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珠婉拒幾次,帖子反倒收了更多,實在左右為難。
上月,西北邊關戰事起了,侯爺英勇S敵,中了箭。隋珠本就擔心,如今更是煩上加煩,坐立難安。
我勸她請旨去邊關照顧侯爺。
如今京內不太平。她若留在這裡,若有異動,朝廷少不得扣住她威脅侯爺。
隋珠與長公主商量,長公主也是這個意思。
隋珠請旨離開後,我就稱病,鎖了侯府大門,不許人進出。
我娘如今與我住在一處,我打算趁局勢還未亂起來,送她前往蜀中。
娘不肯,說自己什麼大風大浪都見過了,我和姐姐都在京城,她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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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這頭倒是省心,他拿著賣了庶妹的錢又花天酒地,逛了幾日青樓,成功地馬上風。如今,府裡三十幾個妾室跑得隻剩下三個年老色衰的,讓我娘一起打發到莊子上養老了。
9
不出府的日子,我每日帶著我娘和幾個妾室在院子裡做五禽戲,太平日子過久了,內宅婦人們都身嬌體弱,若是有變故,怕是跑也跑不脫。
足不出戶的日子無聊,我也變著法子給大家改善伙食。我娘擅長藥膳,還做了藥膳方子出來,給我們調理身體。
少時,舅父曾贈我長平劍,親自教我劍術,說我有天賦,可爹說舞刀弄槍不是女子的本分。如今,沒人管束我,我重新撿起來習練,也算得心應手。
陛下身體狀況每況愈下,如今篤信道教,每日服食丹藥。他性情大變,格外暴躁易怒。
太子和二皇子爭權奪利,排除異己。吏部尚書為人剛直,一直想做個純臣,其子被人告發酒後有大不敬之言。
陛下震怒,太子和二皇子落井下石,要將其抄家滅族。我大伯仗義執言,改判流放三千裡,但大伯也因此也被陛下問罪,挨了十杖,在家禁足。
蕭肅在家憋了三個月,不知受誰撺掇,非要帶庶妹去秦淮賞花燈。
我不許,他竟闖進西嶺院中。
我忍無可忍,沒叫家將,當場跟蕭肅打了一架,一開始雙方勢均力敵,五十招以後,我漸漸佔了上風。
最後,一劍將他佩刀挑落,橫劍與他頸上,結結實實給了他幾個耳光。
這麼些年,他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蕭肅一臉悲憤:「我知道你瞧不上我,從小你就瞧不上我,文我比不過你,武我也打不過你。
我送你什麼你也不稀罕,我知道配不上你,可陛下賜婚,我有什麼辦法?
「如今我安分守己,隻想出府逛一圈,你也不讓。」
呵,他還委屈上了。
我收了劍,扶起蕭肅,把最近陛下如何處置幾家勳貴的事一一告訴了他。
我告訴蕭肅:「你若出府,我不攔你。你也是七尺男兒,侯爺像你這樣大時,已經上了戰場,侯府百年基業,自此交到你手中。」
蕭肅沉默良久,最終沒有出府。他重拾武藝,日日在正院習武。
10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伯父反省了一個月,陛下下令褫奪國公府爵位,將我們沈家一族廢為庶民,立即遣返原籍。
沒有抄家滅族,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伯父被禁足,母親已經將財產變賣,做了最壞的打算,為流放做準備。如今隻是回原籍,還是好事。
我家原籍在蘇州,舅家也是蘇州大族,母親回去,有房租田產,還有親人照顧。
樹倒猢狲散,母親動身前一日,姐姐突然來了府中。
原來,安陽王見我家落魄,動了休妻另娶的念頭。我姐姐嫁入王府七載,生兒育女,王爺涼薄,姐姐不堪受辱,自請和離歸家。
姐姐嫁入王府,也是十裡紅妝,如今安陽王竟趁我家失勢,扣下姐姐陪嫁。
我怒火中燒,提劍就要去王府討個說法,卻被蕭肅攔住。
我橫眉冷對:「今日這口氣,我一定要出!你若要攔,大可以也給我一份和離書。」
蕭肅一笑:「這種要債的事,還是我這樣的紈绔子弟更有經驗。」
蕭肅僱了一幫跟他一起遊街的闲漢,舉著銅鑼在安陽王府附近,把王府嫌貧愛富還不要臉皮扣下媳婦嫁妝的事,敲鑼打鼓宣揚了一遍。
一上午,躲著不肯見我的安陽王就出來了,把姐姐嫁妝送了回來。
取回姐姐的嫁妝,舅舅派來接母親回鄉的人馬也來了,我依依不舍地送別了母親和姐姐。
臨行前,母親說讓我收拾好細軟,萬一有事,就立刻與蕭肅先出京城,出城三十裡有個李家溝,那裡她買了個小田莊,已經安排嬤嬤住過去打理。我和蕭肅藏過去,總有條活路。
11
送走母親,我和蕭肅冰釋前嫌。如今局勢不好,我與蕭肅商量,先送幾個妾室出城,去城郊侯府的莊子上。
陛下昨日停了早朝,如今兩個皇子劍拔弩張,城中守軍已經有異動。
送幾個妾室出城前,我每人給了她們一張放妾書,又每人給了一把金葉子,讓她們貼身放置。若侯府出事,她們就拿著放妾書自謀生路。
幾個姨娘哭得不能自已,我硬了心腸,讓她們出城去。
唯一一個寧S不肯走的是庶妹。
我與她多年姐妹,她一直嫉妒我,我也一直因為父親的偏愛嫉妒她,一見面就暗暗較勁,從來沒有坐下來好好說過話。
她哭著說:「姐姐,從前我總與你較勁,可我知道你是盼著我好的。如今家裡敗了,樹倒猢狲散,隻剩我們兩姐妹在京裡,我不走,我要陪著你。」
我逗她:「你不是想留下跟我爭寵吧?」
她氣得跺腳:「那狗男人,要不是跟你賭氣,有什麼爭的?你別想氣我,我絕不走。」
亂世裡,稍不留意就會身首異處,講什麼嫡庶?有的隻是血脈相連,同氣連枝。
我上前抱著庶妹,一樣給了她一份當妾書,我悄悄告訴她:「我在莊子裡讓李嬤嬤給你新做了份戶籍,厚厚備了嫁妝,出了侯府,你去堂堂正正做人正妻吧。」
庶妹哭得更兇了,我一個手刀把她劈暈,送她一起去莊子。
拉拉扯扯隻會阻礙我拔刀的速度。
好吧,我實在是不適合煽情。
蕭肅冷眼看著我把他的一眾妾室都整沒了,賤兮兮湊上來:「你把我的美妾都弄沒了,你要賠我一個嬌妻。」
我一掌拍了過去:「我賠你個大豬頭。」
12
正月初三夜,宵禁時刻,城中突起S喊之聲,皇城之中濃煙滾滾,看方向,似乎來自皇宮所在之處。
夜裡,不知哪火亂兵撞府門,我早安排府兵準備桐油火石,府兵沿牆投了出去,聽到府外人馬慘叫,不多久,又開撞門。
我秉輕功上了牆頭,拈弓搭箭,一箭射中當頭之人。府外,亂兵群龍無首,陣腳大亂。府兵再發弓弩,亂兵很快撤去,留下一地屍首。
為首中箭那人,看模樣身量,似乎是我那前姐夫——安陽王。
前些日子,他再娶太子妃的妹妹為正妃,想必是得了太子一支人馬。
這蠢貨,不幫著謀取大位,竟先忙著尋我們的仇了。
他都如此,可見太子心胸。
侯爺執掌邊關,未必沒有人打我和蕭肅的主意。
府中不能再留,若是被擒,反而成了侯爺掣肘。
我與蕭肅安置好府中眾人,趁夜出城。
京中戰事膠著,二皇子與太子兵力相當,在大街小巷拉鋸,我與蕭肅躲過幾處,兵分兩路,約定於城牆守衛薄弱處會合。
我策馬而出,行至西華門。
火光中,一隊叛軍在追一黑衣蒙面之人,領頭之人手持一弩,一箭射出,策馬之人從馬上滾落,眼見要被斬S。
那人我雖然不認識,他身下佩劍我認得,那是侯府去年進獻陛下的靈蛇寶劍。
既然被叛軍追趕,少不得助他一臂之力。我蒙了面,策馬上前,揮劍劈開亂刀,斬S了為首叛軍數人,將那人拽上馬,疾馳而去。
一路跑去,我才發現這人身量不高,似乎是個女子。
行至城下,蕭肅已經按約定到了,隻是出逃過程中遇到一股叛軍,兩個家將為保護蕭肅身S,蕭肅身中數刀,勉強逃了出來,見我來了,終於體力不支,昏S過去。
我將蕭肅捆在身上,背著他,翻過城牆。
那女子與我們一同逃出,分別之時,拽下面具,竟是舒妃的三公主。
舒家世代鎮守西南,三公主冰雪聰明,素有賢名。
陛下曾嘆,三公主若是男子,大炎江山後繼有人。
可公主是女子,無用武之地。
陛下錯了。
這世間之事,人人各憑本事,無論雌雄。
三公主此番出京,就是虎歸山林,龍歸大海,不知會騰出怎樣巨浪。
13
行至李家溝,已經是出逃第三天的夜裡。
房媽媽和四春前些日子已經到了這裡,把一切收拾妥當。到了莊上,我筋疲力盡,昏睡過去。
醒來時,已經換了幹淨的衣服,房媽媽攬著我,春芳正一勺勺給我喂肉粥。
蕭肅的傷口被重新處理了,雖然他失血過多,面色蒼白, 好在總算性命無虞。
李家溝藏在深山之中,與外界溝通不便,村人也住得分散。
這個小莊子位於半山之上,爬到山頂, 用千裡鏡依稀可以看到遙遠的京中火光閃現。
我與三公主心有戚戚, 又有幾分僥幸。
我們是逃了出來, 可京中不知多少人家置身於戰火之中。
娘送我出嫁後,就以身體不好的名義去了她城郊的玉泉別院休養。我出嫁前幾個月,她幾乎已經把正院裡值錢的東西零零碎碎都搬去了玉泉別院。
「我他」陛下昏迷, 太子與二皇子兩虎相爭,三公主潛入御前, 得到陛下信重,陛下將虎符交給她, 讓她調兵進京護駕。
臨行前,我給蕭肅留下和離書一封。
侯爺忠君,不肯事涉奪嫡。
可我不同,我有萬千抱負, 隻能身陷內宅。我與三公主惺惺相惜, 我願押她一把, 助她登九五之尊, 賭朝堂之上,也將有我江月明的一席之地。
西南之行千撓萬阻, 我與公主風餐露宿,一路躲過追兵, 逃至西南。
舒老將軍見虎符, 將軍隊交給公主調度, 二十萬兵馬即刻動身, 形勢轉瞬扭轉。
我隨公主一路徵戰,京中叛亂持續了三個月, 才被一一平定。
公主順應天命, 登基為女帝。而我,成了大炎朝第一位女武侯。
新帝仁善,勵精圖治, 免了京城百姓三年賦稅, 休養生息。又開了國庫, 為百姓修繕房舍。
一切都是欣欣向榮的樣子。
14
煙花三月,我取道揚州,一路乘船往江陵赴任。
江山如畫, 我半生困於深閨之中, 還未看過大好河山。
臨行前, 蕭肅為我餞行。
接了蕭肅的和離書後,這是我第一次再見到他。
蕭肅敬我一杯清酒, 如今, 他的傷勢已經痊愈,他將隨侯爺入軍營歷練。
他說:「月明,你是天上鴻鵠,不該困於一方天地。救命之恩, 沒齒難忘。若你還願意,我會一直等你回來。」
我一笑:「千裡江山,我願獨行。世子不必再等。」
(完)
我死後,我的死對頭秦執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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