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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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這就是宿醉嗎?


  她這是在哪兒呢?


  她昨晚怎麼回家的?


  程釐睜開眼睛時,看著周圍漆黑一片,但是依稀能看得出來,是家裡的主臥,於是這幾個問題就在腦海中過了一圈。


  她剛一動,容祈就醒了,他帶著濃濃睡意的微啞聲音問:“是不是要喝水,等一下,我去倒。”


  說著,他掀開被子,幹脆下床。


  程釐這才發覺自己喉嚨確實幹的難受,一吞咽就有種吞刀片的感覺。


  沒一會兒,容祈倒了水回來,將水杯遞到她手裡。


  程釐喝著杯子裡的溫水,猶如久旱逢甘露的河床,在甘甜清水的滋潤下,一點點舒展起來,連喉嚨裡的幹疼都一下減緩了很多。


  “還要嗎?”容祈見她一口氣喝完,又低聲問道。


  程釐搖了搖頭,容祈這才將她手裡的杯子拿了過去,放在旁邊的床頭櫃上。


  容祈見她伸手揉額頭,便上手替她揉了揉:“要不再躺一會兒,反正現在還早。”


  程釐悶悶道:“不用,躺下來感覺頭更疼。”


  “昨晚為什麼喝那麼多酒?”容祈問道,他是知道程釐不怎麼愛喝酒的。


  程釐心底一咯噔,生怕自己喝完酒,說了不該說的話。


  可是她又不敢直接問容祈,生怕問了,反而更露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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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對了,元歌後面是怎麼回去的?”程釐想起來,趕緊問道。


  容祈:“我打了電話叫蔣哲過來幫忙,你放心,肯定會安全送她回家的。”


  程釐點頭。


  “你還沒說,你們昨天怎麼喝那麼多酒呢,”容祈又伸手繼續按她的太陽穴。


  舒服的程釐差點兒輕哼出聲。


  但她又很快警惕,慢悠悠說道:“那可是元歌的小秘密,我怎麼能隨便跟你說呢。”


  容祈哦了聲,淡聲道:“是元歌有事兒?”


  “嗯,要不是陪她,我也不會喝那麼多,”程釐故意避重就輕。


  好在容祈似乎也信了,並未再追問,本來閨蜜之間聊的話題,即便是老公也不能隨便問的啊。


  程釐語調明顯放松了下來,隨口問道:“所以,我昨晚喝醉之後,有沒有把元歌的小秘密告訴你?”


  “沒有。”


  聽到這個回答,程釐這才徹底松了一口氣。


  她也想開了,既然過去無法改變,那就不要糾結與過去。


  之後程釐開始正常工作,而這一周也是整個啟域汽車最為重要的一周,這周啟域汽車首款面向市場的極界T3正式組裝完成。


  到時候容祈會率領一幹啟域汽車事業群的高管,親自到車廠見證這一時刻。


  其實從這個月開始,這件事就一直在穩步進行。


  而這周是最後的組裝成型階段。


  不過為了保密,所有人進入生產車間時,手機全部上交,包括容祈本人也是。


  程釐是走在後排的,因為她是副部長,因此也有機會,在第一時間看到極界T3的真面目,雖然之前在電腦上看到過設計原稿。


  可是當它從電腦上變成現實,活生生出現眼前,所有人心頭都有種振奮的感覺。


  極界T3是一款智能電動豪華SUV車型,流暢而華麗的銀色車身,高端大氣的內飾,還有配置了啟域專門開發的智慧座艙。


  而現在汽車已經從工業化變成智能化產品。


  程釐站在後排,看著工程師正在跟容祈低聲討論,他神色專注,提出的每一個問題,都極具建設性。


  而在新車組裝成功之後,最後的試車也即將展開。


  這幾乎是馬不停蹄的事情。


  汽車試車場是專門為了檢測新車的性能而建立的,而我國因為幅員遼闊,可以具備高溫高寒的氣候,因此不管是海南還是黑龍江,或者是高原沙漠地帶,都建有試車場。


  而即將到來的夏天,正好適合夏測。


  第一站就是新疆吐魯番地區的火焰山新能源汽車試驗場,在車子組裝好之後,即刻便運輸到這個試驗場。


  其實在之前他們也進行過汽車零部件的試驗,而這是第一次整車試車。


  因此自動駕駛部門,也需要派人一同前往出差,收集數據資料,用以提高產品性能的再研發。


  程釐想要前往,但是部長潘恆卻沒同意。


  她身為副部長其實不需要跑這麼遠,畢竟自動駕駛部門還是需要她跟秦為延一起主持研發工作。


  後來選來選去,選定了唐瑞源。


  唐瑞源跑到她辦公室哭嚎了半天,惹得程釐都無奈不已。


  好在去這種地方出差,公司的津貼補助也很給力。


  誰知下午,她就接到凌女士的電話,說她爸爸高燒兩天了,讓她回家一趟。


  程釐接了電話,就趕緊回家。


  “怎麼回事?”一到家,看著躺在床上虛弱的程定波,程釐心疼的問道。


  凌霜華無奈道:“你趕緊說說你爸爸,都多大年紀了,還諱疾忌醫呢,發燒兩天就在家躺著吃藥,也不去醫院。”


  “您都多大了,還怕去醫院呢,”程釐無奈,直接問道:“您是現在自己起來,還是我拖起來?”


  程定波有氣無力道:“我自己起床。”


  於是程釐直接開車,將程定波帶到了醫院。


  好在一番檢查後,就是普通的病毒性感冒引發的發燒,醫院又開了藥,讓他留在這裡打點滴。


  容祈打電話過來時,程釐正在陪程定波打點滴。


  凌老師先回去做晚飯了,免得他們回家,連飯都沒得吃。


  “下班了嗎?”容祈問,他今晚正好沒什麼事情。


  程釐低聲說:“我在醫院呢。”


  容祈立馬聲音緊張問道:“你怎麼了?”


  “不是我,是我爸,”程釐見程定波眯著眼睛打瞌睡,怕吵醒他,便起身走到旁邊:“他發燒兩天,也不願意來醫院,今天我媽實在沒辦法,給我打了電話。”


  容祈:“你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


  這話聽著,明顯是不太滿意。


  程釐低笑:“還好,沒什麼大毛病,就是病毒性感冒,估計這個點滴打完也就好了。”


  “你們在哪家醫院?”容祈毫不猶豫問道。


  程釐正想說,不用。


  但她已經聽到對面開門的動靜,於是她說了醫院的名字。


  半個小時,程釐正坐在輸液室的椅子上,歪頭盯著程定波旁邊掛著的輸液瓶,眼看著就快要掛完了,她爸感覺也好多了,這會兒都開始打著小呼嚕了。


  當瓶子裡的液體,幾近沒有的時候,程釐打算按一下旁邊的鈴,請護士過來。


  可她轉頭間,就看見面前地上出現的一雙精致手工皮鞋。


  順著褲管往上,容祈就這麼出現在她面前。


  他穿著一身剪裁極其精細的西裝,隻是西裝外套的扣子沒有系起來,微敞著,露出裡面的藍色細條紋襯衫,衣擺飄動的幅度也有些大,顯然他是一路疾跑過來的。


  “爸爸沒事吧?”容祈看了一眼她,這才轉頭看向程定波。


  程釐搖頭:“掛完了,我現在叫護士。”


  她按了下鈴,鈴聲響起,也吵醒了程定波。


  他一睜開眼睛,就看見容祈,還有些驚訝:“容祈怎麼也來了?”


  “還不是擔心你,”程釐輕哼了聲。


  程定波還以為又是凌女士給容祈打電話,嗔怪道:“我就是個小發燒,你媽媽也值得這麼大驚小怪,恨不得打電話把全世界的人叫回來。”


  “您生病,給我們打電話是應該的,”容祈溫和說道。


  程定波實在有些過意不去:“你們工作都那麼忙。”


  “那你下次,看病上醫院積極點嘛,也別讓我們擔心,”程釐忍不住說道。


  程定波:“行行行,我下次肯定早早上醫院。”


  因為程定波掛完了點滴,之前醫生開的藥也拿到了,於是程釐扶著程定波,就準備離開。等到了外面停車場,容祈直接說:“鑰匙給我,我來開車吧。”


  “剛才是司機送你來的嗎?”程釐問道。


  容祈點頭。


  程釐就將鑰匙遞給他,於是三人一起上車回家。


  到了家裡,凌女士看見容祈跟著一起回來,還有些責怪程釐:“這麼點小事兒,也值得你把容祈叫過來。”


  程釐:“……”


  好在容祈解釋說:“是我打電話給程釐,本來是想問她晚上幾點下班,但是她說自己在醫院,我才知道是爸爸病了。”


  雖然他們還沒舉辦婚禮,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容祈自然而然的改口了。


  程定波點滴掛完之後,感覺好了不少,胃口也開了,嚷嚷著餓。


  於是凌女士趕緊招呼大家吃飯。


  吃飯的時候,凌女士突然想起一件事,說道:“這周六一中的百年校慶,你們兩個都會去吧。”


  倒是容祈點頭:“校長之前就給我打了電話,邀請我來參加,我答應了。”


  “啊?”程釐驚訝的抬頭:“這麼快就校慶了。”


  凌霜華恨鐵不成鋼:“你看看,有出息的人早早就被邀請了,你這個迷糊的,連哪天校慶都不知道。”


  程釐無語,她怎麼不知道了,孟元歌早跟她說過。


  但是程釐最近得了老同學聚會PTSD,自從上次容祈少年班同學聚會,無意中聽到那個秘密之後,程釐到現在都還沒緩和過來。


  所以前陣子孟元歌跟她說高中同學校慶,大家還想順便組織一下班級聚會。


  程釐當場就表示拒絕。


  她不想參加。


  因為她也拿不準容祈那個白月光,到底是高中時代的還是大學時代的,這萬一要是再聽說點什麼,她覺得自己沒辦法再這麼當鴕鳥下去了。


  “我們家都有兩個名額了,您跟容祈去就好了,我就不湊這個熱鬧了,”程釐當然拒絕。


  凌霜華沒想到她還真不去。


  她說:“你們張老師還讓我帶上你了,說你好歹也是班裡的優秀畢業生代表之一啊。”


  “不要,”程釐態度很堅決。


  晚上,程釐借口不放心程定波的身體,便留在家裡住。


  因為家裡沒有容祈日常換洗的衣服,所以他回爺爺奶奶小洋房那邊去住。


  程釐洗完澡,快要睡覺時,就又接到容祈電話。


  程釐接通,低聲問道:“還沒睡嗎?”


  哪知對面的男人沉默了會兒,這才開口說:“你不去校慶,是因為我?”


  “啊?”程釐愣了下。


  容祈輕聲說:“桌上媽媽說什麼有出息的,你是不是不高興了?”


  程釐沒想到,他會考慮到這個,當即失笑道:“我要是因為這個不高興,那我天天上班,豈不是都要氣死了。”


  容祈似乎也松了口氣,跟著低笑了下。


  但很快,他問:“那你為什麼不想去校慶?”


  程釐沉默。


  她要怎麼說?


  難道直接說,她是怕碰到他曾經的白月光嗎?


  因為程釐思來想去,都覺得那個女生是他們高中同學的可能性更大,畢竟如果大學的話,也不至於不敢開口說喜歡吧。


  正因為是高中,青春少艾,少年心事,想說又不敢說。


  等到畢業之後,大家各奔東西,便再也沒了說的機會,久而久之,就成了心底的一道怎麼都抹不去忘不掉的白月光。


  雖然她對感情的事情很後知後覺,但並不代表她傻。


  這點推理能力,還是有的。


  至於是誰,程釐就真的猜不出來了,難道是藝術班的某個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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