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祖師爺,疼嗎?要不我給您包扎?」

 

「疼。」他皺著眉頭,仰望著我。從這個角度,顯得異常的無辜和可憐。

 

我心裡暗暗翻了個白眼。就以我現在的功力,被普通器物傷了,也能用靈力很快醫治痊愈。

 

他要是願意,現在傷口早就愈合了。

 

我坐在他身旁,埋頭替他包扎時,真真有一種如芒在脖之感。

 

抬起頭一看,果不其然,祖師爺盯著我的後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包好了!」我見他神色怔忡,看起來似乎不生氣,忙道,「師祖,別讓我師父去邊界了吧?他那樣病弱,去了也是個累贅。」

 

「你就那樣在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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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呢。」我十分誠摯地看著他,希望他能讀懂我的眼神。

 

他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似的,艱難道:「那……就他和我倆人可以嗎?

 

「其他人,你……能不能以後別……」

 

他斟酌著字詞:「別……寬慰他們了?」

 

22

 

現在我可是有求於他,管他提什麼要求,一股腦兒答應了便是。

 

我連連點頭:「可以的。他們以後也不需要我寬慰了。」

 

他這才像舒了一口氣似的,放松下來。


 

「那我和你師父……誰大誰小?」

 

我蹙了蹙眉:考我?這麼簡單的問題,果真把我當傻子了?

 

我笑著說:「我師父在您面前能算什麼呢,自然您大了。」

 

何止大。

 

簡直老!

 

沒想到,他的雙眼瞬時便添了亮色,像是暗夜蒼穹落滿了星子,好看得緊。

 

趁他高興,我連忙又問了一遍:「那……師祖,別讓他去邊界了吧?」

 

隻一瞬,他的臉色立馬黑沉下來,低聲道:

 

「凡人都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你讓他做小,會不會是因為偏愛他?」

 

妻不如妾?這都什麼鬼?


 

我急於讓他答應下來,根本沒聽清他說的是「做小」二字,脫口便道:

 

「怎麼可能?不會,不會!」

 

「那……現在,可以親親老大嗎?」

 

23

 

我懷疑祖師爺有毛病。

 

但我不敢說。

 

他閉上了眼,抬高下巴……這明顯是在索吻啊?

 

怎麼回事?現在替自己師父求個情,還得獻吻了?

 

不過,他現在這表現,可比夢裡要主動多了。


 

我咽了口口水,捧著他的臉就親。

 

他卻將我的腰一勾,帶著我坐在了他的腿上,捏著我下巴,吻了上來。

 

「嗚嗚……」

 

原來祖師爺的嘴巴和夢裡一樣甜。

 

我吮著吮著,就被他帶到了床上。

 

他說:「得勝回來便成親吧。」

 

又問我:「要用腳鏈把我鎖起來嗎?」

 

這一幕,竟是如此熟悉。

 

我像夢裡一樣鎖了他的腳腕,赤腳踩在他心口:「主動點,脫了!」

 

不同的是,這一次,他沒有遲疑,上手就把外袍給撕碎了。

 

那速度,真是驚得我瞠目結舌。

 

燭火熄滅後。

 

在腳鏈碰撞的聲音中,傳來了我疼得哭著喊停的聲音……

 

24

 

第二日我醒來時,祖師爺已經帶兵出徵了。

 

師父因為體弱不能上戰場,被罰去思過崖思過。

 

我看完祖師爺給我留下來的信箋,躺在床上喟嘆:哎,看來一晚上的努力沒白費。

 

大軍走後,我又將弑神劍拿了出來。

 

師父在思過崖,我又有靠山了,誰也搶不走它!

 

因此,我時不時地仍抱抱它,親親它。

 

祖師爺出馬,仙魔大戰必當沒有懸念。

 

隻是,這段時間我夢不到祖師爺,白日裡竟時不時像是看見了他一樣。

 

有時候,正烹著茶了,恍然間似乎看見他坐在對面,幽怨地盯著我。

 

睡前偷偷看冊子時,腦海裡浮現的都是他那夜的放浪形骸。

 

我完了……

 

好在,不到半個月,仙門凱旋了。

 

三師兄先到的,慌慌張張地說:「淳竹,快去看看祖師爺吧,他……他……」

 

我手中的茶杯驀地被捏碎。

 

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來。

 

我跌跌撞撞往門外跑,卻撞見祖師爺受了傷,由二師叔攙扶進來。

 

他的唇幹裂泛白,眼下有青黑,看起來憔悴不堪。

 

二師叔憤憤道:「本來師父都已經能全身而退了,不知道是誰暗算他,想必有人背後扎師父小人呢吧?師父突然身子不舒服,好好的招式使歪了……」

 

誰呀,那麼壞!

 

我的淚瞬間便盈滿眼眶,衝上前抱緊他的腰身:「師祖,您別S!」

 


25

 

凱旋那天,我哭得不成人形的事,成了仙門裡的笑話。

 

不過,我毫不在意。

 

因為祖師爺說了,成親後仙門門主之位就讓我接管了。

 

呵呵,到時候看誰還敢笑話我。

 

因此,我纏著他快些成親。

 

這不,一個月後,他胳膊上的傷還沒好全,便成了新郎。

 

我和他攜手走上高高的臺階,行完禮後,他將門主印交在了我手上:

 

「我的聘禮。」

 

晚上,他早早遣散了鬧洞房的師叔、師兄、師姐們。

 

「接下來,是我們的二人世界了。」

 

一回生二回熟,這一次,我多了許多快活的體驗。

 

終於明白了什麼叫食髓知味。

 

不過,這一次,他沒有上一次那麼亢奮。

 

快到子時時便草草收了工,哄我入睡:「明早有大事,得養精蓄銳以對。」

 

26

 

我原以為他要養精蓄銳以對的事,是早上的溫存。

 

沒想到,竟是天雷!

 

我自夢中醒來,看著天邊紫色的閃電蜿蜒著撕裂天幕:

 

「這是哪位高人在渡劫嗎?」

 

下一瞬,便發現黎衡已經在替我穿衣了:「是的。」

 

衣服剛穿戴整齊,一道天雷倏地劈在院前的棗樹上。

 

「哦豁,雷擊棗木啊。」我剛出口,下一道雷卻拐了彎兒地往窗口而來。

 

黎衡結起結界,弑神劍倏地飛出。

 

我這才驚惶道:「夫君……這,這是你的劫嗎?!」

 

他淡然道:「這是你的劫。」

 

我兩眼一翻,好想嚇暈過去。

 

九九八十一道天雷,我愣是在黎衡和弑神劍的庇護下扛了下來。

 

暈倒的那一刻,我隻看見黎衡兀地噴出一口鮮血,弑神劍力竭後砸落在地……

 

27

 

醒來後,前世種種記憶如潮水般將我淹沒。

 

我的頭脹痛得厲害。

 

當我得知黎衡還沒有醒來,不由得擔心不已。

 

大師姐見我醒了,冷哼一聲:「好了,什麼都想起來了,現在該後悔了吧?」

 

黎衡出關前,我看到的程遊抱著大師姐,是大師姐故意引誘他抱的。


 

她隻需說:「程遊,你好好想想究竟誰才更有能力,誰才能給你的仙途帶來助力。」

 

程遊就巴巴地上了鉤。

 

現在,她在我床沿邊坐下,無奈地看著我:

 

「妹妹,你說過的,就算轉世,也要讓我攔著你點兒。不能讓你耽於情愛。

 

「我在黎衡出關前渡劫成功,想起轉世前你的交代,千方百計地拆散你和程遊。

 

「這次出徵,程遊身受重傷,已然留在邊界鎮守,沒有萬把年回不來。

 

「我辛辛苦苦給你擋爛桃花,沒想到你竟然和劍靈牽扯不清了……」

 

難怪之前她形容程遊是「狗屎」。

 

「呵呵,還被你罵成狗屎。」

 

我就知道她要提這一茬,忙拉著她的手:「姐,你罵回來。」

 

「行啦,如今你已為人婦,去看看你那八百個心眼子的夫君去吧。不知道S沒S。」

 

28

 

黎衡昏迷了三天三夜也沒醒。

 

我為他注入再多的靈力也無濟於事。

 

第四日,我明明發現他的睫毛顫了顫,可就是叫不醒他。

 

於是,便從枕頭下抽出一本冊子:

 

「嘖嘖,這些招式可好多還沒嘗試過呢。既然大的已經躺著不管用了,那我去找小的去……」

 

在我起身時,被他攥緊了衣角。

 

他紅著眼眶,看起來可憐兮兮的:「主人,褚元他體弱,還是不要勞煩他了。」

 

這語氣裡的酸味兒喲。

 

「再說,面壁思過怎麼能被寬慰呢……」

 

奇怪,他怎麼總是和「寬慰」這個詞過不去?

 

我用冊子敲了敲他的頭:

 

「你出關後,我連續三個晚上夢見自己對你巧取豪奪……那不是夢吧?」

 

他握住我的手:

 

「我可什麼也沒做啊。是你要拉我的手,把我摁在牆角親,還給我上了鎖……」

 

行吧,他既然那麼愛上鎖……

 

幾天後,他痊愈得差不多了。

 

這一次,他雙手雙腳都被鎖了。

 

29

 

番外

 

我是黎衡,兩萬年前,弑神劍的劍靈化為的人形。

 

我跟隨主人太久了。漸漸的,將她的身影深植於心。

 

我五千歲的時候, 已經出落得豐神俊朗, 便向她表白了。

 


沒想到,她彎了眉眼:「臭小子,你以為生得好看就能為所欲為啊?打得過我的時候, 再來吧。」

 

她沒有拒絕我,我好開心。

 

可是,那時候她是天界戰神青月, 我打不過她。

 

她的名字是怎樣的存在呢?隻要魔族蠢蠢欲動,傳個風聲說天帝將派青月領兵伐魔,魔族異動定然消弭。

 

我沒想到的是, 幾番歷劫, 她的腦子是越來越不清醒。

 

不過,糊塗好啊。

 

作為戰神的她從未糊塗過,是該要彌補彌補了。

 

不然, 我怎麼趁機而入呢?

 

可是她自己說的,打得過她的時候讓我再向她表白。

 

我因身受重傷而閉關,出關後,便著急開始誘惑她。對付現在的她, 簡直太輕松了。

 

不過, 我好不容易各種引誘, 讓她主動拉我的手, 將我摁在牆角強吻我, 甚至鎖了我的腳腕……

 

我以為好事終於能成了。

 

結果,她告訴我,我隻是一個後來者?

 

她和其他那麼多人也發生過這樣的關系?!

 

她為什麼會變得如此濫情?!

 

我隻需略略查證,拿了一本和她枕下的冊子一模一樣的诓了小老三一番,他就全都招了。

 

我想S了他們!尤其小老三!!

 

可是, 我不能。

 

她愛的人,我不能動,否則,她會恨我。

 

等著慢慢秋後算賬吧……可是,她渡劫後恢復記憶了,我要是算賬隻怕她會護著他們。頭大!

 

我想起曾有人說男人應該有容人之量,我……去他娘的, 放屁!

 

我一次一次地試探她, 才讓她願意答應從此以後不和其他人糾纏。

 

除了褚元。

 

「如何寬慰?」

 

「我他」她對褚元那麼特別。

 

我隻能退而求其次,算了,二夫共侍一妻就二夫共侍一妻吧。

 

不過,我還是不甘心, 怎麼著,我也要做大的吧?

 

她真的讓我當了大夫君!她是最愛我的。

 

可是,我又想起人們一向都偏心小的。又不開心了。不能大小都是我嗎?煩躁!

 

不過,好在褚元要思過三年。

 

他畢竟沒有進門, 這三年裡, 我足夠有信心讓主人沉溺於我的好。要是這三年,她忘不了他,他還可以再思過三年……

 

我想起那些冊子, 嗯,我定能讓她忘了褚元,專一待我。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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