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與你
第3章
怪物衝破了禁錮,開始在宴會廳內橫衝直撞。
祁晏州開了幾槍,隨後牽住我的手跑了起來。
四周的場景逐漸變化。
仿佛回到了破敗的街區。
祁晏州拉著我一路狂奔。
身後是窮追不舍的怪物。
我的記憶開始錯亂了。
分不清現實,和七日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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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變得艱難,額頭冒出冷汗。
不管過去了多少年。
七日審判。
始終是我揮之不去的夢魘。
我強撐著熬過一陣又一陣心悸,朝追來的怪物開了槍。
彈幕劃過:
【真是不把這一屆攻略者當人啊,先是鬥獸場,現在又有噩夢宴會廳。】
【太慘了,別的不說,這個攻略者我是真的佩服,普通人早瘋了吧。】
【那可不,這個世界可是危險評級排第一的。】
【當初不是還有個女人被扔到這個世界了嗎,她好像連系統都沒有啊,這都能活下來是真的猛。】
追過來了。
怪物猛地撲向祁晏州。
那可怖的一幕倒映在瞳孔中。
眼前出現的畫面卻是。
七日審判最後一天。
我腿被咬傷,摔在地上。
祁晏州為了保護我,任由怪物咬上手臂。
不。
不可以。
這一刻,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
在怪物撲過來的那一瞬間,我猛地推開了祁晏州。
劇痛從手臂襲來。
槍聲驟起,怪物倒地。
我落入一個懷抱。
系統語氣復雜:
「宿主,何必呢?」
沒等我說話,他再度開口,語氣變得嚴肅:
「宿主,不要在任務裡投入感情。」
「你是注定要離開的。」
是啊。
我不屬於這個世界。
無論是過去作為一個 bug 被誤投到這裡。
還是這一次為了任務回歸。
我都是注定,要離開的。
而且這個世界這麼爛。
離開了,是喜事啊。
但是為什麼,心口這麼痛?
特別痛。
祁晏州給我注射了一針治療試劑。
他摟著我,聲音發抖,隻一遍又一遍重復:
「別怕,我會帶你走出去。」
手臂上的傷口開始愈合。
他的視線一直落在上面,緊張地牽住我的手想要檢查。
我卻抽出了手。
他手心落空,一時怔忡。
11
離開宴會廳,回到飛行器上後,困乏感襲來。
祁晏州遞給我一管液體。
那是補充精神用的。
我接過,安靜地吸著。
他看了我許久,突然開口:
「還難受嗎,阿虞。」
我僵住了。
有些錯愕,又有些愣怔地回頭看向他:
「你沒忘了我?」
他看向我的目光很沉,很深,似有無數情緒翻湧。
半晌,吐出幾個字:
「怎麼會忘?」
我的聲音在發抖:
「可是我那個時候親眼看著你被,清空記憶。」
他點了點頭,似是想起了什麼,眼裡露出一絲無奈:
「嗯,所以我曾經忘過你,大概一周的時間。」ťŭ̀⁺
被強制清空那段記憶後,祁晏州感覺心裡像是空了一塊。
但是他找不到源頭。
直到那天晚上,他回到家,鬼使神差地做了兩碗炸醬面。
第二天,他又在經過花店的時候買了一大捧花。
記憶被清空了。
身體的反應卻還在。
這些下意識的舉動。
沒有消失。
他可以通過這些舉動反推出那個人。
那應該,是一個喜歡花又有點饞的女孩。
仿佛眼前有一塊巨大的拼圖,當他一點一點往上填充的時候。
腦海中,終於出現了那個女孩的身影。
即使隻有短短一瞬。
他也抓住了。
呢喃出那個曾說過千百遍的名字:
「沈虞。」
或許她不會再回來了。
但是他要留住。
有關她的記憶。
很久以後,很普通的某一天。
周圍都在議論,這次鬥獸場來了個猛的,不僅戰鬥力驚人,還有闲心救人。
聽著這個描述,他卻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等趕到鬥獸場,就看到了那一幕。
少女渾身浴血,卻衝看臺挑釁一笑:
「不好意思啊,讓你們失望了。」
心跳驟然加快。
雖然變了容貌,他卻直接窺見了內裡的靈魂。
他的阿虞,回來了。
認出了她,卻不敢相認。
怕喊出她的名字,會觸發某種禁忌,再被清一次記憶。
但是剛才在宴會廳,他感知到了她的情緒。
她在難過,她在痛苦。
他前所未有的慌亂。
最終還是忍不住,喚出了那個曾經念過千百遍的名字。
阿虞,別難受。
彈幕刷瘋了:
【什麼?這個攻略者竟然就是那個女人,男主傳說中的白月光?】
【不是,她所有的痕跡都被清空了啊!】
【男主怎麼可能還記得她啊!這不科學啊!】
彈幕過於震驚,直接大爆發。
眼前密密麻麻一片。
我閉了閉眼,壓下眼底的澀意:
「晏州,你是傻子嗎?」
12
飛行器落地在貧民窟。
祁晏州牽著我的手,帶我走了下去。
闊別多年,再次來到這個地方。
這裡的變化很大。
雖然依舊貧窮。
卻不再混亂、骯髒,而是變得有序。
在熟悉的房門前停下時,迎著祁晏州鼓勵的目光。
我深吸了一口氣,一把推開。
看到房內布景的那一刻,呼吸猛地滯住。
這裡,還維持著我離開前的樣子。
但是當年我走的時候,關於我的痕跡,早被全部清除。
他又是如何,把這裡復原到這個程度的?
我突然想起當年我脫離世界前的那一幕。
祁晏州近乎卑微地挽留。
而我不留情面,對他狠話放盡。
我眨了眨眼,開口時嗓音發幹:
「不怪我嗎?」
他走到我身邊:
「我從來沒有怪過你。」
他偏頭看向我,眼裡流露出一絲脆弱:
「我一直都,很想你。」
垂在身側的手猛地攥緊,我轉過頭,視線落到某處時頓住了。
桌子上擺著花瓶,裡面放了一束花。
喜歡花的人,是我。
但是在這個世界,真花本就是奢侈品。
對於貧民窟的人來說,那更是想都不敢想。
可有一天,祁晏州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一大捧花。
我驚喜地接過。
他站在我身邊,第一次,緊張得手指發顫:
「沈虞,我喜歡你。」
我抱著花笑:
「花我收下了。」
然後,我又伸手勾了勾他的手指:
「人,也是。」
視線相撞的那一刻,他捧著我的臉,有些虔誠地落下一吻。
記憶中斷。
我的視線落回花上。
如此的鮮豔。
必然是要定期換,才能達到這樣的效果。
他換花的時候,在想什麼呢ƭű⁴?
會發呆嗎?
還是就這樣。
在無數個寂寥的長夜。
固執地,等一不歸人。
心開始抽痛,我繼續往前走,腳步猛地停住。
床上掛著一塊巨大的布。
上面的圖案是,太陽。
貧民窟是見不到陽光的。
這裡破敗、混亂。
無論什麼時候從頭頂看去,總是灰蒙蒙的一片。
連空氣中,都浮動著壓抑的氣息。
但我不喜歡這樣。
所以我找來一塊布,在上面繡了一個大大的太陽。
完工的那一天,我拉著祁晏州的手,笑著朝他邀功:
「你看,我們也有太陽啦!」
如今,我認真,又仔細地看著頭頂這塊布。
還是發現了一些不同。
針腳歪了。
而我當初繡的那個,沒有這種失誤。
隻有一個可能。
「這個太陽,是你繡的,對吧。」
祁晏州走到我身邊,語氣有些無奈:
「技術比你差多了。」
我一時失聲。
他就這樣。
一點一點,復原我們的房屋。
一點一點,拼起我們的曾經。
我呼出一口氣,抬眸看向他:
「你知道為什麼我走的時候,所有痕跡都要被強制清空嗎?」
「因為我的存在本身,對這個世界來說,就是一個錯誤。」
這一點,我們都心知肚明。
但我卻將這過於殘酷的真相,直接擺到了明面上。
四周的氣氛變得沉重,壓抑。
沉默在我們之間蔓延。
他就這樣看著我,很深,很久。
從過去到現在。
最終,他朝我走了一步,語氣輕而鄭重:
「阿虞,你是上天對我的饋贈。」
短短一句話。
我近乎潰不成軍。
緩過那一陣情緒,我突然朝他伸出了手,掌心向上。
他就順從地將臉貼上我的手心。
溫和又縱容地看著我。
一如過往的每一次。
鼻尖發酸,我突然衝他笑了一下。
這一刻,我意識到。
他沒有變。
隔了時空,隔了年歲。
他一直都是,我的祁晏州。
13
我趴在床上,撐著頭,和祁晏州講了很多這些年發生的事情。
他聽得認真。
想到了什麼,我笑了一下:
「還有就是,我學會做飯啦,而且我現在做飯可好吃了!」
「厲害不?」
他看著我笑,語氣溫柔:
「我的阿虞,最厲害了。」
我又看了他一會,眼神變得擔憂:
「我之前聽林稚提到,你做了很多得罪人的事情。」
「晏州,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可以和我說說嗎?」
他沉默了會,隨後開口:
「七日審判,已經沒有了。」
當年七日審判結束後,他們去了上城區。
祁晏州也陰差陽錯被祁家認回。
但是七日審判對沈虞造成了很大的傷害。
她睡不好,經常會哭著醒來,說疼。
他摟著她,抱得很緊,問她:
「哪裡疼?」
她就搖頭,哽咽著說:
「不知道,就是疼。」
傷口愈合了,心靈的傷卻難愈。
他輕輕拍她的後背,哄她。
哄一整晚。
哄很多晚。
但是每每這個時候,他的心也疼得厲害。
即使後來她離開了。
那時的疼還殘存在他心裡。
所以後來他越走越高,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個罪惡的七日審判給廢了。
說來諷刺。
當初那些東西傲慢地抹除了她存在的所有痕跡。
但是這個世界的變革,卻成為了她存在的證明。
每一次改變,都為她。
在祁晏州說話的時候,我聽得專注。
這些年發生的事情,他都輕描淡寫地略過。
但我還是能想象到,那背後的兇險。
要改變早已腐爛的根基,何其艱難。
但我也反應了過來。
他做這一切,是為了我。
即使我當初拋棄了他,對他說盡狠話。
他也要為我報仇。
心又開始酸脹。
我哽咽著開口:
「離開的時候,我說的那些話,都不是真的。」
當年我在脫離世界前狂放狠話,親自摧毀所有的好感。
甚至不惜讓他恨我。
這樣。
他在被迫忘了我的時候,也不用有負擔。
如今,我認真地看著他,用目光描摹他的每一寸輪廓:
「和你相遇,我很開心。」
「和你在一起,我很開心。」
「這個世界很黑暗。」
「我在這裡吃過苦,流過血。」
「但我還是不後悔來這裡啊。」
我眨了下眼,任由淚水ţṻₚ順著眼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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