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恐怖遊戲,但我是熊貓
第3章
越想越傷心,我眼圈熱熱的。
司蘅背對著我坐在床邊。
黑暗中,隻能看到他寬大的肩膀和背。
我戳了戳他:
「司蘅,我現在不毛茸茸了,你是不是就不喜歡我了?」
司蘅攥住我的手,回過頭來。
「怎麼哭了?」
他給我擦幹淨眼淚,輕輕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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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福,你還什麼都不懂呢。我不能仗著年歲比你大、經歷比你多就欺負你。」
我倔勁兒上來了,反駁他:
「你少小看我,我什麼都懂,我知道什麼叫欺負,也知道什麼叫老公。」
司蘅皺眉:「家裡的電視都是動畫片,你從哪裡知道的這些?」
呃......
露餡了。
我隻好坦白了關於黃牙他們的事情。
「對不起司蘅,我騙了你,我在來的路上S人了。」
我從沒見到司蘅如此可怕的表情。
他眼神冰冷,渾身煞氣四溢:
「這麼輕松就S掉,那還真是便宜他們了。」
我忐忑不安:「你不怪我嗎?」
司蘅把我拉進他的懷裡,小心翼翼地蹭了蹭我的頭頂。
「對不起福福,都怪我行事不夠謹慎,才害你吃了這麼多的苦。怎麼會怪你呢?」
他又用嘴唇貼了貼我的額頭,聲音幾不可聞:
「還好……還好你沒事。」
那塊皮膚奇異地發燙。
是從未有過的感覺。
我不自在地動了一下。
司蘅滾燙的鼻息噴灑在我臉上,低沉沙啞的嗓音鑽進耳中:
「怎麼了?」
我看著他,突然感覺有點口渴。
「福福,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困了?」
司蘅講話的時候會認真地看著我,語速和緩。
帶著一種古板的固執。
他的喉結微動。
我鬼使神差地舔了一口。
他呆住了。
我又親了親他帶著些許胡茬的下巴:
「你看,我什麼都懂哦。」
雖然司蘅隻給我放動畫片。
但我可是穿越到這個遊戲中的。
在穿越前,我在一家動物園裡住著。
每天都有大量的人類來拜訪我。
我接觸過的人群說不定比司蘅接觸過的還要多呢。
怎麼會不明白什麼叫親吻?
隻是在那個世界,大家都比較有禮貌。
他們隔著欄杆與我打招呼、合照。
還是叫我國寶嘞。
不像這裡的人,動不動就拿槍指著我。
真討厭!
11.
外面的衛兵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
「福福,賀朝很快就會發現他手裡都是假消息,我們今晚必須得走了。」
當務之急是趕緊越獄。
想到待會兒要做什麼,我有點不好意思:
「你先背過身去,別看我。」
司蘅聽話地轉過身。
我迅速將牆啃了個大洞。
呸呸呸呸呸!
把石灰沫子吐出來,又擦了擦嘴。
「好了好了,可以走了。」
司蘅假裝不知道剛剛發生的事,連連贊嘆:
「福福大王恐怖如斯,竟然一拳就將牆打了個大洞,實力深不可測。」
我叉腰得意地笑了起來:
「沒錯,就是這樣。」
趁著夜色,我們破牆而出。
迅速朝著基地外跑去。
司蘅身上帶著傷,跑不快。
我在他面前蹲下:
「來,我背你走。」
他也不矯情,爬上我的背。
「多謝福福大王。」
誰料剛摸到基地門口,一顆子彈就從我耳旁擦過。
「司福福,你再往前走一步,下一槍瞄準的就是司蘅的腦袋。」
是賀朝。
霎時間,四面的燈光都亮了起來。
我和司蘅就像舞臺上的演員一樣,被聚光燈照著。
無處遁形。
一個個拿著籠子的人從黑暗中走出來。
他們的臉上帶著貪婪的笑。
像看一座金礦那樣看著我。
「不愧是天階大妖,身上一點妖怪的氣息都沒有,而且還能夠變成這樣完整的類人形態。」
「好幾個富商正高價收購呢,抓到它下半輩子就有著落了。」
「......」
司蘅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將他放下來。
人群分流。
賀朝緩步走出來。
他饒有興致地繞著我轉了幾圈:
「我真是沒想到,原來司蘅跟你竟然是這種關系。」
「主僕之情居然可以淳樸至此嗎?他被困,你不辭千裡都要趕過來救他。」
「不過司蘅已經是我手下敗將了,你換個主人吧,賀福福聽起來也很好聽呀。」
司蘅目光一凜:「找S!」
接著他奪過旁邊人的槍,朝著賀朝扣動扳機。
我也順勢一巴掌將最前面的幾個人拍飛,有樣學樣:
「找S!」
賀朝飛身閃過子彈,勾起唇角:
「司蘅,你在福福面前裝得人畜無害,她要是知道你S了你的生父、連屠三城的豐功偉績,你猜她還會不會留在你的身邊?」
司蘅眼中閃過一絲慌張。
他一躍而起,屈膝向賀朝胸膛踢去。
賀朝抬手格擋,挑了挑眉毛:
「這就急了?你是真的很在乎她啊。」
百忙之中,我抽空回頭:
「這些我都知道的!司蘅,我說過了的,我什麼都知道!」
彈幕已經把什麼都說了。
他的過往、他不願開口的那些回憶。
被人用短短一句話就概括掉。
S父、屠城。
如果他視人命如草芥到如此地步,又怎麼會為了一根竹筍去找玩家交換呢?
直接搶不好麼?
何必如此麻煩。
我又揮出一巴掌,大聲衝他說道:
「司蘅,我不會離開你的!」
賀朝依舊嬉皮笑臉:
「沒辦法了福福,司蘅受了傷,這場架他打不贏的。」
捉寵商人們拿著籠子,不停地朝我射出麻醉槍。
我邊與人群鏖戰邊注意司蘅那邊。
一時不查,被人近身。
一管麻醉藥注射到我的脖頸中。
天與地突然晃了晃。
我搖搖頭,咬破舌尖努力維持著清醒。
而司蘅也逐漸體力不支,腳下開始踉跄。
越來越多的人撲了上來。
我被注射的麻醉藥也越來越多。
腿一軟,猛地跪在了地上。
一個籠子兜頭而下。
遮天蔽日般。
我用盡最後的力氣朝司蘅看去。
他目眦欲裂,脖頸上青筋四起。
不知道是不是幻覺。
他的眼中閃過一陣藍光。
天空變作無數數字。
我暈倒了。
12.
我在廢墟中醒來。
到處都是坍塌的房屋。
一個活物都不見。
那些總是出現在我眼前的彈幕也消失了。
這片空間空曠靜謐。
隻剩下我。
這是籠子裡嗎?
我聽說過熬鷹,那現在想必是在熬熊吧?
想用孤獨來讓我認輸。
那是不可能的。
我開始給自己找事情做。
地上那麼多的石塊和木頭,那就學著建造房屋吧。
在搭建好第一個小房子的時候。
我又能看見彈幕了:
「遊戲崩了!狗公司能不能好好搞搞服務器啊。」
「這不重要,遊戲崩了是常態哈。更恐怖的是,全服都掉線了,但是遊戲倉裡的玩家一個都沒醒來。」
「說是什麼意識陷落在哪個夾縫裡了,程序員正在緊急維修呢。」
「咦, 直播間好像亮了, 怎麼隻有福寶一個人在, 這是哪裡?司蘅跟賀神不是在打架嗎?分出勝負了嗎?」
「不知道啊,司蘅剛開大, 遊戲就崩了。退錢!退錢!」
我艱難地消化這些信息。
遊戲崩了、全服掉線、遊戲倉、意識陷落。
那司蘅是不是也掉到夾縫裡了?
這是我完全不懂的領域。
「那個……大家好。請問你們說的那個夾縫在哪裡啊?」
我仰頭看著那些文字。
「????什麼意思?福寶在跟誰說話?」
「也許、大概、可能是我們?她能看到彈幕??」
一行金色的字緩慢出現在我眼前:
「福福,我是遊戲管理員 001 號。」
「遊戲和現實中存在著壁壘,玩家可以通過全息遊戲倉將意識投射到遊戲中去進行活動。司蘅本來隻是公司創造的一串遊戲數據,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產生了像人那樣的自我意識。」
「剛剛就是他想要救你, 自我意識太過強烈, 篡改了遊戲代碼。」
「他關閉了去往現實的通道, 將遊戲裡的所有人, 連同自己一起流放到壁壘中。而壁壘裡存在著很多縫隙和亂流,進去之後很難出來。」
「福福,拜託你幫我們找到司蘅, 他想要什麼條件可以盡管提。」
找到司蘅比我想象中要簡單。
我按照管理員的指示, 一步一步往地圖的邊緣走。
剛走到懸崖的盡頭。
司蘅就攀著崖壁爬了上來。
13.
「司蘅, 你好。我是遊戲主策劃。」
天空中出現一行大字。
「玩家的身體在遊戲倉中隻能存活一個月, 我懇請你能將他們的意識放出來。」
司蘅勾唇冷笑, 眼底冰涼似鐵:
「你就當他們都S在了遊戲裡好了, 反正在遊戲裡S亡也是真的S亡。」
策劃很誠實:
「存活率太低, 且S得沒有觀賞性,不好向上面交代。」
在他們的交談中,我漸漸弄懂了一切。
這個遊戲名字叫《方舟》,是專門為了討權貴開心而設計的。
進入遊戲就像籤署了一份生S狀。
這裡的生S都是真的。
最開始,方舟是沒有正經玩家的。
於是公司與監獄合作,送進來很多窮兇極惡的罪犯。
在後面幾次大更新後, 遊戲公司推出了一些新的玩法。
遊戲裡的道具可以提升自己的實力, 也可以用來交易。
越是稀有的道具越貴。
漸漸地, 越來越多熱愛冒險的人進入這裡。
最終成為星球上最火爆的遊戲。
隻是他們沒想到,一個普通的 NPC 覺醒了自我意識。
策劃的姿態放得很低, 讓司蘅盡管提要求。
司蘅捏了捏我的手。
我接到他的暗示, 高高舉起手:
「關閉遊戲, 以後再也不讓人進來。」
策劃:「不行。福福,沒有玩家的話公司就賺不到錢,沒有錢賺就沒法繼續維護遊戲了。」
「唔——頒布法令,遊戲裡不準打架,大家要和平共處。」
策劃:「不行。這個遊戲的賣點就是打架鬥毆、S人越貨。」
我吐槽:「真的很不正能量。」
策劃:「再換個。」
我靈機一動:「不如調換過來,妖怪可以抓玩家做跟寵。」
策劃猶豫了一陣:
「行。聽起來還挺有意思,上面應該會喜歡。」
我不停地誇贊自己:
福福, 你太聰明了, 該讓那些玩家知道知道你的厲害了。
14.
遊戲版本更新的第一周。
我窩在家裡, 仔細研究怎麼抓賀朝。
「嘿嘿嘿, 三十年河東, 三十年河西。賀朝, 你給我等著。」
我撥通了電話:
「玲玲, 打聽到了嗎?賀朝在哪裡出沒呢?」
玲玲興奮地嗷嗚一聲:
「大王, 我表哥剛剛跟我說,他正在被一群獅子圍追堵截呢,我給你發坐標, 你快點來哈。」
我朝廚房的方向喊了一聲:
「司蘅,快走啦。去抓賀朝了,給你報仇!」
「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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