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知道肯定是周雅婷看我不松口，又悄悄去求了他。

我恍惚想起前世。

有一次，我和周雅婷帶著孩子去買衣服，可那件衣服我和她都喜歡。

可他卻自然而然道：「雅婷喜歡就給她吧，她是你妹妹，讓讓她。」

好像隻要我是姐姐，就是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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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雅婷還是在家裡住了下來。

住的還是顧之川那間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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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兜裡宿舍的收據，嗤笑著撕了，丟在了垃圾桶。

12

第二天一早，顧之川好像知道我不高興，早早地做好了早餐才去上班。

而周雪婷好像怕我趕她走似的，從白天開始便一直躲在屋裡，直到顧之川下班才從屋裡出來。

我沒搭理兩人，吃了飯便回屋裡開始收拾東西。

屋外冬冬在客廳裡蹦著跳著，不是大聲囔囔，就是喊著顧之川陪他玩。

顧之川好脾氣地陪著。

我煩躁地聽著外面的聲音，竭力地忍著。

收拾東西時，我聽到敲門聲。

一打開門，是顧之川在外面。

「雅君，請帖我都寫好了，你看你家裡……」顧之川說著，看到我身後已經收拾好的包袱，「你怎麼在收拾東西？」

我還沒說話，周雅婷便眼角通紅的湊了過來。

「姐，你真的這麼不喜歡我嗎？

「如果你實在要我走，那我就走吧，我知道你嫌棄我帶著冬冬丟了你的臉！

「可你以為那是我願意的嗎？那時候我還小，被男人騙了，我也很痛苦的！

「你知道周圍的人都是怎麼看我的嗎？你是想逼我們娘兒倆去S嗎？」

周雅婷擦著眼淚，拉著冬冬就跑了出去。

我看著顧之川下意識地就要追過去。

「顧之川。」我喊了一聲。

他頓住了腳步，回頭看我。

「顧之川，如果你追出去，我們就離婚。」我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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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可思議地看我：「雅君？你說什麼？」

我又重復了一句。

顧之川不可思議地搖頭：「那是你妹妹啊！她說要去S，你沒聽到嗎？」

我聳肩：「那就去S吧。」

顧之川不可置信地搖頭看我：「就算你不喜歡你妹妹，可是冬冬呢？

「以前你不是最喜歡冬冬了嗎？」

顧之川頓了一下，「你曾和我說，冬冬很可愛，如果你妹妹把冬冬給你養你也可以。

「這些，你都忘了嗎？」

我當然沒忘。

而且刻骨銘心。

前世，我付出的真心怎麼被辜負的，我怎麼會忘。

我再次道：「顧之川，周雅婷和你說，我媽對她不好，你信了。

「我說，讓你不用管她，你知道為什麼嗎？」

顧之川嘴巴動了動，想要說話，被我抬手制止。

「因為她喜歡你。

「因為她不顧你是姐夫，也要湊上來。

「你呢？」

我想，前世不管顧之川因為什麼和周雅婷在一起。

但是這一世，這些都還沒有發生。

那麼，我想看看你顧之川又會怎麼做。

果然，我第一眼，看到的是他下意識避開我的眼神。

呵。

明白了。

原來從始至終，他就知道周雅婷的心思，甚至可能在我不知道的背後，兩人還曾有過什麼。

隻有我。

還天真地以為，這個男人不知道周雅婷的心思。

隻是因為，她是我妹妹，才關心她，對她照顧有加。

這一刻，我心S了。

前一世，沒有得到答案和困惑。

現在全部都明白了。

顧之川先是避開了我的視線，似乎組織了下語言，這才道：「雅君，你說的什麼話？

「雅婷是你的妹妹，你知道一個女人的名聲意味著什麼。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顧之川還是拿著外套追了出去。

我看著關上的房門，繼續收拾我的東西。

第二天，我準時帶著行李去了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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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戶外考古項目，一開始老師並沒有很重視。

可等我們顛簸了一天一夜，到了地方。

老師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他推測這裡的墓葬群一定比現在所發現的大很多。

於是我們很快便投入了工作。

晚上，工作一天的我們累得倒頭便睡，但是半夜，我和同帳篷的女同學好像聽到外邊有不小的動靜。

我們想出帳篷，卻被守在外面的男同學給阻止了。

他讓我們別出去。

當天晚上，我提心吊膽了一夜。

第二天我們才知道原來是有人昨天晚上偷偷摸進了墓裡。

是三個人，跑了一個，但還是被抓住兩人。

不一會兒，我就看到有警察過來把人帶走了。

接下來，每天都有武警在邊上守著。

而我也漸漸地習慣了這裡的工作。

半年後，這裡的挖掘工作告一段落。

接下來很多地方都要請當地的農民幫忙，因為墓葬群實在是太大了。

現階段的挖掘工作已經可以告一段落。

老師要回去一趟，問我要不要一起。

我想了想，點了點頭。

我和顧之川的事，也該有個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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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前，我離開時就和顧之川說了這次和老師過來陝北的事。

他不知道我們具體的位置，自然是沒有辦法聯系我的。

我也從沒有給他寫過信。

回去的車上，我昏昏欲睡。

想著我和顧之川的事。

想著前世被欺瞞的不甘。

想著接下來的打算。

我在車上搖搖晃晃，頭昏腦脹的。

等到了地方，我才後知後覺我應該是發燒了。

回到住的地方，家裡沒人。

我習慣性地推開我房間的門，卻見屋內都是顧之川的東西。

我忽然想到那天，周雅婷說：「不過，剛才那間我更喜歡，窗戶大！」

我想著，不會周雅婷這半年根本沒有離開過？

似乎驗證了我的想法一般。

當我推開原來顧之川的屋子時，發現屋內的窗簾不知何時已經換成了粉色，床上的被子被套也是粉藍色的，屋內新增了很多玩具。

零嘴也擺滿了桌子。

看來，顧之川是知道周雅婷喜歡這間屋子，所以連房間都讓了出來。

我諷刺地笑了笑。

坐在客廳等他們回來。

16

「姐夫，辛苦你了，害你又等我這麼久。」

「沒事兒，你一個女孩子下班這麼晚，不安全。」

「還要感謝你給我找的工作，你不知道，在國營飯店上班大家多羨慕我……」

周雅婷看顧之川沒進門，下意識地抬頭，卻看我正淡淡看著他們。

「姐，你回來了？」周雅婷看了顧之川一眼，這才訥訥道。

顧之川好像這才反應過來，他驚喜地走了進來：「雅君，你回來了！」

「那個，你們聊，我，我去接冬冬。」周雅婷轉身，又頓了一下，這才繼續走了出去。

「坐。」我淡淡地看著他。

顧之川收了臉上的笑，我倆沉默地坐著。

邊上，帶回來的行李，還放在我的腳邊。

顧之川想說什麼，我打斷了他：「顧之川，我們婚約，算了吧。」

他騰地站了起來：「你說什麼？」

我也站了起來：「我們的婚約，算了。」

我提著行李要走，卻被他攔了下來。

他滿眼困惑：「為什麼？為什麼要忽然算了？」

他好像很不能理解，「你為什麼一回來就要退婚？難道，難道你喜歡上別人了？」

顧之川說完，好像被戴了綠帽子一般，眼角紅了起來。

我嘆口氣。

細細看著這個上輩子曾經真心愛過的男人，原來褪去愛的光環，他也不過如此。

普普通通的，兩個眼睛一張嘴。

我不想和他過多糾纏，索性一次性說清楚。

「顧之川，我走後，你留下周雅婷是怎麼想的？」

顧之川莫名其妙，然後又恍然大悟，好像大大松了口氣的樣子。

「原來你是為了雅婷才這麼說的？」

顧之川說著就要來拉我的手，被我避開了。

他嘆口氣，寵溺地看著我，似乎我是什麼正在鬧小脾氣的女人。

「雅婷那是你妹妹，你走了，她自己一個人沒地兒去，她隻能住這裡。」

他頓了頓，「你是不是生氣了？生氣你走的前一天我沒回來？

「那是因為那天她跑出去，我找了她大半夜，她不敢回來怕你說她，我才……」

「姨父！」冬冬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人一出現，便如一個火箭筒一般，投入了顧之川的懷裡。

顧之川也熟練地把人抱了起來，甚至讓冬冬高興，還抱著把冬冬舉高高。

周雅婷滿眼笑意地看著兩人，然後才又看我。

「姐，我買了菜回來，我手藝一般，你別客氣。」周雅婷淡笑著我一眼，拿著袋子熟門熟路地去了廚房。

我勾了勾嘴角，這是暗示我才是客人呢！

我懶得搭理她，提著行李往外走。

「雅君？！！」

等走到門口，顧之川才追了出來。

他SS抓住我的行李。

「雅君？你去哪裡？」

「事情說完了，我自然是回去宿舍住。」

老師說過幾天要去京市，讓我帶上資料和他一起去。

我想考京市的研究生，他是知道的。

這次帶我去京市便是想把我推薦給他一個京市的老同學。

我心裡想事，不想顧之川用力扯了一下行李。

「我不準你走！」

我一個沒注意，跌在了地上。

本來我就在發燒，加上這一跌，我想站起來，卻一時半會的頭暈目眩。

「雅君！」顧之川伸手想來扶我，被我避開。

我扶著門框站起來：「我不想和你吵，你知道的，我們之間不可能了。」

顧之川搖頭：「我等你半年，你一聲不吭地走了半年。

「我沒有怪你一句，你竟然一回來就要取消婚約？

「周雅君，你還有沒有心！！」

話音剛落，顧之川便進去甩上了房門。

我搖搖頭，扶著牆慢慢下了樓。

17

到了宿舍我放下行李，我這才去診所開了幾片藥。

接下來便是昏昏沉沉地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一覺醒來發現燒退了，我這才松了口氣。

正想去吃點東西，一拉開門，卻看到門口的顧之川。

他雙眼通紅，看起來像是一個晚上沒睡的樣子。

我退了兩步，讓他進來。

一時間我和他相顧無言。

好一會後，他才苦笑一聲：「雅君，我從來沒想過你會不要我。」

我淡淡地看他，沒說話。

「雅君，我知道，你介意你妹妹，隻是沒想到，你這麼介意。」他苦笑一聲，「我已經和你妹妹說了，我找個房子，讓她搬出，不會讓她留下來了。」

顧之川看我，似乎為了我做了很大的決定一般。

我想起前世。

她也和我們住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