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街

第25章

  侍者開口:“李總,外面有一輛白色寶馬,車牌W4751,是您這臺子老板們的車麼?”

  夜場人多,有些車停得位置不好,擋著其他車出不來,車上又不留聯系方式,還得侍者到處找車主挪車。

  這種人最招人煩,來場子裡的出去一大部分都喝高了,因為這種事兒打架砸車的不少,每個月警察都因為滋事過多來找李侈,特別煩。

  李侈面色肉眼可見地不耐,但也礙著“車主未知”,繃著情緒沒爆發。

  李侈拎著酒杯問一圈,最後問到靳浮白,臉上才重新掛上笑容:“靳哥,不是向芋的車子吧?”

  靳浮白還拉著向芋的手,但向芋已經扭頭過去,正同其他幾個女人聊天。

  向芋是個鹹魚性格,因為鹹魚,很多事情上顯得隨和。

  她不是不知道坐在沙發上的其他女人是什麼身份,也不是沒留意到她們那些情緒難測的目光,卻在一個杏眼女人問到她衣服品牌時,很認真地回答著。

  小杏眼是其中一個男人帶來的情兒,看起來比較怯場,也顯得比其他人天真一些。

  她主動同向芋搭話,說自己還在上大學。

  靳浮白叫到向芋時,向芋正同小杏眼說起另一個牌子的衣服,說是某大牌的平替,樣式質量也不錯。

  這種不倨傲不故作清高的隨和,確實很討喜。

  她把整句話說完,才扭頭看向靳浮白:“怎麼了?”

  “開車來的?”

  向芋搖頭:“沒開,我家那輛舊車總熄火,開著還不如打車方便,而且回去不是還有你送我。”

  “送你去哪兒?”

  “回家呀。”

  靳浮白用拇指摩挲著她手腕凸起的一小塊腕骨:“還回家?不跟我一起睡?”

  後面的話李侈沒再聽,隻聽到不是向芋的車,李侈扭頭對著侍者一揮手:“不是,去問問別的臺。”

  李侈重新落座,含著一口洋酒揣摩。

  靳浮白対向芋的態度,真的很難琢磨透。

  在座的女人除了“新來的”,稍微眼熟點的哪個不是背著一線大牌的包?哪個不是自己開了小跑兒或者小轎兒?

  對他們來說,女人是男人的另一種裝飾品,彰顯身份地位的。

  現在顯然対靳浮白來說,向芋不是這種裝飾品。

  她穿著隨意,不要包不要車,這都沒所謂,因為她在這段關系裡,動得是真心。

  可靳浮白好像刻意跳出了某種固有的套路,哪怕聽到她說“我家那輛舊車總熄火”,他也沒有說一句“那我送你一輛”,還情意綿綿地給她拿水果吃。

  靳浮白難道也是在用真心?

  李侈實在摸不準,期間正好向芋同小杏眼結伴去洗手間,李侈用胳膊肘撞了撞靳浮白是手臂,壓低聲音:“靳哥。”

  “嗯?”

  “想問你個事兒。”

  靳浮白在煩囂裡抬眸:“說。”

  “你方便說一下向芋麼?我有點摸不準你對她是什麼態度......”

  論公,李侈和靳浮白是利益共同體。

  論私,李侈是靳浮白還算近的朋友。

  他總得搞明白靳浮白的態度,才好找個合適的態度對待向芋。

  靳浮白把視線落在遠處,向芋剛從洗手間出來,穿著簡約款的寬松毛衣和很普通的牛仔褲。

  她走過狂歡的舞池,目光柔柔對上靳浮白的眸子,衝著他清淺一笑。

  她那雙眼睛,墮落進浮華場,依然純淨如同星子。

  靳浮白也彎起唇角,仍然看著向芋的身影,話卻是對李侈說的:“你不是叫她嫂子麼,這稱呼就挺好。”

第26章 情人 不如體貼體貼我?

  從李侈的場子出來, 已經是深夜。

  這一夜不見星光,連月亮都不知道隱在哪一朵層雲之上,全靠人工霓虹撐著, 夜色才未過分寂寥。

  向芋的包被她單手抱在胸前, 像學校裡那些莘莘學子抱著書籍的姿勢,和背著名包故意趾高氣揚的其他女人,不同得過分。

  她的另一隻手,是被靳浮白緊緊牽著的。

  李侈沒穿大衣,隻穿著淡薄的一身淺綠色條紋西裝出來。

  他攬著靳浮白的肩膀相送, 略顯殷勤:“靳哥, 你這喝酒了怎麼開車, 我讓我司機送你?”

  靳浮白淡淡拂開李侈的手:“你嫂子開。”

  “哦哦哦,嫂子開呀, 那我就不操心了。”

  靳浮白給車解鎖,先幫向芋打開駕駛位的車門, 等她坐進去,他才自己坐進副駕駛位,把車鑰匙遞給向芋。

  車外, 李侈站在車邊,彎著腰往車裡看:“靳哥,嫂子, 慢點開。”

  向芋發動車子, 發現靳浮白已經靠在座位裡闔上眼。

  她以為他是喝得有些多,隻能把包丟在後座,俯身過去,費力地幫他系好安全帶,然後降下車窗, 應了李侈的告別:“拜拜,李侈。”

  李侈那隻戴了三枚鑽戒的手揮了揮,鑽光一閃,笑眯眯地說:“嫂子拜拜,慢點啊。”

  車子開出半條街,身後場子門前的那些斑斓燈光已經看不清時,靳浮白忽然開口:“你還挺樂意搭理他。”

  他突然出聲,專注開車的向芋嚇了一跳。

  “你沒睡著?”

  “沒。”

  靳浮白今天對李侈的態度很淡,愛答不理,好幾次李侈講過笑話,他都沒什麼表情。

  他並不是真的沒聽懂李侈在向芋剛去夜場時叫的那聲“向芋”是為了什麼,向芋願意給李侈臺階,他卻不願意。

  想到這兒,靳浮白睜開眼睛,靠著椅背偏頭去看向芋:“你這嫂子當的,還挺體貼。”

  向芋也不跟他裝糊塗,兩隻手都老老實實扶在方向盤上:“那我能怎麼辦呢?李侈是你的朋友,總要給你面子的嘛,就算他做錯,我也不能當著你面給他難堪,你說對不對?”

  她開車很規矩,車速不算快,慢慢悠悠地走在夜色裡。

  遇見十字路口,哪怕大半夜的街上連個鬼影都沒有,她也要稍稍減速,再左右看看。

  李侈的場子裡暖氣開得很足,向芋也許是嫌熱,不知道從哪兒弄了個發繩,把她那頭鎖骨發束起來了,在後腦勺上支楞著一個小辮子。

  寸許長,像鳥雀的尾巴,挺逗的。

  這姑娘脖頸也漂亮,挺直背認真開車的樣子像個沒畢業的學生。

  但她偶爾看向倒車鏡時,無意間往右側瞥一眼,眼波卻又暗藏風韻。

  讓他想起他抵住她敏感部位時,她雙眼裡噙著薄薄一層淚,害羞卻又很認真看向他的樣子。

  那時候她滿眼懵懂的情意,像是要透過淚水,很努力地記住他,令人心動。

  靳浮白偏著頭看了向芋一會兒,氣息微亂。

  他摸出煙點燃一支,叼著煙拉住向芋的手腕,往自己某個部位放,語氣很是色.氣:“體貼他們有什麼用,不如體貼體貼我?”

  向芋被拉的整個人一晃,車子也在無人的馬路上晃了晃。

  掌心按到硬物,她像觸電一樣蜷縮起來,喊他:“靳浮白!我開車呢!撞車了我們都得死的。”

  其實也想要再兇一點的,但她在觸感到他褲料裡包存的結實之後,身體裡某種記憶比理智更先蘇醒,說出來的語氣不像嗔怪,倒像是調.情。

  靳浮白沒松開她的手腕,拇指在她脈搏處摩挲:“咱們倆一起那不叫死,叫殉情。”

  向芋甩開他:“誰要和你殉情啊。”

  “那你要什麼?”

  這個“要”字怎麼聽怎麼不簡單,向芋忍無可忍地轟一腳油門:“靳浮白,你別說話了。”

  靳浮白敞開車窗。

  煙味驅散在晚風裡,他在夜裡放聲大笑。

  其實同靳浮白談戀愛,真的是件快樂事。

  大年初五,2月14日,向芋的爸媽因為接手了新的項目,沒能回國同向芋團聚。

  她卻在父母沒回來的這天清晨,睜開睡意朦朧的眼,一轉身,懷抱到一捧馥鬱芬芳的玫瑰。

  因為熬夜,向芋意識還沒有很清醒,盯著玫瑰花看了半天,才慢慢睜大眼睛,喚一聲:“靳浮白?”

  浴室裡的水聲停下,靳浮白披著睡袍出來。

  他把湿漉漉的頭發撩到額頂,站定在床邊,俯身摸著她的臉頰吻她:“情人節快樂。”

  男人確實是熱血的動物,不怕冷的,大冬天的,靳浮白也總是喜歡洗涼水澡。

  他的唇和手指都是冷的,向芋躲著這份涼意,把頭埋進火紅的玫瑰花裡,蹭了一臉露珠。

  這是向芋新年假期的最後一天,突然就感覺這一天十足珍貴。

  昨天折騰到半夜,她也沒舍得懶床,和靳浮白在床上膩歪一會兒就急著起身。

  本來說好靳浮白帶她去過情人節,向芋坐在床邊穿牛仔褲時,聽見靳浮白在樓下接電話的聲音。

  最開始他語氣還算正常,也許電話那邊的人是外祖母,所以他在講粵語。

  但通話到了後面,電話那邊不知道換了誰來接,靳浮白的語氣越發不耐煩,最後連粵語都不說了,用普通話應了幾句。

  最後,他冷笑這說:“這種事不要和我談,這是我能決定的?”

  靳浮白打電話並不刻意背著向芋,她都聽得到。也聽到他撥出去一個電話,要人幫他訂中午飛國外的航班。

  關於靳浮白的事情,她就算聽到也不會多問。

  這是她對於這段戀愛的保護方式。

  向芋的牛仔褲提到大腿,站起來準備繼續往上提時,靳浮白從樓下上來。

  他身上帶了些尚未收斂幹淨的戾氣,沒想到了進門就看見他的小女朋友正背對著門提褲子,飽滿的臀上覆著花紋蕾絲布料。

  靳浮白終於笑了笑,走過去揉一把:“昨天沒做夠?早晨起來就誘惑我?”

  向芋“噌”地提好褲子,扭頭打他。

  指間松松垮垮的戒指又飛出去,咕嚕咕嚕滾到床底下。

  向芋一愣,跪臥到床邊去看。

  她這姿勢,比剛才提褲子時更吸引人。

  靳浮白看了眼時間,有些可惜地皺了皺眉。

  來不及了。

  他把人拎起來深吻:“別看了,我找人給你拿出來。”

  是酒店的工作人員把戒指給從床底下勾出來,工作人員走後,靳浮白把戒指套在向芋手上。

  當初他買戒指時,人家設計師給出的建議是11號,他覺得向芋的手指更細,要了10號的,沒想到還能大成這樣。

  “等我有空,帶你去挑款新的。”

  向芋也就是這個時候,才委婉提起他剛才那通電話:“其實我自己也有其他事情可做,不用總想著陪我的。”

  她不問他忙什麼,隻說,你去忙你的吧,我等你啊。

  她真的太懂事了。

  靳浮白滿臉憐愛,扶著向芋的後頸吻了吻她:“我去趟國外,過幾天回來,等我。”

最新發佈

最後攻略的三十天

最後攻略的三十天

幻想言情

攻略沈肆失敗,被系統抹殺前,我查出 有孕。他輕笑:「做了,我的孩子隻能 她來生。」

我的人偶

我的人偶

現代言情

"姐姐的男友死了。 我大鬧靈堂,搶走他的屍體,送到人偶師手裡。 半年後,人偶終於完工。 我住進親手編織的夢境中,久久不願醒來。 “把我填滿,把我緊緊捆在身邊,永遠,永遠都不許離開我……” 但人偶終有破損的一天。"

退圈後他們粉上我的馬甲

退圈後他們粉上我的馬甲

腐看天下

我是個黑料滿天飛的男明星。 網友說我靠使手段上位,說我私生活靡亂。 親人說我嫉妒家中養子,費盡心思去害他。 朋友說我為人兩面三刀,不值得深交。 就連我的未婚夫也認為我不如弟弟大方得體,善良單純。 既然這樣,我就離開你們的世界吧。 我不該被任何人定義和左右。

甜風入夢,誘你入懷

甜風入夢,誘你入懷

短篇虐戀

被男朋友耍了之後。 我一怒之下沖進了男寢303,將一份變態辣的大盤雞蓋在了他的頭上。 旁邊校霸無辜躺槍,被甩了一身的紅點子。 之後校霸圍堵我。 我盯著他的紅內褲跑了神。 「看哪呢?」 我脫口:「你今年本命年嗎?」 校霸臉更黑了。

+A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