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胡不喜
第3章
一眾男女老少面帶驚恐,身後都跟著個人高馬大的侍衛。
13
我笑了笑:「那好吧,我跟你走,不過這一次我不會再求救。
「不會有任何一個人再來救我,你花千金萬金也不會。」
他剛緩和的臉色頓時有些僵硬:「為什麼?」
「我上一單的賬還欠著呢。」
我再一次被帶走了。
仔細想想,我這算是三進東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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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太子發了招安令,要招天下能人異士入東宮,酬勞豐厚。
或許會有些泛泛之輩來吧。
但做我們這行的,幹出點名聲就不會再想著吃公家飯。
早就習慣了隨遇而安。
我在東宮做了三天花瓶,這次真是插翅難逃。
不過,也真的不會有人再翻牆來找我。
三天後,京兆尹的擂鼓聲終於傳進皇宮,傳到了皇帝的耳朵裡。
緊接著御史臺的折子就堆滿了皇帝的案臺。
有人狀告太子為一己私欲,濫S無辜。
而這些,是皇帝派人來東宮搜我的時候我才知道的。
我被押到金碧輝煌的大殿上時,太子也在。
兩邊站著一眾穿紅穿紫的官員,渾身是傷的店家跪在正中,聲淚俱下。
「太子,這就是這些天你在做的事嗎?強搶民女,濫S無辜?」皇帝獨坐高堂,平靜地發問。
太子跪下不語,一人走出來高聲道:「陛下,這可不是什麼民女啊!她乃是江湖中聲名赫赫S人無數的惡徒!」
太子目不斜視:「王尚書,慎言!」
我瞧著那年輕人,似乎見過。
噢,上一個王尚書,他的父親,就是S在太子失蹤那晚。
「陛下不如聽聽那女子怎麼說?」三王適時打斷,正氣凜然道。
我盈盈一拜,抬頭時已淚流滿面。
「當初太子為我所救,但小女子不過日行一善,不求回報,自然沒想過他是天潢貴胄。
「我隻是個在杏花村討生活的孤女,早有訂婚的夫婿,在清水鎮開醫館。
「因身染絕症才與夫婿去蜀地求醫,不想牽連了店家。
「民女不忍再帶累鄉親,所以跟太子回了東宮。」
我哭得梨花帶雨:「都是草民一人之錯,請不要責罰太子殿下!」
沒有人見過我S人,見過我S人的人都S了。
指認我,證據呢?
14
接下來朝堂自然又要爭執一番。
皇帝說我狐媚,有大臣跳出來說百姓無辜。
皇帝說我虛榮,有人說若不是我太子早S了。
皇帝說我陷害儲君,有人說一介孤女討生活已是不易,怎得勾結這些皇親貴族呢。
太子自始至終一言不發,任憑處置。
我與店家都做誠惶誠恐狀,等待著天子發落。
終了,天子痛心疾首地指著太子:「你真是太讓朕、讓你母親失望了。」
太子被軟禁起來,由大理寺清查此事。
不過也沒花多久的時間。
燒S店家一家是真,威脅杏花村滿村是真,強行帶我回東宮也是真。
太子……不,現在要稱五王,即日起南下去皇帝給他的封地了。
三王親自帶人送我與店家出宮。
「要去見見他嗎?」三王漫不經心地問。
「已鬧到這個地步,有什麼再見的必要?」我淡淡道。
他輕笑一聲:「他未必不想見你,不過,不見也好,否則看他那樣,是不會S心的。」
馬車駛到一處僻靜的巷角。
「聽說你不止救了五弟一次,你對男人太多情了。」
我正要下車時,三王忽然說:「五弟,雲澤,以後還會有誰呢?」
我撇撇嘴:「總不會是殿下,後會無期。」
雲澤在外接我們,我總覺得在放下車簾時,似乎模模糊糊地聽見「未必」二字。
店家經過這一番活動傷勢又加重了,我們忙替她用藥擦洗了傷口,換了紗布,炎症才漸漸消去。
我總覺得計劃過於順利,心中惴惴不安。
雲澤還在找寒毒的解法,連飯都忙得要我做好端到面前。
「何必如此上心?治不好S就是了。」我玩笑道,撵起一片香葉嗅了嗅,神清氣爽。
「娘子這樣說話,是否對雲大夫太殘忍了?」店家坐在回廊上,傷口痛得讓臉都皺皺巴巴。
我毫不留情:「殘忍?那時在你們家住店,他讓我打地鋪就不殘忍嗎?」
店家回憶道:「什麼話?我記得他摟得可緊了。」
雲澤不知何時滿臉通紅,急急地催店家回去躺下靜養,自己抱起一堆醫書回屋。
好可疑啊。
15
雲澤果真好忙。
除了照料店家,每日不知道出門在忙些什麼。
我忍不住好奇,有天跟了出去。
他和三王仍在來往。
不知為何,我毫不意外。
等入夜時雲澤回來,我趁他沐浴更衣時闖進浴室。
雲澤坐在浴桶中目瞪口呆。
「你……你來幹什麼?!」
「你見三王幹嘛?」
他一愣:「你跟蹤我?」
不說?
我繞到他身後,指尖柔情似水地循著他的下巴下移,浸進溫熱的水中,心似乎也跟著化進水中。
雲澤一把攥住我的手,耳尖紅得要滴血。
「他要我幫他做廢太子沒做成的事。」
想把我等招安?
我猛地抽回手,水甩了雲澤一臉。
「那必不可能!」
做這一行為的就是自由自在,若跟了他們,不就成了他們的刀?
雲澤淡笑道:「你想的,也正是我所想的。隻是當初要三王相助,的確也欠一個人情。」
「所以你的計劃是什麼?」
雲澤的指尖在水面撥動漣漪:「建個名冊,由我做江湖與朝廷的聯系即可,至於旁的事情,還要我與三王再商議。」
以他的性子,若非不得不做,怎麼會答應做這個眾矢之的。
思來想去,竟是我欠了他一個大人情,心下不由黯然。
「也好,若是俸祿給得夠多,對那些其他已有妻女的高手來說,也比居無定所強。」
我一笑,轉身要走,雲澤喚住我。
「那你呢?」
「我早說了嘛,佔山為王。」
我的佔山為王,不過就是找座沒人的山,在裡面搭幾間茅屋。
碰到合眼緣的人就打劫。
不合眼緣就放他上山。
「可你的寒毒怎麼辦?」
「治不好就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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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回杏花村,小鳶兒就找到我,說五王臨走前給了一張紙條。
看過了,是他在江南的王府地址。
我轉頭將紙條塞進灶臺,又撥出幾塊烤得噴香的芋頭。
是時候出發了。
我沒指望雲澤能替我治好寒毒,畢竟連他師父都沒轍的病,他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臨行前,我去找雲澤告別。
他剛起來不久,在院裡煎藥。
「你要走?」他回頭一見我背著包裹,急得放下了蒲扇。
「無牽無掛,是該走了,來跟你告別。」
我說罷轉身要走,他卻在我身前一擋,直往我臉上撞,撲了藥香滿懷。
「你對旁人也是這樣?」
哪樣?
我摸著鼻子抬頭看他:「我可隻跟你告別了!」
雲澤嘴唇一抿,表情好看了些。
「去哪裡?該給我留個地址。」他別扭地說。
「就在杏花村後面的烏山。」我指了指那個方向。
「我還欠你一個人情,往後有什麼事,來找我便是。」
他什麼也沒說,往我手中放了一隻香袋。
「寒毒發作時,聞聞這個,會好很多。」
雲澤似乎變了很多。
我在烏山靜修數日,復盤了這些天的恩恩怨怨。
其他都通了,唯獨三王和雲澤的事弄不明白。
扳倒前太子,救我出東宮本是雙方互相有利可圖的事,為何雲澤還要幫他做這些不討好的事?
我瞥了一眼墊在茶碗下的江湖年報,什麼事情在腦中一閃而過。
對了,當初要雲澤S前太子的就是三王。
但雲澤因為我藏起太子而失誤了,他就欠下三王一個承諾。
或許,是那個承諾留到了現在才用也未可知啊。
我本在竹林下午睡,一剎那想通了,直直地坐起。
雲澤竟不知何時支著臉坐在一旁。
17
他扯起嘴角笑了笑:「夢見我什麼了?」
這幾天確實總夢見他,內容嘛……咳,就不多說了。
「夢見我又是第一。」
雲澤不辯,轉身坐到一邊, 心情奇佳。
「是是是,李姒天下第一。」
我離開京城不久, 雲澤成立了刺客組織, 叫「杏園」, 有不少人願意加入。
由三王撥款, 受雲澤直接調動,的確成了三王手裡的一把好刀。
「好荒謬的名字, 」我撇撇嘴, 「你現在上山,杏園的事不管了?」
「桃娘在替我管, 她做起來很得心應手。」
桃娘就是S裡逃生的黑店店家。
她中年失去至親至愛,在杏園做事若是能讓她開心些, 未嘗不是件好事。
一時想來, 也不覺得雲澤做的這事有那麼糟了。
我摳了摳臉, 頗不自在道:「不錯,雲兄至今未娶, 現下也可安心找媒婆說親了。」
「我已定親了。」
嗯?
我面露錯愕,正要發難, 幾時定的親?
雲澤以折扇半掩面龐,露出的雙目流光溢彩, 間雜些促狹:
「你在朝堂上說的話,難道是欺君?」
朝堂上說的話?
「我說什——」我捂住嘴,腦中立即回憶起當日的情形。
可那不過是權宜之計。
我不敢看雲澤含笑的眼睛, 臉燙得厲害。
「我倒是不虧, 」我嘴硬道,「可我身患絕症,沒幾日活頭了,你與我成親很快就要做鳏夫的。」
「嗯, 還有呢?」
「我貪財, 要千金做聘禮。」
他沉吟片刻:「我也略有富餘。」
「我好色, 男子若是不行……」
「我學了,」他的面色微粉,「我看了些書。」
我挑眉道:「你書房的那些畫兒?」
他一驚:「你看過了?!」
我輕咳一聲, 那不是養病無聊時略翻了翻嘛。
「那咱們就成婚吧?」他一收折扇,果決道。
「聘禮是這座山加上千金, 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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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雲師父的說法,我本活不了幾年就要S的。
但婚後不久, 雲澤竟真找到了針法。
我的寒毒不說根治,卻也能大大好轉。
我誇他厲害, 已經青出於藍勝於藍了。
雲澤卻說,這針法是師父教給他的, 他熟練後再加以改善了。
這老頭!他竟騙我!
我憤憤不平,即刻就要去蜀地找他理論。
雲澤把我按回躺椅, 說他沒有騙我。
針法是我離開蜀地之後,他請求師父幫忙研發的。
「認識這麼多年,我從沒聽你說過寒毒這事,否則我一定早早就去找師父了。」
雲澤的指尖繞著我的長發,目光平和:「我一定會治好你的,一定。」
夏風微微, 竹影婆娑。
我漸漸睡去了。
雲澤仍絮絮地說著之後如何開墾西邊那片土地,要圍多寬的圍欄,養幾隻小羊。
好像那天真的到來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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