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產後的聰明寶寶

 

家長們都說要讓吳飛退學。

就在這時，我切了個小號，把我媽跟老頭們曖昧的聊天記錄發到了群裡。

 

這下那些說我媽可憐的老太太們也炸了。

 

她們成群結隊地來找我媽要個說法。

 

家門口亂成一團時，我跟徐言悄悄開車離開了家。

 

果然，我們剛剛離開小區，我媽就打來了電話：「吳嬌嬌，你到哪裡去了！」

 

「你媽要被人打S了，你還不來幫忙。」

 

「什麼？」我假裝信號不好：「媽，你說什麼我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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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徐言休年假出門旅遊了，等我下了飛機再給你回電話。」

 

我掛斷電話後打開了家裡的監控。

 

我們離開後，我媽躲在家裡好幾天沒敢出門。

 

直到糧食耗盡，她才小心翼翼出門買菜。

 

結果又被幾個老太太按住打了一頓，視頻還被發到了網上。

 

這件事鬧得很大，就連我剛剛出獄的爸都看到了。

 

他連夜買了火車票到了我這裡。

 

等我旅遊結束回家後，他見到我第一句話就是：「你媽呢？」

 

12

 

我帶著我爸回了家，他看到我媽上去就是兩耳光，又把我媽按在地上暴打。

 

我媽不但沒有反駁，反而低聲下氣討好他：「我這都是為了孩子。」

 

「咱們吳飛這麼聰明，你忍心讓他一輩子在那個小縣城裡嗎？」

 

「還是來大城市才有機會。」

 

我媽話還沒說完，我爸兩個大耳光就扇過去了。

 

他跳起來：「聰明，聰明個屁！我看你是魔怔了！」

 

「你出去勾引別的男人，也是為了孩子？你現在就跟我回去。」

 

「你當初不就是為了留下我才讓我坐牢嗎？我現在成全你！」

 

我媽不肯，她對著我破口大罵：「吳嬌嬌，你是S的！」

 

「你爸在打我，你連攔著都不會嗎？」

 

見我沒有幫她，她又去求徐言：「小徐啊，你幫幫媽吧，你就讓媽留在這裡。」

 

「媽能幹活，能照顧你。」

 

徐言溫柔柔地掰開她的手指：「我好不容易才把爸接過來的，你要是不給他回去，不白費我這片心意了嗎？」

 

「嬌嬌，我就不出去了，你送送咱媽。」

 

這時我媽才明白，徐言根本就指望不上。

 

我把我媽送到了車上，中途我媽跑了兩次，都被我抓了回來。

 

看著他們上車離開，我高興地對我媽喊：「媽，這次你肚子上沒有疤痕了，肯定能牢牢抓住我爸的心。」

 

「加油，你們是最恩愛的夫妻！」

 

「一定要給吳飛一個幸福的家！」

 

13

 

我媽離開後，我將女兒接了回來。

 

因為工作變動，我跟徐言帶著女兒定居國外。

 

偶爾逢年過節才會回來一次，據說我媽後來也曾找過我，甚至上過尋親節目。

 

但是都不了了之。

 

直到女兒徐謹十七歲時，我們才回來。

 

回國後，我帶著女兒徐謹到商場採買生活用品。

 

女兒指著一個頭發花白，正在翻找垃圾桶的老人對我道：「這個奶奶好可憐，竟然要靠撿垃圾度日。」

 

「媽媽，我這裡有些零錢可以給她嗎？」

 

我當然是允許了。

 

女兒從小被徐言保護得很好，從來不吝嗇對別人施加善意。

 

誰知她剛剛走到老人身邊，就被老人一把抓住了手。

 

那老人一把奪過我女兒手裡的零錢，刻薄道：「裝什麼好人啊，就這麼點錢打發叫花子呢。」

 

「真想幫我們，就給我兒子做媳婦。」

 

我趕緊把女兒擋在了身後。

 

順著老人的目光看去，我看到了一個嘴歪眼斜的男人。

 

他眼中滿是怨毒，盯著四周的人。

 

在看到我時，他目光一滯，隨即惡狠狠地叫出了我的名字：「吳嬌嬌，你回來了。」

 

而我也認出了他。

 

是吳飛，是前世的吳飛回來了。

 

我媽聽到吳飛喊我的名字，當即眼中迸發出驚喜：「是嬌嬌啊，你這些年都去哪裡了？」

 

「我們找了你好久都沒找到，還以為你S在外面了呢。」

 

她看到了我，當然也看到了我女兒。

 

她上上下下打量著徐謹：「真好，長得真好看。嬌嬌，吳飛長大了，現在還沒有娶媳婦。」

 

「前段時間你張姨還說，如果我們家有女孩就好了，這不就有女孩了嗎。」

 

我立刻就警惕起來：「你要幹什麼？」

 

我媽一拍大腿：「當然是換親了！你女兒嫁給張姨的兒子，她家姑娘再嫁給吳飛，這不是兩全其美的好事嗎？」

 

張姨家的兒子我知道，今年要四十了，而且還是個弱智。

 

說不明白話就算了，脾氣還大，動不動就打人罵人。

 

而我女兒出落得標志漂亮，學習也是名列前茅，憑什麼給個弱智當媳婦。

 

我胸口一陣無名火升起，我抬手給了我媽兩巴掌：「滾，我不是你女兒，徐謹也跟你沒關系。」

 

「你要是把歪心思打在她身上，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徐謹已經被嚇傻了，呆呆站在原地不敢動。

 

我拉住她的手：「寶寶，咱們不聽這種人胡說八道，咱們回家。」

 

這個時候，吳飛衝了上來，口齒不清地對我嚷嚷：「吳嬌嬌，我會讓你後悔的。」

 

「你給我等著。」

 

我看著站都站不穩的吳飛，隨手將他推倒，一腳踩在他腦門上：「讓我後悔，就憑你？」

 

「有本事你現在站起來啊。」

 

「站都站不起來你還敢跟我叫！」

 

14

 

我帶著女兒回家後還是有些後怕，往後一年多，我跟徐言輪流接送她上學。

 

生怕她在路上出什麼意外。

 

直到高考結束那天，我去接她時被堵在了路口。

 

我隻能找地方停車，步行到考點門口。

 

考試結束後，卻一直沒有發現徐謹的身影。

 

我一直等，一直等，等到考點沒人了，才意識到出了問題。

 

報警查了監控後，發現徐謹剛出考場就被我媽拖到巷子裡，塞進了一輛面包車。

 

面包車正是老家的牌號。

 

這些年我跟老家的親戚早就沒了聯系，我隻能顫抖著給徐言打電話。

 

「徐言，徐謹被我媽綁走了，她要把徐謹換親給一個弱智。」

 

「你快來，咱們快回老家。」

 

我幾乎要癱軟在地，想到我仔細呵護了這些年的女兒會遭遇不堪，我感覺自己要瘋了。

 

徐言比我冷靜些。

 

他找來了幾個男下屬陪著我回老家，自己則去警察局逐條看監控。

 

看我媽會不會把徐謹帶到別的地方。

 

我回到了二十年沒有回過的縣城，找到了張姨家。

 

張姨所在的舊小區還沒有拆遷，隔音效果不好。

 

我剛到樓下，就聽到我媽在說話。

 

「人都給你們了，把你女兒給我吧。」

 

「咱們知根知底的，這是我親外甥女，我能做主。」

 

她說話間，我聽到了女兒的慘叫聲。

 

一股力氣從我胸中升起，我三步並作兩步上了樓，一腳踹開單元門。

 

我媽好奇湊過來：「誰啊，怎麼這個時候過來耽誤我的事。」

 

回應她的，是飛起來的門和我扇向她的耳光。

 

15

 

我媽被我扇得暈頭轉向，等看清楚是我後，她對著張姨喊：「快抓住她，她要壞我們好事。」她剛剛喊完，我身後那幾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就上前按住了他們。

 

女兒還在呼救，我三兩腳踹開臥室門，看到徐謹緊緊抓著校服蹲在窗臺上的那一刻，我終於松了一口氣。

 

最害怕的事情還沒有發生，一切還能挽回。

 

徐謹看到我進來，她哭著撲進我懷裡，眼淚打湿我衣服：「媽媽，你終於來救我了，我真的好害怕啊！」

 

「媽媽，我以後再也不跟別人走了。」

 

感受到她溫熱的淚水，我心裡S氣不停翻湧。

 

而張姨的兒子竟然不知S活地靠近我，想要摸我的女兒。

 

我站起身來就給了他兩腳，外面張姨撕心裂肺地喊：「吳嬌嬌，我要告你故意傷害，我要你去蹲監獄。」

 

我冷笑一聲，蹲在她身邊：「我這叫正當防衛, 倒是你和我媽，應該去監獄裡蹲一蹲了。」

 

我媽慘白著張臉，她說：「你不會報警的, 報了警你女兒的名聲就沒有了，到時候就沒人敢娶你女兒。」

 

「你這是要毀了她！」

 

我回過頭去看向徐謹，溫聲問她：「你想讓媽媽替你報警嗎？」

 

徐謹慘白著張臉，她回過神來後對我說：「媽, 我要報警, 我要這些傷害我的人付出代價，我不要什麼名聲, 我隻要他們付出代價。」

 

最終我媽跟張姨各被判了十年, 我媽身體不好, 她有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從監獄裡出來了。

 

判決當天，我媽衝著我咆哮：「吳嬌嬌, 你不得好S，你這種不孝順的人, 你就應該S。」

 

我已經S過一次了, 但我不是因為不孝而S的，反而是因為心軟才S的。

 

咆哮到最後，我媽捂著臉蹲在地上抽泣，她說：「憑什麼啊，憑什麼我這輩子過成這樣, 吳嬌嬌卻能過上好日子。」

 

「我隻是想生個好兒子，給兒子好的生活條件，我有什麼錯？」

 

到了這個時候, 我媽都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她錯在愚昧無知, 在沒有順產的條件下堅持順產, 生下一個殘疾孩子。

 

錯在嫉妒，我明明是她的女兒, 是她最親近的人, 她卻把我當成假想敵，一直在陷害我。

 

可到現在，她都認為她過成這樣是我害了她。

 

我爸兩年前就得腦出血去世了, 吳飛被送到社區療養中心，社區人員為他申請了補助金, 至少夠他吃飯了。

 

我去看了他一眼，臨走時他突然抓住我的袖子。他說：「姐姐，我不想待在這裡, 你帶我出去吧。」

 

「我是你弟弟啊, 你不能把我留在這裡。」

 

「我以後會很有出息，會保護你的。」

 

我冷笑一聲：「吳飛, 我已經被你害S過一次了, 不會被你害S第二次。」

 

「這個世界，不僅僅隻有你重生了。」

 

吳飛開始含糊不清地哀嚎，很快就被療養院的人拖了回去。

 

我從療養院出來時是徐謹來接我的。

 

那件事後我及時給她找了心理醫生, 帶她進行了心理疏導。

 

現在她終於從陰霾中走了出來，還考出了駕照。

 

她邀請我坐她的副駕駛，要帶我出去兜風。

 

我看著她稚嫩的臉龐，心裡滿是開懷。

 

這個世界很美好, 我希望我的女兒能夠永遠快樂，好好享受這個世界。

 

至於我過去的經歷，我希望她這輩子都碰不到。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