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鐵蛀蟲

那一刻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

如果四年前的那個女孩，也能遇上熱烈的她們，該有多好。

 

「我有衣服！」

 

我跑向躺在另一個女生懷裡的女孩。

 

看著她聳動的肩膀，聽著她哭泣的聲音。

 

我知道她就是那個被四個保安從地鐵硬拖下來的女孩。

 

這個城市一年十二個月，有八個月幾乎都是夏天。

 

很多人常年隻穿短袖。

 

所以她們沒有多餘的衣服脫下來給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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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們團結一致地將外套全部脫下，光明磊落地將隻穿著內衣的上半身對準了鏡頭。

 

「好看的話，可以多看幾眼！」

 

「想拍的話，也可以盡情地拍！」

 

「想放到網上的話，別偷偷摸摸，光明正大地放！」

 

「無非就是露了件內衣罷了！」

 

「我們有的，你媽也有！」

 

有個女孩對著站在牆角抽煙的小登豎了根中指。

 

氣的小登把煙頭一甩，衝了過來。

 

「要打人是吧？」

 

「來呀！」

 

二十幾個女孩圍了上來。

 

還沒等小登的操你媽罵出口。

 

一個磅圓的胳膊抡了過來。

 

一個響亮的耳光在小登的臉上響起。

 

「操你媽的！」

 

隨後一口濃痰吐在了小登的臉上。

 

再隨後，幾十口濃痰全部向小登吐了過來。

 

一時間小登捂著胸口哇哇大吐。

 

保安羅三斤看傻了。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人群中不知道是誰衝了出去。

 

奪過他手上沒吸完的煙，二話不說就把冒著火光的那一頭，往他臉上使勁摁：」這麼愛抽煙是吧，我讓你抽個夠！「

 

燙得保安羅三斤整個身體扭成一團，痛得他花枝亂顫，扭成了麻花。

 

與此同時，我讓女孩子們圍成一個圈。

 

在這個圈裡，我先讓女孩穿上了我身上帶的防曬服。

 

我媽打算去旅遊，看上了一件 2000 多的防曬服，沒舍得買。

 

我給她買下來了，準備送給她做生日禮物。

 

另外還有一副新墨鏡。

 

我擦了擦女孩的眼淚，給她戴上了。

 

然後這個時候我接到了一個電話。

 

「你好！你的外賣到了，我給你送到哪裡？」

 

於是我在的士掉頭時，提前下單買的褲子和鞋子就到了。

 

「我們穿上好嗎？」

 

女孩顫抖著點點頭。

 

我將褲子和鞋子給她套上。

 

然後起身。

 

也許是我的一臉平靜，讓人害怕。

 

人群突然給我讓出了一條道。

 

我在地鐵站臺找到了女生被拖曳時掉落的一隻球鞋。

 

然後拎著這隻球鞋，走到了保安小登的面前。

 

我從口袋裡掏出幾張紙巾遞給他。

 

小登被濃痰糊得睜不開眼，正手忙腳亂地想找紙巾。

 

摸到我遞給他的紙巾，感恩戴德地跟我說謝謝。

 

一邊說著謝謝，一邊念叨著：「等老子擦幹淨了，再來收拾你們這群狗娘養的！」

 

我就這樣看著他。

 

等他擦得差不多了的時候，我低聲說了一句：「這些紙，是剛剛一個乘客給他的狗狗擦了狗屎的，你記得擦完後去感謝一下那條可愛的狗！你這個豬狗不如的玩意兒！」

 

等保安小登揚起臉，嘴巴張成一個 O 型，想努力睜開眼睛看清我是誰時。

 

我抄起鞋底，對準他的臉就狠狠扇了過去。

 

「啪！」

 

一下。

 

兩下。

 

三下。

 

直打的他牙齒掉落，口吐鮮血。

 

「你怎麼打人呢！」

 

司機老禽的聲音跑了過來。

 

「打人？」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在打人！我明明打的是一隻畜生！」

 

「而且是一條應該四年前就該打S的畜生！」

 

我咬緊牙關，扇出全力。

 

給了小登最極致的一擊。

 

如果說，此時有人要找小登。

 

我會這麼告訴他。

 

地鐵站臺上，頂著一個流著血的豬腦袋的畜生，就是小登。

 

老禽見我不聽他的勸阻，厲聲道：「不就是拍了那個女生的底褲嗎？要不是她得理不饒人，人家小登也不會這麼做！」

 

說著，司機老禽掏出了手機，挑釁一般地對我說道：「我就是要拍！我不僅要拍，我還要傳到網上去！」

 

「怎麼？你也要打我嗎？」

 

說著，老禽一邊舉著鏡頭，一邊對著受傷的女生跑去。

 

就在他卡擦卡擦對著女生拍照的時候，我默不作聲地繞到了他的身後。

 

「老禽是吧？你要不要猜猜看，被那幾個臭保安拔掉褲子的女生，她是誰？」

 

老禽被我背後的聲音嚇得一回頭：「我管她是誰！反正被扒的又不是我的女兒！」

 

我承認我邪惡地笑了。

 

我搶過老禽手裡的手機，然後將他剛剛拍的照片放大。

 

然後我看到了老禽驚恐的表情。

 

「怎麼可能是我的如如！」

 

「如如！」

 

老禽跌跌撞撞跑向仍然在另一個女生懷裡的受害者。

 

他急切地往前走了幾步。

 

然後看了一眼後，伸出雙手，想要抱抱受害者。

 

但隨後又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似的，踉跄著連連後退。

 

我是在給受害者穿衣服的時候認出來的。

 

那張臉，跟司機老禽車上護身符旁的照片，一模一樣。

 

隻是我沒想到，再一次看見這張漂亮的臉，是在這樣的場合。

 

6、

 

就在老禽往後退的時候，保安小登終於緩過神來了。

 

他掏出手機，對著受害者一頓哐哐拍不說，還叫囂著：「有幫手是吧！我工作也不要了！陪你們這幾個婊子一起玩玩！剛剛拖你出來的時候，我可拍了不少好視頻呢！有你隻穿內衣的，還有你底褲爛了的樣子！你猜我要是發出去，你還有臉見人不？」

 

說著，他還對著老禽喊：「老禽你不是剛剛說了也要看視頻嗎？我現在就發給你！你看完後想發給誰就發給誰，最好有幾個群就發幾個群！」

 

「不就是把你拖出地鐵嗎?居然還喊幫手揍我！我看我把你視頻傳播出去，這些人能怎麼救你！」

 

下一秒，老禽的手機就響起了信息的聲音。

 

「怎麼樣？老禽？我夠哥們不？剛剛那個女的用鞋底打我，你勇敢地跑出來幫我說了話！哥們仗義，絕對不會讓你看視頻的希望落空！」

 

「你現在沒空看沒關系，晚上看更刺激！」

 

保安小登完全沒想到眼前這個剛剛跟他要視頻的老禽，就是受害者的父親。

 

所以也完全沒注意到老禽陰沉下來的臉色。

 

老禽青筋暴起，拿出手機，打開了所謂好哥們小登發來的視頻。

 

隻看了一秒，就直接把手機摔在了地上。

 

抄起手邊的鐵制垃圾桶就向小登砸去。

 

小登本來就被我用鞋底扇得頭暈腦脹。

 

來不及躲避，就被老禽猛甩過來的垃圾桶狠狠擊中。

 

一下子天旋地轉、眼冒金星。

 

「缺德玩意兒！畜生不如！老子今天不弄S你不是人！」

 

老禽猩紅著雙眼，踉跄著腳步，彎腰又去搬垃圾箱。

 

保安小登完全不知道老禽突然發了什麼瘋，摸著汩汩冒著血的額頭道：「你發的哪門子瘋，在我面前裝什麼道德衛士！」

 

「那個女人的視頻可是你說要看的，你裝什麼裝！」

 

「還有，老禽，四年前你可是幹過和我一模一樣的事情的，別人忘記了，我可沒忘記。」

 

「當初你可是和我一樣，一把拽住一個女生的頭發，把她當抹布一樣從地鐵上扔了出去！」

 

「還是你把手機給我，讓我拍那個女生露底褲的視頻的！怎麼？四年後你突然改邪歸正了？」

 

「你要真改邪歸正了，會連客都不接了，特意跑來地鐵看熱鬧，跟我要那個女生喊救命的視頻！」

 

「真他娘的愛裝！」

 

說完，保安小登搖搖晃晃站了起來。

 

「今天，誰也別想阻止我發這個視頻！」

 

「天王老子來了也別想！」

 

就在他再次拿出手機的時候，下一站的地鐵進站了。

 

這一輛地鐵在松湖站是不停的。

 

嗚嗚的呼嘯聲傳來的時候，老禽一門心思隻顧著撲倒要把視頻發到網上的小登。

 

沒有注意到車站如此大的動靜v搜 胡，巴 士 。

 

當他用盡全身力氣把準備發視頻的小登往前一撲的時候，這才注意到地鐵來了！

 

「啊！」

 

掉下站臺的小登發出一聲慘叫。

 

然後，站臺上所有的人瞪圓了眼睛，看向疾馳而來的列車。

 

7、

 

列車在離小登隻有 0.05 米的時候停了下來。

 

小登沒S。

 

我帶著幾個女生搶先跳下地鐵，把小登給拉了上來。

 

兩名女生扯小登的手臂。

 

不小心把小登的衣服給扯破了。

 

我和另外一個女生一人扯小登一隻腿。

 

不小心又把小登的褲子給扒下來了。

 

小登被我們四個人拖上來的時候，跟受害者女生的狀態一模一樣。

 

上半身衣服破爛不堪。

 

下半身被我們抬著，岔開著腿。

 

由於褲子被扒下來了，內褲又被扯爛了。

 

小登又短又小的隱私部位就這樣赤裸裸地暴露在大家面前。

 

看著如此罕見的短又小，這一次，吃瓜群眾的手機鏡頭紛紛對準了小登。

 

「臥槽，這麼短啊！還沒我 MAC 長呢！」

 

「這是沒發育吧！還沒我八歲的兒子發育完全！」

 

「這麼迷你，這保安體內是沒雄性激素吧！」

 

「這是做不了完美女人，也做不了合格的男人呀！

 

「媽呀，我還經常被女朋友吐槽小，我一定要拍下來給她看看，這才叫真的小呢！」

 

小登雖然早就被那輛列車給嚇傻了，但看到自己的下體被這麼多鏡頭拍著，還是哭了。

 

畢竟，他又短又小不說，剛剛還尿失禁了。

 

他也知道這很丟人。

 

於是，使勁夾腿想遮住隱私部位，但是被我和另外一個女生牢牢控制住他的兩隻腿，盡我們最大的力氣，將小登的腿叉開到最大！

 

方便廣大人民群眾拍照留念。

 

這小畜生不是很喜歡拍別人的隱私部位 PO 到網上嗎？

 

不能隻允許他放別人，別人不能放他呀，對不對？

 

就在大家卡嚓卡嚓拍著小登的時候，地鐵工作人員迅速趕來了。

 

「大家都別拍了！」

 

「這樣拍一個男人的隱私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