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這裡一宿,不知道商瑤要怎麼鬧呢。
8
過了三年,陸鏡白哄人的功力還是沒漲。
哄了七日了,都沒把人哄好。
我都看不下去了,為他們添了一手筆。
正巧,今日是將軍府宴請京中女眷做客的日子。
這次我沒能逃過,婆母點名要我作陪。
實則是想看我鬧出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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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隻好從命,引著眾人去府中花園賞花,假裝聽不見女眷就在我身邊議論我。
她們離我遠遠的,贊揚陸鏡白:「還得是陸將軍,不然誰會娶她啊,不知道被多少人那啥過……」
「真是可惜了年少有為的陸將軍,怎麼就攤上這麼個媳婦兒?」
「聽說陸將軍鍾情她已久,以為她S了,整日抱著她的牌位以淚洗面,誰知道她在軍營浪成什麼樣子。」
「我要是她,我都不會回來,直接撞S得了,她偏生還有臉笑。」
一道不贊同的女聲響起:「真是好笑,虧你們還同為女人,她受此一遭是她所願嗎?你們怎麼不怪連妻子都護不住的將軍,倒紛紛誇上他了?!那個沒用的東西,有什麼好誇的?!」
周遭寂靜了。
這確實是她們不曾想過的。
仰仗的夫君,卻護不住自己……
她們不敢想。
這是從第二個人口中聽到此類話,我鼻尖有些發酸。
借著引路的工夫,回頭看了眼那女子。
她眉眼溫婉,卻字字珠璣,隔空與我對視,她略微一挑眉。
我衝她彎了彎,隻見她眼睛微張。
我轉過頭帶路,大家沉默地跟著,沒再議論我。
可就因為這沉默,一旁假山裡的動靜格外大。
「怎麼回事?我好像聽到有女人在哭?」
「這……好像不是在哭,是在……偷情?」
「哎喲,光天化日之下,羞S人了!」
所有人駐足,唯有我這個聽不見的,一步步向假山靠近。
9
我一直聽到陸鏡白與商瑤廝混的聲音。
這還是頭一次親眼所見。
白花花的兩具身體以詭異的姿態交纏著。
真令人作嘔。
二人太忘情。
而陸鏡白引以為傲的聽力,在那次醉酒後開始漸漸衰退,他還不自知。
如今更是連商瑤都不如。
竟是她先聽到我故意發出的動靜。
她尖叫一聲,陸鏡白沉迷的眼瞬間清明。
見到是我,他們兩人皆是一驚。
陸鏡白慌亂地扯過地上的衣裳蓋在二人身上。
一時情急,都忘了我聽不見:「阿羽,你聽我解釋,我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的。」
「隻因天氣炎熱,一時頭昏眼花,不知怎麼就這般了。」
商瑤蹙眉:「哥哥,你同這個聾子解釋作甚?她聽不見啊。隨便打發了她就行了,反正你說什麼她都信。」
「你跟她講我不小心落入池塘,你把我救上來就好了。」
陸鏡白才反應過來,正要比畫。
卻聽見我身後的女眷有人發出嗤笑聲。
不遠處有女眷故意呼喚我,問我看見什麼好玩的,為何不肯引她們過去。
二人血色盡失。
顯然沒想到除了我,在場還有別人。
他們顧不得穿衣,陸鏡白近乎懇求,手忙腳亂地對我比畫著手語:「阿羽,別讓她們過來,事關將軍府的臉面,你先應對一二,晚會兒再與你解釋!」
說完,陸鏡白抱著商瑤,飛身而去。
我掩下眼中諷刺,暗暗勾唇。
跑什麼呀?
你們兩個不就愛演這出大戲嗎?
看客都給你們找好了,人卻跑了。
隻是他們不知道啊。
方才他們那番話,所有人都聽了去。
我掐了一把大腿,雙眼含淚地阻擋住往這邊來的女眷們。
她們現在見我的眼神復雜。
有人揚了揚腦袋,往假山後面瞧了瞧,發現人去樓空,才遺憾地收回視線。
方才都在嘲諷我,現在倒又憐惜我了。
「可憐見的,本來就是個耳聾的,誰知道夫君又跟自己妹妹搞在一起了。」
「難怪這陸將軍不肯娶妻……又忽地娶了個聾子,不就是耳聾好辦事嗎?還落了個好名聲。」
「夫君都這般欺辱她了,她還要為自家夫君遮掩……哎,可悲。」
我假意用手帕拭眼角,卻瞥見一雙笑眼。
是方才幫我說話的那名女子,也是她剛才突然出聲詢問我。
聽周圍人對她的尊稱,我方知她是晉王側妃,也是太子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之前京中兩男爭一女的傳聞鬧得沸沸揚揚。
想必那人就是她吧——盛京第一才女,孟簪月。
忽地,聽到牆根處一聲巨物落地的聲音。
接著是侍衛的一陣高呼:「將軍,小姐,你們怎麼光著腚在這兒?」
瞧我。
差點忘了呢。
陸鏡白引以為豪的武力,也快要沒了呢。
周圍的女眷用帕子捂著臉,一副沒臉看的表情,卻又跑得老快了,倚著牆根一睹風採。
她們熙熙攘攘地吐槽著:「瞧,這對奸夫淫婦瘸著腿跑的。」
「喲,一溜煙就沒影兒了,這陸將軍怎麼不顧著點他啥也沒穿的情妹妹呀,淨顧著自己跑?」
她們看完戲,又憐憫地看向我。
一貴婦嘆了口氣:「是個傻得可憐的。」
她看向身旁的一婦人:「你說是聾好,還是瞎好?我覺得還是傻點好,就不用操心這些齷齪事了。」
她們雖然身為世家大族的貴婦,常居內宅,哪家裡沒點不可告人的秘密?
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維持著家族體面就罷了。
她們倒不聾不瞎,卻勝過聾的、瞎的。
大家都閉著眼睛,裝傻充愣地過著日子。
孟簪月嗤笑一聲:「為什麼非得瞎的是咱們?就不能是那些個男人嗎?」
大家愕然地看向她。
在場的都是被世俗規訓的典範,她們下意識去規訓別人。
可孟簪月的兩次發言,都讓她們啞口無言。
無一人再發話。
10
這場宴會最終因為將軍府的陰私,不歡而散。
因為陸鏡白與商瑤赤身裸體從牆角落下,摔得四仰八叉。
他們苟且的事暴露在了陽光下。
這一摔不要緊,大夫來一瞧,發現商瑤有孕三月了。
這兩天,將軍府裡裡外外大換血。
若是別家未出閣的姑娘,做出這等放浪形骸的事,不被沉塘,也被打發去了尼姑庵。
可誰讓婆母這些年無所出,把唯一的女兒當成心尖尖去寵呢。
她自然不願商瑤去受苦,隻好打S知情的下人。
下人好打S,可目睹了這一切的高官貴婦們可不好堵嘴。
將軍府的禮從庫房裡出了一撥又一撥。
陸鏡白得勢以來,積攢的家產一夜之間花了個精光,婆母還拿嫁妝貼了不少。
雖說陸鏡白小時候,她確實欺辱過對方。
可誰也不知她生不出啊,現如今陸鏡白又有出息,她隻能仰仗他。
婆母這幾日為他上下打點。
可陸鏡白還是因此事又陷入朝堂風波。
他與繼妹的不倫之情,鬧得盡人皆知。
本因專情積攢的好名聲,一夕間毀於一旦。
原先定下陸鏡白擢升為鎮南將軍,帶兵平定西南反賊,就因這事被彈劾擱置了。
這天他找上了我。
幾日不見,他憔悴許多。
原以為他對我會有一絲愧疚。
誰知他與商瑤的事,對我沒有半分解釋就罷了,竟然還妄想我認下商瑤腹中的孩子!
11
我在他澄亮的瞳眸中看到自己驚訝的臉。
很難不驚訝?
怎會有人厚顏到這種地步?
讓我戴綠帽不夠,苟且時還讓我這個新婚婦幫他們遮掩。
現在還讓我給他們帶娃?
陸鏡白攥緊我的手,溫熱的溫度卻達不到我心間。
他眼神中帶了一絲祈求:「我知道你愛我,不然也不會受盡苦楚還回來找我。既然你那麼愛我,再愛一點我孩子又有何不可?」
我一怔,他竟然知道我愛他?
他把我這些年的愛意和付出看在眼裡。
那又如何忍心將我扔在敵軍的軍營,頭也不回?
三年來,他對我不聞不問,甚至不曾尋過我,卻又故作深情,為我立了個衣冠冢,抱著我的牌位日思夜想。
現在,又讓我愛一點他的孩子。
我看起來是有那麼賤嗎?
我險些氣笑,同他撕破臉。
陸鏡白還在勸我:「這事關我的名聲和仕途,若這事處理妥當,我便能帶兵去西南除叛軍,為你報仇!」
「你不想讓那些欺辱你的人都去S嗎?」
我心下冷然,可我更想你S。
西南叛軍,當初劫走我與商瑤的軍隊。
陸鏡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他以為我會恨叛軍。
可分明是他自己想奪軍功,還要冠上為我報仇的借口。
若真是想為我報仇,早幹嘛去了?
見我不為所動,他沒了耐性:「祝羽,你別太任性,為了你我三年沒娶。你一回來我就許了你婚禮,這世上除了我還有誰願要你?我既然娶了你,你該報恩才是,為什麼容不下我的孩子?」
這一番不要臉的話,聽得我瞠目結舌。
明明是他承諾娶我的。
明明是他許我婚宴的。
事到如今,又要我感恩戴德。
好人都讓他一人做了!
明明做錯事的是他。
可他理直氣壯的,襯得我反而像個罪人!
我倦了。
最終,同意了。
陸鏡白還打算勸,沒想到得到我的點頭。
他欣喜若狂:「我便知道我的阿羽是善良的,謝謝你!」
不客氣,順手一S的事罷了。
12
陸鏡白興衝衝地去給商瑤報信。
系統在給我報信。
【男二的愧疚值達到 73 了,這麼兩天漲了 13 點!】
【再過不久你就能攢到 100 回家啦!】
我不理會興奮的系統,撥了撥香爐升起的煙。
我以前在陸鏡白身上積攢過滿分愛意值,隨著這三年逐漸消散。
系統說男人的愛,不及男人的愧疚保值。
我不以為然。
系統不會懂,男人的愛不值錢,愧疚更廉價。
我還沒對他們動手。
陸鏡白在酒局上,當著我的面與他好友謀劃著,將我送到別的男人床上。
你瞧,愧疚有什麼用?
13
刑部尚書幼子盛煥笑著對陸鏡白說道:「我跟傅兄都試過了,那軍營中的女子了無生趣,甚至還不如青樓女。」
太尉之子傅欽似笑非笑的視線一直落在我身上,讓我不適。
傅欽搖著折扇:「依我看啊,是因為她們都是些胭脂俗粉,不及陸夫人半分。」
傅欽的聲音壓得有些低。
陸鏡白沒有聽清:「什麼?」
一旁的盛煥大聲重復了一遍。
話音剛落。
陸鏡白變換了臉色,他品出味來,為何今日酒局這倆好友會特意讓我來他們面前奉酒。
「祝羽是我的夫人!」
陸鏡白將我拉到他身後。
我看著他挺闊的背影,一陣恍惚。
有一年冬日,我從狗洞鑽進來給發高熱的陸鏡白送藥。
卻不知他的院子裡,被商瑤故意放了一隻惡犬。
我被惡犬追著咬,病弱的陸鏡白發現後,他踉跄著從床上爬起來,孱弱的身軀毅然擋在我身前,與惡犬對峙。
當時,他沒說會護我,卻做到了。
現在,他承諾過會護我。
卻因傅欽一句「若你想要南徵,兵馬糧草的,不過是我爹一句話的事兒」動搖了。
兵馬糧草對於一個在朝中沒有倚仗的草根將軍而言,是何等的誘惑。
他之前作戰,吃過好幾次無人增援的虧。
西南叛軍勇猛,他在後方需要有自己的同盟。
在陸鏡白看來,這個機會近乎唾手可得。
畢竟需要犧牲的人不是他。
他眼中全是掙扎,隻思索片刻就移開了身影。
最後同意當晚將我迷暈送進他倆的房中。
酒局上,賓主盡歡。
自然也包括我。
今天確實是個諸事皆宜的好日子。
14
我是被陸鏡白抱進院子的。
不知道陸鏡白是喝多了,還是功力不行了。
他的腳步異常踉跄,還沒他十五歲時,抱我的步子穩。
兩個公子哥為了尋求刺激,特意把場地選在新房。
他在床邊駐足片刻,最後轉身出去。
門一合上,便傳來陸鏡白與商瑤的爭論聲。
大概是陸鏡白聽人說話太吃力了,商瑤不由得提高了音量。
「讓那兩個少爺爽過後,你就把祝羽的那張臉給我!不能真讓那個賤人給我養孩子吧?」
「瑤瑤,你說什麼呢?阿羽已經做得夠多了,你總不能要她的命。」
「她明天醒來不一定有臉活著呢,拿她的臉用用怎麼了?物盡其用罷了!我看得起她那張腌臜的狐媚臉,她該感恩戴德才是!」
陸鏡白拒絕:「不行,她救過我,我不能要她性命。」
「放心,我結識了一位換臉能力高明的巫醫,他不會讓我們有生命危險的!我向你保證!」
陸鏡白不置一詞,商瑤開始撒嬌。
「好哥哥,好不好嘛?我不僅要做將軍夫人,我還要自己養孩子!」
陸鏡白有所松動。
他果真對商瑤沒有半點底線。
商瑤得逞,又住進了隔壁廂房。
她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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