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饞丫頭

最純饞那年，我吃舔校霸嘴角的酸奶，吃校草嘴裡的煎餅果子。

 

後來，校霸天天嘴角沾著酸奶，校草每天炫八個煎餅果子，我卻再也沒嘗過。

 

他們哭著一起把我綁架了。

 

「你為什麼不舔我酸奶了！」

 

「你怎麼不搶我煎餅果子？」

 

我默默掏出被爸媽充值了一百萬的飯卡。

 

「我……我有錢吃飯了。」

 

「我找到了爸爸媽媽，他們往我飯卡裡打了一百萬，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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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在學校餓到低血糖的時候，看見校霸沈蕭然在喝酸奶。

 

我一下撲倒在他的籃球褲下，抓著他的褲腿，苦苦哀求。

 

「給……給我吃一口吧。」

 

校霸愣住了，隨即老臉一紅。

 

「在這嗎？」

 

我點了點頭，扒拉著他的褲子往上爬。

 

「快……快點！」

 

沈蕭然臉紅成小龍蝦，揪住自己的褲腰帶：「你！你這個小饞貓！」

 

單臂將我撈起，放在了欄杆上。

 

視S如歸般地開口：「吃……吃吧！」

 

他可真大方啊！那我可不客氣了！

 

我眼睛SS地盯著他手裡的酸奶，一嘴啃了上去。

 

因為頭暈眼花，啃錯了，啃到了沈蕭然的嘴角上。

 

剛好他嗦完酸奶沒擦嘴，我嘗到甜頭，迅速舔了兩下。

 

沈蕭然先是一呆，隨即捂住自己的嘴角後退一步，指著我：「你你你你！」

 

我餓昏了頭，嘗了點甜頭之後，越發飢渴，哪裡顧得上他嘴裡嘰裡咕嚕什麼？

 

搶過他喝了一半的酸奶，一口氣全炫嘴裡了。

 

因為吃得急，嘴角沾了不少。

 

我怕浪費了，伸舌頭在嘴角卷了一圈。

 

身旁牛高馬大的校霸，肉眼可見地夾緊了雙腿，發出了奇怪的聲音。

 

「你……你別這樣！」

 

奇怪了，我不就喝了點他的酸奶，他這麼局促幹什麼？

 

喝完了酸奶，恢復了些體力，我打算解釋一下。

 

抬眼看見沈蕭然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一群人。

 

「沈……哥？嫂子？」

 

「沒想到沈哥你玩得這麼花！」

 

「艾瑪，我的眼睛我的眼睛……道德在哪裡？節操在哪裡？後續在哪裡？」

 

沈蕭然聽得怒喝一聲：「都胡說八道些什麼？！」

 

然後用高大的身軀，將我擋在身後。

 

「我知道你很喜歡我，喜歡到不能自拔，但也不能這麼狂野，女孩子還是要矜持一點。」

 

「這次，我就答應你了，讓你做我的女朋友，但是下次不許再舔我酸奶了……」

 

他紅著臉，自說自話，身後的圍觀群眾忍不住朝他使眼色。

 

沈蕭然卻很不耐煩。

 

「搗什麼亂啊？沒看你哥我正脫單嗎？」

 

那人朝他努努嘴。

 

他有些困惑地撓了撓後腦勺，往後一看，發現我已經原地消失了。

 

沈蕭然崩潰大喊：「我靠！我這麼大一個女朋友呢？」

 

「沈哥，嫂子走了，不讓我們跟你說！」

 

沈蕭然這個人，還怪計較的，不就喝了他半杯酸奶，竟然要我給他當女朋友。

 

下次，再也不喝他的酸奶了！

 

2.

 

那天之後，我被評為最狂野新生。

 

因為開學第一天就在學校舔校霸的酸奶，聞名全校。

 

走路上，都被人指指點點。

 

【那不是大一的許清嗎？聽說她……舔校霸沈蕭然的酸奶！】

 

【什麼？這也太不要臉了！】

 

【沈蕭然不是有名的富二代嗎？聽說他家可有錢了，這許清可真會找啊，恨我沒她這麼厚臉皮，不然我早就過上好日子了！】

 

我弱弱反駁：「你們說話也太難聽了，我不就……」

 

低血糖發作，搶了人家半瓶酸奶喝嗎？

 

至於都來罵我嗎？

 

這個學校的人，可真有正義感啊！

 

那人見我還嘴，抱著胳膊語氣輕蔑地問我：「怎麼難聽了？你敢做，我們還不能說了？」

 

「你就說，你舔沒舔人沈蕭然酸奶？」

 

我撓撓後腦勺：「舔了……但是……」

 

那人大喊：「許清承認舔沈蕭然的酸奶了！」

 

這話聽著怪怪的，我總覺得，她們說得好像我跟我說的不是一個酸奶。

 

不過算了，我還得去打工。

 

別吃不上飯低血糖，又搶人家東西吃就不好了。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我還急著送外賣，我先走了！」

 

然後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殊不知，我那句送外賣，已經引起軒然大波。

 

【臥槽！許清竟然是送外賣的！】

 

【樓上的，什麼外賣啊？】

 

【還能是什麼外賣啊？】

 

【霧草，那沈哥頭上不是綠綠的？】

 

【哪裡是綠綠的，簡直是青青草原！】

 

對於同學們的議論，我全然不知，溜著小滑板，提著小外賣，飛馳在校園的林蔭大道上。

 

我們學校外賣不讓進，於是誕生了一個新的職業：滴滴代取。

 

單次費用一塊錢，一周七次五塊，包月二十，不限次數。

 

目前為止，唯一的包月用戶是我們學校三號實驗樓的學長們。

 

那群人好像不下樓，天天窩在實驗室裡沒下來過，每次都點好幾份。

 

聯系人是一個黑白頭像的，不知道是哪個明星，反正頭發看起來亂亂的，好像瘋掉了的亞子,網名是一個句號。

 

提著三號實驗樓的五份外賣，我滑板溜達得飛快。

 

到了樓底下，照例聯系那個黑白頭像的句號。

 

【下來取一下外賣！】

 

下一秒，我忽然感覺一陣眩暈。

 

不好！是低血糖！

 

我感覺下一秒，我就要噶那兒了。

 

一個穿著白色實驗服，戴著口罩的哥們一把摟住了我。

 

我腳踩滑板，手腳並用才沒摔下去，但手腳都用他身上了。

 

戴口罩的哥們，即使戴著口罩，臉還是肉眼可見的紅了。

 

「許清，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嗎？」

 

「我還以為你是個勤工儉學，有骨氣的好姑娘，沒想到你也這麼膚淺！」

 

「竟然，竟然還幫他做那種事……」

 

我腦袋嗡嗡的，根本聽不清他說什麼，用盡力氣開口：

 

「點的什麼……」

 

那人愣了愣：「煎餅果子……」

 

我：「給我吃一口……」

 

句號被我的話震驚了：「你說什麼？」

 

我眼前發暈，手在空中亂抓，一把扯下了句號的口罩。

 

露出一張招生簡章和開學演講的時候見過的臉。

 

我們學校的校草兼學霸周祁？

 

腦子隻清醒了一瞬，我就出現了幻覺。

 

幻想中，我看到周祁正一口一口地炫著煎餅果子。

 

那煎餅果子，老香了，都給我香迷糊了。

 

我忍不住一口啃了上去。

 

「我吃一口，就一口……」

 

3.

 

我醒來的時候，是在學校的醫務室，手裡還抓著半張煎餅果子。

 

校醫姐姐說我低血糖，給我打了葡萄糖。

 

還叮囑我：「小姑娘不要光顧漂亮，學人家減肥不吃飯！」

 

天地良心，我每天打工賺的錢，全炫嘴裡了。

 

就是怕自己低血糖暈倒。

 

但是這個低血糖症狀，不由我控制。

 

這不，送著外賣，就低血糖了。

 

我想開口解釋，但是一開口就餓了。

 

趕緊啃了一口手上的煎餅果子。

 

「謝謝醫生……我知道了……」

 

正啃著，發現邊上有雙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著我。

 

我啃煎餅果子的動作一頓。

 

有些尷尬地用手蹭了蹭嘴角：「學……學長？你怎麼在這？」

 

周祈看著我，眼底帶了一絲揶揄：「如果我不在這，你怎麼會在這？」

 

見我發愣，周祈敲了一下我的腦殼：「你低血糖暈倒了，是我送你來的醫務室。」

 

說完，似是想起了什麼，盯著我的嘴唇看了一會兒，然後迅速地別過腦袋，拳頭抵住嘴唇，尷尬地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

 

我不知道他為啥尷尬，也不知道他咳嗽什麼。

 

但我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他救了我，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當即抓住了他的袖子：「謝謝你學長，我以後一定會報答你的，有任何事情都可以讓我幫你做哦！」

 

周祈天天泡在實驗室，沒空去食堂打飯，也沒空拿外賣。

 

我決定，以後免費幫他打飯和拿外賣，不收取任何費用。

 

沒想到，我的話卻讓周祈的臉，迅速地紅了。

 

聲音也低得像蚊子哼哼，跟平時的高冷學霸人設，判若兩人。

 

「真的……做任何事情都可以嗎？」

 

這話問得，我雖然窮，但我也是有骨氣的好吧？

 

說過的事情怎麼會反悔？

 

立刻道：「那當然！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說什麼，我都會答應你噠！」

 

周祈正要開口，一個聲音突然在我耳邊炸響。

 

「你們兩個在幹什麼！！！」

 

我轉頭一看，發現沈蕭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我們身後。

 

此刻，他雙眼泛紅，指著我和周祁，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媳婦兒，你竟然背著我，跟別的男人……拉拉扯扯！」

 

「這幾天，我到處找你。」

 

「我去你教室，他們說你回宿舍了，我去你宿舍，他們說你在一號食堂，我去一號食堂，他們說你在二號食堂，我去二號食堂，他們說你去了三號……」

 

「我心說，你怎麼這麼忙啊？忙得連見我一面的時間都沒有，沒想到……」

 

說到後面，仿佛難以啟齒，高大的身軀搖搖欲墜，下一秒就要倒下去。

 

好在被身後趕來的小弟攙扶住。

 

但他們也都是一臉義憤填膺地看著我。

 

「嫂子，他們說沈哥被綠了，我們還不信，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

 

「你怎麼能吃著碗裡的，又吃著鍋裡的？我們沈哥哪裡不如這個小白臉了？」

 

「補藥啊，求求你補藥拋棄我們沈哥，我們沈哥第一次談戀愛，要是被拋棄他會哭的……」

 

我看著門口的沈蕭然，和他那幾個戲很多的小弟，一腦袋問號。

 

「女朋友？我嗎？什麼時候的事情？」

 

聽到我這麼說，沈蕭然怒吼一聲。

 

「你渣我就算了，你還不承認我？？？」

 

「我什麼拿不出手的人嗎？」

 

「難道，我隻是你一時興致來了的消遣嗎？」

 

「不喜歡我，沒為什麼要親我，還……還喝我的酸奶！」

 

我被沈蕭然突如其來的指責，搞得一腦子霧水，正要開口，卻被周祁一下扳過身子。

 

他冷厲的眸子望著我，仿佛痛徹心扉，一字一頓地問：

 

「你真的，喝他的酸奶了？？？」

 

我猶豫著點了下頭：「喝……了吧？」

 

就聽他激動地道：「那你還吃我的煎餅果子？！！」

 

4.

 

不是，現在的男同學，都這麼小氣的嗎？

 

我承認，我是喝了沈蕭然半杯酸奶，也吃了周祁半張煎餅果子。

 

大不了，我還他們就是了！

 

有必要這樣追著我不放嗎？

 

不等我開口，沈蕭然大步跨進輸液室，也激動地握住了我的肩膀。

 

「煎餅果子是怎麼回事？你們倆怎麼認識的？」

 

我：「送外賣。」

 

沈蕭然兩眼一翻，感覺下一秒就要暈過去了。

 

「什麼！你竟然真的送外賣？？？」

 

「別人說我還不信，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是這種人……」

 

我沒想到，城裡人這麼歧視送外賣的，一下就自卑了。

 

「對不起，我條件比較困難。」

 

「要是不送外賣的話，我沒錢吃飯了。」

 

「我那天喝你的酸奶，也是太餓了……」

 

周祁在一旁聽到我們的對話，又看了看，我手裡的半張煎餅果子，冷哼一聲：「你那是餓了嗎？我看你是饞了吧？」

 

他別說，他還真別說，我還真有點饞了。

 

下意識拿起煎餅果子，就想啃一口。

 

沈蕭然看見了，突然撲過來，一把擁住了我，扔掉了我手上的煎餅果子。

 

「夠了！我說夠了！」

 

「周祈，我知道清清年紀小，為了生存，一時行差踏錯，但你身為學長，用這種事情來威脅她，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嗎？」

 

「你情我願的事情，你卻在這糾纏她，逼迫她，你還是個男人嗎？」

 

周祈聽到這話，眸色頓時沉了下來。

 

眼神冷冷地看著我道：「我糾纏？我逼迫？」

 

「剛才明明是她自己說，願意為我做任何事情的！」

 

「是你自己闖進來，打擾到我們！」

 

沈蕭然身子僵了僵，低頭望向懷裡的我，聲音有些顫抖。

 

「他說的……都是真的？？？」

 

我是說過這話。

 

「嗯，可是……」

 

沈蕭然不等我說完，就一拳頭砸在了周祁的臉上。

 

「你這個畜生，竟然這樣對她！」

 

周祈被打懵了，眼鏡都歪了。

 

扶著被打歪的眼鏡不解道：「不是，我怎麼對她了？」

 

「是她自己親口說的！我喜歡她，想讓她做我女朋友，是什麼很過分的事情嗎？」

 

沈蕭然上去揪住他的衣領：「你不知道，她已經有男朋友了嗎？」

 

我：「？？？」

 

我有男朋友？我怎麼不知道啊？

 

周祈竟然道：「知道又怎麼樣！她如果真的喜歡你，又怎麼會勾引我？」

 

我：「？？？」

 

我勾引他了嗎？

 

沈蕭然：「周祁，你這個混蛋！從小到大什麼事情都壓老子一頭，現在連喜歡的女人都要跟我搶！」

 

「你真的以為老子不敢揍你？」

 

周祈：「來啊！有種你打S我，但是清清喜歡的人是我，我不會讓給你的！」

 

我因為沒錢吃飯，還有低血糖的毛病，腦子經常轉不過來彎。

 

但我能考上大學，智力是沒什麼問題的。

 

這會兒隨著體內葡萄糖的含量增高，我一直不怎麼運作的腦子，突然就運作了。

 

「你們倆，是不是在造我黃謠？」

 

我看了看沈蕭然：「我什麼時候，是你女朋友了？」

 

又看了看周祁：「我什麼時候，說喜歡你了？」

 

打得難舍難分的沈蕭然和周祈呆住，面面相覷。

 

身後的小弟大驚失色。

 

「我靠！一起被甩？！」

 

5.

 

我覺得這兩個人莫名其妙的，眼看葡萄糖輸得差不多了，就自己拔針走了。

 

「清清……」

 

沈蕭然爬起來，想來追我。

 

我立刻喝止他：「你不要跟著我！」

 

周祈低著頭，眼神落寞：「對不起，我……」

 

我拿起手機，立刻在微信上給他轉了二十塊錢。

 

「錢給你轉回去了，謝謝你今天送我來醫務室，之前的服務費不要了，但你下次別再找我了！」

 

說完，我轉身走出輸液室。

 

看到門口放著我的滑板，我抄起就走。

 

沈蕭然和周祈追出門，但我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從校醫室出來，我又有點餓了。

 

沒辦法，我就是餓得這麼快，要不然我也不會這麼窮。

 

從家裡出來的時候帶的一千塊錢，不到一個月就吃沒了。

 

其實，我也不是一開始就這麼窮的。

 

而是因為，在高考結束後，爸媽把我趕出了家門。

 

他們說：

 

「你不是我們親生的，當初收養你是為了讓你帶個弟弟，現在我終於懷孕了，用不著你這個賠錢貨了！」

 

「是啊！我們的家產，當然要留給我們的親生兒子，至於你，我們養了你十八年，已經仁至義盡了！」

 

我這才知道，我不是爸媽親生的，而是他們買來的。

 

至於我的親生爸媽是誰，他們也不知道。

 

我弱弱地開口：「你們……你們販賣人口是犯法的。」

 

爸媽：「嘴裡嘰裡咕嚕的，說特麼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