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裏路雲和月
第2章
“你要是能像她那樣就好了,這樣我家裡人也能高興。”
“南微園,這個名字,一聽就非常有實力,人家是好學生,以後……”
絮絮叨叨的嘮叨,是從男人口中說出來的。
陳凝的心就越來越涼,甚至還有幾分煩。
男人徹底醉S了過去,甚至連亮起的屏幕都沒看到。
小野貓:“哥哥,你明天來不來麥積山,這裡好好玩。”
“你不是說喜歡我嗎,你快過來,好不好?”
陳凝心裡,隻有兩個字,雜碎。
第4章 4
Advertisement
第二天,昨天要去洗照片的時候,遇見了裝裱的老師傅。
洗完照片後,老師傅好像是在跟裝裱師傅說話,聲音奚落:“你瞧瞧,這不就是書記嗎?我聽說她家裡的那位,沒啥本事不說,全靠書記養著。”
“不過哪個男人不偷吃!上次還帶了那個小年輕出來逛!你瞅瞅,多年輕,這男人誰不花心,大學生怎麼了!說還是文化人呢,嘖。”
兩位老師傅的嘲諷奚落聲,就這樣毫不意外的鑽進陳凝的耳朵裡。
她明明很瞧不起隨詩年的不忠行徑,但是卻顧不得心裡那點自尊心,對老師傅說:“你有沒有我先生的照片!”
老師傅臉色不好看,但礙於陳凝是書記的面子,隻好把照片都拿了過來。
剛剛拿到照片的陳凝,果然愣住了。
照片上的每一帧畫面,都清晰可見。
能看出來,是隨詩年和南微園的照,時間是去年年底,那個時候上面的文件說是要推山造地,她忙的連飯都快吃不上了!
南微園身上的吻痕,清晰可見,男人手上還配合她戴的情侶鑽戒。
她拿著照片看了看,又扔進了垃圾桶,在手機上訂了回北京的機票,真是沒意思透了。
蟬鳴聲囂張的長鳴,土沙的黃色莫高窟,巍峨佇立。
青光蕩漾,水光相接的地方,真是好看極了。
隻是電話那頭的聲音,不太好聽。
“陳凝,今天有個女孩要回來,來家裡側臥住,你看行不行?”
聽著電話那頭呼嘯的聲音,還有音樂聲,應該是在定西狼渡灘草原,是堪比北疆阿勒泰的大草原。
風吹草低見牛羊,碧雲天,黃葉地,美妙非凡。
陳凝喉嚨悶悶的堵著,嗯了一聲。
這麼快就來不及要登門入室了。
回到家的時候,跟阿嬤吃了頓飯,看到女孩青春靚麗,隨詩年還在給她扎辮子,還真是心靈手巧。
不知道的,還以為南微園是他的新娘呢。
南微園一看到她,就點頭說:“是姐姐啊,這是我給你帶的禮物,你一定要收好呀。”
陳凝隻是淡淡的撇了一眼,跟之前隨詩年送自己的禮物一模一樣。
上面刻了南微園的名字,精致又小巧。
她抬眼去看,南微園的眼神中帶著挑釁和囂張,似乎在說,就算是你的丈夫又怎麼樣?
他隻能是我。
陳凝隻覺得荒謬。
什麼時候,她已經成為了要和小三撕起來的女人。
陳凝看著隨詩年眼中的寵溺和調笑,像極了打情罵俏的小情侶。
就好像,隻有她自己,是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
陳凝心裡的那骨氣,突然像野草一樣,摧枯拉朽的瘋長!
“你覺得合適嗎?這位小姐。”
陳凝沉著臉色,想起不久前拿起的照片。
不止是南微園,就連隨詩年都愣住了。
不是早就商量好的了?
南微園臉色難堪,隻能悶著聲音嗚嗚的跑了出去。
隨詩年當場就撂了挑子,冷著眼陰沉沉的看著陳凝:“你腦子沒事吧,你知不知道我之前就說過了。讓側臥住進來南南,這不是之前說好的了?”
“還有,你是不是覺得,我和她亂搞男女關系。”
“我早就說過了,我把她當妹妹。”
連串的聲音,把陳凝逼的頭暈,隻能勉強坐下來,說了一聲:“隨詩年,你要是這麼在乎她,就離婚吧。”
陳凝不願意跟他吵來吵去,沒什麼意思。
如果不是掌握了確切的證據。
她敢跟隨詩年開這個口?
隨詩年整個人,原來還在盛怒中。
這下,徹底淡了下來。
臉上出現了一陣一陣的慌亂!
怎麼會這樣!
她為什麼要離婚?
隨詩年大腦嗡嗡的,潛意識告訴他,他不能讓她走。
如果陳凝走了。
如果陳凝走了。
會怎麼樣?
隨詩年不知道,但是陳凝要是走了,自己會後悔的。
隨詩年心裡也想不起來南微園了,隻是聲音有些滯澀:“可以不離婚嗎?”
看著離婚協議書上的名字,一筆一劃,寫的蒼勁有力。
陳凝。
陳凝有些疲憊的坐著,然後把手中的中性筆,遞給了隨詩年,落字有聲:“你籤了,就好,咱們現在就可以去民政局。”
幾個字,輕飄飄的。
曾經在陳凝眼中重若千鈞的兩個字,就這麼輕飄飄的袒露出來。
也不知道隨詩年哪個字觸及了陳凝的心中的弦,她有些煩悶的說:“你不是從不願意娶我嗎?總局的我一個中專畢業生給你丟人,現在好了,咱們離婚了,我再也不能丟你的人了。”
以前的他總是嫌棄自己的地學歷,甚至嫌棄自己對他的兄弟們拿不出手。
既然她這麼拿不出手,這段婚姻也沒什麼意思。
她一字一頓的看著他:“籤字,走人。”
隨詩年臉上有些顫顫,隨詩年三個字,好像無論如何都落不下。
隨時年想,已經結婚了五年,現在要說離婚,是不是不太慎重。
“為什麼要離婚,我什麼都沒做錯。”
隨詩年差點要把她氣笑了,陳凝看他久久未曾動作,接過離婚協議書,呵了一聲:“孬種!”
第5章 5
自動提了離婚後,隨詩年 安分了許多,再也沒有出去過。
陳凝的發小打來電話的時候,她還在辦公室交接。
看到這個電話,悶聲笑了:“你怎麼這個時候,打來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清朗男音,是裴聽。
她的青梅竹馬,他倆光屁股一塊兒長大的。
男人欠揍的聲音,慢慢響起:“怎麼著,還不是因為哥回來了,你不給我接風?”
裴聽就是吊兒郎當的公子哥,家底殷實。
就是今年二十有八了,還單著。
陳凝以前還故意嘲諷裴聽:“你不會要打光棍吧?”
男人呵了一聲:“滾一邊兒玩去,哥願意單著。”
當年的陳凝,還沾沾自喜道,自己加了個好男人,沒想到看走了眼。
一想起這個以前逃學的發小,心情都好了不少。
陳凝挑了挑眉,笑著說:“什麼時候回來?我給你接風?”
“就五六天吧,時間我給你發。”
陳凝有些無奈,沒想到啊沒想到,自己剛回北京,就要給少爺接風。
陳凝掛了電話,剛打算走,就看到了身後的女孩 。
南微園。
她怔了怔,這是鬧了一出小三挑釁原配的戲碼嗎?
真沒意思。
都說南方的姑娘漂亮,南微園就像是燕南水雀一樣好看。
“你好,我叫南微園,上一次對不起,但是我喜歡他。”
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嫩的很,好像是真的喜歡隨詩年。
陳凝想,自己大概沒必要把那些恨意,強加在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身上。
隻是淡淡的看著她:“我知道你喜歡他,我馬上就要離婚了,不過一個能為你拋棄我的,你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沒有拋棄你的時候?”
南微園滿臉不解,心裡呢喃,反正我們也要在一起了,你這樣的強加措辭,也沒什麼意思。
南微園心裡歡喜,自己終於能得到隨詩年了。
隨詩年大概是被小姑娘纏的要緊,所以這幾天都不在家。
自己唯一打過去的電話,還聽見他的囈語聲。
叫的是南微園的名字。
天亮後,陳凝帶著阿婆去撲楞寺玩,聽說這裡的神明很靈。
莊嚴寶相的佛像,在大殿中熠熠生輝,阿婆和方丈聊天去了,隻有自己跪在蒲團上。
陳凝想,自己馬上要離婚了。
重重的磕了一個頭,閉著眼睛祈禱:“希望隨詩年永遠好好的。”
如果和他是孽緣的話,希望回去的時候,能夠遇到金玉良緣。
陳凝起身的時候,聽到外面阿婆的聲音,趕忙奔出去。
卻在手邊的祈福樹上,看到了祈福帶,陳凝還以為是風吹的,沒想到這一根祈福帶,讓她登時怔在原地。
【南微園,隨詩年,永遠在一起。】
兩個名字,放在一塊兒,還真是般配。
按照祈福帶的磨損程度,不像是最近才掛起來的,應該是有好幾年了。
她和隨詩年才來甘肅五年,他就想好了和別人的未來。
這個佔據了自己大部分青春的男人,心裡原來早就有別人了。
跟著阿婆回家的時候,已經深夜了。
看著灰暗的房間,漂亮的公主側臥裡,卻傳出了女人的聲音。
“你什麼時候和你老婆離婚啊,你以前不是說好要娶我?”
南微園跟隨詩年撒嬌,男人親吻的動作頓了頓:“你在等等。”
“當初要不是你非要給我打賭,我也不會跟她結婚。”
一根針,就這麼硬生生扎進心口!
陳凝眼睛中的淚,大顆大顆的砸在地上!
心裡好像被一把刀,攪來攪去,攪成細碎!
還真是啊,原來自己還真是一個替代品。
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早就不言而喻。
陳凝蹲在地上逐漸爆哭起來。
為什麼自己多年青春,終究為別人做了嫁衣。
為什麼自己努力向上爬的時候,隨詩年在花好月圓。
陳凝,你到底算什麼。
昏黃的燈光下,路燈把她的身影拉的長長的,陳凝就這麼蹲在地上,哭的喘不過氣來。
她來甘肅做官兒五年半,每一年都帶著對他的思念。
隨詩年就是她努力的動力,可現在告訴她,這一切隻不過是鏡花水月。
這一切,隻不過是自己的幻想和虛妄。
陳凝一晚上都沒回去,第二天早上,看到他的時候。
隨詩年從背後抱了上來,低聲說:“怎麼一晚上都沒回來?我好想你。”
男人的眼睛裡,好像真的是慢慢的愛意。
不知道,還以為隨詩年真的很愛陳凝。
她擺了擺手,淡淡的說:“把離婚協議籤了,咱們兩清了。”
也不知道是為什麼,男人隻要一聽起她說離婚協議,整個人就皺著眉頭,反正是說不出來的而古怪。
隨詩年抿著唇,雙手幾乎是要攥進肉裡,冷冰冰的說:“你怎麼回事!我早就說了,不離婚 ,我到底是哪裡對不起你!”
“來甘肅,是為了讓我爸媽認可你,你就不能聽話點,不過就是因為南微園?南南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你乖一點,別鬧了好不好?”
男人依舊依戀的看著她,對陳凝的愛意好像從沒變過。
他低低的說:“這麼多年,我就喜歡過你一個人!不鬧了,好不好?”
陳凝看著這個男人,甚至懷疑自己的眼睛耳朵出現了問題。
陳凝就這麼看著自己的丈夫,眼睛好像被灼紅了,紅的好像要滴出血來!
“那件側臥是給誰準備的?”
“昨天晚上,又是誰在裡面一整晚!”
“我今天去了撲楞寺,我要是不娶,還不知道,你這麼早就喜歡上她了?”
“這麼喜歡她,為什麼不離婚?”
“隨詩年,我真是恨S你了。”
“……”
心裡的委屈難掩,這下一股腦都說了出來,陳凝隻覺得滿身輕松。
這麼多年,年少時的偏見,現在的薄情寡義,她都看在眼裡。
陳凝歪著腦袋,好像用盡了所有力氣:“隨詩年,籤字吧。”
第6章 6
站在燈光下的男人,臉色蒼白,甚至還踉跄了好幾步!
其實他籤不籤都行,我看著手機裡的日子,明天就是給裴聽接風的日子。
反正在這邊的事情,已經處理了七七八八。
透過窗外,聽到蟬鳴聲喧囂。
原本還有點急促的心,瞬間平靜下來。
微微勾唇笑了,離不離婚有什麼必要麼。
反正她也要走了。
陳凝微微挑眉,卻看到了手機裡,有人給自己發視頻。
裴聽歪著腦袋,依舊是吊兒郎當的二世祖模樣,說話的時候,卻笑著:“明兒朕就回來了!你還不快來接風?”
最新發佈

奶奶的遺囑
"我媽打算賣套房子供我出國讀書。 可是姑姑卻怒了。 「這房子咱媽遺囑中寫得清清楚楚,是留給我的,你們不能賣。」 我媽氣笑了:「我陪嫁的房子,憑什麼留給你?」 姑姑不依不饒:「那我不管,反正遺囑中是給我的。」 她給躺在病床上的奶奶打電話。 奶奶氣喘籲籲地說:「沒錯,我遺囑中寫了,那套房子留給我女兒素娟。」 我媽驚得瞪大了眼睛:「那是我的房子,你有什麼資格立進你的遺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