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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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黎煦飛速從我嘴唇上嘗了一下,得出結論:「好像是有點。」


 


我怔住:「你——」


 


他身上有很淡的木質香,被體溫烘得暖意融融。


 


「昨天親成那樣都沒害羞,現在害羞了?」


 


我難得有些臉紅:「不是——」


 


黎煦把我扣進懷裡:「我下次改進。」


 


……倒是也不用改。


 


黎煦火氣旺,手在我小腹捂了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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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難得睡的好,第二天滿血復活。


 


黎煦帶我出門吃飯。


 


飯後路過商場,我的視線落在巨幅的 Chanel 地廣上。


 


黎煦看了一眼,毫不在意:「喜歡?」


 


「走,我買給你。」


 


11


 


我沒急著賣黎煦給我買的包,反而經常背出來。


 


一方面是對黎煦審美的肯定,另一方面也表示我很喜歡他送的東西。


 


他果然經常順手給我帶些禮物。


 


包包、化妝品、手鏈、項鏈。


 


我零零碎碎賣了一些,手頭總算寬裕一點。


 


這讓我從從前不敢懈怠的生活中喘息須臾。


 


黎煦拽我來自習室準備期末考。


 


我好久都沒有像個普通的大學生那樣,坐在暖意融融的自習室裡學習了。


 


接觸的時間長了我才發現,黎煦與我刻板印象中的富二代不一樣。


 


不學無術不存在的,反而很愛學習。


 


沒事早 7 晚 10 都泡自習室,在他們年級一直名列前茅。


 


休息的間隙,黎煦偏頭問我:「昨天下午忙什麼了?」


 


我答得有點心虛:「在上課。」


 


「上課?」黎煦笑了聲,「上的不是你自己的課吧。」


 


那倒確實不是。


 


我做家教來著。


 


正要說什麼,就見黎煦從包裡掏出一本書。


 


……我的專業課本?


 


「你這門課是重修的,再掛一次就要延畢了知不知道?」


 


「我們課表調整了,這門課安排在了大一,」黎煦嘆了口氣:「我看了你的課表,正好上課的時間我沒事,幹脆替你去上課了。你也真行,我一回都沒遇到你。」


 


我愣住:「你——」


 


「重點給你畫出來了。」


 


黎煦點點課本,不容置喙:「背,不準再掛科。」


 


他也很忙。


 


大二的課很多,他還為了學分參加了不少學校的活動。


 


可即便這樣,他還是抽出時間。


 


記得我要重修的科目,一節不落地去上。


 


我眼眶猝不及防一熱,心裡靠了一聲。


 


黎煦看我眼尾泛紅,愣了一下,立刻掏出手機打開相機對著我。


 


「……你幹什麼。」


 


「稀奇,記錄一下。」


 


……感動消失術。


 


黎煦也有點尷尬,摁住我的腦袋左轉九十度。


 


「知道哥們帥,別看了,快復習。」


 


外表我輕浮又倔強。


 


可是內裡的我自卑又擰巴。


 


我沒有想過會在大學談什麼戀愛,這對我來說太奢侈、太虛無縹緲。


 


可這好像被愛的感覺真的太好。


 


好到我以為,我就是個普通的大學生。


 


我隻是在這個最美好的年齡,談了一段再普通不過、可以放肆自己享受,而不去顧慮結局的戀愛。


 


那該多好。


 


冬天來了。


 


我望著窗外已然光禿的樹枝,心想。


 


我們在一起三個多月了。


 


12


 


緊張的考試周過去,就是年關將至。


 


我反復問過徐醫生後,得知我媽恢復得還不錯。


 


現在就是等配型,熬時間。


 


她非要回家過年。


 


我看出租屋環境逼仄,便由著她。


 


到家時,已是臘月二十八。


 


房間太久沒住人,表面都是灰塵。


 


我爸想是故意表現,剛到家就張羅著收拾衛生。


 


我沒給他好臉,也沒攔著。


 


陪我媽再陽臺上聊天曬太陽。


 


突然想到兩年多前那天。


 


我媽突然給我打電話,說她最近總是覺得身體不舒服,上廁所還帶血。


 


她以為是腸炎,沒當回事,準備去診所拿點藥應付過去。


 


我逼她去醫院,這一查就查出了問題。


 


我媽還不信,說她身體好著,怎麼會得電視上才能看見的病。


 


已經快要三年了。


 


一直沒有合適的腎源出現。


 


如果一直不出現——


 


我狠狠閉上眼,不敢再想。


 


我爸想要抽煙,看到我的表情後又訕訕躲出門去。


 


除夕夜,我在家包水餃,我媽想要幫忙,又被我推開。


 


她拍了我的手一下:「你媽不至於這點用都沒有,再說,你不想吃媽包的餃子?」


 


我看到她浮腫的手和滿是病態的臉,眼裡一陣酸澀。


 


「我到 50 歲還要吃你包的餃子。」


 


「當然了,」我媽還是那樣自信,仿佛生活中的什麼困難都難不倒她,「你這麼努力,媽會好起來的。」


 


治療過程十分痛苦。


 


可見我不肯放棄,我媽哪怕再疼、再難受,也從不在我面前說哪怕一句喪氣話。


 


這是獨屬於她的溫柔。


 


屋子裡暖意融融,春晚被我放著當背景音。


 


我爸吃過飯就不知道去哪了。


 


我媽很早睡下。


 


我看了會兒電視覺得沒意思,躺回房間回黎煦的消息。


 


他家親戚多的離譜。


 


老宅的別墅,一個宴會廳都是我家的兩倍大的地方,人滿滿當當。


 


我從偶爾的視頻通話中,能窺見富麗堂皇的裝飾,和漂亮的噴泉花園。


 


他瞧著也不太開心,還跟我抱怨:【每年都是那麼一套,真沒意思。你在做什麼?】


 


【看春晚。】


 


許是我這實在安靜,黎煦又問:【你家在哪?】


 


我猶豫下,報了我家這個老舊沿街筒子樓的名字。


 


黎煦在那頭沒了聲。


 


我突然有點後悔告訴他我住哪。


 


這裡實在太舊了。


 


舊到像是這座縣城的一塊疤。


 


我惴惴想要再說什麼,眼前卻陡然被點亮。


 


黎煦的電話就在此刻打進來:「抬頭,看煙花。」


 


我衝到陽臺,手不自覺貼在玻璃上。


 


居民區裡零點的鞭炮聲夾雜著幾聲煙花升空的聲音,敲打著我的鼓膜。


 


好漂亮的煙花。


 


盛大、絢爛,放了很久很久。


 


我泣不成聲,藏在煙花升空的背景音裡,沒讓黎煦察覺。


 


「請你們那的滴滴司機幫忙放的,怎麼樣?煙花漂亮嗎?」


 


「漂亮。」


 


黎煦沉下聲,一字一頓:「寧冉,新年快樂。」


 


13


 


新年伊始,黎煦就忙了起來。


 


他沒再頻繁給我發消息,幾次電話也是匆匆掛斷。


 


我把媽媽送回醫院,初六就回到京市做家教。


 


黎煦快開學才回京市,我們約好去他的公寓一起看電影。


 


我剛打開門進去,就聽見他在跟電話那頭的人吵架。


 


「是,我要做什麼決定不重要,我想成為什麼樣的人不重要,重要的隻有你的想法。


 


「我參加競賽、拿獎學金、跟朋友一起做項目,我現在的學費生活費都是自己攢的,不用你的錢也可以生活——


 


「我媽走的早,我沒媽教,氣到你真是不好意思了。」


 


我動作一頓。


 


或許是因為空氣太安靜。


 


也或許因為對面的人是真的生氣了,聲音未免太大。


 


「家裡養你這麼大,讓你接觸一下都不肯?


 


「別人帶你玩是因為你姓黎,離開家你以為你算個屁!」


 


黎煦又嗆了幾句,掛斷電話,忽然回身。


 


我躲避不及,跟他四目相對。


 


黎煦眼中的不忿和盛怒霎時啞了火。


 


他沉默一會。


 


「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樣很矯情?」


 


「……沒有。」


 


我不在那個處境,怎麼也不該覺得不過如此。


 


就像這個世界上還有比我更慘的人,她們可能連走出來的機會都沒有。


 


難道我就能認可他們說我的痛苦是矯情嗎?


 


黎煦咬了支煙。


 


我也把手伸向他的煙盒。


 


被他一躲:「要抽煙?不準。」


 


這是什麼隻許州官放火的行為。


 


「沒有要抽,」我晃晃手中的打火機,「我幫你點。」


 


黎煦俯身,要去湊那團小火苗。


 


下一刻,我手從火機前一晃。


 


變出一朵花來。


 


黎煦認出是餐桌花瓶裡的。


 


「你也別抽了。


 


「喏,開心點。」


 


黎煦肉眼可見呆滯了一下,下一秒就破了功。


 


煙草味是有點好聞的。


 


特指沒點燃的煙草。


 


他咬著煙笑得肩膀抖。


 


「從哪學的?」


 


「網上,很簡單的。」


 


「網上讓你從我家餐桌花瓶裡偷花。」


 


「靠,你要不要。」


 


「問我要不要我的東西?」


 


黎煦最終沒抽那支煙。


 


他眸中情緒漸深,一把把我拽近咬了上來。


 


聲音含糊:「我都想要。」


 


不誇張的說,之前親一下真不算什麼。


 


這才叫接吻,這人吻技進步神速。


 


我差點被他親斷氣。


 


黎煦都松開我了,我還沒回過神。


 


他盯著我的眼睛看。


 


「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一會好像什麼都很懂,一會又好像嘴都不會親。」


 


黎煦頓了一下:「我有時候感覺你不喜歡我——」


 


我心間一空。


 


不想聽他說話,一口咬了上去:「誰說我不會親。」


 


空氣太熱,可沒人想停,接吻也像在打架,藏著點發泄和奮不顧身。


 


直到黎煦不知道從哪掏出來一小盒。


 


我警覺:「你家怎麼有這個?」


 


黎煦聲音很啞:「之前哪個缺德的送了我一箱……」


 


我檢查了一下,真一整箱,都沒拆開。


 


想到什麼小說裡的劇情,用嘴拆開包裝。


 


在他震驚的眼神中俯下身去,還抬頭挑釁:「誰不會——」


 


黎煦差點笑軟了:「你戴反了。」


 


我:……


 


黎煦自己又拆了一個。


 


……


 


賢者時間,我們一人叼了一支煙,誰都沒點。


 


因為打火機被我藏客廳了。


 


黎煦不知道想到什麼,又在那笑了半天。


 


氣兒順了,他穿了條褲子去廚房做飯。


 


我順手抄過他的襯衣,從後邊捏了捏他的腹肌。


 


黎煦看見我,「嘶」了一聲。


 


「你能不能穿條褲子。」


 


「你褲子太大了,」我給他展示了一下他的襯衣長度:「又沒漏什麼。」


 


黎煦罵了一聲,切菜的聲音更響了。


 


他竟然真的會做飯。


 


幾道快手菜,全都是我喜歡吃的。


 


屋裡很暖。


 


不像我家,沒有暖氣,老舊的空調也已經無法制暖。


 


一整個冬天,都靠一小片電暖器來維持不被凍僵。


 


吃飯也要吃得快一些,因為再晚一點就冷透了,涼了的飯更加難以下咽。


 


我想到他剛剛的話。


 


「你以後想做什麼?」


 


「我?」黎煦想了會兒,回答得鄭重,「檢察官吧。」


 


認識黎煦之前,我以為他專業隨便選的,能順利畢業就行。


 


畢竟萬貫家財要繼承,沒有非要在這一行深耕下去的必要。


 


可到後來我發現,黎煦比誰都認真。


 


也努力過大多數人。


 


是我的生存環境與現狀,讓我的視角隻能停留在衡量哪個選擇更有性價比。


 


也是他的生活環境與現狀,能讓他得以奢侈地考慮性價比以外的東西。


 


「你還蠻有情懷。」


 


「有點吧。」


 


黎煦抬頭看我:「你呢?」


 


「我啊?走一步算一步吧,走到哪裡都可以。反正往前走。」


 


那天晚上太漫長,結束後,黎煦從後抵在我的肩膀。


 


擁抱容易讓人產生被愛的錯覺。


 


是個晴天。


 


厚重的遮光簾擋住城市燈光,我卻從間隙中依稀窺見皎潔的月亮。


 


身體很累,可心間卻突然像被什麼堵住,澀得我想要蜷縮。


 


曾經我並不在意,甚至還沾沾自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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