 

她眨著大大的眼睛：「要我喂你嗎？我隻喂你這一次哦。」

 

糖很甜，她的手也很軟，和我布滿傷痕的手不一樣。

 

她說隻喂我一次，之後卻一直喂我，還拉著我和她朋友一起玩。

 

她長得可愛，性格又好，朋友很多。

 

有人跟她說，我是小怪物，叫她離我遠點。

 

我在心裡點頭，是的，我是怪物，你離我遠點。

 

她卻和那個人打起來了，比人家矮一個頭卻推人家，把人家按在地上揍，一邊揍還一邊喊：「他不是！你不許這麼說！你是壞蛋！」

 

那人被打蒙了，我拉過她，不讓她繼續打，她手因為打架變得很紅，還有很小的口子流著血。

 

她很白，那點紅，很刺眼。

 

我把它抹掉了，我說，不要了，他沒說錯。

 

她惡狠狠地看著我：

 

「沈遇！你不是怪物！你是我的騎士！你是勇敢的騎士！你要打敗怪獸！」

 

我勇敢嗎？

 

我打不贏怪獸。

 

她跟得我越來越緊，朋友也越來越少，他們都因為我而疏遠她。

 

我跟她說不要，她拉緊我的手，就要。

 

她和我打鬧，有時候總會打到我的傷口。

 

有一次，我沒忍住出了聲。

 

她察覺到，她要拉起我的衣服。

 

我緊拽著不給。

 

她一把拉到頭，露出那些可怖的傷口。

 

好像嚇到她了。

 

她會不會不要我了？

 

眼淚一滴一滴砸向我的手臂，我摸了下我的眼睛，幹的。

 

我慌亂地拿紙給她擦。

 

我用力按著我自己的傷口，告訴她，我不痛，我習慣了，真的不疼。

 

她卻不讓我動，吵著我要跟我回家。

 

不可以！不可能帶她回去，那個人會打她的！

 

我推倒她，我說我們不要做朋友了。

 

我沒有朋友了。

 

我一個人回家，卻不知道她小小的一個人跟著我也回到了那個噩夢般的地方。

 

那個人照常打我泄憤，我也不明白為什麼她能有那麼多不開心，也不明白為什麼她要拿我來泄憤。

 

我照例不出聲受著她打，卻在門縫中看到了一雙眼睛，

 

一雙熟悉的眼睛。

 

她知道了一切，她會知道我是怪物，她會討厭我，她會離開我。

 

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第一次推開了那個人。

 

那個人踉跄了一下，追著我打得更起勁，藤條舞得更高，

 

卻沒落在我身上。

 

她撲在我身上，替我受了這一下。

 

我慌了，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打她。

 

怎麼可以打我的小蝴蝶，怎麼可以打我的公主。

 

我突然有了力量，拉起她就跑，跑出去，逃離這裡。

 

風把她的裙子吹起來，她真的像一隻小蝴蝶。

 

把我帶出這裡，帶離噩夢。

 

她把我帶回她家裡了，她一回家就抱著她媽媽哭。

 

很奇怪，明明她替我挨打的時候也沒哭。

 

她媽媽知道了，安慰我，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我爸媽的聯系方式，那是我永遠沒有的東西。

 

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他們了，我看著他們像兩個陌生人，兩個陌生人在流淚，兩個陌生人趕了回來，兩個陌生人抱著我哭。

 

我沒哭。

 

他們報警了，警察帶走了那個人。他們還帶著我搬家搬到了小蝴蝶旁邊，他們開始花時間陪我，開始注意我，但我不想要，我隻想要小蝴蝶。

 

我和小蝴蝶一起長大了，我經常住在小蝴蝶家裡，偶爾去一趟隔壁。

 

我剪短了頭發，傷口也慢慢好了，我外表變得和正常人一樣，也再沒有人叫我小怪物了。

 

他們都想和我交朋友，但我隻想要小蝴蝶。

 

小蝴蝶慢慢長大了，越來越漂亮，我喜歡上了她。

 

很正常，沒人會不喜歡小蝴蝶。

 

小蝴蝶被她媽媽逼著要去學各種課，我都會，我可以幫她。

 

原來，小蝴蝶這麼難過都是因為我……

 

是因為我，她才不開心，她才被逼著學很多東西，

 

都是因為我。

 

我不再考滿分，我不再得第一。

 

小蝴蝶有時候也開始討厭我了。

 

不可以，我不能沒有小蝴蝶。

 

她罵我，我受著，小蝴蝶不是故意的，我知道，就算是故意的也可以，隻要她不離開我。

 

我像她以前對我一樣，把糖喂進她嘴裡，她總會停，然後抱住我說「對不起」。

 

我知道我的小蝴蝶永遠善良。

 

我的佔有欲越來越強，我不能忍受有任何除了我以外的人接近小蝴蝶。

 

我向所有人宣告我和小蝴蝶的關系。

 

我不能接受有些人看小蝴蝶的眼神，和我很像。

 

我撕碎她一封封情書，打退一個個來跟她告白的人。

 

就算是她爸媽，我也總感覺難受。

 

小蝴蝶病了，她看起來很蒼白，她不能出去了。

 

她很痛苦，陷入昏迷，清醒的時間很少，她媽媽也不再逼她了。

 

她醒了總喜歡找我，我也很想待在她身邊。

 

但爸爸說我以後要擔起沈氏，我得有自己的責任。

 

有能力，有責任，我才能保護我想保護的人。

 

我想保護小蝴蝶。

 

所以我沒日沒夜地學，我幫小蝴蝶補習，還要學很多關於生意上的事。

 

什麼時候發現我自己不對勁的呢？

 

可能是我看著小蝴蝶隻能待在家不能去接觸其他人，反而有種隱秘的快樂；

 

可能是我發現班長來探病握了她一下手腕，然後我拉著她對水衝，還把她手弄得又紅又腫的時候。

 

我傷害了小蝴蝶。

 

我知道我不對勁了。

 

我慢慢遠離小蝴蝶, 搬回隔壁，我在網上找著各種資料，我想治好自己。

 

我不能出現在她身邊, 我要遠離她。

 

我不能傷害她。

 

我趁著小蝴蝶睡著，偷偷吻了她一下, 她不知道。

 

但被我媽看見了，她同時也發現了我的病。

 

她又抱著我哭。

 

她要我一遍遍保證我不能對小蝴蝶有那種心思。

 

她說得對，是小蝴蝶把我拉出深淵，我不能把她拉進我這個深淵。

 

所以我跪在她面前, 一遍遍強調，我隻把小蝴蝶當妹妹。

 

我說給自己聽, 隻能是妹妹。

 

小蝴蝶把我帶去看煙花了，很漂亮, 她還送了我一束花，一束永生花。

 

她哭著抱著我說她青春結束了。

 

明明還是個小丫頭。

 

我看著煙花落下的一小簇, 默默許願，希望有一天小蝴蝶能屬於我，屬於一個正常的不會傷害小蝴蝶的我。

 

媽媽給我找了專業的醫生, 我開始治療，

 

小蝴蝶也不來找我了，她淡出我的生活，明明是我要求的，但我還是很難過。

 

等到我拿碎片劃破手腕, 鮮血湧出來才發現我不能沒有小蝴蝶。

 

能不能就讓我待在她身邊？

 

能不能別不要我，小蝴蝶。

 

我把小蝴蝶紋在了手腕上，擋住那條疤, 小蝴蝶重新回來了。

 

小蝴蝶很奇怪, 為什麼認為我喜歡那個小白花？

 

我不喜歡她，隻喜歡你。

 

她又不理我了, 但我這次止住了劃破手臂的衝動。

 

我是不是不一樣了？

 

我得找那個小白花談一下了, 她告訴我小蝴蝶喜歡我，小蝴蝶會是我的。

 

她笑得很開心, 就像看見兩個孩子終成眷屬。

 

我也很開心，因為她說小蝴蝶喜歡我。

 

我不敢肯定，因為小蝴蝶從來沒說過, 我也不敢問，我怕問出口，小蝴蝶就飛走了。

 

好在，最後小蝴蝶還是我的。

 

我向她求婚了，其實戒指一直藏在她送我的花裡, 從她送我花的那一天起。

 

番外 2：

 

小白花視角：

 

我是穿梭在各個空間的打工人。

 

如果我能出書, 那麼一定是《三十六計之教你如何做小白花女主》

 

我按往常一樣來到這個世界,

 

卻發現不太一樣了。

 

男主的軌跡發生變化了，和他那個小青梅有關。

 

我好奇地觀察了他們好久，

 

被撒了好久的狗糧。瑪德！

 

如果有別人, 一定會說那個人好像條狗啊。

 

我一邊 kswl, 一邊開始我的任務。

 

隻是怎麼男主不對勁，女配不對勁，男二也不對勁啊！

 

行了, 男主完全崩壞了，我可以待在這個世界不做任務了，男二好像也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