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皇後一拍桌子:


 


“穎妃,你身為嫔妃,怎可汙言穢語。”


 


我無所謂的擺擺手:


 


“皇後,今天這個帳,就是你不認我也會跟你算,大路朝天,你就等著瞧吧。”


 


皇後面色灰白,不知道是生氣還是怎麼,我甩開衣袍,轉身出去,隱隱約約聽見皇後好像笑了一聲:


 


“這宮牆無邊,誰都跳不出去,穎妃,本宮等著你來算。”


 


8.


 


我直奔延禧宮,延禧宮多樹,正值深冬,葉子落盡,隻剩遒勁的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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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淑妃站在樹下,手裡空空,挽了幾個劍花的動作。


 


“齊雪婷。”


 


我抻長脖子大喊。


 


她顯然愣了一下,這個名字許久沒用,都快忘了是誰了。


 


齊雪婷看見我,很是刻意地翻了一個白眼。


 


“宋婉玉,你來這幹嘛。”


 


“你一個犯了瘋病的人,不好好靜養,來延禧宮不是給我添晦氣?”


 


我大馬金刀坐下,灌了一口她的茶水。


 


“找你有正事,就是不知道憑你的膽子,敢不敢跟我做。”


 


齊雪婷拍開我的手,遞給我一個杯子:


 


“你先說。”


 


我貼上去:


 


“要不要聯手,把皇上拉下馬。”


 


齊雪婷嚇了一跳,瞪著我:


 


“你是真瘋了,這話怎麼敢說。”


 


我不以為然:


 


“怎麼想就怎麼說了唄。”


 


“反正這宮裡,我看了一圈,我最信你,你也最堪用。”


 


齊雪婷壓低聲音:


 


“你想做抄家滅族的事,別把我拉進去。”


 


我拉住她的手:


 


“雪婷,你好好想想,弑君這件事,不是沒可行。”


 


“難道你就想看著齊家哥哥一輩子戍守遠疆,你們永不相見嗎?”


 


齊雪婷咬住下唇,她眉毛皺起來,顯然在聽我的話:


 


“就咱們那個皇上,草包一個,治理國家不行,做長生夢倒是一套一套。不看看自己瘦得像個麻秆似的,有那成仙的命嗎,找一群女孩採陰補陽,怎麼宮裡孩子還就那麼幾個。”


 


“齊雪婷,你做小扶低這麼多年,難道你甘心。”


 


齊雪婷垂下眼睛,齊氏一族世代忠良,手握兵權,皇上早就看齊氏不順眼,齊老將軍戰S他鄉,小將軍長戍邊疆,齊雪婷入宮為妃,好好的一個家一夜之間瓦解,若不是齊雪婷佯裝跋扈,怕是在宮裡早就活不下去了,要不是因為皇上子嗣稀薄,齊雪婷也沒有生下孩子的機會。


 


我看著齊雪婷的臉,試探問道:


 


“怎麼樣,要聯手嗎?”


 


齊雪婷問我,語氣認真:


 


“我想不通你的目的,就我自己來說,就算不為了齊家,也是為阿稚掙一份前途,可是你呢,你為什麼?”


 


我聳聳肩膀。


 


“我嗎,宮裡這憋屈日子我是一天也不想捱,人活著,總得有理由,我為了自由而活。”


 


“好。”


 


齊雪婷點點頭:


 


“與其一輩子受制於人,不如先發制人。”


 


9.


 


有了目標,計劃就好做了。


 


齊雪婷連夜給齊將軍送了一封信,言辭懇切,分析厲害,七個日出日落之後,我們得到了齊將軍的回信。


 


最終商定的計劃是以我為靶子,當作障眼法,讓皇上以為要造反的主力軍是我,實則齊將軍率兵回京,擁阿稚為新帝。


 


我在宮裡,造勢不容易,一面提防皇上一怒之下把我S了,一面地方宋家老爹,首輔大人。


 


說實話,我沒把他考慮在我的計劃之內,我跟他不熟,不知道他的看法,隻說借他的勢。


 


我憑首輔之女的名頭,買通了欽天監的掌事,為我做一出戲。


 


欽天監來報,北方第三宿星群異常閃亮,青龍顯現,北方三星宿主女星,又顯龍形,往人間映照,是有女人要起龍興之勢。


 


姜夔一向信天象之說,當即變亂了陣腳,忙問觀星師。


 


“大師的意思是,有一個女人有帝王之像,這怎麼可能。”


 


觀星師說出我給他準備好的臺本:


 


“回皇上,縱橫古今,不是沒有女人稱帝的先例,龍氣不認男女,隻認人。”


 


姜夔急道:


 


“這人在什麼地方。”


 


觀星師掐指一算,臉色大變:


 


“皇上,此人就在皇宮之中。不知宮中北邊方向,可有嫔妃近日來性情大變,貌似換了個人似的。”


 


姜夔撓著腦袋,認真思考,他一拍大腿:


 


“有,有,鍾粹宮裡的宋穎妃,正是居於北邊,近日來像是被奪舍般變化。”


 


觀星師捋捋胡子:


 


“那就是了,定是此人。久居龍氣匯集之地,亦有了龍興之運。”


 


姜夔沒頭沒腦地,拔出身後擺著的刀:


 


“那朕去砍了她,她S了,這事不就了結了。”


 


“皇上,萬萬不可。”


 


觀星師雙手握拳,言辭切切:


 


“微臣鬥膽一問,皇上過去是否有過委屈宋穎妃的事,如若宋穎妃不明不白的S了,會化作煞星,危害皇上啊。”


 


姜夔扔掉手裡的刀:


 


“這,朕確實有過。”


 


“現在這時候,朕不妨告訴你,宋相樹大根深,朕也常倚照宋相,可朕擔心宋穎妃生下帶有宋氏血脈的孩子宋氏會起異心,對朕不利,所以朕借皇後之手,除掉了宋穎妃未出世的孩子。”


 


“大師,此時可有破解的辦法。”


 


觀星師搖搖頭:


 


“這事便不好辦了,說不定那個孩子已經變作煞星了。”


 


“皇上,微臣有一計,不過,皇上要冒點險。”


 


“這宮中唯一的真龍便是皇上您,若是把宋穎妃壓制在皇上之下,此事便有回旋的餘地。”


 


10


 


觀星師不僅帶來了聖旨,也帶來了真相。


 


姜夔這個人,膽小,懦弱,無能,連自己的孩子都能下手。


 


他既然中了我的計,我就沒有失敗的道理。


 


來接我的太監一進門就看見了正在做法的我。


 


我滿頭大汗不亦樂乎。


 


太監小心翼翼的跪下,生怕我做法波及到他。


 


我腳下動作不停,嘴裡念念有詞:


 


“all the single lady、all the single lady。”


 


碧昂斯的舞果然減肥,我實在邁不動腿了,叉著腰問道:


 


“什麼事。”


 


小太監忙答:


 


“皇上邀娘娘去養心殿小住。”


 


“好。”


 


計劃初步達成,齊將軍的軍隊也已經快到城外了。


 


我收拾好東西,跟著太監往養心殿去。


 


姜夔穿著一身松垮垮的道袍,坐在蒲團上,向我招手道:


 


“穎妃來了,朕仍顧念對你的情誼,所以邀你來與朕同住。”


 


對啊,按照姜夔的視角,我還不明白他叫我到養心殿的用意。


 


不過我現在的人設,可不是什麼老老實實的小嬌妻。


 


“我與皇上沒什麼好談的,如若皇上沒事,就還讓我回到鍾粹宮吧。”


 


姜夔果然忍不住,他跳起來:


 


“宋婉玉,你大膽,項上人頭不想要了?”


 


我挑釁道:


 


“皇上這是什麼意思,想S我,那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


 


姜夔突然笑了,笑得陰森滑膩,他陰惻惻地道:


 


“大師說了,讓朕不要S你,而是把你壓制在身下,你說大師是什麼意思。”


 


蛤,大師怎麼改我的臺本。


 


姜夔怎麼腦子裡都是黃色廢料。


 


姜夔衣領越敞越大,他逼近我,壓低聲音:


 


“婉玉,幾個月不沾男人的身子,你有沒有想朕。”


 


天啊,齊將軍怎麼還沒發響箭,我這個時候砍S姜夔,就要被禁軍反S了。


 


我臉上嫌惡的表情藏不住:


 


“離我遠點,你是瘌蛤蟆呀,這麼會膈應人呢。”


 


姜夔解開腰帶,表情惡心得我反胃。


 


我已經退無可退了,在退幾步,便是姜夔燻得嗆人的床鋪。腳下帷幔纏人,我重心不穩,陷進棉花堆裡,姜夔順勢撲上來,舌尖舔了一下我的側頸。


 


僵硬感從脊柱跑到眉心,我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不管了,我現在就S了他,我得一刀S了他。


 


我一邊抵抗姜夔,一邊小心把綁在臂上的長針推出。


 


姜夔湿滑的手已經摸進了我的衣服,像一隻水裡鑽出的毒蛇,在我身上遊走。


 


要命。


 


我要緊後槽牙,使出全身的力氣,把長針扎進姜夔脖頸的動脈。


 


姜夔發出一聲像是呻吟的叫聲,我瞪大了眼睛,緊盯著大門,他這一聲不小,把守的禁軍一定聽見了。


 


姜夔噴湧出的血在我耳朵裡如同瀑布,下一秒,我沒等來推門的聲音,而是等來了一聲響箭。


 


成了。


 


11.


 


初八,好日子,阿稚的登基大典便選在這一天。


 


我登上城樓俯瞰京城,皇宮裡風起雲湧,波雲詭譎,宮外還是同樣一片景象。


 


我緊緊身上的衣服,已經是初春了,乍暖還寒,還有絲絲冷意。


 


“宋姑娘。”


 


是一位老熟人,皇後在我身側站定。


 


“也來吹風嗎?”


 


我問道。


 


皇後淺笑一下:


 


“不是,我來找你跟我算賬。”


 


我搖搖頭:


 


“現在我並不恨你,沒什麼想跟你算,之後的日子,你想怎麼做都由你說了算。”


 


皇後看著我隻是笑,突然她轉了頭,把視線投向皇宮裡。


 


“你看,這個皇宮像不像一個棋盤,每個宮殿,就是鎮守的棋子。”


 


“我棋藝一向不好,早就好奇不做棋子是什麼滋味了。”


 


我順著她的視線看去,走到裡有小小的人在走,像是遊戲裡被人操控的無頭蒼蠅。


 


我不再開口,隻有呼呼風聲回話。


 


回到鍾粹宮,齊雪婷正嗦著葡萄等我回來。


 


“這事了結的也太快了,我還像做夢似的。”


 


可不是嘛,我也像做夢。


 


齊雪婷問我:


 


“那你未來什麼打算,也做太後?”


 


我現在不想猜齊雪婷的心思,我也沒有留在宮裡的打算。


 


“不,我想出宮。”


 


我撐著手臂,看向齊雪婷,眼睛裡是我少有的認真:


 


“雪婷,你有沒有想過,自由。”


 


“你以前為了齊氏一族而活,後半輩子,想不想為自己。”


 


齊雪婷放下葡萄,拿出帕子,認認真真的挨個擦起手指。


 


“阿稚年紀還小,我擔心。”


 


我不再多問,隻與她聊闲話。


 


“話說回來,那日齊將軍打進來我好像沒聽見什麼打鬥聲。”


 


齊雪婷眨著眼睛:


 


“我以為是你打通了禁軍門路,他們才不抵抗。”


 


我乜她:


 


“我要是拿下禁軍,早衝進去砍S那個老蛤蟆,何必還忍著惡心。”


 


齊雪婷轉轉眼睛:


 


“算了,不想了,反正事情成了,咱們往前看。”


 


我也不再多想,看著眼前四四方方的宮門,突然想起剛才跟皇後的話。


 


皇後?


 


她的父兄曾在宮中禁軍任職。


 


皇後也是好打算啊。


 


12.


 


刮著狂風的大漠,一個女子拉著一頭S倔的駱駝。


 


“笨笨,快走啊,風暴馬上就要來了。”


 


駱駝打了個響鼻,長睫毛忽閃忽閃。


 


一個小丫頭抓住那個跟駱駝較勁的女子。


 


“姐姐,別管了,他不怕風沙,我們先跑吧。”


 


那個女子不松手:


 


“我的銀子還在他身上掛著呢。”


 


小丫頭調侃道:


 


“姐姐,您還在乎那點銀子嗎,趕明讓姜家少爺再給您撥點。”


 


女子終於撒開手,一步三回頭:


 


“青禾,我的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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