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鬼市當鋪來了一位戴面具的客人。
“提燈娘娘,聽說蠱蟲能讓我心愛的人重見光明。”
“用我妻子的才能和她腹中孩子的性命來換,夠嗎?”
而我一眼認出,這個人,正是我的丈夫。
1.
這夜,我獨自坐在長生當鋪之中。
夜風掀起幕簾,一人身著黑色風衣,踏步進門。
來人頭戴面具,隻露出一雙深邃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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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燈娘娘,我要典當。”
他聲音響起的瞬間,我就認出了他,正是我的丈夫鬱知秋。
那他本應在公司處理事務,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我心中疑惑從生,但還是繼續問道:“你要做什麼交易?”
“我要用我妻子的經商才能,與她肚子裡的孩子,換景優恢復視力。”
如同冷水澆頭,我瞬間清醒。
他口中的妻子指的是我,而景優,是他青梅竹馬的妹妹。
鬱知秋竟然為了景優,竟然不惜拿我和腹中骨肉來做交易?
見我默然不語,鬱知秋眼神中露出一絲懷疑。
“這筆交易,提燈娘娘不做嗎?長生當鋪難道是徒有虛名?”
我心如刀絞,卻不能壞了當鋪的規矩:“長生當鋪,有當無回。你確定要做這個交易嗎?”
“我確定!”鬱知秋回答的毫不猶豫。
我摸著微微隆起的小腹,回憶起他得知我懷孕時的喜悅。
他說:“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都會像你一樣聰明。”
我很難把他與回憶中的人聯系起來。
自從景優回國,鬱知秋幾次三番的夜不歸宿,那時我就應該察覺到異常。
但我竟然傻傻的聽信了他的辯解。
我僵硬地點點頭,將契約和筆推給他:
“籤下契約,七日後,你會如願以償。”
“讓你的妻子服用這個。你的願望會實現。”
鬱知秋眸光深邃,收好藥瓶,低聲道謝,轉身離開。
2.
他離開的一剎那,我仿佛被抽去所有氣力。
“這就是你典當生生世世的自由,也要救他性命的凡間男子?”
耳邊傳來如溪水般潺潺的嗓音,這間當鋪的真正主人,鬼王息澤。
提燈娘娘,隻是被他選中接管當鋪的打工人。
猶記得22歲那年,我和鬱知秋談婚論嫁,飛來橫禍導致鬱知秋失去生命。
我悲痛欲絕,向上蒼祈求七日,換回我丈夫的生命,鬼王熙澤也是像這樣來到我的身邊。
我和他做了交易,那時他問我,為一個男人,值得嗎。
為鬱知秋,值得,我說。
如今看來,他那時,就是在嘲笑我吧。
我心情難以言喻,面對鬼王也染上幾分怒氣:“鬼王大人,又來看我笑話了?”
他微微一怔,像是被我噎住了,沉默片刻,那幽邃的眼眸盯著我,緩緩開口:“我從未想過看你笑話。”
也許是我的錯覺,他的聲音裡竟帶著一絲無奈和隱忍。
他徑自走向籤約的合同:“你何必承下這門交易?”
“16歲那年我被親戚趕出家門,是他和他媽媽庇佑我。”
息澤的語氣陡然凌厲起來,他靠近一步,身上的氣勢壓迫而來:“僅僅如此,你就願意為他犧牲至此?”
“並非犧牲,而是心S,鬼王大人,您沒有愛過別人,不會懂得。”
息澤沉默下來,他揮手抹去了契約合同上“妻子的才華”那句,換成了“妻子對我的所有愛意”。
我錯愕回頭,身後卻已了無一人。
隻留下一句拖長的深沉尾音,在夜色中回蕩:
“你怎知我沒有愛過。”
3.
我枯坐一夜,天光乍亮時,起身回了公司。
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個工作日,公司的員工們正在忙碌。
辦公室門外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是鬱知秋!
他依舊斯文俊逸,周身帶著冷冽的氣息,還摻雜著一絲香水的味道。
而我從不噴香水。
“素素,我昨晚一直在找你,你為什麼不回消息!”
他的手很涼,緊緊握著我的手。
這涼意瞬間從指尖傳至心底。
與他相識十年,結婚七年。
我不禁感到恍惚:他怎麼能一面對我關懷備至,一面又策劃著如何對我下手,討好景優呢?
掰開他的手,我不動聲色道:“年後開張,公司裡事情多,太忙了沒看手機。”
“工作可以交給下屬,快跟我回家。你一晚上沒有消息,咱媽擔心你一夜。”
公司的員工陸續開工,見鬱知秋攬著我不放的樣子,紛紛打趣:“鬱總真是舍不得離開你半步!這麼恩愛真讓人羨慕!”
我無聲笑笑,心中無限悲涼。
我與鬱知秋一同回家。
“素素,鍋裡煲著湯,我去給你熱一熱。”鬱知秋一臉溫柔的說。
趁他忙碌,我回到臥室收拾了行李。
這房間裡真正屬於我的東西,竟然一個小小的行李箱就裝下了。
“素素,湯好了!”
鬱知秋親自端著湯到房間,打斷了我的出神。
我一聞便知,湯中摻雜了藥水。
喝下這口湯,我和鬱知秋之間徹底完了。
鬱知秋用湯匙緩慢攪動湯水,遞到我嘴邊:“快喝吧。”
他的額間沁出汗珠,滿眼都是急切。
避開他的湯匙,我伸手接過碗,大口大口吞下溫熱的湯汁。
這之後,我隨口扯了個出差的理由,提起行李箱,離開了這個我住了7年的房子。
4.
一連三日,我留宿在公司處理業務,將公司的設計作品盡量賣出,換成流動資金。
直到第三日的傍晚,一輛豪華轎車停在公司門口。
公司的玻璃門被粗暴推開。六個黑衣保鏢魚貫而入。
我握著咖啡杯從茶水間出來,正撞見助理攙著位戴墨鏡的年輕女人走進來。
她的紅色小羊皮底高跟鞋毫不客氣的踩在散落的設計稿上,Dior真皮手包隨意掃落我桌上的物品。
"寒素設計公司?"女人墨鏡是空洞的瞳孔,"聽說你們擅長禮服制作?"
我瞬間認出這是景氏集團千金景優,正是鬱知秋賭上親生孩子性命也要保護的女人。
"景小姐要定制禮服可以預約,在是私人工作時間。"
景優踩著紅底高跟鞋逼近,我聞到她身上濃烈的香水味:"景氏訂購三十件非遺缂絲成衣,工期為三十天。"
整個公司陷入S寂。這相當於正常團隊一年的工作量,更別提缂絲工藝需要傳承人手工織造。
她這是要用完不成的訂單毀了我公司的名聲。
景優的手摸到了我的辦公電腦:"做不到的話,寒素公司在業內的名聲和口碑,就別想要了。"
"這是商業訛詐。"我緊盯著筆記本電腦,裡面存著公司近半年來的重要工作文件。
清脆的巴掌聲,我的左臉火辣辣地疼,我踉跄著撞倒身後的人臺,就聽見景優輕笑道。
"這是通知。一個小小的服裝公司,還以為能和我談條件?"
說話間,我的筆記本電腦被她狠狠砸向地面。
我撲過去想要搶救,卻被保鏢控制住了雙手,腹部在慌亂間不知被誰狠踹了一腳。
劇痛讓我蜷縮在滿地狼藉中,大顆大顆的汗珠滾落。
朦朧中,我看到鬱知秋匆匆趕來,掙扎著伸出手想求他救我一命。
即便他不再愛我,可我們之間到底還剩下相伴多年的情義。
鬱知秋瞥我一眼,眼底湧動著莫名的情緒,厲聲責備:“寒素!你真是不識好歹!景優特地來給你送訂單,你怎麼不領情?!“
說罷,他徑直走向景優,一臉擔憂:“景優,你沒事吧?”
恨意伴隨著疼痛蔓延我的全身,我終於失去了意識。
5.
再次醒來時,鬱知秋守在我床邊。
我的手撫上小腹,那裡非常平坦,我知道我的孩子已經離我而去。
他十分無奈:“素素,孩子我們還會有的。景優本性不壞,她隻是失明多年,心中苦惱,你為什麼不讓著她?”
我嗤笑一聲,藥的效果顯現,我對鬱知秋的愛意已經褪去大半,心中隻有無盡的怒火。
隻恨我和鬱知秋仍然是法律上的夫妻關系,我想要離開的話,得想辦法讓鬱知秋和我離婚。
“老公,我不是和景小姐置氣,我隻是難過你當時沒有護著我,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聽我這樣說,鬱知秋的目光柔和下來。
我又變成了任他揉捏的、愛他至深的妻子,他很受用。
“怎麼會呢素素,你永遠是我的妻子。”
“可是我總覺得沒有安全感。”
“那你說,要怎麼辦才好?”
“你起草一份離婚協議書,在你的那一方籤上名字,然後把它給我,這樣我就有安全感了。”
鬱知秋是多麼自大的一個人,他篤信我不會在另一方籤上名字,在我提出要求後竟然二話不說的同意了。
他給秘書打去電話,不過一小時,這份協議書就送到了我手上。
“素素,我願意受你約束生生世世。”他吻著我的手告白。
而我隻覺得對這一切無比厭煩和惡心。
6.
離婚協議書已到手,我抓緊時間處理公司事宜。
我將公司託付給了當年一起創業的合伙人,就在我準備遠走高飛之際,婆婆劉美玲卻找上了門。
她戴著景優送她的梵克雅寶最新款珠寶,冷笑逼問:"聽說知秋上周親自給你煮湯?他是男人,應該在外面打拼,怎麼能呆在廚房裡?"
鬱知秋偶爾下廚令她憂心不已。
他兒子縱容外面的女人砸了兒媳的公司,不見她過問半句。
“你都要當媽的人了,這樣可不行!你自小沒娘教養,我這做婆婆的就得多提醒你幾句!”
她還不知,鬱知秋的一碗湯已經打掉了孩子。
我心中刺痛難忍,是啊,我沒爹娘教養,才愛錯了人,任你們欺辱。
記得初次到鬱家時,她一把將我摟入懷中。
“這麼好的姑娘怎麼這麼命苦!以後我就是你的媽媽!”
我和鬱知秋訂婚,她將帶著體溫的金手镯套在我的手上,燙得我心口疼。
那時,我以為,不論我和鬱知秋如何,我和她的母女緣分一定是真的。
可如今看來,那隻是騙我的手段罷了。
"別以為開個公司就是獨立女性了。"她將景優代言的頂奢品牌邀請函甩在我面前,"你看看景優,人家是投行千金,你呢?還搞丟了訂單!"
我面沉如水,低聲回道:“既然如此,你就去找景優做你的兒媳,鬱家的媳婦兒我做不了,也不想再做!”
說罷,我忽略劉美玲錯愕的表情,轉身就走。
坐上早就預定好的出租車,我直奔京城機場,我將會在遙遠的地方重新開始我的新生活。
7.
我在青城買了一套小公寓,重操舊業,開了一家設計公司。
離開的這些日子,我經常聽到過去公司的合伙人和我提及鬱知秋。
起初幾個月,鬱知秋還能旁若無人地走進公司查探業務經營情況。
後來,他會暗暗查探公司合伙人是否知曉我的下落。
再如他沒有和雙眼復明的景優喜結連理。
但這些都與我無關了,我早已籤下離婚協議書。
今天,我要將近期客人定制的禮服送到場地。
王夫人和她的女兒撫摸著禮服嘖嘖稱奇,佣人將禮服給王小姐穿上,華麗燦爛,雍容難言。
王夫人慨嘆:“真是太漂亮了。寒小姐你的手藝比高奢定制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笑著說:“夫人謬贊了。”
“我這有一副雙雁圖,想拜託寒小姐設計成一對中式敬酒服做我朋友的新婚賀禮,不知道寒小姐能不能接這一單?”
“那就承蒙王夫人信任了。”
我展開畫卷,隻覺得這筆觸和設計風格似曾相識,來自景優嗎?
過往不愉快的記憶閃現腦海,沒想到兜兜轉轉,還是逃不開那些人。
我回到家中,開了瓶紅酒。
我懶懶地歪在沙發上,不想賞月,卻數起了星星。
忽然,風中彌漫著一股冷冽的香水味。
“別裝睡!”一道清冽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鬼王息澤來了!
8.
息澤輕輕一揮手,我便從沙發上騰空而起,不由自主地朝他飛去。
我驚呼連連,連酒意都醒了幾分,連忙讓他停下。
他穩穩地接住我,低頭淡淡地問:“現在清醒了?”
他的手掌寬大而滾燙,我連連點頭,示意他快放我下來。
“您怎麼大駕光臨了?”
息澤目光深邃:“是誰不告而別,還敢問我為何而來?”
我尷尬地笑了笑:“鬼王大人法力無邊,找我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哪能算是不告而別呢。”
息澤神色稍緩,目色幽深:“那就是期待我來了?”
我心裡嘀咕,倒也沒這麼想,畢竟哪個打工人會期待見上司呢?
但息澤是個活了上千年的老古董,他不懂這些。
他走近幾步,氣場壓得很低:“你今天喝酒了?又是為了那個叫鬱知秋的凡人?”
“也不完全是……”我揉了揉發燙的臉頰,努力保持清醒。
息澤逼近我,握住我的手腕,面色沉靜:“又撒謊!你隻有在心情不好時才會貪杯。跟我走!”
轉眼間,我隨息澤來到了城市的一角。
這裡一片寂靜,隻有無邊的黑暗。
恐懼還沒來得及侵襲,息澤輕輕一揮手,河面上亮起萬千燈火。波光粼粼的河面,美得令人窒息。
息澤從袖中掏出一顆藍熒熒的光珠,放入我的手中。
“有這顆珠子,你能看清世間所有黑暗的角落。”
我忽然覺得這個上司有點可愛。
“以後不要再記掛那個凡人了,好不好?”
息澤的手冰涼如玉,眉目如畫,映著燈火潋滟。
他在等我的回答。
不知怎的,我的心猛地一跳。
9.
“我和鬱知秋已是前塵往事。今日我不是為他而飲酒。”
“我是瞧著王夫人對她女兒百般呵護,不免有幾分羨慕和嫉妒。”
我扯出一絲笑意,自嘲般說出了壓在心頭的話。
息澤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了然:“你父母已經投胎轉世。你們緣分已盡,又何必徒生煩惱。”
看他神色凝重的樣子,我不由覺得好笑。
先前喝的酒此時上了頭,我的心情飄飄然起來。
我拉拉他的衣袖,我在他耳邊悄聲說:“下次,我就和別人講,我有家人!他叫息澤!”
息澤的耳廓肉眼可見變紅,喉頭微動,轉頭牢牢盯著我:“當真?”
此時,醉意和困意令我愈加疲倦。
我雙眼一閉,栽倒在息澤懷中,喃喃自語:“當真!以後,你就是我的家人。”
哄好了領導好討生活。
息澤的手依舊冰涼,卻在我額間輕輕拂過,仿佛在確認我的意思。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和:“你醉了。”
我迷迷糊糊地靠在他肩上,嘴角揚起一抹笑意:“醉了才好,醉了才敢說真話。”
他微微一怔,隨即輕嘆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你倒是膽大,平日裡可不見你這般直言。”
我閉著眼,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平日裡你總是冷著一張臉,誰敢靠近你啊……
“可今天不一樣,今天你帶我來看燈,還給我珠子,你對我好,我都記得……”
息澤沒有回應,隻是將我往懷裡攏了攏,動作輕柔得幾乎讓我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他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清:“你若真記得,便不要再為那些無關之人傷神。”
我含糊地應了一聲,意識逐漸模糊,隻記得最後聽到他低聲說了一句:“睡吧,我在這裡。”
那一夜,我睡得格外安穩,而息澤的身影,也在我的夢中若隱若現,帶著一絲從未有過的溫柔。
10.
一個月後,我將雙雁圖送到王夫人別墅。
不過三日之後,王夫人以設計品有些不滿為由,請我到家中做客。
我在別墅的會客廳落座,低頭飲茶。
接到我媽電話時,我還在雲南喂海鷗。 我那異父異母的弟弟被小狐狸精秘書迷得團團轉,不僅被索要千萬彩禮,差點億萬家產都拱手讓人。 而我這個名義上的姐姐卻是他年少時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我媽實在沒有辦法了:「我情願這些家產都落你手裏,也好過給外人!」 我嗤笑了一聲:「這個時候才想起我這個家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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