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恐怖遊戲裏當翻譯
第2章
第一次見面就求婚。
我為了活命,咬咬牙回道:「ok!」
對不起媽媽。
我擅自給自己訂了陰魂。
吸血鬼納悶地瞥了我一眼:
「your name?」
我連忙道:「藺羽。」
他微微頷首。
隨後下達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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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專屬翻譯了,七天結束我會送你回家。」
我受寵若驚,果然訂了婚他就會對我負責!
抱上大腿的滋味真心爽。
吸血鬼又發布命令:
「有下一個玩家來接受審判時,我再出來。」
說完,他又化成蝙蝠飛走了。
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6.
人頭掛件和我解釋:
「你的事剛才狼人少女都通報過了,馬裡也通過審判筆記核實,你確實被送錯地方了,所以不會S的。」
馬裡。
小狼也說過這個名字。
人頭掛件也提到這個名字。
說明馬裡就是這個吸血鬼的名字。
馬裡、Marry。
Marry?!
原來他當時在自我介紹!
根本不是什麼求婚!
我闲得無聊,就和人頭掛件聊天。
它很話嘮,而且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恨不得把馬裡穿什麼顏色的內褲都告訴我。
「房間裡這麼多人做的家具,是不是因為馬裡很討厭人啊?」
人頭掛件用力點頭,搖搖晃晃道:
「是啊,因為他前世就投胎成人了,遭受種種N待後,被分配到這裡當地獄審判官。」
小狼也說過來這裡的人都應該下地獄,可同行那些玩家看起來好像也不至於。
門鈴被按響,下一個該被審判的玩家來了。
人頭掛件讓我去叫馬裡,然後自己操控著門把人放了進來。
進了馬裡臥室,他在床上雙目緊閉,就像是等待被吻醒的睡美人。
我剛走近,想要抬手摸摸他的臉,他倏地睜開雙目。
目光從銳利到柔和:
「……走吧。」
這次要被審判的玩家是那位阿姨,她看起來慈眉善目,不知道到底做了什麼應該要下地獄。
我剛過去,隻見她眼底閃過一絲驚愕。
語氣熟稔:
「小羽,你也到這關了?恭喜你啊。」
我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謝謝。」
馬裡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讓我翻譯:
「你認罪嗎?」
阿姨目光怔愣,蒼老的手局促地捏了捏衣角:
「這話說的,我沒罪,為什麼要認呢?」
馬裡行事不拖泥帶水,翻開審判筆記,頓時那面白牆投影出一段回憶。
回憶的主角正是那位阿姨。
阿姨的老公常年出差,她耐不住寂寞出軌了鄰居老王。
誰料有天她的兒子提前放學,正巧撞見了母親出軌。
事後她的兒子勸她和父親坦白從寬,否則自己也會把這件事告訴父親。
可阿姨卻聯合情夫老王直接謀S了自己的兒子。
他的兒子本來被老王勒住脖子時還在激烈反抗,直到她的母親也加入後,他頓時不掙扎了。
你給予我的生命,此刻你要收回,我也別無怨言。
回憶結束,阿姨止不住地顫抖。
不知道是裝的還是真的。
但為時已晚。
我義憤填膺。
真是人不可貌相。
看起來老實巴交,心腸卻如此歹毒。
馬裡讓我宣布審判結果:
「李淑芬,殘害自己親生兒子,被判決進入地獄,處以繩刑,永世不得超生。」
馬裡按了一個按鈕,她腳下的土地頓時鏤空,她瞬間落入地獄。
人頭掛件向我解釋:
「繩刑就是人站在行刑臺上,高空的繩子勒住脖子,人必須踮起腳尖才能擺脫窒息。可人總會沒有力氣,等她窒息到S亡前夕,行刑臺會升高讓她恢復,等她恢復後又會降回去,如此循環往復直到她滿足S亡年齡。」
目的就是為了讓她反復體會兒子被繩子勒到窒息前的那段絕望。
這個懲罰太巧妙了。
我不禁向馬裡詢問:
「那他兒子現在投胎了嗎?」
「嗯,這次他去了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7.
緊接著,門鈴又響起。
人頭掛件操控著門讓玩家入內。
是那個面色陰沉的男人。
馬裡坐在人骨制成的辦公椅上,翹起了二郎腿,而我站在他身邊。
男人理直氣壯地問道:
「遊戲我已經通關了,現在能送我回去了嗎?」
馬裡嗤笑一聲:
「回去?你配嗎?」
男人握緊了拳頭,目光狠毒地盯著馬裡:
「什麼意思?你們不信守承諾?」
馬裡再次翻開審判筆記,回憶被投影清晰播放。
男人趁妻子不在家,強J了自己六歲的雙胞胎女兒,導致兩個女兒全部下體撕裂,器官受損。
而在他活著的時候,法院判得很輕。
到了這裡,會給出最公正的處罰。
那段視頻簡直不忍卒讀,我痛心疾首地捂住眼睛。
怪不得他剛進來,馬裡就嗤之以鼻。
接下來,馬裡仍然讓我宣布審判結果:
「李自強,強J自己的年幼雙胞胎女兒,被判決進入地獄,閹割生殖器,處以寒冰之刑,永世不得超生。」
下一秒,馬裡按下按鈕。
男人在和女人相同的位置落入深淵。
臨S之前我還聽見他聲嘶力竭地大喊:
「我自己生的女兒,我強J又怎麼了?沒有我她們根本都不會來到這個世界上……」」
人心隔著肚皮。
誰也不知道對方幹了什麼才會來到這裡。
這兩個人全都是殘害未成年,人頭掛件也跟著憤怒:
「S千刀的賤貨,欺負未成年算什麼本事!有本事跟恐怖分子硬碰硬啊!」
……
下午。
【初始玩家:15 人;現存活玩家:4 人。】
話音剛落,又來了一位玩家。
是那位花臂哥。
他看到我,會心一笑:
「還是大學生好就業啊,還當翻譯呢。」
經過了前兩個人,我開始覺得他們每個人都面目可憎。
此時我不想理會他跟我套的近乎。
馬裡懶洋洋打個哈欠:
「你知道那個人因你而S嗎?」
花臂哥顯然清楚馬裡問的是誰,忽然發狂道:
「別給我扣帽子!是他自己太脆弱了!自S而已!」
馬裡毫無波瀾地翻開審判日記。
隻見畫面裡一位 19 歲家境貧苦少年來大城市投奔親戚。
剛出車站就遇到了花臂哥拉活。
本來是軟件上的訂單,花臂哥為了多賺點錢讓少年微信轉賬。
本來說好了 200 塊錢,少年手一抖轉成了 2000 元。
而花臂哥腳踩油門,一溜煙開走了車子。
後來少年多次在訂單留言,求花臂哥退錢,花臂哥直接注銷了微信號。
少年無奈去報警,奈何警察也找不到花臂哥的行蹤。
直到三天後,這 2000 元成為了壓倒少年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結束了自己年輕的生命。
在這單之前,花臂哥也靠這招套路了不少人,可誰也不至於為了幾十塊錢、幾百塊錢放棄生命。
直到這個走頭無路的少年,懷著最後一絲希望來到這個城市。
誰也不知道他此前已經經歷了多少磨難。
我高聲宣布審判結果:
「曹東,多次小額經濟犯罪且間接S人,被判決進入地獄,處以火湯之刑,永世不得超生。」
8.
晚上,沒有玩家再來接受審判。
馬裡又去補覺,我和人頭掛件繼續白天沒聊完的天。
「你說馬裡上輩子是人,那他是哪個國家的人啊?」
人頭掛件毫不猶豫道:
「他上輩子是中國人啊。」
我怔了一下,不可思議道:
「那他為什麼需要翻譯啊?!」
人頭掛件笑呵呵道:
「那是因為你被狼女、木乃伊和科學怪人推薦上來的借口是當翻譯,所以他就順勢讓你當到底了。」
語畢,他又小聲補充:
「而且其他下屬不知道他會中文的事,否則會纏著他學習中文的。中文那麼難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的人設也是隻會說英文。」
簡直是絕媽媽給絕開門……絕到家了。
「那你知道他具體遭受了什麼,才會如此痛恨人類的嗎?」
這次人頭掛件思索良久,才開口說道:
「他剛出生就被親生父母拋棄了,接生他的小護士於心不忍,想領養他,可小護士的老公卻不同意。」
「於是小護士給他找了個領養家庭,誰知道他的養父人面獸心,裝了沒幾天就開始家暴,剛開始是打他的養母,後來連他一起打。」
「後來他忍無可忍,捅S了他的養父,自己也喝了農藥。他說養母終於自由了,隻可惜後來那個小護士變成了護士長,知道他長期被N待,懊悔不已,也大哭一場病了好幾天。」
人頭掛件還跟我解釋:
「所以他特別痛恨男人,屋子裡的人骨也全是家暴男人的。」
馬裡幽幽走了出來,喝了口人血飲料:
「你們在聊什麼?」
人頭掛件轉移話題:
「我們再聊人血和豬血哪個比較好喝?」
馬裡挑了挑眉,支起下巴看向我:
「所以哪個比較好喝?」
我咽了咽唾液,大言不慚道:
「鴨血吧,下火鍋比較香。」
第四天,來了一個S妻騙保的男人接受審判。
被處以寒冰之刑。
第五天,來一個校園霸凌的黃毛接受審判。
被處以火湯之刑。
到了第六天。
【初始玩家:15 人;現存活玩家:2 人。】
隻剩下我和西裝男仍然存活。
他能壓軸,一定比其他人更可惡。
所以等他進來時,我並未給他好臉色。
他還和我虛與委蛇道:
「藺羽,我隻知道最後肯定隻剩我們兩個存活。」
馬裡目光睥睨,聲音陰冷:
「向天宇,你做那些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會有今天?」
西裝男眯著眼睛,勾起嘴角:
「什麼事?我既沒謀財,又沒害命,該當何罪?」
這次馬裡並沒有打開審判筆記,放出投影。
反而拍案而起:
「你創建了一個平臺,讓無數男人有地方發出自己偷拍女性的私密照,讓多少個女人飽受黃謠的折磨,讓多少個家庭支離破碎,讓那些惡臭的男人共享汙穢!」
我忽然懂了,他為什麼會是壓軸。
他的罪行,簡直罄竹難書!
9.
西裝男不卑不亢,從容鎮定:
「那又如何?犯罪的是他們,我隻是提供了一個平臺。」
說著,他忽然 cue 我:
「一把刀既可以S人,也可以切菜,如果有人用刀S了人,總不可能是刀犯了罪,你說對吧,藺羽?」
我惡狠狠地瞪著他:
「放屁,是你引導他們犯罪,是你縱容他們犯罪,你才不是那把刀,你就是持刀的人!」
馬裡懶得和他廢話,這次他自己宣判結果。
一口流利的中文,悅耳好聽。
「向天宇,Paradiseofbliss 的創始人,罪大惡極,被判決進入地獄,處以地獄刑罰套組,永世不得超生。」
人頭掛件此時在我耳邊小聲解釋:
「地獄刑罰套組就是所有刑罰全都過一遍。」
我冷笑一聲:
「那很輕了。」
忽然,門被重重敲響。
門外傳來狼人少女、木乃伊和科學怪人的聲音:
「馬裡快開門!大事不好了!」
馬裡操控著門打開,木乃伊笨重的身體闖了進來:
「馬裡,我的法寶被他偷走了。」
與此同時,馬裡已經按下了通往地獄的按鈕。
說時遲那時快。
向天宇甩出木乃伊的法寶——亞麻布繩,拴住了我的腳腕。
天玄地暗之間,我們兩人移形換位。
他回到人頭掛件旁邊,而我落入無盡地獄。
看到下面的烈烈巖漿,不斷灼燒著我的體溫。
一隻飛速俯衝的蝙蝠把我穩穩接住,帶了上來。
可事發緊急,馬裡的翅膀擦過巖漿,被輕微燙傷。
等我倆再次回到樓上時,狼人少女將我撲倒在地瘋狂舔我的臉:
「藺羽!你還好嗎!」
我輕輕推開她:
「寶寶,別舔了,你好像條狗哦。」
她惡狠狠道:
「是狼!」
「人頭掛件:……你倆有病吧。」」
向天宇本以為隻要我代替他受刑,他就能活著回到人間。
卻沒想到屋裡三個人都不是吃素的,他剛上來就被狼人少女一口咬住脖子。
在咬斷之前,木乃伊勸道:
「讓他這麼S,你不覺得太容易了嗎?」
科學怪人補充:
「按照審判結果,他需要經歷一遍全套地獄懲罰。」
狼人少女松了嘴,可仍然不解氣。
又把他按在地上揍了一分鍾才從他身上下來。
木乃伊從善如流地拿亞麻布繩將它捆住。
等馬裡療傷之際,向天宇再次被扔進地獄,他的臉上露出不可比擬的恐懼。
善惡到頭終有報。
馬裡目光柔和地看著我:
「藺羽,明天你就可以回家了。最後一天,你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狼人少女、木乃伊和科學怪人帶我參觀了古堡的所有樓層。
包括但不限於木乃伊的金沙公園和科學怪人的實驗室。
我們又去吃了地獄必吃榜第一名的網紅美食。
那味道,太陰間了。
天黑之際,明月高懸於夜空。
狼人少女對著月亮嚎叫,史萊姆趁機把我送回馬裡的房間。
10.
馬裡看向我的眼神總是很復雜。
就好像見到故人一般。
我拿著藥膏,走進馬裡的臥室,想要尋求真相。
卻不料他主動和我坦白:
「人頭掛件提到的那個護士長,就是你的媽媽,而你和你媽媽年輕時候, 幾乎一模一樣。」
我終於懂了。
為什麼他好像總是透過我的臉,在看別人。
原來我家差點就成兄妹了?!
咳咳,原來我媽媽和他是老相識了。
可這麼多年過去, 大家卻過得都不盡人意。
我學著媽媽的手法給他上藥, 馬裡疼得抖了一下, 卻什麼都沒說。
或許他被養父N待的時候, 經歷過無數次這種時刻。
「……所以你是因為我媽媽,才幫助我的嗎?」
他並未否認:
「有一部分是因為她吧, 不過你本來就是被傳送錯了, 你應該去天堂審判遊戲的。」
「你很勇敢,也很愚蠢。」
「雖然愚蠢, 也很勇敢。」
我手一頓,冷笑一聲:
「除了犧牲自己,我想不出什麼兩全其美的辦法。」
他抬起手,揉了揉我的腦袋:
「可你有沒有想過,以你的生命換來的自由,並不是她想要的自由?」
我低垂著腦袋,嘟囔道:
「我知道,可我也沒其他的辦法了。」
馬裡輕笑一聲:
「誰說的,現在你已經有靠山了, 等你回到人間之後, 把那個禽獸的個人信息都燒給我, 等他陽壽已盡, 我肯定要好好招待他一下了。」
「好好」兩個字重音明顯。
我抬頭和他對視,粲然一笑:
「好!」
第七天一到, 狼人少女淚汪汪地看著我:
「你下次回來一定要給我做美甲!」
我捏了捏她的小臉蛋,「好!」
下一秒, 她又反悔:
「算了, 馬裡哥哥說你應該去天堂的,還是別來地獄了。」
我揉了揉她的毛發:
「之前我用你掉的那些毛,給你做了一個毛毡掛件, 藏在你家的某個角落, 如果你找到了,記得託夢告訴我。」
她又開始傲嬌:「哼,不要。」
臨走之前,馬裡託我給我媽捎一句話:
「曾經那個被你救下的小嬰兒, 現在已經是這裡的老大了。有些事誰也預料不到, 所以別愧疚, 也別懊悔, 和你的女兒過好今後的每一天吧。」
……
腦海裡響起熟悉的機械音:
【恭喜玩家藺羽, 在 SSS 級副本[驚悚古堡]圓滿通過, 獲得重返人間的機會!】
一片白光閃過,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我媽眼底烏黑, 緊緊握著我的手, 直到我睜開眼睛,她慌張地按鈴叫醫生來看。
有她的同事小護士安慰她:
「婁姐,小羽醒過來了!已經沒事了, 您也別太擔心了!」
直到醫生宣布,我的身體無大礙。
我媽忍不住喜極而泣。
窗外的陽光透過一層層烏雲和陰霾照耀在我們的身上。
彼時,天光終於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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