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果不其然，他答應了我。

「好。」

 

13

 

等我躺到床上的時候，聞晏已經擦幹了頭發。

 

不過他似乎不打算睡覺。

 

他坐在另一側，開著一盞小燈看書。

 

我湊過去，把手放在書上，阻礙他的視線。

 

我說：「陪我睡，不許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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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晏抬眸看了我一眼，又匆匆移開視線。

 

他紅著耳根，啞聲說：「寶寶，你不知道我很喜歡你嗎？」

 

「孤男寡女，你還非要我陪你一起睡，你覺得我有這麼正人君子嗎？」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隻是親了下他的側臉。

 

又說。

 

「喜歡你。」

 

他詫異地轉過頭看我時，我主動貼上他的唇瓣。

 

很軟。

 

聞晏忍不住回應。

 

他扔掉了書，把我抱在他的懷裡。

 

半響，他才松開我又進浴室衝了個冷水澡出來。

 

等他出來的時候，我已經閉上了眼。

 

就在他以為我已經睡著了，躺在我旁邊看我的時候，我睜開了一雙毫無睡意的眼。

 

我主動拉住他的手。

 

「你覺得我害怕打雷的時候會讓任何一個隨隨便便的男人陪我嗎？」

 

他緩慢地眨了一下眼。

 

似乎是在後知後覺地反應我在說什麼。

 

我沒等他的答案，繼續說：「我們在一起吧。」

 

良久，他關了燈，抱住了我。

 

我聽見他顫著聲說。

 

「寶寶，我等這一天好久了。」

 

「像是在做夢。」

 

溫熱的眼淚落在皮膚上時，我突然對他升起了一絲愧疚。

 

14

 

確定關系後，聞晏開始正大光明的黏著我。

 

以前他都隻敢偷偷摸摸的看，從來不敢在沒有我的允許下和我有肢體接觸。

 

現在，隻要他沒有工作，我看動漫的時候他要貼過來。

 

不是抱我，就是翻來覆去地捏著我的手。

 

時時刻刻想要引起我的注意力。

 

我覺得他有點煩人。

 

於是就趁著片頭曲的空闲時間親他一下，他就心滿意足地安靜幾十分鍾。

 

沒有我的準許，他沒有對我做任何越界的行為。

 

光是抱著我睡覺，晚上有個晚安吻，他就十分知足了。

 

除了不讓我出門外，他對我的警惕性越來越低。

 

甚至每天會把手機還給我一兩個小時。

 

隻不過之後他會檢查我有沒有聯系外人試圖離開他，從他這裡逃出去。

 

玩手機的時候，我就偶爾跟朋友聊聊天。

 

告訴她們我一切都好。

 

她們對我突然失蹤早就見怪不怪了，所以這次她們也沒多想。

 

我還跟我親愛的哥哥發了一條短信。

 

不過短信發出去後，我就直接把聊天記錄刪除了。

 

玩手機的時間結束，聞晏來收走我的手機時，如我預料一般，我聽到了一條提示音。

 

提醒我有新的短信的提示音。

 

15

 

聞晏檢查我的手機時，果然沒錯過那條最新的短信。

 

不過他當時垂著眼，纖長的睫毛擋住了他的神情。

 

我沒看出來他是不是生氣了。

 

我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去浴室洗漱。

 

等我出來時，聞晏像往常一樣幫我吹頭發。

 

他一言不發。

 

我問他怎麼不說話，他扯了扯嘴角。

 

「不知道說什麼。」

 

他去浴室洗澡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一聲巨響，隨後是玻璃碎掉的聲音。

 

聞晏在浴室待了很久。

 

等他出來的時候，我已經快睡著了。

 

直到他躺在我旁邊的時候，我才睜開了眼。

 

聞晏神情陰鬱，臉色蒼白得嚇人。

 

他壓著怒氣問我，「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我不解地看著他。

 

他冷笑一聲，附身壓住我。

 

聞晏看起來雖然很清瘦，但由於體型差異，他俯視著看我時依舊很有壓迫感。

 

他眼底猩紅一片，連聲質問我。

 

他頭一次連名帶姓地喊我。

 

「沈南意！」

 

「為什麼騙我？」

 

「為什麼和那個男人這麼親密？」

 

「你都沒這樣對我說過話。」

 

「你知不知道，我嫉妒得快要瘋掉。」

 

「你知不知道我真的會S了他的！」

 

聽到「S」字，我平靜的面容終於出現一絲裂紋。

 

我慌亂地推他。

 

力量懸殊，聞晏紋絲不動。

 

在聞晏看來，我現在的表情又惶恐又害怕。

 

是在另一個男人面臨險境時的關心則亂。

 

我掙脫不開，流著眼淚聲嘶力竭地吼道：「不許！你不許S他！」

 

聞晏聽完怒氣更盛。

 

他攥住我正胡亂捶打在他身上的手。

 

他是真的氣狠了，幾乎要將我的手腕捏碎。

 

他手上的傷口崩裂，溫熱鹹腥的血順著他的手臂落到我手上。

 

「呵，你不知道我是瘋子嗎？你不知道我有病嗎？」

 

「你越是不準，越是關心沈謹行，我越是嫉妒得發狂，我越是想要SS他。」

 

「在你面前，親手SS他。」

 

隨著他的話一句句落下，我停止了掙扎，閉上了嘴。

 

聞晏重新給我銬上鎖鏈。

 

16

 

聞晏把我一個人留在了臥室。

 

他轉身去了書房。

 

看起來，他今天是不會過來了。

 

他關上門後，我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我親愛的哥哥絕對想不到，我幾年對他愛答不理。

 

第一次主動聯系他，就給他送了一份大禮。

 

聞晏是有錢又有權的瘋子。

 

我相信他一定能說到做到，替我S了沈謹行。

 

17

 

沈謹行，是我異父異母的哥哥，我爸的養子。

 

我爸這個人，骨子裡自私自利。

 

他當年憑借一副好皮囊對我媽投其所好，成功入贅沈家。

 

我外公S前把家產都留給我媽。

 

可我爸伏低做小這麼多年，為的不就是沈家的家產嗎？

 

於是他開始頻繁和我媽吵架。

 

在一個雷雨天，為了避免他們大人之間的矛盾影響到我，他和我媽站在靠近樓梯的一側吵架。

 

我一個人待在房間裡很害怕，我想出去找他們。

 

結果找到他們的時候，正巧撞見我媽失足從樓梯下跌落，倒在了血泊裡。

 

我媽S後，我爸順利繼承了沈家的家產。

 

他得到了多年來苦心籌謀的一切，他也不裝了。

 

他本就重男輕女，之前顧慮著我媽和我外公一家人刻意營造出寵女兒的表象。

 

我媽S後，他就迫不及待地找了其他女人。

 

可能是報應，他不管怎麼努力都生不出孩子。

 

即便我是他唯一的孩子，但就是因為我是女兒，他不想等他S後把沈家的財產交給我繼承。

 

他寧願去孤兒院領養一個男孩，從小培養他，繼承沈家的財產。

 

還對外宣稱，他怕我孤單，帶回一個哥哥來陪伴我。

 

可我，是他的女兒，骨子裡流著和他一樣自私自利的血。

 

我怎麼可能讓一個外人來繼承本該屬於我的一切。

 

從沈謹行來我家第一天開始，我就沒打算和他交好。

 

巧的是，沈謹行也沒這麼想過。

 

18

 

不知道為什麼，沈謹行對我有一種病態佔有欲。

 

他經常用一種很惡心的眼神看我。

 

但他在我爸面前則表現出一副乖乖聽話的孝順兒子的模樣。

 

等他在沈家站穩腳跟，他就對我無所不用其極。

 

我和他不在同一所高中，每天放學的時間不一樣。

 

他總是悄悄跟蹤我。

 

他還對我房間裡的每一面鏡子都做了手腳。

 

我的反追蹤技巧都是那時候練出來的。

 

他試圖給我喝下了迷藥的水，不過被我潑他臉上了。

 

沈謹行性格陰鬱偏執，腦子還有病。

 

我把那杯水悉數奉還給了他，他惱羞成怒，摔S了我最喜歡的一隻小白狗。

 

從那以後，我再沒有在身邊養過寵物。

 

我還學習了格鬥。

 

隻要沈謹行敢半夜進我的房間，等待他的就會是一頓暴打。

 

我對我身邊的人感情都很淡，所以就算我打了沈謹行，他也找不到報復對象，找不到受傷了會讓我傷心難過的對象。

 

可我沒想到沈謹行居然喪心病狂到了這種地步。

 

我大學畢業時，他就已經在公司上了兩年班了，快要站穩腳跟了。

 

他居然向我爸提議，讓我嫁給他。

 

可笑的是，我爸居然還同意了。

 

還苦口婆心的勸我。

 

「你從小和謹行一塊兒長大，知根知底，謹行對你的好我也看得見，這樣親上加親不好嗎？」

 

我譏諷地對我爸笑，「你不是要培養他做沈家的繼承人嗎？你就不怕我嫁給他後，像你當年一樣，讓他失足摔下樓梯，把沈家的東西搶回來嗎？」

 

我爸被我氣了個半S。

 

沈謹行幾次跟我提這事我都不同意。

 

軟的不行，他決定給我來硬的。

 

但我和他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不知道他是什麼德行。

 

在他把我關起來前，我先跑了。

 

沈謹行凍結了我的銀行卡，以為這樣就能逼我回去。

 

沒錢了，我就找工作。

 

沈謹行跟和沈家有過合作的大公司都打過招呼，不許他們錄用我。

 

找不到工作，我就去各種便利店兼職、去做家教。

 

我總能養活我自己。

 

可沈謹行總是知道怎麼惡心我，無論我到哪裡，他總是能隔幾個月找到我。

 

他也不出現，依舊是高中時候的做派，跟蹤、對我身邊的東西動手腳，無所不用其極地窺視我。

 

無論換了多少個手機號，他隻要費點功夫就又能查到我，給我發短信，讓我服個軟，他就對我離家出走的事既往不咎。

 

還說什麼讓我回去當他的沈太太，他不介意把沈家的家產分我一半。

 

我就回他一個字，【滾】。

 

這一兩年，我就這樣陸陸續續地換了好幾個城市，還一直盤算著如何弄S沈謹行。

 

不過沒想到的是，現成的人選就這樣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19

 

聞晏一開始跟蹤我的時候，我還以為這次沈謹行居然這麼快就找到了我。

 

可我反追蹤了好幾次，都沒找到人影。

 

這不像是沈謹行。

 

後來聞晏對我家的鏡子下手。

 

更讓我確定纏在我身邊的人不是沈謹行。

 

畢竟，沈謹行那個S變態，是一定會對我家浴室的鏡子下手的。

 

但都是跟蹤、監視、窺看。

 

做了就是做了，少做和多做都一樣讓我覺得惡心。

 

於是我聯系警方，想要把他抓起來。

 

後來我失策被聞晏迷暈帶回家，我一開始本來想跑。

 

但從他家走廊角落裡掛著的畫上，我得以窺見聞晏家財權的一角。

 

他是個很適合SS沈謹行的人選。

 

不過我不確定聞晏能為我瘋狂到哪種地步。

 

我不過提了一句公司，聞晏就以為我想逃，還來掐我脖子。

 

我當時覺得他有點太瘋，甚至後悔了，開始後怕。

 

在猶豫是否還要繼續利用他時，他略微低頭看到我脖子上的紅痕就松了手。

 

眼裡全是後悔。

 

那時候，我就知道，聞晏很喜歡我，特別喜歡。

 

是一把我可以握在手裡的利刃。

 

我第一次開始感謝我爸媽給了我一副好皮囊，得以讓聞晏這種有錢有權的瘋子愛上我。

 

我開始逐步讓聞晏放松警惕。

 

一步步讓他沉溺於甜蜜愛情的美夢。

 

直到今天。

 

他看到了沈謹行給我發的短信。

 

美夢破碎了。

 

想也知道沈謹行肯定會給我發什麼肉麻惡臭短信。

 

我還故意做賊心虛似地刪了我主動給沈謹行發的短信，還給沈謹行備注了一個字，【哥】。

 

光是看備注，和沈謹行給我發的短信。

 

果然如我所料，聞晏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