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斷反應
第3章
「什麼?」
「他說,季微懷孕兩個月了。」
我抿著唇,對這個結果一點都不意外。
從裴寂川和季微重逢開始,我就已經料到了這個結果。
和學生時代的裴寂川不同,接手公司後的裴寂川已經不為長輩所掌控。
他羽翼豐滿,有了可以娶季微的實力,自然是要去彌補少年時期的遺憾。
我和裴寂川結婚兩年多,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
裴家的長輩雖然不說,但我能感覺到他們想要抱孫子的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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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裴寂川就是利用了這一點,成功讓季微光明正大地站到了他身邊。
「不過你也別難過,雖然他得逞了,但他婚內出軌,還是被家裡揍了一頓。」
「……」
宴會進行到一半,我去了洗手間。
從洗手間出來,經過休息室時,我聽到裴寂川和季微的爭吵聲。
走近了才看到季微眼眶紅紅的。
「你是不是後悔和我在一起了?」
裴寂川的指間夾著香煙,「你別Ṭŭ̀₉亂想,我就是出ŧů⁰來抽支煙。」
季微咬了咬唇,「可是溫言一走,你就跟著她過來了。」
煙霧繚繞中,裴寂川柔聲說:「乖,你先出去,別讓孩子吸二手煙。」
季微雖然窮,但一直都很有骨氣,她做不來低聲下氣向裴寂川服軟的事。
短暫地僵持了片刻,她便面色灰敗地離開。
我目不斜視地從裴寂川身邊走過ẗüₒ,卻被他喊住:
「你跟沈逾白,這些年一直有聯系?」
我腳步一頓,停下來看他。
他垂著眼,我看不清他的神色:
「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我一時覺得無語。
「裴寂川,我們已經離婚了,以我們的關系,不該問這樣的問題。」
過道有人進進出出,時不時有人因為好奇往我們這邊看。
裴寂川把煙扔在立式煙灰缸上,靜靜地看了會兒忽明忽暗的亮光。
轉身,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11
再次聽到裴寂川和季微的消息,是在我和沈逾白訂婚那天。
結婚宴結束,驅車回家的路上下起了大雨。
季微冒雨攔住我們的車,背脊挺直:
「溫小姐,我希望你能放過裴寂川,你們已經離婚了,他現在是我的丈夫。」
我不悅皺眉:「你這些話很容易讓我未婚ṱűₜ夫誤會,請你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
她神色戚戚,頭發凌亂,很是狼狽。
唯獨那雙眼堅定得不像話:「你現在一定很得意吧?前夫對你念念不忘,又無縫和沈律師訂婚……」
「季微!」
我低喝,「你到底想說什麼?」
她深深地看我一眼,「我已經一天聯系不上他了,請你聯系他,並告訴他,隻要他回來,我答應跟他離婚。」
這句話說完,她毫不猶豫轉身走進大雨中。
完全不顧是個孕婦。
正猶豫著要不要去給她送傘,沈逾白說:
「別看了,裴家的保鏢在,不會讓她有事的。」
我猛然清醒。
是了。
裴家好不容易盼來了孫子,絕不會讓季微有事。
可惜季微今晚這一步就走錯了。
她要是再聰明一點,也就不會利用孩子來逼裴寂川回歸家庭。
隻要生下這個孩子,她安分守己地待在裴家,這輩子就不用再過苦日子了。
「沈逾白。」
「嗯?」
「你好像聽了那些話,一點都不生氣。」
沈逾白莞爾,抓著我的手把玩著剛戴上去的戒指。
「你人都在我這裡,我生什麼氣?」
我有些遺憾。
沈逾白太理智了,什麼都看得透。
這輩子怕是也沒機會看到他為我吃醋的畫面了。
但我沒想到,兩小時後,就承擔了讓他吃醋的後果。
完全招架不住。
12
沈逾白在洗澡時,我接到了裴寂川打來的電話。
他反復打了數十個電話,都是一句話不說就掛斷。
我準備關機時,裴寂川又打了過來。
本來不打算接,卻不小心誤觸到接聽鍵。
我忍無可忍,對著手機低吼:「裴寂川,我沒時間陪你發瘋!」
那頭沉默片刻,傳來裴寂川的聲音:
「你就那麼喜歡他?」
我皺眉,「你說什麼呢?」
他的嗓音透著清冷,「當初你堅持要那套江景房,是因為能看見他的律師事務所?」
「是。」
其實不是。
要這套江景房,是因為裴寂川從來沒來過這裡。
我需要的是一個沒被他踏足過的地方。
裴寂川突然低低地笑出聲。
我滿是戒備:「你笑什麼?」
他的聲音帶了幾分嘲意,「所以,你其實一開始就沒喜歡過我,一直喜歡的人是他,對吧。」
「我喜ťŭ̀⁴歡過你,在很久之前。但我現在愛的是沈逾白,所以,你別再給我打電話了。」
我不否認喜歡過他這件事。
人生如棋,落子無悔。
我接受每個階段不完美的自己。
掛了電話,一轉身,便對上沈逾白陰惻惻的眼神。
不知道他在身後站了多久,也不知道聽了多少。
短暫的沉默過後,我決定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徑直往浴室走。
哪知經過他身邊時,驀地被他抓住了手臂。
下一秒,人已經被他拽進了被窩。
我心驚,「沈逾白,我還沒洗澡。」
他直勾勾地盯著我,直到把我盯到渾身汗毛直豎,他一把抓起我,進了浴室。
「不是,沈逾白你幹什麼呀。」
「不是要洗澡嗎?我和你一起。」
我欲哭無淚,「你不是才洗過嗎?」
「幫你洗。」
沈逾白說幫我洗,是真的幫我洗。
他拿出工作般的細致,沒有放過每個角落。
我羞憤地給了他一拳,卻不想被他拉進了浴缸。
我算是領教到了沈逾白的體力,以及他在某方面的精湛程度。
簡直令人嘆為觀止。
以至於第二天我直接沒能起床。
發小給我打電話時,我正在用筋膜槍放松肌肉。
「裴寂川在鬧離婚你知道嗎?」
我一頓,慢半拍道:「他不是才結婚嗎?」
發小神神秘秘地說:「小道消息,據說是為了你才離婚的。」
「……」
「你等等,我給你看一個視頻。」
他發了個視頻過來。
視頻的一開始,季微挺著肚子走向裴寂川。
兩人在小聲說什麼,聽不清。
季微去拉裴寂川的手,卻被裴寂川猛地甩開。
她踉跄幾步,堪堪穩住身形,就拿起桌上的酒瓶,開始往嘴裡灌酒。
「你瘋啦!」
裴寂川上前奪走酒瓶,氣得臉都綠了。
季微笑:「你還是關心我的對嗎?」
裴寂川眉心緊擰,「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我不回。除非你和我一起回去。」
季微捧著肚子坐到沙發上,繃著臉,絲毫不顧裴寂川的幾個兄弟還在場。
包廂裡的說話聲逐漸變小。
旁人看著二人鬧成這樣,又不好開口說要離開。
就這樣僵持了好一會兒,裴寂川突然開口:
「那就離婚吧。」
他眉眼疲憊,「我不跟你計較高中那件事,隻要你肯離婚。孩子生下來,我會給你一筆錢。」
視頻到這裡戛然而止。
我問發小,「他說的高中那件事是什麼事?」
發小說:「你還記得裴寂川和季微在女廁那張照片嗎?是季微找人拍的。」
「嘖嘖,真沒想到啊,那時候才十八歲吧,就有如此深的心機。」
「別說裴寂川栽了,就算五年前的我遇到這樣有手段的女人,也未必辨得出來。」
「……」
掛了電話,我在陽臺坐了很久很久。
曾經的一幕幕已經開始淡忘,但有些感覺會永遠遺留在心間。
真相雖遲到,所幸沒被埋沒。
13
我和沈逾白領證後,沒有辦婚禮。
請了假,我們踏上了蜜月之旅。
第一站,是海邊小鎮。
我踩在軟綿綿的沙灘上,迎著海風小跑。
沈逾白在身後緊隨著,給我當私人攝影師。
玩累了,我就躺在樹下休息。
沈逾白去接工作電話的間隙,我看到了裴寂川。
起初以為是看花了眼。
直到他走到我面前,和我打招呼。
在這裡見到他,我並不開心。
他像見到許久未見的老朋友一樣闲聊。
「這邊的環境挺好的,之前你說想來,我該擠出時間陪你來的。」
「你說那邊有一塊大礁石,我去看了,站在上面拍照確實很出片。」
「還有酒店裡的……」
「裴寂川!」我打斷他的話,「你到底想幹嘛?」
裴寂川沉默了。
片刻後,他用隻有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我離婚了。」
我知道他已經離婚。
發小隨時跟蹤他的最新狀況,我不聽,他就給我發語音消息。
所以,在裴寂川離婚的第一時間我就知道了。
發小說,是因為季微那個酗酒的父親。
得知季微嫁入豪門後,他每天都去裴家大門口鬧事。
季微不堪其擾,隻能不停地給他錢。
時間長了,她父親沾了賭,在外面欠下數百萬的賭債。
季微哪裡有錢還得起,她隻能找裴寂川幫忙。
裴寂川的條件就一個,給錢可以,先離婚。
季微為了擺脫賭鬼父親,咬牙答應。
明眼人都知道,隻要她把孩子生下來,也能從裴家這裡要到不少撫養費。
可不幸的是,季微和裴寂川離婚後,就再也拿不出錢。
在一個夜裡,她被喝醉酒的父親毒打一頓,孩子也給打沒了。
「溫言。」
裴寂川的聲音繾綣溫柔,是我從未聽過的語氣。
「我不知道該做點什麼,也知道自己說什麼都不對,可我還是想說, 對不起。」
我薄唇緊抿, 不搭話。
他自顧自地說:「從前我覺得女人就該像季微那樣, 該依靠男人,而不是像你那樣,什麼事都能自己扛。」
他頓了一下,「後來我仔細回想從前, 發現你向我求助了很多次, 是我沒有及時發現你……」
「裴總。」
沈逾白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裴寂川的身後,面色不善地盯著裴寂川。
「你打擾到我太太休息了。」
說著, 他彎腰將我抱起,「這裡不好睡,我們回房間睡。」
「……」
回了房他也不讓我睡。
像是在發脾氣,一聲不吭地辦事。
裴寂川在這裡待了幾天,他就沒日沒夜地折騰了幾天。
最要命的是,裴寂川好像是鐵了心要跟著我們。
我們去哪裡, 他也跟著去哪裡。
蜜月的最後一站, 我突然暈倒。
一查,懷孕了。
醫生在病床前說著注意事項。
末了, 他看向站在床邊的兩個大男人,「你們誰是她老公?」
「我。」
「我是。」
一瞬間,沈逾白看裴寂川的眼神可以S人。
裴寂川略顯尷尬,沒再說話,但也沒有離開病房。
我狠狠地松了口氣。
這下終於可以休息一年了。
住院的第二天, 本該在醫院床上的我, 出現在了自家的大床上。
我看著笑得溫和的沈逾白, 一頭霧水:「這是怎麼回事?」
他答得風輕雲淡:「我們連夜回來的。」
我沒當一回事兒。
可是沒幾天,裴寂川受傷的消息就上了熱搜。
就在我們蜜月的第三站,裴寂川在酒店被人刺傷。
那人像是泄憤般,連捅了裴寂川數刀。
幸虧被人及時發現,才保住了一條命。
罪犯不到兩小時就被抓住,竟然是季微。
鏡頭前,她披頭散發,笑得猙獰:
「我得不到的, 別人也休想得到!我們的孩子S了, 你也該去陪他哈哈哈哈哈哈,父子倆作伴才不會孤獨哈哈哈哈哈……」
裴家盛怒,動用了各種關系, 把季微判了最高刑罰。
裴寂川醒來那天, 他說想見我。
我沒去, 沈逾白去的。
具體說了什麼我不知道。
隻知道, 沈逾白後來不遺餘力地跟裴氏集團作對。
憑他一己之力, 讓裴氏的年利潤對半砍。
等裴寂川徹底康復上任時,集團早已在走下坡路。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九個月後。
我生了個女兒。
裴寂川像個女兒奴,每天下班回來就抱著小小的團子不撒手。
對她好得我都有些吃醋。
可是那天,他哄睡了女兒, 把迷迷糊糊的我抱回了主臥。
「老婆,吃了那麼久的素,你該補償我了。」
從我懷孕到現在, 整整一年,他都忍住了沒碰我。
終究是沒忍心拒絕他。
可他卻得寸進尺,拿出布料少得可憐的衣服讓我換上。
呵。
男人果然不能太慣著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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