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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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太子和太子妃的結親宴上,我被下藥,誤打誤撞和清冷首輔在東宮的偏殿裡雲雨一夜。


 


次日,流言傳得沸沸揚揚。


 


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太子,提劍S紅了眼。


 


此前,他曾無數次告誡我,不要對他有非分之想。


 


這下好了,我再也沒辦法對他有非分之想了。


 


1


 


「雲嫵公主和首輔大人,還沒從那間兒裡出來呢。」


 


侍從瞥了眼太子殿下陰沉的臉色,哆嗦道:「奴才們也是今早才知道……時候還早,您要不先和太子妃去敬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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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就被太子手裡的劍捅了個對穿。


 


周圍一陣驚呼,哗啦啦跪倒一片。


 


眾人噤如寒蟬,連一聲「殿下息怒」都無人敢說。


 


隻怕徑直做了那劍下怨鬼。


 


太子眼神陰鸷,提劍一路從主殿行至染霜閣門前。


 


染血的長劍破空一劃,閣樓的木門應聲裂倒。


 


入眼是散落的官袍、錦繡宮裝,從門口一路蔓延至層層疊疊的紅羅帳中。


 


隨即他看到了露在帳外的一隻皓腕,凝白如雪。


 


而那朦朧的旖旎盡數遮在帳中。


 


與他無關。


 


卻被另一個男人獨佔了一整夜。


 


祈修卓快要瘋了。


 


他無法承受眼前的一切。


 


無數念頭從他赤紅猙獰的眸中淌過,最後隻留下一個:S了他。


 


暴戾的情緒再也無法壓下,淌著血水的劍再一次被執起。


 


身後忽然響起一道清冷如玉的嗓音:「殿下這樣闖進來,是否有些不合規矩?」


 


祈修卓轉身,看那男子發尾微湿,身著一身月白中衣。


 


正漫不經心地垂眸系扣子,頸間的紅痕是哪個女子留下的,顯而易見。


 


祈修卓暴怒,拔劍刺去。


 


二人一路打到殿外,過招之狠厲,招招直衝命門。


 


打鬥中,宮牆檐瓦塌了一片。


 


我就是在這叮呤咣啷的嘈雜聲醒來的。


 


迷迷糊糊地套了衣裙,看到遠處纏鬥的兩道身影。


 


本想說句「別打了」。


 


可腦中實在困倦,我便倒回了帳中繼續睡。


 


良久後,我被一道溫潤的嗓音喚醒。


 


入眼是沈翊清那張俊美無儔的臉。


 


他玉面染血,看向我的眼神卻溫柔。


 


「阿嫵,我們走。」


 


我順從地在他懷裡尋了個舒服的位置,任由他用官服將我兜頭掩住,一步步抱出殿門。


 


行至殿門前,他腳步頓了一下。


 


略帶挑釁的聲音自我頭頂響起:「太子殿下,我二人昨日醉宿東宮,多有冒犯。改日婚宴,還望殿下蒞臨。」


 


良久沒有回答。


 


我悄悄將官袍扯開個縫,不期對上了太子赤紅的眼睛。


 


祈修卓撐劍半跪在地上,身形搖晃,看起來傷得不輕。


 


不知為何,心底莫名有種失重的感覺。


 


但我竭力克制著,面上沒有顯露絲毫情緒。


 


畢竟這個我曾經苦追糾纏而不得的人,他已經有了太子妃。


 


僅存的自尊心不允許我再做出以前那般行徑。


 


我別開了眼:「皇兄還是早些回去休養吧。」


 


而後縮回了沈翊清懷裡。


 


鼻尖充斥著好聞的青禾香氣,我的心緒又安定幾分。


 


2


 


曾幾何時,我對皇兄的不倫之心,是京都貴族之間隱秘的笑談。


 


皇兄乃璞玉之資。


 


七歲擅騎射,九歲作策論,才華不菲,天賦絕佳。


 


加之一副風流冷峻的好相貌。


 


即便他素來淡漠如天上月,也有無數貴女趨之若鹜,幻想著有朝一日擁朗月入懷。


 


而我作為其中最瘋的一個,仗著近水樓臺,不知對皇兄使過多少糾纏手段。


 


我本是藩王之女,幼時入皇宮為質。


 


悽惶無措之時,隻有皇兄耐心照拂我。


 


後來封地被外族侵犯,我的父母親族在戰役之中悉數被S。


 


我隻剩下孤零零的一人。


 


孤苦伶仃地漂浮在這似海的皇宮之中。


 


皇帝下旨將我記作公主。


 


我心中卻深深掛懷著那個風光霽月的少年。


 


皇兄曾是我苦海中唯一的浮木。


 


即便他次次告誡我,不要對他有非分之想。


 


可我還是不顧一切地痴纏於他。


 


「雲嫵,我們是兄妹。」他蹙眉看我,神色清冷。


 


「倫理綱常,你應當懂得。」


 


我絞著帕子,臉色慘白。


 


許是為了安慰我,他嘆了口氣。


 


「孤無心於情愛,亦不會娶任何人。」


 


「你若收了那些心思,便可乖乖待在孤身邊。你還是孤的好皇妹,一如往昔。」


 


皇兄的話讓我心中的陰雲散開了不少。


 


我守著那份希冀,小心翼翼陪在他身邊許多年。


 


可如今,夢碎了。


 


皇兄他,要娶親了。


 


3


 


自父母親族皆亡,我便如行屍走肉。


 


如今最後一點希望也破滅了。


 


東宮的婚宴上,我喝得酩酊大醉。


 


太子妃曾親自端給我一杯酒,言謝我對皇兄的陪伴照拂之情。


 


看著她眼中隱晦的惡毒,我卻是渾不在意。


 


粲然一笑,飲盡了杯中酒。


 


她想讓我出醜,我便出。


 


反正我心中無甚牽掛。


 


事情越荒唐,不是越有趣嗎?


 


酒勁上頭,我斥退了她派來扶我的人。


 


醜,我不喜歡。


 


目光落在對面席上那道清冷端方的身影上。


 


首輔大人面如冠玉,姿若青松。


 


仿佛昆侖山巔的一捧白雪般不染塵埃。


 


這個,我喜歡。


 


我清凌凌地朝他揚起一抹笑,視線相撞,他素日清冷的眸光染上晦澀。


 


我支使侍女將他引到假山後。


 


藥力翻湧間,我已站立不住。


 


我昏昏沉沉倚在荷花池壁,任池水浸透了裙紗。


 


「公主何必如此作踐自己?」


 


沈翊清皺眉,俯身將我拉出池畔。


 


我卻神情迷醉,伸出一雙白嫩的藕臂,順勢圈住了他脖頸。


 


「作踐?」我呵呵笑了兩聲。


 


調戲般朝他耳畔吹氣:「今朝有酒,尋歡作樂。怎能算作踐? 」


 


他眼睫低垂,如神祇一般不染塵埃。


 


我卻偏偏想拽他入紅塵。


 


「臣送您回去。」


 


「不! 」我似有若無地湊近他潤澤的薄唇,「大人若不願,我另尋他人就是了,左不過……」


 


話未說完,唇上便貼上一抹冰涼。


 


沈翊清的吻,初時細致溫潤,讓人放松警惕。


 


可他將一抹慍怒藏在其中,輾轉深入,化作疾風暴雨。


 


我幾近窒息,手指無措地揪著他官袍。


 


「你……」


 


眼前之人眼尾嫣紅,眸色沉沉:「公主可看清我到底是誰? 」


 


「沈……沈翊清……」


 


下一刻,我被打橫抱起。


 


4


 


太子妃所下之藥藥性兇猛,整整三天,餘韻未消。


 


我纏了沈翊清三日。


 


日夜顛倒,醉生夢S。


 


才發現素日清冷不食人間煙火的首輔大人,竟也會失態。


 


三日之後,告假的首輔大人歸朝。


 


官袍領口遮得嚴實。


 


滿朝驚詫,氣氛靜得落針可聞。


 


太子SS地盯著他。


 


三日的流言足以讓皇帝明了。


 


他挺高興我這個被迫認下的便宜公主不再纏著太子,他們皇室名聲得以保全。


 


於是在沈翊清開口稱欲尚雲嫵公主時,皇帝很爽快地答應了。


 


滿朝跪拜稱聖上聖明。


 


唯有太子,面沉如水,矗立不語。


 


聖旨賜婚後,沈府開始緊鑼密鼓籌辦婚宴。


 


我縮在府中足不出戶,闲時賞賞荷花,捏些魚食投喂池中錦鯉。


 


沈府不大,比之巍峨的皇宮,這方小宅子裡沒有那麼多勾心鬥角、愛恨情仇。


 


仿佛隻要我永遠待在這裡,就不用面對那些紛雜愁痛。


 


隻有溶溶春光,和輕暖的花香。


 


哦對了,還有一個溫柔聽話的美人。


 


隨意逗逗,如玉的面頰便會漫上薄紅。


 


母親以前對我說,女子的身心往往寄在一處。


 


我大概是個自私涼薄之人,明明心還在那風雨飄搖的皇城中破碎漏風,身卻毫無負擔地沉溺於首輔大人俊美的皮相,日日同他尋歡作樂。


 


直到接到皇後的旨意宣我明日入宮敘話。


 


我酩酊地攬著酒盞,不願去。


 


沈翊清垂眸望著伏在他膝上的我,修長的手指輕撫我發絲:「阿嫵,你不能永遠把自己封閉起來。」


 


「這世間清歡苦愁皆是風景,我不希望你閉目不見。」


 


這話聽得我想笑。


 


青絲如瀑垂下,我醉眼瞧著他。


 


「沈翊清,你很了解我嗎?浮生一場夢,我便是要醉過去,又如何?」


 


如豆的燭火映在他眼底,我看不懂他眼中的執拗。


 


「我怕你大夢一場,醒時將我棄去。」


 


我心中微震,語氣卻仍裝作滿不在意。


 


「那你更該盼著我多醉些時候。」


 


我吻上他脖頸: 」你我也好,宿,醉,尋,歡。」


 


梨花重重壓上海棠,春雨淅瀝,又是一晌貪歡。


 


5


 


第二日入宮觐見,我穿了在封地做藩王女時的衣裙,紅衣烈焰,額心紫玉墜風情搖曳。


 


皇後見我這身裝扮,眼中閃過訝異。


 


隨即眉心微不可察地一皺:「雲嫵,你如此穿著,成何體統?」


 


她身側侍立的太子妃緊掐著帕子,眼底是濃濃的嫉妒,不忘幸災樂禍地拱兩句火:「母後莫要生氣,雲嫵妹妹入宮才七年,年紀小,心性稚嫩一時興起也是有的。您可別為此氣壞了身子。」


 


皇後迎風咳了兩聲,久居病榻,面容枯槁更遜從前。


 


可即使皺紋發顫,她也要指著鼻子罵我:「入宮七年了也學不成規矩,別人都道我這皇後沒有威儀,管不了你!看看你那粗鄙不堪的樣子,一派涼州蠻夷之地帶出來的粗魯做派,京中哪家貴女同你這般? 」


 


我心中微哂,她初見我時我便是如此穿著、如此做派。


 


隻不過後來為了少讓她拿這些瑣事煩到太子跟前,才裝得乖順。


 


而她越發得意,以為自己威儀甚大,越發變本加厲地調教訓罵我。


 


而我都受了,隻恐讓那風光霽月的太子皇兄煩心一絲一毫。


 


如今,都不重要了。


 


「既然知道我骨子裡的劣根性難改,母後又何必自找不快? 」


 


我衣袖輕旋,施施然坐上梨花木椅。


 


「京都非我故土,我也做不了那精細知禮的人兒。從前我陪母後玩的耍威風的遊戲,如今我覺得無趣了,不奉陪了。陛下說過允許我在宮中恣意,想必您也不願落個苛待的名聲。」


 


「再者,您不是有新玩伴了嗎?有人上趕著討好您,您便在那人身上多逞逞威風,想必定會心情舒暢~」


 


太子妃的臉白了白,想必她這些日子也領教了皇後的功夫。


 


深宮養出來的怨婦,在兒子和丈夫面前都沒有話語權,可不得找尋個好拿捏的目標消遣磋磨。


 


太子妃嫁來之前,隻看到皇後端方淑德、我乖順好拿捏,卻不知一切都是表象。


 


「你!你!還有這些日子京中紛傳的流言!你放浪形骸,縱情聲色,將好好一個清官肱骨迷得數日不上朝……」


 


那又怎樣,我照著日光瞧了瞧新染的蔻丹:「母後該慶幸我害的不是金尊玉貴的太子哥哥,至於如何禍害旁人,就不勞您費心思了。」


 


皇後一噎,怒瞪著我說不出話來。


 


這番論調本是出自她之口,惡聲惡氣地在我耳邊念了七年。


 


如今真順了她心意,再刻薄貶斥我便是她無理取鬧了。


 


眼看皇後不說話,太子妃急了。


 


今日這場戲唱不下去,她如何能痛快。


 


「不論怎麼說,都改變不了你水性楊花。從前還對太子殿下一往情深的樣子,轉眼就投入沈首輔的懷抱。你可別說你當真愛上了沈大人。」「我確實愛上了沈翊清……」的皮囊。


 


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聲怒喝打斷:「夠了! 」


 


太子不知何時立在殿門前,面色陰沉。


 


望向我的眼神晦暗,隱含著一縷破碎哀傷。


 


那雙素來淡漠的眼睛,竟也會流露出如此神態嗎?


 


我怔怔地想著,又一次偏過了臉。


 


這仿佛刺激到了他,他猩紅著雙眼大步上前,捏住我腕子將我拽離了宮殿。


 


6


 


「放開! 」


 


「我疼……」


 


「皇兄! 」


 


我提聲喊了一句,才把他理智喚回來。


 


冷白修長的十指緩緩松開,卻仍在發顫。


 


我順著蟒袍往上看,入眼是清瘦的下顎,和蒼白陰鸷的臉色。


 


哪有從前半分淡漠自持的樣子。


 


冷沉的眸光攝住我,纖薄的唇一字一句問道:「這些天,你在哪裡?」


 


非要親口問一遍才相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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