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假救贖

被系統選中救贖破產抑鬱的反派。

 

但我時刻謹記尊重他人命運。

 

他半夜坐在窗臺哭，我當沒看到。

 

他出門跳海，我說把垃圾帶下去。

 

他拿刀割腕，我破口大罵：

 

「好惡毒的人，你想讓這座房子變兇宅嗎，要S出去S！」

 

後來意外撞見他安詳地躺在浴缸裡。

 

襯衫被水浸透後，寬肩窄腰的好身材一覽無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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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咽了咽口水，把他晃醒：

 

「喂，反正你都要S了，能不能讓我砰一下？」

 

反派：？

 

1

 

沈氏破產後，沈斯崖隻剩下一個老舊的別墅。

 

我找到家門口時，他正準備出門跳樓。

 

我攔住他：「嗨，你還記得我嗎，小時候你在你家玩，我在我家玩，我們從小就不認識！」

 

胡子拉碴的沈斯崖冰冷吐出一個字。

 

「滾。」

 

我絲毫不氣餒：「但是我們從小指腹為婚，我現在是你爸媽留給你的唯一念想，你總得先安頓我吧？」

 

系統給我做的身份天衣無縫，真得不能再真。

 

對峙許久，他終於側身讓我進去。

 

系統很欣慰：「不錯，我果然沒選錯人！」

 

它忙著去交接下一單，臨走前還給我留了五千萬任務經費。

 

沈斯崖眼底灰暗一片，周身S氣沉沉。

 

「我破產了，給不了你什麼，隻剩下這棟別墅，你想要的話可以給你。」

 

系統一走，我立馬變臉。

 

「好的，那找個時間辦理過戶手續吧。」

 

沈斯崖大概沒見過這麼厚顏無恥的人，錯愕抬眼。

 

而我已經自顧自上樓挑房間了。

 

住進來一個月，我和沈斯崖井水不犯河水。

 

白天睡覺，晚上喝酒蹦迪，餓了就給自己點外賣。

 

絲毫沒有做任務的打算。

 

我並不覺得一個一心求S的人能被素不相識的人救贖。

 

更不相信我有本事能讓他振作起來。

 

換個角度來說，沈斯崖雖然父母雙亡又被男主搞破產。

 

但他家人隻是S了，又不是不愛他了。

 

我爸媽還活著，卻一心想讓我S。

 

原世界的我是個朝九晚九的社畜。

 

好不容易存了一些錢，眼看買房有望，卻意外查出胃癌晚期。

 

我渾渾噩噩，一個人住院化療。

 

後來我爸媽來了。

 

他們眼眶通紅，小心翼翼地給我擦臉擦身子。

 

說話也輕聲細語，跟我印象中對我動輒打罵逼我回老家結婚換彩禮給弟弟買房的模樣大相徑庭。

 

他們跟我說對不起，讓我原諒他們。

 

也許是生病會讓人變得格外脆弱，漸漸地忘了他們有多壞，竟然產生了依賴。

 

我以為他們能裝到我生命的最後一刻的。

 

直到我醒來發現身旁空無一人。

 

他們卷走了我所有的錢，把我扔在醫院等S。

 

我氣得暈了過去，再醒來就到這了。

 

系統說等我完成任務就讓我回家，還會治好我ṭūₙ的病。

 

不了，我這人向來尊重他人命運。

 

與其最後累S累活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如利用剩下的時間好好享受。

 

2

 

第一次撞見沈斯崖半夜坐在窗臺，我嚇了一跳。

 

月光將他淚痕未消的側臉輪廓映得分明。

 

影子被拉得很長，孤寂又破碎。

 

他注意到我時，別開臉，做足了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姿態。

 

我隻當沒看見，轉頭就走。

 

第二次，我被他壓抑的哭聲吵醒，不耐煩地拉開門。

 

「有沒有點素質，你不睡我還得睡呢！」

 

他頓時僵住，沒有說話。

 

第三次，沈斯崖終於不哭了，而是泄憤般地在我睡覺的時候做家務。

 

桌椅碗筷響個不停，地板嘎吱嘎吱噪音極大。

 

想用這種方式把我趕出去呢！

 

我直接魔法打敗魔法。

 

在他睡覺的時候放了個音箱在客廳唱 K。

 

「如果有天我愛上了你的老婆，如果你老婆也愛上我，兄弟請你不要放聲哭泣，我一定不會讓她受委屈......」

 

循環第十遍的時候，沈斯崖終於受不了了。

 

他搶過我的話筒，額角青筋直跳。

 

「閉嘴，難聽S了！」

 

我也不生氣，直接在他門口打了個地鋪，威脅道：

 

「別忘了，你可是我未婚夫，我要是睡不好覺就得睡人了，你自己看著辦。」

 

他憤恨地踢了一腳牆發泄不滿，卻毫無氣勢。

 

沈斯崖又換了種尋S方式。

 

看見他搜索附近的海域，我沒發表任何意見。

 

他出門時敲了敲我的房門，猶豫片刻。

 

「祈瑜，相識一場，你多保重，解酒湯放桌上了，我建議你以後少喝點——」

 

我皺眉翻身：「嘰裡咕嚕說啥呢，記得把垃圾帶下去，順便帶個榴蓮回來。」

 

沈斯崖忍了又忍：「......知道了。」

 

幾次都沒S成，他決定割腕，結果又被我撞見了。

 

我怒氣衝衝搶過他手裡的水果刀。

 

「好惡毒的人啊，你想讓這座房子變兇宅嗎，以後賣不掉怎麼辦！」

 

「要S出去S！」

 

沈斯崖徹底爆發了，騰地站起來，咬牙切齒。

 

「祈瑜，你搞清楚，這是我的房子！」

 

「我知道啊，你不是說送給我嗎，什麼時候去辦理過戶，也不耽誤你早日投胎。」

 

沈斯崖更是眼睛都氣紅了，似乎還有水光浮現。

 

「你盼著我去S是不是？那我就不S，急S你！」

 

他砰地一聲關上房門。

 

3

 

這次過後，沈斯崖終於消停了一陣子。

 

我一改往日謹小慎微，連喝個酸奶都要舔蓋的作風。

 

用系統給的錢大肆購物，立志要把以前沒享受過的全部享受一遍再美美去S。

 

趁機以熟悉周邊環境的理由把他帶出門當拎包小弟。

 

沈斯崖冷笑一聲，毫不留情拒絕。

 

我義正詞嚴：「我好歹是你未婚妻，你不能對我負責就算了，連提個購物袋的事也不能做嗎？我倒要看看，等你下去見到叔叔阿姨怎麼跟他們交代！」

 

他眼底閃過陰霾，下顎瞬間繃緊，隨即一言不發抬腳進房。

 

我以為他沒答應，正準備自己去，卻見他換了套西裝出來。

 

眼神兇狠，咬著後槽牙。

 

「走！」

 

漸漸地，別墅裡按照我的審美一點點塞進了新的軟裝。

 

淺綠色布藝沙發，米色重工蕾絲窗簾，還鋪了一層軟綿綿的長絨地毯。

 

給陽臺生機勃勃的綠植澆水時，午後的陽光將人照得暖洋洋的。

 

我仰頭看天，懷念起了自己還不是毒婦的時候。Ťű⁹

 

這就是我一直想擁有的家啊！

 

一轉頭，撞進一雙漆黑怔忪的雙眼。

 

沈斯崖身上是我逼他穿上的米色家居服。

 

理由是打扮得陽光點去S的話他爸媽也會更欣慰。

 

不然全是我的東西顯得我拿錢不辦事，有點不地道。

 

到時候系統質問的時候，我也能理直氣壯地說我也付出了。

 

沈斯崖此刻站在陰影處，怔怔看著我，情緒晦暗莫名。

 

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喂，我今晚去喝酒，不用給我留燈。」

 

他卻反常地攥住我的手腕。

 

眉心緊皺，眼瞳中染上薄怒，甚至還有一絲擔憂。

 

「你又想吐得昏天黑地嗎？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傷身體！」

 

我冷呵一聲。

 

不喝酒我不是也快S了嗎，有什麼關系呢？

 

4

 

出門時，在別墅大鐵門處看到了一個眉眼間滿是愁緒的漂亮女孩。

 

這大概就是女主何雯了。

 

沈斯崖的妹妹何雯是一本虐戀情深文裡的女主。

 

從小被拐賣，頭部受到撞擊失憶，幾經輾轉後被送到福利院，因此結識男主顧聿深。

 

在她被欺負時，顧聿深一次次挺身保護，兩人相依為命，感情很深。

 

後來男主被認回豪門，但他是私生子，身邊明爭暗鬥羞辱打壓不斷。

 

他不想將女主卷進來，隻能暗中默默關注託舉她。

 

女主也明白他的處境，主動入局，以優異的成績入職顧氏協助顧聿深奪權。

 

兩人雖不聯系，心卻緊緊相依。

 

男主鬥垮競爭對手，女主也恢復小時候的記憶，順利找到自己的家。

 

戲劇性的是，她爸媽S於顧氏之手，哥哥沈斯崖這些年一邊尋找她一邊拼命狙擊顧氏，卻被上位後的顧聿深打壓到破產。

 

沈斯崖知道妹妹跟仇人兒子相愛，甚至沈家破產也有她出的一份力後，他徹底鬥不動了，心如S灰，跳樓自S。

 

女主無法原諒自己，遠走他鄉，男主找了她一輩子，直至病S。

 

讀者直呼太痛了，要求復活哥哥，讓幾人長嘴解開誤會。

 

於是系統找到了我，任務是救贖反派，阻止沈斯崖自S。

 

但我覺得我更慘一點。

 

他好歹還有在意他的妹妹。

 

我隻有病。

 

到時候安慰著安慰著我自己跳了。

 

我們是第一次碰面。

 

何雯聲音柔和：「你好，我是沈斯崖的妹妹，你是他朋友嗎？」

 

我摘下墨鏡：「你好，我是他未婚妻祈瑜。」

 

何雯睜大雙眼，一臉茫然。

 

我把前因後果說明白後，她顯然松了口氣，露出了感激的笑容。

 

「太好了，我真的怕哥哥想不開，還好有你在。」

 

我突然想起——

 

這似乎是他們兄妹倆之間的事，跟外人無關。

 

解鈴還須系鈴人，讓何雯跟沈斯崖開誠布公地談一談不就行了嗎？

 

兄妹和好後，就算沈斯崖抑鬱症還治不好，那何雯也不用困住自己一生了。

 

就事實而言，她才是最慘的。

 

於是我把她拉到車上，一五一十地告知了沈斯崖最近尋S的事。

 

何雯聽完泣不成聲。

 

「都怪我......」

 

我安慰她：「為什麼要苛責自己呢，你沒有做錯什麼，不是嗎？」

 

一邊是唯一的親人，一邊是為自己遮風擋雨的愛人。

 

夾在兩者中間，最痛苦的就是她了。

 

更何況她清楚地明白顧聿深也是受害者，他不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誰。

 

被認回後，顧家眾人帶給他的隻有欺辱和壓迫，顧聿深同樣恨透了顧家的所有人。

 

立場上，每個人都沒有錯。

 

何雯怔愣許久，向我袒露了脆弱的一面。

 

「祈瑜，謝謝你。」

 

我決定給她和沈斯崖制造見面的機會。

 

話還是要說開的，至於後面沈斯崖還會不會尋S，那就不關我的事了。

 

把大門密碼告訴她後，我開著車揚塵而去。

 

酒吧的老板是個大波浪美女，跟我很聊得來。

 

她還說要給我介紹小帥哥來著，可不能錯過。

 

5

 

凌晨三點，我揮別小奶狗，晃晃悠悠地回到家。

 

客廳的壁燈是開著的。

 

頭很沉，我來到衛生間洗了把臉。

 

卻意外撞見沈斯崖安詳地躺在浴缸裡，水漫了一地。

 

也不知道是S了還是活著。

 

唉，我以為女主跟他說開後，任務還是有望完成的。

 

原來他還是沒放棄去S。

 

我努力睜大眼。

 

卻隻能看見襯衫被水浸透後，寬肩窄腰的好身材和胸膛處若隱若現的粉色。

 

有這種本錢怎麼不早說啊！

 

一顆欲望的種子開始生根發芽。

 

反正我是他的未婚妻，他S前便宜我一回，合理嗎？

 

嗯，很合理。

 

我將他從水裡撈起來。

 

他倏然睜開眼，長睫水珠輕顫，眼眶因泡在水中太久暈開生理性的紅。

 

我咽了咽口水。

 

「喂，反正你都要S了，能不能讓我砰一下？」

 

沈斯崖似乎被我這句話砸懵了。

 

茫然地看著我，久久沒說話。

 

我扒在浴缸上補了一句：「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

 

「咳咳......」

 

他突然劇烈咳嗽起來，被嗆得滿臉通紅。

 

隨著胸腔的震動，緊實分明的腹肌若隱若現。

 

我直勾勾地盯著。

 

沈斯崖一把捂住我的眼睛，炸毛道：

 

「祁瑜，你是不是又喝醉了！」

 

這不是重點。

 

我不耐煩道：「你就說讓不讓就行！」

 

沈斯崖耳尖紅得滴血：「這不是讓不讓的問題......」

 

OK，那就是沒得商量了。

 

我毫無感情地轉身。

 

「哦，那你繼續尋S吧，記得跟你妹說一聲，別到時候來找我麻煩，我不背這個鍋。」

 

又自顧自地感嘆：

 

「唉，未婚夫天天尋S覓活就算了，臨S前滿足一下未婚妻都不願意，算了，我還是找男模吧，又乖又給碰——」

 

話還沒說完，他一把將我拉進浴缸。

 

猝不及防被水冰得一陣戰慄過後，我聽到他森然的聲音。

 

「你還要找誰？」

 

我嘶了一聲，沒好氣道：「關你這個預制S人什麼事？」

 

沈斯崖：「......我不S了！」

 

他閉上眼，惡狠狠咬上我的唇。

 

我吃痛，下意識想推開他，但摸到了線條流暢、躁動起伏的胸肌。

 

好神奇，瞬間不生氣了呢。

 

我美滋滋地等著他的下一步動作。

 

然後......

 

沒有然後了。

 

浴室 play，他撕不開泡水的衣服，宣告失敗。

 

沙發 play，水會弄到沙發上（我們倆都有點輕微潔癖），宣告失敗。

 

廚房 play，難度太高，宣告失敗。

 

最後好不容易找到一塊舒適的地毯，磨蹭半天，他緊張得滿頭大汗。

 

我耐心告罄：「你到底行不行？！」

 

沈斯崖潮湿的睫毛顫動，神色慌張又羞憤。

 

「我、我不會......」

 

「......」

 

箭都在弦上了，你竟然跟我說這個！

 

被撩撥得渾身燥熱，也管不了什麼潔癖不潔癖的了。

 

我起身將他往房間拽，猛地將他推倒在床。

 

沈斯崖輕哼一聲，茫然地眨了眨雙眼。

 

這是他第一次進入我的房間，喉結滾動，僵硬的姿勢寫滿無措。

 

艱難撐起上半身，被我按了回去，唇瓣相接。

 

這次的吻輕柔又耐心，漸入佳境。

 

沈斯崖身體慢慢放松，雙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扶住了我的腰。

 

分開的瞬間，他下意識仰頭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