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怪物小鎮當醫生
第5章
而剩下那四個玩家,則依次去了半人馬的餐館、獨角獸小姐的珠寶店、人偶先生的裁縫店以及蟲人的酒館。
第一天,在酒館當服務生的玩家溺S在了酒桶中。
第二天,在珠寶店兼職的玩家消失了,而店裡多了一批血色寶石。
第三天,我知道了半人馬餐館的熟人生意是指什麼,並懷疑厄爾赫斯特先生又名漢尼拔。
等到裁縫店那位因為沒裁對尺寸,被人偶老板擰下了腦袋後,吳森終於坐不住了。
花店就在診所隔壁,這四天裡我們也不是完全沒見過面。
到底是老玩家,他應該有些保命的手段,加上之前的經驗,他倒是沒有成為花肥。
不過也是狼狽了很多。
Advertisement
當天下午,我收到了一封神秘來信。
「三月,這個副本的兇殘你這幾天應該也見識到了。怪物就是怪物,不管他們平時裝得多友善,本質還是以S人取樂的詭譎邪物。」
「但你不用怕,我會保護好你,我已經做好準備,這次我一定能帶你回到現實世界。」
我在準備這兩個字上多看了一眼。
本以為接下來,他能多說幾句自己的「準備」,但後半封信話鋒一轉,突然開始回憶我們的過往。
在吳森的口中,我們才是戀人。
而帕西法爾是在各個副本中,換著各種不同身份痴纏我的變態怪物。
「但他受規則所限,並沒有做出過傷害你的事,甚至還幫過我們,所以我們都放松了警惕。」
「我沒想到,他的真身就藏在最後的這個副本裡。在他自己的副本,他再沒有別的顧忌,於是在副本即將結束前大開S戒。」
「替身娃娃保住了我的命,其他的隊友卻全被那個怪物SS了,而你被他抓走,甚至被洗腦篡改了記憶。」
怪物啊。
我決定把這封信閱後即焚。
不然讓某人看見,又要開始脫衣大作戰了。
至於吳森說的這些,我隻能說他話術不錯。
他很清楚,最完美的謊言就是在大量真相中插入一點點改動。
帕西法爾的確穿梭於不同副本中跟著我,這點帕西法爾自己也說過。
連這些事都知道,這個吳森過去的確和我很熟。
但他太急了,為了更快地取信於我,他謊稱我們是戀人。
看得出來,他對自己的臉很自信。
但人就算失去記憶,本性也不會有什麼變化。
根據我對自己的了解……我可能是有那麼一點顏狗屬性的。
吳森那張臉實在差了點意思,就算真見色起意,我估計也隻能對帕西法爾那張臉起意。
不過說到帕西法爾。
我茫然四顧。
他人呢?
25
自從新一輪遊戲開始後,小鎮的氣氛變得怪怪的。
布蘭小姐屬於外來戶口,倒沒受什麼影響,但圖尤卻更加沉默,甚至為了保持冷靜,暫時回到了地下室居住。
至於帕西法爾。
這些天我忙著盯梢吳森,忽視了身邊的變化,等我回過神才發現,他這幾天好像在躲著我。
從圖尤那次事之後,我就隱約意識到,帕西法爾夜裡有時會偷偷出門。
結果現在,他白天都不怎麼著家了,而且問就是——
「我這兩天身體不太舒服,所以多睡了一會兒。」
說這話時的帕西法爾臉色蒼白,看起來的確是身體不適的模樣。
但這種不適,和之前他忤逆規則後的虛弱還不同,現在的他更像是在竭力克制著什麼。
他的頭頂不冒小花了,有時他一個不注意,走過的地方還會留下湿噠噠的粘液。
聯想到最近小鎮其他居民的瘋狂,我大概能猜到他身上發生了什麼。
遊戲開始後,帕西法爾也許要花費更多精力才能維持人類的樣子,甚至隨著時間推移,這種不符合怪物身份的行為,會遭受規則的「懲罰」。
我幫他找好了借口:「還沒給你放過假呢,反正這幾天也不方便營業,不然你出去玩幾天再回來?」
我怕他再這麼強撐下去會出事。
我已經不指望他能坦白真身了,但平時他S拽著這層皇帝的窗戶紙還算情趣,這種時候就別犯倔了吧?
帕西法爾卻想也不想地拒絕了。
「煩人的蒼蠅還沒S絕,我得保護你。」
巧了不是,蒼蠅也這麼說的。
看帕西法爾面色慘白的樣子,我有一瞬間甚至想直接告訴他,我知道你不是人類,你不用再裝了。
但一想到他S守著「秘密」時不安的樣子,我到底沒狠得下心。
隻是雖然帕西法爾自己不願意,隨著時間推移,他能維持人形的時間還是變得更少了。
證據就是地板上的黏液越來越多,而他出現在我面前的時間卻越來越少。
不過他似乎真的很擔心我的安危,不能出現在我面前,他就把自己藏進了陰暗中。
於是我現在時常能感覺到,有股強烈的視線在我渾身各處攀爬。
那視線仿佛帶著鉤子,不傷人,卻勾得人坐立難安。
隻有在吳森找上門時,那視線才會突然變得尖銳灼人,讓我差點以為自己後背被燙傷了。
「三月,三月?」吳森見我愣神,晃了晃手,「你有聽到我說什麼嗎?」
我強行讓自己忽略身後的盯視:「嗯,你繼續說,我有聽。」
吳森繼續嘚吧他編造出來的過往。
帕西法爾這段時間的「消失」,好像讓吳森誤會了什麼。
他以為我信了他的話,把帕西法爾趕出了診所,那之後,他信寫得就更頻繁了。
直至今日,他終於上門拜訪我,想要試探我的態度。
他要試探,我就給他一個他想要的答案。
所以在他問我願不願意相信他,願不願意跟他走時,我隨口附和道:
「當然了,但我們需要一個周密的計劃。」
說這話隻是想套出吳森的目的。
結果吳森信沒信不知道,帕西法爾卻是信了。
吳森本要說些什麼,卻突然一愣。
他摸了下自己的臉,看著自己指尖的不明液體,有些茫然地問我:
「這是什麼?」
我鎮定地起身,避開了天花板上愈發擴大的水暈:
「老房子,排水不太好,可能是樓上又漏水了。」
嗯。
其實是某個自以為藏得很好的怪物,快要氣爆炸了。
話說到底什麼物種,生氣時才會漏水呢?
26
隨著吳森頻繁上門,帕西法爾的怒火愈發藏不住。
一開始還隻是漏水,後面甚至有一次,連吳森坐的凳子都轟然碎裂。
被碎木扎傷大腿的吳森:「……?」
我面不改色心不跳:「老房子,你懂的,家具就是這麼破破爛爛。」
吳森信了:「住這種鬼地方,三月你這些日子受苦了。等我們出去,就用獎金買一棟大房子,以後我會好好補償你的。」
於是他剛坐下,另一個凳子又碎了。
……
我猜現在的帕西法爾,可能完全維持不了人形了。
所以他即便如此生氣,也始終不肯出現在我面前。
但帕西法爾可不是什麼乖狗狗。
真被吳森逼急了,他恐怕還是會氣急敗壞地跳出來。
想到那個場面,我甚至看著碎裂的凳子笑了出來。
心裡對他原形的好奇,蓋過了對吳森的算計。
哪怕知道帕西法爾出現後,吳森會警惕起來,甚至不再和我「合作」,我也沒生出多少擔憂,反而是期待佔了上風。
時間一天天流逝,診所裡完好的凳子所剩無幾,就在我以為帕西法爾即將忍不住出現時。
他始終釘在我後背的視線突然消失了。
我:「???」
什麼意思,離家出走?
也是在同一天,吳森終於將他的計劃告訴了我。
按照流程,副本的最後一天,小鎮會舉辦一場慶典。
「慶典那夜,就是我們的機會。」
吳森遞給我一把刻著繁復花紋的銀匕首。
「慶典那夜,我作為花店員工需要準備獻禮花束,沒辦法脫身,但三月你不同,你是自由身。」
吳森將慶典流程記得一清二楚,他甚至不知從哪搞到了一張小鎮地圖,仔仔細細地照著地圖給我講解。
「慶典開始四十分鍾後,怪物小鎮的鎮長會開始巡遊,當他走到這個位置的時候,」吳森在地圖上畫了個血紅的圓圈,「就是我們下手的最好時機。」
他告訴我:「隻要將這把匕首捅進鎮長的心髒,他必S無疑。作為力量本源的鎮長S亡,小鎮也會隨之瓦解,那時咱們就能通關了!」
我摸著手裡的銀匕首,忽然問道:
「可我沒見過鎮長,怎麼知道哪個是他,萬一S錯了人怎麼辦?」
「怎麼沒見過,鎮長就是……」吳森話說到一半猛地停住,很不自然地改口道,「慶典那天你就知道了。」
「祂是這個副本的核心,是一切恐怖的本源,隻要見到祂,你就絕不會認錯。」
我點頭,將匕首收起。
「嗯,我不會認錯的。」
27
慶典當天,我早早埋伏在了和吳森約定好的位置。
分頭行動前,吳森最後確認了一次計劃流程。
「三月,隻要過了今晚,一切就都結束了。我們不用再擔驚受怕地活在怪物的陰影下,可以帶著大把的財富重回現實。」
他看著我:「不要猶豫,相信你自己。」
吳森未必就完全信任了我,畢竟他是個熟練的騙子,由己推人自然會對他人常懷疑慮。
但他相信,沒人會拒絕觸手可及的好處。
隻需要刺出刀子,就能結束噩夢般的遊戲,沒有任何玩家能拒絕這個誘惑。
「等等,」我叫住了他,「我去刺S,你安安全全地躲在後面,總不能沒有表示吧,我可不想白白給你做嫁衣。」
我這麼一說,吳森反倒更放心了。
「這才是我認識的謝三月。」
他咬了咬牙,把身上最後一個道具給了我:「這是高級的保命道具,就算那怪物想拉你同歸於盡,這道具也能保住你的性命。」
我毫不客氣地收入囊中,然後懷疑地問他:
「你說我們是走過很多副本的老玩家了……你就這麼點道具,不會是私藏了吧?」
吳森嘴角抽搐,看起來很想揍人:「三月,你怎麼會這麼想我。」
「我真的沒有別的道具了。為了能救出你,我來之前和惡魔商人做了交易,這些年攢下的道具,幾乎全都給了他。」
怪不得他對小鎮一清二楚,連某人的弱點都了如指掌。
巴弗梅特不愧是商人,這邊「白送」了我一點消息,轉頭就拿我和帕西法爾的消息賣了高價。
要不下次見面,還是讓帕西法爾把他揍一頓吧。
我心裡腹誹不斷,面上仍沒什麼表情:「好吧,我信你。」
「反正過了今晚,我們也不需要道具了。」
28
慶典開始。
在陰森詭譎的狂想曲中,怪物們群魔亂舞。
往日我熟悉甚至相談甚歡的鄰居們,在這個夜晚全都褪去了理智的外皮,變身成最可怕的夢魘。
街道還是那條熟悉的商業街,可世界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黑色的花瓣仿佛灰燼般在空中飄揚,S神的喪鍾敲響,時間到了。
在眾怪物的歡呼聲中,鎮長緩步踏出。
就快到我和吳森約定好的時間了。
我捏緊了手中的東西。
但就在遊行隊伍要走到我藏身的拐角前,遠處卻傳來了一聲痛苦至極的哀嚎!
「不!不可能!我明明準備好了你要的東西!我沒有違反規則,你不能S我!」
花店老板的藤蔓漫天飛舞,藤蔓上的尖刺扎穿了吳森的身體,又像是在擰毛巾一樣慢慢收緊。
骨骼碎裂的聲響,血液流入泥土的聲響,還有他瀕S的哀嚎,盡數被重新奏響的樂曲蓋住。
「獻給鎮長先生的花,獻給鎮長先生的花束,」怪物們異口同聲,「你弄丟了獻給鎮長的花束,失職!失職!」
沒有做好職位本分的玩家,在怪物們的嬉笑聲中,一點點被擰碎成了花肥。
而他最後的保命道具,被我用銀匕首捅了個稀巴爛,隨手扔進了垃圾堆中。
於是這場遊戲,隻剩下最後一個玩家。
「鎮長先生的花,獻給鎮長先生的花在哪裡?」
怪物們還在嬉笑著問詢。
我從陰影中走出,走到光下,走到慶典中央。
我走到鎮長先生面前,遞出那捧粉色的鮮花:
「花在這裡,親愛的鎮長先生,祝您節日快樂。」
29
鎮長先生好像不快樂。
蠕動著的,巨大的黑色陰影,在看到我的瞬間猛然一縮,仿佛直面了最可怕的東西。
我又將花往前遞了遞:「帕西法爾,你不願意收下我的花嗎?」
巨大的陰影又是一顫。
最新發佈

我死後,魔君瘋了
" 人人皆知,魔君愛妻如命。 他曾為我逆天改命,從仙道墜入魔道。 更不惜,日日取心頭血為藥引,隻為與我長相廝守。 我以為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子。 可如今,他掐著義妹腰肢喘息,那曾為我墜仙入魔的身軀,撞得義妹足上金鈴亂顫 。 義妹嬌笑:“這碎魂鈴隻有在我情動時才會響,碎魂鈴一響動,姐姐的魂魄便裂一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