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可能的。

隻是因為他自負。

 

他篤定我不會離開他。

 

我突然恍然大悟。

 

更覺得眼前人爛得徹底，腐臭味撲面而來，惡心得讓人窒息，想嘔吐。

 

“不是，你聽我說，我沒那個意思，我說過對你有感覺的啊，你記得嗎？”

 

我不聽他解釋。

 

更不相信他的話，此刻他說這些，不過是失去後無聊的佔有欲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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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腳朝門口走去。

 

付時安SS扯著我，怎麼也不願意松手。

 

“她叫你放手，你沒聽到嗎？”

 

15

 

周嘉言不知什麼時候回來。

 

更不知道他在門口聽了多久。

 

他眸中泛著危險的光，走到付時安面前，掰開他的食指用力向後。

 

“上次見面我就想說了，除了我，沒有人可以欺負她。”

 

付時安一時不備松了手，另一隻手馬上摸到桌面上的硬物，砸了過來。

 

奇怪的是。

 

周嘉言沒有躲。

 

他就這麼用力扳著付時安的食指，站著任他打。

 

我看得心驚膽戰，拼命阻攔。

 

可是兩人誰都不願認輸，就連付時安都忘了什麼合作，眼神兇狠，下手狠毒。

 

無措之下，我找東西砸了付時安的頭。

 

鬧劇才終止。

 

我趕緊拉過周嘉言就走。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一瞬間，我捕抓到他眼底閃過一絲得逞的快意。

 

周嘉言不願意去醫院，我隻好帶他回家。

 

還好都是皮外傷。

 

我幫他處理好傷口，順便倒了杯水遞過去。

 

他沒接。

 

反倒低頭咬住杯口，就著我的手喝。

 

水順著他的嘴角流淌，看得我喉嚨有些發幹。

 

我放下杯子，準備去給自己倒一杯。

 

他突然開口，聲音是掩藏不住的興奮。

 

“隻要我受傷，你都會這樣喂我喝水嗎？”

 

末了，慢吞吞喊一句：“老婆。”

 

我愣了一瞬。

 

再抬頭，隻見他看著我，眼神閃爍著異樣的光，

 

霎時間，心跳如雷。

 

我冷下臉，強裝鎮定教訓他。

 

“不行，以後不準再受傷。”

 

“姓付的也受傷了。”

 

“他S了都跟我沒關系。”

 

周嘉言沒有偏開視線，勾起唇角一直看著我，神情變得溫柔。

 

很快，空氣彌漫起曖昧的氣氛。

 

他的距離越來越近，心跳聲越來越清晰，我緊張到屏住呼吸。

 

剛想閉眼，鈴聲驟然響起。

 

16

 

我從包裡拿出手機，本想掛斷，卻不小心碰到了接聽鍵。

 

吼聲自聽筒傳出。

 

是我媽。

 

“沈星沅，付時安同意跟你結婚了，我警告你，馬上給我回來。”

 

“別不知好歹，你也知道自己身份尷尬，這些天我忙裡忙外的，除了他別人都看不上你。”

 

我愣愣地看著周嘉言。

 

周嘉言臉上笑容停滯，唇緩緩移到我耳邊，聲線開始降溫。

 

“乖，你該掛斷電話了，不然後果自負。”

 

下一秒，我就被他攔腰抱起。

 

等回過神來，整個人已經被丟在床上，他壓了上來。

 

周嘉言就這麼俯身看著我，周身氣場陰沉駭人。

 

幾秒後，突然解開領帶，眼神是風雨欲來的欲望。

 

拿下來後動作卻突然停滯。

 

他保持距離，語氣透著壓抑：“為什麼惹我生氣，好好留在我身邊不好嗎？”

 

我睜大了眼睛。

 

內心是壓制不住的興奮。

 

周嘉言在說什麼？

 

這是愛我的意思嗎？

 

我將雙手乖順地舉到他面前。

 

顫著唇，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來，老公，我也愛你。”

 

霎時間，風起雲湧。

 

一切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再睜眼，對上周嘉言含笑的眼眸時，我的臉還是在隱隱發燙。

 

我不好意思想將頭埋進被子裡。

 

酸痛感傳來，我忍不住“嗤”了一聲。

 

他就緊張問：“是不是我太粗魯了？”

 

我搖了搖頭。

 

對別人來說，可能過於激烈。

 

但對我而言，周嘉言完美得剛剛好。

 

周嘉言笑了笑，啞聲問：“星沅，你以後都不會再離開我了，對吧？”

 

“當然。”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堅定不移。

 

17

 

休息完。

 

付時安再次找上我時，我答應跟他見了面。

 

並且提議我們可以先訂婚。

 

他一臉詫異。

 

可惜他不知道我是故意的。

 

誰讓他明知道我跟周嘉言在一起了。

 

還要興風作浪，給我找麻煩。

 

我越想越生氣，越想越不甘心。

 

想讓他吃點苦頭。

 

付時安迫切追問：“真的，你答應了？那周嘉言……”

 

我看了眼在通話中的手機，然後不露痕跡地朝他身後望去。

 

對戴著鴨舌帽，坐在不遠處盯著我的周嘉言笑了笑。

 

“他知道，跟他無關。”

 

他知道。

 

但這是我跟你兩個人的恩怨。

 

所以跟他無關。

 

付時安大概誤以為我們散了，高興想來握我的手。

 

我端起水杯錯開。

 

“訂婚的事跟我媽商量就行，這是你強求來的，答應不代表我想參與。”

 

“願意就訂，不願意就算。”

 

我將話說得很冷，對他的答案根本不在乎。

 

付時安果然遲疑了，看上去很不安。

 

但他很快安慰好自己：“沒關系，你朝我走了九十九步，最後一步我來走。”

 

我挺意外的。

 

來之前，我以為付時安會拒絕。

 

想著拒絕了正好。

 

從此無瓜葛。

 

畢竟他答應跟我結婚，除了不服氣，我想不到其它理由。

 

可沒想到，他居然同意了。

 

我忍不住嘲諷他：“真應該讓你朋友看看，到底什麼叫做舔。”

 

“對了，訂婚時間早點，我不想耗時間等。”

 

沒那麼多北京時間陪他玩。

 

況且拖下去，我怕周嘉言會忍不住。

 

說實話，說服周嘉言陪我玩這一出，我付出的代價真的有點大。

 

要不是我跟他領證在手。

 

答應讓他全程監督，不會私下聯系付時安。

 

他是怎麼都不可能同意的。

 

18

 

得知我答應跟付時安訂婚。

 

我媽懷疑有詐。

 

幾番跟我確認。

 

我順著她的意思，不經意問：“如果我說是騙你的，你信嗎？”

 

她瞬間冷了臉。

 

“沈星沅，你沒有開玩笑的資格。”

 

可笑。

 

那你還確認什麼。

 

“放心，我會出席。”

 

她表情一松，放心下來。

 

“我就知道你是媽媽的好女兒，聽話，別讓媽媽為難。”

 

頓了頓，她又問：“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不回去了，訂婚的事你跟付家商量好就行，反正這門婚事也是你替我求來的。”

 

“怎麼搞，隨你，我參不參與根本不重要，提前告訴我時間地點就行。”

 

說完我就拍拍屁股走人。

 

時間定在一個月後。

 

那天，我的手機被付時安跟我媽打到沒電關機。

 

而我按照計劃，跟周嘉言在家裡廝混。

 

期間，我問過周嘉言會不會覺得我這樣太壞。

 

周嘉言單手側躺，語氣淡淡的，語氣帶著理所當然的惡劣。

 

“怎麼會，星沅很善良，隻會跟他們開玩笑，要是我……”

 

他收住話，拉著我的手往下移，眼神亮晶晶的。

 

“別想他們了，你現在對我做什麼都可以哦。”

 

緩過來時，距離訂婚儀式開始時間已經過了兩小時。

 

周嘉言陪我去訂婚現場。

 

宴會人潮已散得差不多。

 

我挽著周嘉言的手推開門。

 

一眼就對上付時安的視線，他站起身衝過來，抬手就想扇我。

 

周嘉言擋住他的手，眼神壓迫十足。

 

我仔細打量著付時安，西裝皺巴巴的，精心做好的發型也被抓得一團糟。

 

“你是故意的。”

 

付時安瞪著我，語氣篤定。

 

19

 

我語氣無辜問：“你變得那麼舔，跟你在一起好丟臉，怎麼可能真的答應你，開個玩笑不行嗎？”

 

“開你媽的玩笑。”付時安甩開周嘉言的手，大聲怒吼。

 

“可以啊，對了，我媽呢，讓她過來陪你慢慢玩。”

 

我朝四處看，在宴會廳尋找她的身影。

 

付時安指著我的手，氣得直發抖。

 

“你就真的，對我一點感情都沒了？”

 

聽這話問得，笑S人了。

 

我收斂笑意，語氣平靜。

 

“可別告訴我，你還真的喜歡我啊。”

 

“別騙自己了，你要是喜歡我，怎麼可能會讓我等那麼多年。”

 

“要真喜歡我，以前怎麼會在知道我喜歡你後，還將一個個新歡帶到我面前。”

 

頓了頓，我加重語氣。

 

“如果你真想知道答案，行，給我聽著，我現在隻喜歡周嘉言，靠近你我都覺得惡心。”

 

我走過去握住周嘉言的手，與他十指相扣。

 

這時，周嘉言才緩緩開口，帶著警告口吻。

 

“沈星沅是我妻子，以後請不要再騷擾她。”

 

我聳了聳肩，好心提醒付時安。

 

“之前我告訴過你的啊，是你自己不信而已。”

 

付時安一腳踢翻旁側的椅子，回頭看著我們的眼神閃過一絲狠厲。

 

周嘉言沒給他機會。

 

他朝身後勾了勾食指，一群保鏢從外面走進來，一字排開擋在我們面前。

 

付時安惡狠狠對著我，咬緊牙關道：“好，算你厲害。”

 

“你他媽還真說對了，這次也是跟你玩玩而已，可惜你沒有來，不能看到我當場悔婚！”

 

話罷，放軟語氣，朝周嘉言伸出右手。

 

“周哥，一場誤會，以後希望還有機會合作。”

 

付時安這番動作一點也不讓我意外。

 

這才是我跟他重逢那晚，看到的他。

 

愛玩還慫。

 

周嘉言沒搭理他。

 

付時安閉了閉眼，收回手甩門走了出去。

 

哎。

 

他還沒告訴我，我那親如養母的母親去哪了啊。

 

20

 

我回沈家找到了她。

 

她按著胸口坐在沙發上，看樣子是氣得不行。

 

一見我進門，蹭地一下起身。

 

“這就是你說的一定會來？你知不知道今天我的臉都丟盡了。”

 

她抬起手，也想打我。

 

周嘉言一個側身擋在我面前，活生生將她逼停了動作。

 

她的表情有瞬間驚訝，緊接著語氣變得溫柔。

 

“周先生？不好意思，第一次見面就讓你看了場笑話，今天你過來是……？”

 

她平日沒少出去攀關系。

 

大概在哪聽說過，或者看過周嘉言。

 

“介紹一下，我老公，周嘉言。”

 

我一本正經告訴她。

 

她顯然不信，一副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出來的表情。

 

我直接挽住周嘉言的手臂。

 

這次，她直接笑彎了眉，嬌聲埋怨。

 

“你也真是的，結婚了也不跟家裡說一聲。”

 

S性不改。

 

我故作驚訝問她：“啊，你不生氣嗎，我還以為除了付時安，誰都不能嫁呢。”

 

“瞧你這話說的。”

 

她衝我擠眉弄眼，明顯想讓我閉嘴。

 

我偏偏不幹。

 

“收起你這副做派吧，別以為生了我就真的有資格當媽。”

 

“跟周嘉言結婚也好，不去訂婚宴也好，對你，我隻有一句話想說——”

 

“以後別再隨便找我，聽話點我可以給你送終，不然你隻能自求多福。”

 

我媽笑臉僵在嘴角。

 

“你誤會了媽媽的用心良苦，哪有當媽媽的不想女兒好的……”

 

我拉起周嘉言掉頭。

 

一句不聽她追在身後的話。

 

21

 

坐上車後。

 

周嘉言打著方向盤，隨口問：“跟你媽鬧翻了，那是不是表示以後你隻有我了？”

 

語氣聽似平常。

 

但我捕抓到了一絲興奮。

 

我輕笑出聲，回答他：“也沒毛病。”

 

“不過，你猜如果你對不起我，或者讓我不開心，我會不會也跟你鬧？”

 

“說實話，我不是那種怕S的人。”

 

周嘉言迅速靠右停車。

 

興奮到顫抖的手撫上我側臉，笑得肆意。

 

“哦，那我們真是天上一對。”

 

誰說不是呢。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