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灰姑娘的壞繼姐

第168章

  她的視線滑過角落,那黏糊糊的、長長的東西是……

  還沒看清,那團湿噠噠的東西就消失在了面前。

  柳餘:……

  “怎麼沒了?”

  她抬起頭,卻見蓋亞一臉認真地告訴她:

  “那是垃圾。”

  柳餘心中劃過一絲猜想,聯想到剛才等了很久的事實:

  “垃圾?”

  對方點頭:

  “是的,垃圾。”

  柳餘“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邊笑邊煞有介事地道:

  “是的,看來一定是非常偉大的垃圾,畢竟……它出自偉大的光明神閣下。”

  “貝麗!”

  蓋亞看著她,聲音夾了一絲無奈。

  柳餘不當回事地擺手:

  “好好好,是垃圾,垃圾沒錯……隻是一想到偉大的光明神閣下還有不擅長的事——”

  “——貝麗,”嘴巴被突然捂住了,他寬大的胸膛擋在她面前,“閉嘴。”

  柳餘卻注意到黑發下,瑩白耳尖上的一點點紅。她眨了眨眼睛:恩,我閉嘴。

  蓋亞這才放開她,柳餘才要開口,嘴巴就又被捂住了:

  “蓋亞……”

  她無奈地。

  “別笑。”

  他道。

  柳餘點頭:恩,不笑。

  他放開了她,近在咫尺的綠眸有一絲緊繃,專注地盯著她。柳餘朝他笑:

  “萊斯利先生,我發現……”

  她慢吞吞地繼續:

  “您有很嚴重的偶像包袱。”

  “偶像包袱?”

  他露出了迷惑的表情。

  “恩,就是說……您很英俊。”

  他的耳尖有點紅,臉上卻還是平靜的:

  “我知道,這毋庸置疑。”

  柳餘咳了一聲,她又笑了起來,眉眼彎彎,藍眸裡全是潋滟的水光,他似乎失了神,手落到她頭頂,她一把打開,問他:

  “我跟你一塊?”

  “一塊?”

  “下廚。”

  腳步才邁進廚房,就被拉住了,蓋亞美麗的綠眸彎起,如微風蕩過的湖面。

  “不,貝麗……不需要。”

  “不需要?

  “你什麼都不必做,等著就可以了。”

  她被推了出去,柳餘還想回頭,腦袋被扭了過去:

  “我會做好的。”

  既然都說到這份上了,柳餘也不上趕著幫忙。

  她懶洋洋地靠著牆壁,看著專心做事的蓋亞。

  他披散的頭發不十分方便,被一個精致的黑金束扣扣住,露出華麗精致的臉。隻是那雙眼睛專注地盯著手中的面團,面團似乎有些沱,他又撒了些面粉。

  那雙堪稱藝術品的雙手沾了白色的粉1末,還在那揉揉按按……

  這一幕,實在很奇怪,可又似乎很協調。

  一縷斜陽穿過窗戶,洋洋灑灑地灑在他颀長挺拔的身軀上。淺金色的光給他鍍了層柔邊,他像是從高高的雲端,走入這萬家燈火,在這普通的、非但稱不上豪華、甚至可以說簡陋的廚房裡,親自洗手做一碗羹湯……

  柳餘幾乎看痴了。

  多像一個家啊。

  溫暖的、平常的……

  是她從未見過的一面。

  蓋亞突然抬起頭:

  “貝麗,不要一直看著我……”

  “哦?”

  “我會緊張。”

  柳餘笑了:

  “可是,你這麼好看,我沒法不看你。”

  對著她直白的眼神,他垂了下頭。

  柳餘卻發現,那耳尖越來越紅,越來越紅……

  這個無一不必精致、無一不華美的男人此時有點糙,袖子沾了面粉,額發微湿,甚至失去了他從前的遊刃有餘,可柳餘卻覺得,這一刻的他,比任何時刻都讓人心動。

  他變了,變得有溫度。

  “貝麗,你真的該走了……不然,我恐怕會再犯錯。”他抬起頭,綠眸裡含了一絲無奈。

  柳餘想了想:

  “那我在房間等著,但願你能快一些。”

  說完,她踩著輕巧的步伐上了樓。

  對於接下來的等待,耐心就足了些。

  最後一縷斜陽落入地平面,黑暗籠罩大地,蝈蝈兒與不知名的昆蟲在窗外奏起了歡快的曲子,月亮掛上樹梢,星子在黑色的幕布上閃爍——

  過了不知多久,門“吱呀”一聲開了。

  蓋亞站在門外,手裡託著一個深色橡木盤。

  橡木盤上裝著銀色器皿,器皿做成了梅花的樣式,上面冒著熱騰騰的氣……另一邊,用銀色的蓋子罩住,看不出裡面裝了什麼。

  “萊斯利先生,您可算來了……我以為我要等到地老天荒。”

  柳餘坐在桌邊,支著下頷朝門口笑。

  她發現,蓋亞換了一身白色的星月袍。銀色的滾邊在寬大的袍擺上,泛著微弱的流光,黑色的長發披散在腦後。

  月光如輕煙一樣籠罩著他。

  蓋亞走了進來,放下託盤,古銅色的雕花壁燈與桌上燒制的琥珀琉璃燈被他一彈指點亮。

  房間頓時亮了起來。

  “為什麼不點燈?”

  “啊,忘了。”

  “忘了?”

  “因為肚子太餓,行嗎?”柳餘迫不及待地看著梅花型器皿裡的東西,“這就是你做的……面條?”

  粗粗細細、彎彎扭扭,模樣十分粗糙,倒是質地很特別,在燈光下呈出水晶的質感,像是…前世她愛吃的水晶蝦餃皮。

  還撒了點“蔥花”。

  很香。

  一雙精致的銀筷遞了過來,筷身上刻了精致的雕花。

  柳餘嫻熟地拿在手裡,端詳了下:

  “這也你是做的?”

  這個世界隻有刀叉,筷子是沒有的——上次她做生日面時,還特意讓人用樹枝削了兩雙木筷出來,隻是做工比起眼前這一雙可是差得太遠。

  蓋亞點頭。

  “噢,你簡直就像是……”柳餘想了想,“你有什麼不會的嗎,蓋亞?”

  “很多。”蓋亞的眉毛蹙了起來,“比如這個……”

  他不知從哪兒取出兩個白色骨瓷碗,薄胎般細膩光澤,碗邊有一圈金色的纏枝花紋。

  然後,就伸手用銀筷挑面,面條“哗啦啦”從筷縫裡了滋溜出去。

  “……就不會。”

  他像是氣餒地道。

  柳餘第一次見他這麼人性化的表現,覺得又可愛又想撸,還有點自豪——果然,她種花家的神器一般人可使不好。

  “那這個呢?”

  她的注意力又落到旁邊。

  蓋亞看了她一眼,伸手提起旁邊的銀色蓋子——

  “草莓蛋糕?”

  柳餘驚訝地站了起來。

  奶白色的圓形蛋糕胚,上面貼著一個個切成一半的新鮮草莓。

  比起粗糙的面條,這甜點就做得十分可愛了,他甚至還散發了下,中間白色的空白奶油處,還用紅色的花汁繪出了一個蓬蓬裙少女——

  那少女的姿態,像隻驕傲的天鵝。

  “喜歡嗎?”

  他看著她,向來信心十足的眼裡竟劃過一絲不確定。

  柳餘瞟他一眼,竟然有些心疼,可一想到上一次草莓蛋糕的遭遇,以及坨掉的、堵得燒心的面條,頓時就又不高興了。

  “噢,我不喜歡。”

  她道。

  他的臉瞬間蒼白了下——

  即使揣測對方在扮可憐,她的心髒依然不可避免地動顫了下。

  她隻好低頭用銀筷從梅花器皿裡撈出面條,放到兩個白色的瓷碗裡,蓋亞則取出兩隻精致的薄胎翡翠杯,撥開酒罐蓋子,將黃澄澄的酒液注入翡翠杯。

  “喝喝看。”

  他將酒杯推了過來。

  柳餘也將面碗遞過去。

  兩人仿佛是在進行一場默劇似的,面對面坐著,隔著一盞傘形的琉璃燈。

  一人一碗面。

  一人一杯酒。

  中間是一個草莓蛋糕。

  還有月光。

  兩人不約而同地拿起酒杯,碰了下,又一飲而盡。

  當黃澄澄的酒液入喉,柳餘的眼睛瞪大了:

  “艾諾酒?!”

  “哪來的?”

  他也一飲而盡,酒杯落到桌上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我釀的。”

  他看著她,眼神裡帶著熱度:“我釀的。”

  “你……釀的?”

  這酒慢慢地滑入喉嚨,仿佛能將人帶回那些美麗的、輕盈的過去。

  她的眼前,仿佛浮現出了一個絕美的金發女孩。

  她那樣美,又那樣狡黠,她構建了一個又一個的謊言,她欺騙了那個美麗純淨的銀發少年,讓他墮入情網、讓他殒命……

  少年醒來,成了世界之主,成了擁有無盡歲月的神祇,他抗拒愛、又沉淪愛,他別別扭扭,卻總在黑暗凝視她,他為了她快樂,去極遠處的山巔採摘七色花做成快樂糖,贈與她。為她的輕浮憤怒,又去十萬裡的深海取到海藻,制成波利餅警告她……他為她做盡一切他從不曾為任何一個生物做過的事,別扭又狼狽。他強迫她、囚禁她,心髒卻比所有的刑罰更痛……直到用利刃殺死她……

  他也殺死了自己。

  銀發成濃夜,光明與黑暗共沉淪。

  所有的畫面,最後匯成一副——

  金發少女回眸一笑:

  “萊斯利先生,我愛你啊。”

  其甜如蜜,其傷似刀。

  這酒裡,藏著他所有的秘密、情感,絲絲綿綿,糾糾纏纏。品一口,是快樂,品一口,是纏綿……這一杯艾諾酒,比她釀的更醇、更甜,也更苦澀……

  不至是愉悅,不止是幸福。

  柳餘說不出話來。

  也許她釀的,也不是真正的艾諾酒——

  這才是。

  這是人生五味,情愛哪裡隻有愉悅和幸福,還往往伴隨著陷阱、掙扎和苦澀。

  他對她,竟是……

  “恭喜你。”

  柳餘倉促地低頭,“你成功了。”

  “就一次。”

  他道,“貝麗,隻一次…我就成功了。”

  他用手指挑起她的下頷,眼神帶著灼熱的力度,柳餘發現,今天保持了一天溫柔的男人終於撕破了他的假象,露出他霸道又極富攻擊力的一面。

  “你……”

  柳餘以為,他會說什麼“我想吻你”,或者別的什麼……

  她從他眼裡看到了洶湧的欲望。

  誰知蓋亞又收回了手:

  “繼續。”

  他拿起酒杯,自顧自斟了一杯,白皙的手指被翡翠映出濃豔的綺麗,仰脖,一飲而盡。

最新發佈

梟雄入贅後

梟雄入贅後

古言穿越

上輩子過勞死的楚熹很滿意自己的新身份,她原以為可以安心躺平,過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找個大帥哥倒插門的好日子。

夏晚.

夏晚.

現代言情

"所有人都認定是我搶走了親妹妹的幸福。 所以妹妹離婚那天,陳時溫親自接她回來,又照顧她。 他安撫我:「等事情結束,我們就不欠她什麼了。」 我信了。 直到我差點流產時,陳時溫丟下我去陪妹妹和她女兒參加親子活動。 又難掩怒氣地質問我:「是你聯系周心的前夫來鬧事的?」 我沒有辯解,直接預約人流手術。 可後來,陳時溫又後悔了。 他死攥著那張紙,茫然無措地問我: 「夏晚,我們的……孩子呢?」"

逼我跳下城樓後,皇兄們悔瘋了,

逼我跳下城樓後,皇兄們悔瘋了,

古裝言情

"母後薨逝那日,我終於從冷宮被放了出來。 六位皇兄和我的驸馬,高高在上地俯視著形容狼狽的我。 他們曾是最疼愛我的人,此刻看向我卻滿臉憎恨。 “母後遺言,叫我們放了你。” “可你害死了煙煙,此生都不該得到幸福。” “黎悠悠,在母後頭七之前贖清罪孽吧。” ……"

碰瓷

碰瓷

現代言情

我爸投標輸了後,讓我去對家公司門口碰瓷。我: 「?」別 太離譜。碰瓷是不可能當眾碰瓷的,我找到對家保安: 「兄 弟,要女朋友不要?」少年靜靜地看著我幾秒:「要。」

+A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