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成系田螺男鬼
第4章
他都想起來了。
鍾嶼是誰,天空藍是誰。
他知道自己為誰S,本以為自己可以S而無憾。
可偏偏遇到了桑竹。
在他S後,他想繼續,為她而生。
23.
我入睡後,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
雨滴敲打著玻璃,發出細碎的聲響,像是無數手指在輕輕叩擊。
黑暗中,一陣異樣的響動從門口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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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咔……
那是金屬間摩擦的細微聲響,在寂靜的房間裡被無限放大。
「咔噠。」
門鎖轉動的聲音清晰地傳來,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刺耳。
鍾嶼的魂體湊到耳邊呼喚我,蒼白的臉上浮現出罕見的緊張。
「有人進來了。」
他的聲音壓得極低。
我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上脊背,後頸的汗毛一根根豎了起來。
我顫抖著抓起手機,躲在被子裡撥號。
「我要報警,」我的聲音幹澀得不像自己,「有人闖進我家……」
通話突然被一陣刺耳的電流聲打斷。
我低頭看向手機,信號格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一個血紅色的叉號。
房間裡安靜得可怕。
「他們帶了信號屏蔽器。」他的聲音冷得像銳利的寒冰,「是專業的。」
「砰」的一聲巨響,臥室門被一陣陰風碰上!
一道慘白的閃電劃過夜空,把鍾嶼的臉照亮。
「別慌,我先去看看。」
我迅速拔下 U 盤,關掉電腦屏幕,房間瞬間陷入黑暗。
我心跳如擂鼓,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不能坐以待斃。
我摸起桌上的水果刀,貼著牆,緩緩向臥室門移動。
鍾嶼先一步穿門而出,幾秒後回來,臉色凝重:「三個人,都戴著口罩,手裡有東西。」
「什麼東西?」
「像是……注射器。」
我頭皮發麻。
他們不是來偷東西的,是來滅口的!
誰知道我看了 U 盤?
我做口型問鍾嶼:「北城?」
「不,北城絕對值得信任!」
鍾嶼頓了頓:「你對付不了他們,在臥室躲好,我出去看看。」
24.
黑暗中的三人被猛地關上的房門嚇了一跳。
對視一眼,薛斌掏出開鎖工具鼓搗起臥室的門鎖。
「……不行,這鎖眼進不去啊?」
突然,一陣刺骨的寒意從腳底竄上來。
為首的王濤用手電筒光束掃過客廳,在牆上照出一個模糊的人影。
「等等……老板,那人影,怎麼是飄著的?!」
「誰在那!」
瘦猴低喝一聲,手已經摸上了腰間的電擊器。
黑暗中的人影慢慢轉過身,慘白的皮膚像蠟一樣往下滴落,露出裡面血紅的肌肉組織。
他的眼球突然從眼眶裡掉了出來,懸掛在臉頰上晃蕩,空洞的眼窩裡滲出暗紅的血絲。
「……看夠了嗎?」
那顆懸著的眼球詭異地轉動著,直勾勾地盯著入侵者。
「鬼!有鬼啊!!」
王濤眯起眼睛,看著自己兩個手下像無頭蒼蠅一樣在屋子裡亂竄。
「廢物!」
他啐了一口,右手狠狠攥著降魔杵。
這東西是他花大價錢弄來的,上面刻滿了除鬼的咒文。
自從見到那女人在窗邊對空氣講話,他早就料到會遇見這個S鬼!
「鍾嶼,」王濤的聲音異常冷靜,「你以為變成鬼就能報仇?」
他慢慢轉動著降魔杵,金屬表面反射出詭異的光。
「你活著的時候我能弄S你,S了我照樣能讓你魂飛魄散!」
鍾嶼七竅流血,但眼睛裡的恨意比血還要濃。
「王……濤……」
鬼魂的聲音像是從地獄最深處傳來,每個字都帶著刺骨的寒意。
王濤突然笑了,他猛地舉起降魔杵,朝鍾嶼衝了過去。
降魔杵劃破空氣,發出尖銳的嘯叫!
鍾嶼的鬼影被逼得後退,王濤見狀更加得意,揮舞著法器步步緊逼。
「就這點能耐?」王濤獰笑著,「你活著的時候就是個廢物,S了更是個笑話!」
鍾嶼隻顧著躲避降魔杵的閃爍烏光,完全沒有留意到在剛才的混亂中,瘦猴和薛斌已經趁機摸到了臥室門邊。
二人對視一眼,抡起手中的鐵棍和消防斧,朝著臥室房門就狠狠砸了下去!
「哐」的一聲,木屑飛濺!
「桑竹!」
鍾嶼目眦欲裂!王濤的辱罵和降魔杵的威脅瞬間被他拋在腦後,他隻想衝過去擋住那扇搖搖欲墜的門!
「想走?!」
王濤獰笑著,伸出另一隻手,去抓扯鍾嶼那半透明的魂體!
雖然無法真正抓住,但那降魔杵的氣息和生人帶著惡意的陽氣,如同無形的枷鎖,SS將鍾嶼困在原地!
「你要是老實去S,會牽連到她嗎?她今天會S,全是因為你!」
臥室門在瘋狂的砸擊下劇烈震動,門板裂縫越來越大,隨時可能破裂!
鍾嶼被王濤纏住,不再試圖衝向臥室,而是調動僅存的力量,瘋狂地傾瀉在客廳之中!
吊燈瘋狂搖擺,燈泡接連爆裂!
沙發猛地離地飛起,狠狠砸向正在砸門的薛斌和瘦猴!
二人被飛來的沙發撞了個趔趄,差點摔倒。
這種超負荷地調用魂力對鍾嶼本就瀕臨潰散的魂體是致命的消耗,他的身影變得更加稀薄。
「哐嚓——!!!」
臥室的門鎖終於不堪重負,門板被薛斌用消防斧劈開了一個巨大的豁口。
瘦猴滿臉是血,卻更顯猙獰,伸手就要從豁口處把門徹底拉開。
黑暗中,他隻看到豁口處寒光一閃。
一聲利刃入肉的悶響!
下一秒,破碎的臥室門被猛地從裡面拉開。
我手中還抓著剛才用來刺傷瘦猴的水果刀,刀尖滴著鮮血。
我沒有絲毫猶豫,將手裡的凳子用盡全身力氣,朝著一旁男人的後腦勺狠狠砸了下去!
薛斌連哼都沒哼一聲,直挺挺地向前撲倒。
我撿起滴血的刀,擋在搖搖欲墜的鍾嶼身前。
狠狠怒視面前的兇手:
「你的對手,現在是我!」
25.
「臭娘們!」王濤咬牙切齒。
他不敢輕易上前,我的狠辣讓他忌憚。
就在這時,原本在地上哀嚎的瘦猴,眼中突然爆發出困獸般的兇光!
他強忍劇痛,用盡全身力氣,從我身後撲來!
「背後!」
鍾嶼大喊,但他太虛弱了,虛弱到連陣陰風都刮不起來。
我下意識想轉身,已經太遲。
瘦猴狠狠撞在我後腰上,我猝不及防被撞得向前一個趔趄,手中的水果刀也脫手飛出。
瘦猴用那隻完好的手臂SS勒住我的脖子,匕首抵在我的頸動脈上!
「別動!臭婊子!再動老子割了你!」
王濤面目猙獰:「猴子!幹得好!」
「鍾嶼,你女朋友在我手裡。」王濤吐出一口血沫,「要麼你交出證據,要麼我現在就割開她的喉嚨!」
刀刃陷入皮膚,溫熱的血順著我的脖頸流下。我拼命掙扎,卻被瘦猴SS按住。
「別管我!」我朝鍾嶼大喊,「他拿到證據也會S我,別——」
瘦猴猛地收緊手臂,我頓時呼吸困難,眼前發黑。
鍾嶼的鬼影劇烈顫抖著,眼中的寒光忽明忽暗。
「我數到三,不答應,我就讓猴子動手!」
鍾嶼突然笑了。
「我選她。」鍾嶼的聲音忽然平靜下來。
下一秒,他的鬼影驟然爆發刺目的藍光,如飓風般衝向扼住我喉嚨的瘦猴!
王濤怒吼:「鍾嶼,你找S!」
他帶著一陣陰風,猛地撲向我。
冰冷的魂魄穿透我的身體,爆發出最後一絲魂力,狠狠擊飛身後的男人!
鍾嶼的魂體迸發出刺眼的光,他的身體開始崩解,化作無數細碎的藍色光點。
「不,不……」
我顫抖著伸手,卻抓不住那些消散的光芒。
一縷縷魂力從我指尖逸散。
「拿著證據……跑啊……桑竹……」
「這次……真陪不了你了。」
他的聲音輕得像風,最後一個字落下時,他的身體徹底碎裂, 化作漫天飛舞的藍色星火,在空氣中緩緩熄滅。
這是他最後的一點私心。
26.
魂魄穿身的冰冷還殘存著。
我如夢方醒,想伸手抱他,卻抱了個空。
隻摟住一片虛無。
27.
在王濤二人打算挾持我逃跑時, 下樓後發現整棟樓已經被警察包圍。
「女士, 你沒事吧?」女警上來攙扶我。
我講不出完整的話,隻能指引眾人去臥室, 指向凌亂的床鋪。
「證據……」
「你說什麼?」
淚水模糊了視線。
「……證據, 證據……證據在我這裡!」
我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鍾嶼不是自S!我知道真相!」
這是他用命換來的證據。
我終於把那片天空藍, 交到了它該去的地方。
28.
「自S?」
北城在得知知更鳥的S訊時, 一股冰冷的怒意直衝頭頂。
荒謬!
一個身負任務、意志堅韌如鋼, 剛剛還發出確認交接信號的國安特勤人員, 會在任務即將完成前自S?
這是滅口, 是對方在銷毀證據, 並試圖用最拙劣的偽裝掩蓋叛國罪行!
北城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憤怒無用,鍾嶼犧牲了, 但他用生命守護的東西絕不能丟!
鍾嶼受過嚴密的訓練, 那些資料一定被他藏到了某個安全的地方。
鍾嶼絕不會讓它輕易落入敵手, 也絕不會讓它隨自己一同湮滅。
作為「北城」,他不能先動。
接下來是漫長的沉寂。
警方對自S的結論似乎蓋棺定論,宏濤資本風平浪靜, 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但北城知道, 這是暴風雨前的S寂。
對方在觀望, 在清理痕跡。
直到那晚, 他又收到已經S去的鍾嶼的信息。
「知更鳥:天空藍已S。」
「知更鳥:時間緊迫,請速與我聯系。」
北城立刻調動所有人手反撲,順利抓獲了想要行兇的王濤等人。
他也注意到了現任房主,桑竹。
他不知道一個普通的女孩是如何識破了鍾嶼留下的謎題,更無法想象她面對王濤時的勇氣。
他調查了她與血站的合作,聯系到了特殊部門派遣駐扎的李師傅。
李師傅不肯透露太多,隻是擦了擦眼淚,留下兩句谶語。
「鬥室埋忠骨,幽魂證丹心。」
「緣分已盡, 莫再強求。」
北城無言,看向窗外那片湛藍的天。
他記得那個眼神明亮,對鳥類如數家珍的年輕人。
他指著一張知更鳥的照片, 笑著說:「頭兒,你看這藍色, 像不像最幹淨的天空?」
北城想, 他應該已經看到了。
也守住了那片藍天。
29.
王濤眾人皆已伏法, 我也沒了血液的來源,停止了捐贈。
小葉幾次來找我, 欲言又止。
什麼兇宅, 龍頭裡的鮮血,會做家務的男鬼, 藏在天花板的藍色 U 盤。
一切好像大夢一場。
我走到鍾嶼最愛待的書桌前,隨手拿起一本書,隨著我翻開的動作,書頁中抖落一張紙片。
上面歪歪扭扭地畫了隻鳥, 一個「嶼」字和「竹」在小鳥頭頂緊緊挨在一起。
我翻找,每一本書中都夾著三三兩兩的紙片。
成千上萬個「嶼」和「竹」貼在一起。
我含著眼淚,又笑了。
這個笨蛋。
原來偷偷念我。
千千萬萬遍。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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