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明珠
第1章
生孩子的時候,我突發大出血,命懸一線。
婆婆和老公不願意出錢,籤了放棄治療。
婆婆冷著臉數落我:「連個孩子都沒保住,真晦氣!」
媽媽連夜去找二叔小叔借錢,跪著磕頭哀求,他們不為所動。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的S活,關我老餘家什麼事?!」
他們霸佔了爸爸的S亡賠償金,住上了大豪宅,開上了大豪車,卻不肯借一分錢。
後來,我不堪病痛的折磨,從窗臺一躍而下,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怨氣太重,我遲遲未能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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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魂魄遊蕩在世間,我看見,媽媽省吃儉用存了一輩子的錢,給我買的婚房,成了老公吳斌再婚的聘禮。
不過一年,婆婆就抱上了心心念念的大金孫,一張老臉笑開了花。
二叔小叔家迎來了拆遷,家產翻了數倍,兒孫滿堂,其樂融融。
而媽媽一夜間白了頭,渾渾噩噩被車撞S了。
直到此時,我才明白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天可憐見,我重生了,重回到我的十五歲。
這一回,我一定要扭轉自己的命運!
1
「開往花城的列車馬上就要出發……」
火車的廣播不停催促著,吳斌站在車門前,將蛇皮袋子往車廂一扔,轉頭來拉我:「明珠,快點!車馬上要走了!」
一張年輕又不失幾分帥氣的臉。
怪不得把前世的我迷得失了神,居然答應輟學,瞞著媽媽和他一起去了花城打工。
一切不幸都源於此。
我跟著他去了電子廠,做了流水線女工,再也翻不了身。
人生重來一次,我不可能再重蹈覆轍。
我要親手斬斷所有不幸的羈絆,就從眼前這個人開始。
我奮力甩開他的手,狠狠推了他一把,吳斌一個踉跄摔倒在車廂,他錯愕地看著我。
車門緩緩關上,他終於回過神來,焦急地拍打著玻璃:「明珠,明珠!」
我站在原地,心中無波無瀾。
抬頭看去,烈日當空,是一個好天氣,也是一個好開始。
我坐上大巴,傍晚時分,回到黃水村的家。
暮色四合,炊煙嫋嫋,我看見那座熟悉的小院,看見媽媽在門口焦急張望。
心中一時百味雜陳。
媽媽看見我,眼神一亮,我趕緊跑過去,緊緊抱住了她。
隔壁家吳斌的媽媽吳嬸,前世的婆婆,從院門口探出頭來,詫異道:「明珠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吳斌呢?」
我渾身止不住地發抖。
我想起醫院裡她那張陰沉恐怖的臉。
前世就是在她的慫恿下,吳斌才敢帶我去花城。
後來我們結了婚,她借口我們小兩口不會過日子,要我倆把工資都交給她保管。
我不願意,她就教唆吳斌打了我一頓。
後來生孩子時,我兜裡就幾百塊錢,根本不夠手術費。
我從媽媽的懷裡抬起頭,冷漠道:「我怎麼知道?」
吳嬸咋咋呼呼起來:「吳斌不是跟你一塊去坐火車嗎?怎麼……」
我打斷她:「你亂講什麼?!我是去城裡找同學玩!」
前世就是因為她在村裡大肆宣揚我跟吳斌一起出去打工,以至於我連回家都沒了臉面,沒了退路。
吳嬸悻悻閉了嘴,沒一會又嘟囔道:「女娃子怎麼這麼不懂事,放暑假不留在家裡幫忙幹活亂跑什麼?你爸剛S就這麼不聽話……」
我狠狠剜了她一眼,拉起媽媽的手,啪一聲關上門。
我瞥了瞥窗戶,等吳嬸走後,我輕聲問媽媽:
「爸爸的賠償金到賬了嗎?」
「到了,今天我去銀行查了。三十萬整。」
我一字一句:「把存折藏起來。」
2
媽媽眼圈泛了紅,詫異地看著我。
我長嘆了一口氣。
爸爸是家中長子,從小就出門做生意,家裡也曾富裕過。
後來生意失敗欠了不少錢,他就跑去沿海打工還債,結果在工地上不小心摔了下去。
出事的時候我正在縣城上初二,媽媽不想我擔心,瞞著我,跟著二叔去了工地談判,最後老板賠了三十萬。
上一世,我隨吳斌去了花城的第二日,二叔小叔就兇神惡煞地找上門來,將爸爸的S亡賠償金全部佔為己有。
媽媽性子柔弱,又是遠嫁,隻能忍氣吞聲。
看著媽媽將存折仔細藏好,我才轉身出了門。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二叔小叔就上了門。
二叔是個大老粗,嗓門洪亮,一進門就開門見山:「大嫂,聽說我大哥的賠償金下來了。你這邊是什麼打算?」
我平靜道:「我爸沒了,這筆錢以後就用來供我讀書。」
二叔嗤了一聲:「女娃子讀那麼多書有屁用,以後都是要嫁到別人家的。何況讀個書,哪裡花得了那麼多錢?」
我大聲頂了回去:「我以後要讀榕城一中,還要上大學,學費可不便宜。」
昨晚我想了整整一夜,隻有好好讀書,才能徹底扭轉這一世的命運。
二叔瞪圓了眼睛,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就你?你那腦子是讀書的料嗎?還想上大學,說出來也不怕笑S人。」
小叔是隻老狐狸,見硬的不行,他換上一副笑臉:「明珠,有志氣是好事。你年紀小還不懂,你們孤兒寡母,留這麼大一筆錢在身邊不安全,多少雙眼睛盯著。
「我們也是為了你好。錢呢,我和你二叔替你保管著,無論將來是上學還是嫁人,這筆錢我們分文不動,都是你的。」
我腦子進水了才會相信他的話。這筆錢一旦到了他手裡,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見我軟硬不吃,二叔急了,他罵罵咧咧在家裡翻箱倒櫃,媽媽去攔,他一把將媽媽推倒在地。
我扶起媽媽,咬緊了牙,惡狠狠地說:「除非我們S了,這錢才會給你!」
我們的動靜,驚動了村裡的人,大家都跑來看熱鬧。
我趁機大聲說:「我爸剛沒了,我二叔小叔就想來要錢!」
人很多,二叔臉上有些掛不住,他攥起拳頭就想來打我,被圍觀的村民攔住了。
小叔也沒了笑臉:「大家正好來評評理。我大哥沒了,又沒兒子,就一個女兒,以後也是要嫁出去的。
「這家裡家外的,難道要便宜了一個外人?按宗族的老規矩,這些都是我們老餘家的東西,以後呢,也是要由老餘家的男丁繼承的。」
有人開始附和:「說得也有道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哪有肖想家裡東西的道理。」
吳嬸也在一旁陰陽怪氣:「大不了讓明珠找個上門女婿,生個孩子隨媽姓。」
那年頭,隻有窮得吃不上飯,或身有殘疾、走投無路的男人才會去做上門女婿。
她擺明了是在羞辱我。
我笑了笑:「吳嬸這麼為我著想,那這個機會就給你了,我看你家吳斌就挺好的。」
吳嬸臉色大變,大家哄堂大笑。
誰不知道,她隻有吳斌一個兒子,看得比眼珠子還重。
我清了清喉嚨,大聲說:「我也想讓大家評評理,我爸屍骨未寒,他們就聯手來欺負我們孤兒寡母。
「法律規定,女兒也有繼承家產的權利,旁系親屬沒有這個權利。」
話音剛落,門口傳來一道沙啞的聲音:
「他們沒有,難道我還沒有?」
3
我奶奶來了。
她耷拉著一張老臉,一來就叉著腰劈裡啪啦罵媽媽:「李麗華,瞧你教出的好女兒!
「一個女娃子,尖牙利嘴,不尊長輩,留在家裡就是個禍害,趁早嫁出去得了。」
我奶奶是十裡八鄉出了名的潑婦,因為一連生了三個兒子,在村裡都是橫著走的。
媽媽生我的時候傷了身子,後來懷了弟弟也沒能生下來,奶奶很不待見她。
說她是不會下蛋的雞,斷了爸爸的香火,還是個掃把星,克S了爸爸。
對我更是從來沒有好臉色。
她坐在地上打著滾,哭天搶地號著:「都是這個喪門星,娶進門真是倒了大霉,克S了我家老大,現在連他的身後錢也要貪,也不怕天打雷劈!」
媽媽擋在我前面,氣得身子都抖了起來。
見奶奶來了,二叔小叔更是底氣十足。
小叔假惺惺地說:「大嫂要是不放心,我讓小柱過繼給你當兒子,隻要你不改嫁,他來為你養老送終。」
小柱是小叔的小兒子,今年已經十六歲,自小不服管教,整日偷雞摸狗。
媽媽不買賬:「我有明珠,不用你操心!」
見我和媽媽油鹽不進,二叔徹底沒了耐心:
「大嫂,我把話放這了,今天你要是不把錢交出來,這房子你也住不了!」
他開始動手搬起家裡的電視機。
這座三層小樓,是爸爸前幾年生意光景好的時候建起來的。家裡大到沙發電視,小到一針一線,都是媽媽一手操持出來的。
十年前分家的時候,爸媽隻分到老厝一間黃土坯房,四面漏風,還有三萬塊錢外債。
而他辛辛苦苦攢了錢,為爺爺奶奶建的兩層樓房,卻被分給了二叔小叔。
如今他們不光要爸爸用命換來的錢,還想霸佔這套房子,趕走我們母女。
媽媽衝過去,SS地拉住電視機不撒手。奶奶扯開大嗓門又開始哭號。
一時間場面亂作一團,有勸架的,有拉架的,有看熱鬧的,就是沒有出來說句公道話的。
我轉身進了廚房,抽出一把菜刀,明晃晃地架在小叔的脖子上。
他個子矮,又沒防備,等回過神來,立刻怒不可遏。
我將刀刃重重地按在他脖頸,陰惻惻地提醒他:「我還沒成年,S人也不用坐牢,最多在少管所關上幾年就放出來了。」
小叔立刻噤聲,他知道我是來真的。
很快大家就都注意到我的舉動,一個個都被駭住了,連奶奶也停止了哭號。
「明珠,有話好好說。」小叔聲音都顫抖了。
笑話,我好好說話的時候,有誰聽了。
前世就是因為我太好說話,耳根子軟,總是一味忍讓,最終才落得那個下場。
「今天誰要是敢動我家一粒米,我就跟他拼了!不信就來試試!」
媽媽嚇住了,下意識想過來,我給她遞了個眼神,她立馬停下了。
二叔也愣住了,他想衝過來,被人SS按住了。
有人見形勢不對,立刻出門去喊村裡的長老。
大家都害怕出事。
4
沒多久,德伯來了。
德伯是村裡最德高望重的老人。在農村,凡是遇到糾紛矛盾,都要找他這種長老來主持調解。
德伯看不慣奶奶叔叔的蠻橫,他提出了解決方案。
賠償金一半歸我和媽媽,再過繼個堂弟記在爸爸名下,我嫁人之後,家裡的田地房產都歸堂弟繼承,由堂弟給媽媽養老。
那年頭,這樣的提議已經算有良心了。
前兩年隔壁村也有戶人家,父親S了,獨生女立刻被叔伯兄弟們趕走,家裡所有財產都被瓜分殆盡。
那女孩才十三歲,被迫南下打工,聽說遇人不淑,現在在夜總會坐臺。
幾個嬸子出來打圓場,勸媽媽:
「明珠再過兩年就嫁人了,你一個人守著這麼大的房子也沒意思,還不如拿著錢去縣城買個房子,幫明珠帶帶孩子,享清福去。」
接著又來勸我:「這都是大人的事,你一個女娃子強出什麼頭?這麼不好惹,以後也不好嫁人的。」
嬸子們幾番勸說,加上德伯在一旁勸導,媽媽有些動搖了。
「明珠,要不算了……」媽媽期期艾艾地說。
我打斷她:「媽媽,要是今天我們妥協了,明天我們就得睡大街去。」
奶奶一聽,又號起來:「餘明珠,你好毒!你就是不想你爸爸入土為安,不想我兒子有人送終!」
那時候在農村,像我家這樣沒有兒子的,算是絕了後,在村裡是抬不起頭的。
逢年過節,村裡大大小小的祭祀活動,我們是沒有份的。村中議事,爸爸也沒有資格參加。
S了之後,打幡摔盤、抬棺入土,女兒不得參與,都要去請同宗族的男丁代勞。
而代勞的酬勞,就是瓜分我家的財產。
你瞧,這多可笑。
他們隻需一個舉手之勞,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就能得到爸爸奮鬥一生的財產和用命換來的錢。
而我,作為爸爸的血脈至親,卻可能什麼也得不到。
眼見鬧得差不多了,我向德伯求證:「是不是我們同意了,以後這家裡所有的事情都跟我們無關?」
德伯點了點頭,總結道:「你們拿一半錢,剩下的怎麼分怎麼用,都與你們無關了。」
他又問奶奶叔叔:「你們同不同意?」
奶奶叔叔一聽我話裡有轉機,忙不迭連連點頭。
奶奶更是急不可耐地湊近我身旁,一張老臉掩不住笑意:「還是我們明珠懂事!奶奶總算沒白疼你!」
我沒理她,示意德伯和其他長老公證,將我家所有財產,包括錢、宅基地、田地、房子、家具、電器等,一一清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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