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後來我實在不耐煩她穿我的衣服，隨意進入我的房間。

也是顧之川看出了我的不快，周雅婷這才搬了出去。

隻是我不知道的是。

前一世，周雅婷搬出去，也是顧之川在外給租的房子。

還養了起來。

我看顧之川：「你想左擁右抱，坐享齊人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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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之川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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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笑：「不然，你讓她搬出去，還要給她租好房子？

「打算租多久？一個月？一年？還是一輩子？」

我看著顧之川的面色一點點變白。

我再次毫不客氣地戳穿他的心思：「你一邊說著要丁克，卻一邊寶貝周雅婷的孩子，恨不得當成親生的。

「你一邊要和我結婚，又一邊要租房子養著她。

「顧之川，你既要又要，憑什麼？

「憑你比我多不了幾塊錢的工資？還是憑你惡心齷齪地想姐妹兩個都要的陰暗心思？！」

顧之川想要反駁，被我一巴掌打了下去。

這一巴掌，就當他前世欠我的。

我拉開門：「滾！」

「雅君！」顧之川坐著不動，還想要解釋

我冷笑，眼裡滿是厭惡：「顧之川，你真讓我惡心。」

顧之川面色白了一下：「你說我惡心？

「我為什麼照顧雅婷，還不是因為雅婷是你的妹妹？

「如果雅婷不是你妹妹，我何至於對她那麼好？」

顧之川說完，面色緩和了一些，「雅君……」

我再不想聽他說什麼，直接關上房門出了宿舍。

直到過了兩條街，我心裡的那口氣才稍微松了一些。

如果說顧之川真的和我說他就是朝三暮四，就是對周雅婷有意思了，我還會高看他一眼。

最起碼敢做敢當。

可是他卻一邊打著為我好的旗號，一邊和周雅婷攪和在一起，真是惡心的我。

這讓原本不想和他們過多糾纏的我，忽然就不想這麼放過他們了。

19

吃完飯，我回去宿舍時，特意繞過了街口。

早早吃完飯在街口闲聊的大媽們看到我，都好奇地湊了上來，說怎麼這段時間沒有看到我。

我拭了拭眼角，說前段時間我都不在。

大媽們的眼光瞬間不同了，一人湊了上來，嚴肅地看我：「你說你前段時間都不在？」

我點頭。

「那這段時間住在你家的確實是你親妹妹？」

我抬頭，猶豫了一下，才點頭。

「小周啊，你要說實話啊！那確實是你親妹妹不是？你可不能糊弄我們啊！」

另外一個大媽也點頭。

「我可是這段時間顧大夫和她一起出雙入對的，如果她不是你親妹妹，這可就事情大條了啊！」

我忙解釋：「是的是的，她是我繼妹，繼妹也算是親妹妹吧？」

我抬頭徵詢地看著大家。

大家靜了一會，又有人問我：「你怎麼不在家，這是要去哪兒？」

我頓了一下，眼淚又掉了下來：「家裡沒有地兒住了，我，我就暫時先住在宿舍！」

我說完，欲言又止地看了大家一眼，這才捂著嘴跑開了。

身後還有人在喊我。

我一口氣衝回了宿舍，這才大口地灌了一壺水。

哼！

顧之川，你這輩子還想著享齊人之福呢！

你等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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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顧之川便又過來了。

他一看到我便面色復雜地朝我看來。

「有事？」我皺眉。

「雅君，我說了我和雅婷沒什麼，你在外面說什麼了？」顧之川頓了一下，才道。

不等我說話，他略顯急促地道：「有人鬧到飯店那邊去，說她是狐狸精逼走自己的親姐姐。」

「醫院那邊也找我談話了，雅君。」顧之川不贊同地看著我，「雅婷就算不是你親妹妹，也是和你一起長大的，你總不可能看著她丟了工作吧？」

「那你想怎麼樣？」我好奇道。

顧之川眼睛一亮：「雅君，你去和飯店那邊說，你去解釋，就說都是誤會就好了。」

他又拿出一個戒指道：「我們就要結婚了，你看，這是我給你買的戒指。

「雅君你和我回去吧，在宿舍住著哪有家裡舒服啊！我知道你介意雅婷，我可以讓她走。

「我也知道你可能對我不要孩子這事有點介意，不過沒關系，你如果想要孩子，我們可以生一個！

「或者，你如果想要把雅婷的孩子接過來養也行，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他當成……」

「滾！」

我忍無可忍！

21

第三天，我便去了國營飯店。

周雅婷以為我是過來為她求情的，小跑著就要來拉我的手。

「姐，是姐夫讓你過來的吧，哎呀他就是這樣，我都說了不用，他還擔心我。」

啪！

周雅婷直接一巴掌被打懵了。

就連經理也在一邊嚇了一跳。

我看著周雅婷：「你明知道我和顧之川要結婚了，我讓你去住宿舍你不要。

「我因為這事生氣走了半年，可我回來你倒好，連我的房間也霸佔了。

「怎麼？沒男人不行？還是覺得偷得比較香？」

我話音剛落，在場的人都哗的一聲議論了起來。

周雅婷面色捂著臉面色漲紅：「你……我沒有，你汙蔑我！」

我可不會慣著她：「你還讓你姐夫不要孩子，想我們倆收養你未婚先孕的孩子來養，周雅婷，你可真是好樣的！」

周圍的人群再次哗然。

任由周雅婷怎麼辯解，也沒有人再相信她。

我當然知道顧之川想要丁克這事是他自己的主意。

但是這一點也不妨礙我把這口鍋蓋到周雅婷的身上。

22

這事之後，周雅婷在這裡，是沒法兒待了。

她落寞地收拾東西要走。

我跟了回去。

她看到我，氣不打一處來。

「我和你什麼仇什麼怨，你為什麼不讓我好過，為什麼！

「你明明知道顧大哥不要孩子是他自己的主意，你為什麼要把這事歸咎到我身上！

「我是你妹妹啊！你怎麼這麼惡毒！」

周雅婷雙眼通紅地看著我，眼裡滿是怒火。

我淡淡地看她：「是啊！我是你姐姐。

「我和什麼仇什麼怨，你要撬我牆角。」

周雅婷嘴巴動了動，最終什麼都沒說就要離開。

「等一下。」

她回頭，「你還想做什麼？算我對不起你行了吧？我走行了吧？你還想怎麼樣？」

周雅婷把行李一丟，歇斯底裡地吼道。

我淡淡看她一眼，這才問道：「你就這麼甘心地走了？」

她一愣：「你什麼意思？」

我慢條斯理地坐了下來：「你來這裡，不就是衝著顧之川來的嗎？就這麼走了，你甘心？」

她看著我不說話。

我拿著包出門，站到了她面前：「如果我是你，肯定就不會這麼甘心走的

「我呀，我會去鬧！

「說他對我心懷不軌，說我們早就有夫妻之實。

「畢竟，錯過了這麼個好男人，再想要找一個這樣的，幾乎是不可能了。

「你說呢？」

周雅婷聽了我的話後，陰晴不定地看了我一眼。

垂下了頭。

23

我回到宿舍住了一晚後，第二天便和老師一起去了京市。

24

從此，這裡的一攤子汙糟事，便遠離了我的生活。

番外（顧之川）：

我和雅君，是在朋友的聚會上認識的。

我對她一見鍾情。

後來又託了朋友介紹，我們才正式認識。

我從沒有想過，我和雅君這一輩子，會分開。

我們之間出現問題，應該是從我們關系確定下來，我見過她家人開始。

因為商議我們的婚事，所以她媽帶著她妹妹來過好幾次。

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她那個妹妹竟然不是親生的。

但是她挺可愛的。

生了孩子後，感覺還是很天真，也單純。

原來雅婷沒有讀書，竟然是因為家裡隻能供一個人。

不過，我也是後來才知道, 這一切都是周雅婷的謊言。

她那個孩子，甚至連爸爸是誰都不知道。

雅君走後, 她去了我工作的醫院鬧，說我早就和她有了夫妻之實。

我惱怒異常, 我費力地解釋了半天，可醫院還是讓我回家想想, 暗示我家裡的事情，處理好了再說。

回去後，我問周雅婷為什麼要汙蔑我, 我和她，根本就沒什麼。

可原本乖巧懂事的小妹妹，卻第一次露出了尖銳醜惡的獠牙。

她說，你裝什麼呀！你如果不是對我有意思, 怎麼可能會讓我孤男寡女的和你住在一起。

你如果不是有其他想法, 怎麼會願意在外面租房給我住？

她後來又說，如果你不娶我, 我就去舉報你。

我猶豫了。

這次我們勉強保下工作, 無非是因為我留洋回來的身份。

我看著面前這個原本覺得嬌俏可人, 現在卻滿臉貪婪的女人搖頭。

我這時才知道, 我真的錯了。

有些人，有些事情, 是沾不得的。

我想去祈求雅君的原諒。

可我去了宿舍, 我才知道她已經走了。

上一次, 去了哪裡，我還能知道。

而這一次, 她直接消失在了我的生活中。

我和周雅婷拉扯了半個多月, 終於還是敗下陣來。

我不得不娶她。

不然我將沒有未來。

可是，我的妻子, 怎麼可以是一個十四五歲就和男人搞在一起, 甚至生了一個野種出來的女人呢？

但是。

我發現，這口氣。

我捏著鼻子, 也要咽下去。

再到後來, 我們結婚七八年，她也沒有懷孕。

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她早在生冬冬的時候，就因為傷了身子，再不可能有孕了。

我有點頹然。

原來我自己不想要的時候, 沒什麼。

可當因為她亂搞，而懷不了孩子的時，我卻萬萬不能接受。

自那之後, 我們就分開睡了。

我不能接受這麼一具骯髒的身體日夜躺在我的身邊。

冬冬也長大了, 我出錢讓他娶妻生子。

可不是親生的就不是親生的。

婚前還好, 結婚後他就和妻子搬了出去。

甚至幾個月都沒有一個電話過來。

「雅君啊！你不是和你未婚夫下個月結婚嗎？怎麼又有時間和我們一起去了？」李老師推了推鼻梁的眼睛，困惑地看了我一眼。

「（不」這時候的我，才知道原來這麼多年來, 我養的是個什麼東西！

後來, 嶽母七十歲生日的時候，我終於再次見到了雅君。

她竟然沒怎麼變。

一頭烏發筆直，面色紅潤，看起來和二三十年前竟然沒什麼變化。

她是和她先生一起回來的。

曾經答應我一起丁克的雅君, 現在有了一兒一女。

先生看起來對她也很好。

她看到我，點點頭，眼裡沒有任何情緒。

我紅了眼眶。

雅君。

我後悔了。

我的一生。

不該是這樣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