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截肢那天,丈夫的私生子上了族譜
第3章
樹影斑駁間,仿佛看見十八歲的林俊輝在鐵軌邊衝我揮手,藍布書包裡裝著給我摘的野山莓。
第7章 絕境掙扎:雨夜中醫館的糾葛
老中醫的煙鬥磕在搪瓷盤上,火星子濺到我裸露的膝蓋上。
石膏早被雨水泡發了,揭下來時扯掉一層腐肉,疼得我牙關打顫。
他捏著銀針在煤油燈上燎,牆上影子晃得像皮影戲:“姑娘,這腿得開刀接骨,再拖就成爛樹樁嘍。”
藥碾子咕嚕嚕滾過青磚地,碾碎的風幹蜈蚣混著我的膿血,腥氣直往喉嚨裡鑽。
“哐當!”
門板撞在腌菜缸上,林俊輝渾身滴著水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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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也沒想到,他居然跟了我一路。
“跟我回去。”
“省城請了德國大夫,能安假肢......”
老中醫的銀針“當啷”一下子掉進了託盤。
我抓起手術刀抵住喉嚨,“再過來,我讓你背條人命去和蘇婉儀結婚。”
他害怕得往後退,湿透的褲管洇出暗紅,是追火車時被鐵軌刮的傷。
“靜怡,三更天你發燒說胡話,攥著我的手喊冷。”
他往前半步,血腳印烙在青磚上,“現在我渾身發冷,你摸摸?”
刀尖刺破皮膚時,我聽見房梁老鼠啃藥櫃的聲響。
林俊輝突然抄起搗藥杵砸向玻璃櫃,當歸黃芪雪片般紛飛,混著碎玻璃扎進他手心:“你要剜我的心,不如直接往這兒捅!”
老中醫的旱煙杆哆哆嗦嗦指過來:“要打出去打!我這還供著藥王爺......”
雷聲碾過屋頂時,我瞥見林俊輝褲兜裡露出的奶嘴。
他順著我視線摸到奶嘴,“小川夜夜哭,非要攥著你扯斷的銀镯子睡。”
我突然笑出聲,震得傷口崩裂。
血順著石膏縫往下淌,在磚縫裡匯成細流:“林廠長冒雨追來,是怕我S在外頭,你沒法跟蘇小姐交代聘禮單子?”
我扯開衣服,露出手術留下的蜈蚣疤,“三刀,夠不夠你給小川換對镯子?”
他撲過來時,胳膊肘撞翻了煎藥的泥爐。
滾燙的藥湯潑在我的腳背,疼得我兩眼發黑。
廝打間我咬住他的手腕,鹹腥漫過舌尖,和那夜他喂我喝墮胎藥時,嘴角溢出的味道一樣。
老中醫舉著搗藥杵要砸,被林俊輝反手推倒在藥櫃上。
紫檀木雕的藥王爺摔成兩截,我趁機滾到門邊。
暴雨澆透紗布,血水順著門檻往外湧,像條蜿蜒的紅綢帶。
“靜怡!”
他跪在雨裡嘶吼,“那年你背我出塌方的磚窯,自己左腳扎進三寸釘......你說過S也要S一塊......”
我摳著牆根青苔往前爬,指甲蓋掀翻了也不覺得疼。
閃電劈亮了巷口供銷社的招牌,褪色的“為人民服務”下堆著破籮筐。
去年今日,他在這兒給我買蛤蜊油,說抹手比友誼雪花膏香。
身後腳步碾碎水窪,他湿透的胸膛貼上來,心跳撞得我脊骨生疼:“我們回家,我把小川送福利院,把蘇婉儀調去分廠......”
他手指插進我打結的發絲,像從前替梳頭那樣溫柔,“西廂房還鎖著你沒做完的嫁衣,金線都霉了,咱們拆了繡新的......”
我摸到門邊劈柴的斧頭,木柄上的裂痕硌著掌紋。
去年他教我砍柴,說我抡斧頭的模樣像年畫上的穆桂英。
此刻斧刃抵住他的心口,雨滴順著寒鐵往下淌:“林俊輝,你聞聞這鐵鏽味,像不像那晚的血?”
他突然握住斧刃往前送,血珠子濺上我的睫毛:“那年你背我出磚窯,後背烙著我的牙印。”
他咧嘴笑,白牙上沾著血絲,“現在換我背你,你在我身上留多少印子都成。”
老中醫的尖叫刺破雨幕:“公安!這兒有瘋子!”
手電筒光柱掃過來時,林俊輝猛地將我裹進懷裡。
他後背硬挨了警棍,悶哼聲震得我耳膜發顫。
我趁機咬破他手腕,趁他吃痛掙脫桎梏。
警笛聲中,我撞開了供銷社的後窗。
滂沱大雨裡,我蜷縮在腌菜缸後,看著林俊輝被銬上吉普車。
他掙扎著回頭喊我名字,嘴角的血沫子混著雨水往下淌。
我攥緊從藥櫃偷的砒霜包,突然想起老中醫說的:這劑量毒不S人,隻會讓人肝腸寸斷。
第8章 工廠風波:失蹤後的流言與真相
“聽說沒?林廠長婚禮當天掀了主席臺的桌子!”
燙著波浪卷的女工啐掉瓜子殼,紅指甲戳著報紙上的黑白照,“新娘子旗袍都撕爛了,抱著孩子滿場找爹呢。”
我踩踏板的腿猛地一抽,石膏縫裡滲出的血珠滾到灰撲撲的水泥地上。
鄰座的王姐遞來塊髒手帕,袖口還沾著機油:“小張,你這腿可得當心,上回王會計他侄女骨頭長歪了,走路像鴨子......”
“要我說,那姓林的就是陳世美!”
胖嬸子把搪瓷缸往鐵皮櫃上一磕,茶沫子濺到我的工裝褲上,“前頭娶個殘廢裝情深,轉頭就跟小寡婦滾床單。你們瞅見報紙上那孩子沒?活脫脫隨了他......”
廣播突然炸響的電流聲淹沒了後半句。
廠長的破鑼嗓子混著雜音:“下面插播尋人啟事,張靜怡,女,二十八歲,左腿殘疾,於本月十八日......”
縫纫針“咔”地扎穿指甲蓋,我含住滲血的手指,鹹腥味在舌尖漫開。
女工們的竊竊私語像蒼蠅圍上來:“這不是林廠長那個跑了的媳婦?”
“聽說跳了鐵軌,屍體都讓野狗啃爛了。”
“可憐見的,要我說就該一把火燒了林家......”
我攥著剪刀裁開布料,鋸齒刃上的紅漆剝落成斑。
上個月領的勞保手套早磨穿了洞,虎口的繭子蹭著布料沙沙響。
“最新消息!”
廣播突然換了播音員甜膩的嗓音,“今晨有漁民在鷺蘇打撈到女性遺體,經辨認系失蹤多日的張靜怡......”
胖嬸子的搪瓷缸“咣當”一下砸在了地上。
我盯著縫纫機針杆投下的影子,它正隨著我的喘息劇烈顫抖。
王姐的手搭上我肩膀時,我聽見自己喉嚨裡擠出怪笑,像老式收音機卡帶的聲響。
“作孽喲。”
胖嬸子抹著並不存在的眼淚,“林廠長這會兒該在江邊撈人吧?聽說他抱著件血旗袍跳了河,救上來時還揣著半塊棗泥糕......”
我突然掀翻縫纫機,線軸咕嚕嚕滾進了排水溝。
女工們的尖叫中,我扯開石膏繃帶,腐肉黏著紗布撕下來,露出蚯蚓似的縫合疤。
王姐想攔我,卻被我眼中的血絲嚇退。
衝出廠門時,晾布架上的藍白床單蒙頭罩下。
我在布料海洋裡跌跌撞撞,聽見了此起彼伏的驚呼:“瘸子發瘋啦!”
“快喊保衛科!”
鍋爐房的煤渣堆硌破膝蓋,我蜷在陰影裡喘氣。
恍惚間聽見林俊輝在哼《天涯歌女》,調子卻變成了哀樂。
那年他娘出殯,我陪他守靈時,紙錢灰就是這樣落滿孝衣。
天黑後,我在廠後牆根發現了半張報紙。
林俊輝抱著一件大紅旗袍的側影佔滿了頭條,標題是《痴情廠長苦尋亡妻》。
照片邊緣露出蘇婉儀的半張臉,她正拽著哭鬧的小川。
夜班鈴響,我拖著滲血的腿爬回車間。
王姐偷偷塞來兩個烤紅薯,炭火香裡混著她壓低的聲音:“今兒下午有穿中山裝的男人來打聽,說是民政局的......”
她指甲在我手心劃了個“林”字。
我咬破的紅薯淌出蜜汁,燙得舌根發麻。
林俊輝此刻該在江邊燒紙錢吧?
就像那年中元節,他握著我的手往河裡放荷花燈,說等我們老了,骨灰要撒在放燈的地方。
凌晨換班時,我把染血的紗布塞進了鍋爐。
火光竄起的剎那,恍惚看見結婚證在火焰裡蜷曲,“林俊輝”三個字漸漸化成了灰。
我摸著褲兜裡的砒霜,突然笑出聲。
老中醫說得對,這點劑量毒不S人,但足以讓某個人的餘生,夜夜肝腸寸斷。
第9章 重逢與告別:冰雪夜的愛恨交鋒
窗外的北風卷著雪花撲打窗紙,糊窗的舊報紙上還印著林俊輝尋人的啟事,油墨被霜花洇得模糊不清。
叩門聲混在風雪裡,三長兩短,這是我們私奔那晚約定的暗號。
我盯著門闩上凝結的冰凌,恍惚看見十八歲的林俊輝蹲在草垛後,用石子敲出同樣的節奏。
那年他懷裡揣著烤紅薯,熱氣把他的藍布袄都燻甜了。
“靜怡,我知道你在。”
門板震落的雪沫撲進了炭盆,滋啦一聲騰起一團白霧。
“讓我看你一眼,就一眼......”
繡花針狠狠扎進指腹,我在牡丹花瓣上繡出個血點。
門縫裡漏進的冷風掀起他呢子大衣的下擺。
木門突然被撞開,林俊輝踉跄著跌進來,懷裡的酒瓶碎在門檻上。
他胡子拉碴的臉被凍出青紫,羊絨圍巾松垮垮掛著。
我望著他腳上的翻毛皮鞋,鞋頭還沾著殯儀館門口的黃紙錢。
“出去。”
我抓起剪線頭的剪刀,刀尖對準他心口。
他忽然跪下來,膝蓋壓住我垂落的旗袍下擺。
骨節分明的手伸向石膏腿,指尖剛觸到繃帶就劇烈顫抖:“鎮衛生院說你的病歷是假的......根本沒S......”
他手心躺著我當掉的鎏金镯,“我翻遍三十七個縣的當鋪,昨晚在鄰鎮供銷社......”
剪刀“當啷”一下砸在銅盆上,我抓起煤油燈潑過去。
火苗舔著他大衣下擺竄起,焦糊味混著酒氣直衝鼻腔。
他竟然不躲,任由火舌爬上胳膊,直勾勾盯著我拆石膏的動作:“你寧願敲斷骨頭重新接,也不肯讓我贖罪?”
腐肉剝離的劇痛讓我眼前發黑,冷汗浸透的碎花衫黏在後背。
林俊輝撲上來用雪水滅火,融化的雪水混著膿血,在地上匯成粉色的溪流。
他撕開襯衫給我包扎。
我摸到案板上的擀面杖,朝他的肩胛骨狠狠砸下去。
悶響聲中,他竟笑出了聲,“對,這邊再來一下......你生產隊抡鋤頭的勁兒哪去了?”
打累了我才發現他在流血,後腦勺磕在腌菜壇沿上,血線順著脖頸流進領口。
他摸索著掏出個油紙包,裡三層外三層揭開,是塊發霉的棗泥糕:“找了你四十九天,每天買一塊,這是最後一家副食店......”
我抓起糕點砸向牆壁。
“離婚證我燒了。”
他攤開手心,燙傷的疤痕扭曲如蚯蚓,“祠堂族譜上你的名字我用刀刻深了,蘇婉儀撕一頁我補一頁......”
我扯開五鬥櫃最下層,揚手灑出滿把黃紙。
尋人啟事的碎片雪片般紛飛,每張照片上的我都戴著不同款式的假發。
“林廠長,沒人告訴你?”
我掀開地磚,掏出整沓匯款單,“你每登一天尋人啟事,我就往蘇婉儀丈夫的賬戶打一筆錢。”
最上面的單據還沾著鞋印,“聽說他賭博欠了高利貸,你說蘇小姐現在是在牌桌上,還是在......”
他突然掐住我的手腕。
煤油燈被撞翻在地,火苗順著黃紙竄上房梁。
濃煙中他的眼睛亮得駭人:“你寧可跟那些二流子混,也要躲我?”
我咬破舌尖啐他一臉血沫:“拜你所賜,我現在聞著茉莉香就想吐!”
房梁轟然塌下時,他把我裹在身下滾向門口。
燃燒的椽子砸在背上,焦味混著皮肉香彌漫開來。
我掙扎著要逃,卻摸到他後背黏糊糊的血肉,和當年塌方時,他護著我被鋼筋刺穿的肩膀一樣溫熱。
“靜怡......別動......”
他咳出的血染紅了我的鬢角,“讓我抱一會兒......就像磚窯塌了那次......”
警車到時,我掰開了他緊扣的手指。
“林俊輝,你聽。”
我指向漸漸逼近的紅藍閃光,“這警笛聲像不像手術室的心電監護儀?滴……答……滴……答……”
他的瞳孔驟然放大,染血的手徒勞地抓向空中。
我掰開他另一隻緊握的拳頭,裡頭是張燒剩半截的婚書,焦黑的“白頭偕老”正巧貼在蘇婉儀的唇印上。
雪越下越大,蓋住了消防水龍衝出的黑煙。
我瘸著腿走進巷口,聽見身後擔架床的滾輪碾過積雪。
拐過糧油店時,我把銀簪頭扔進陰溝。
鐵蓋子下傳來細微的水花聲,像極了十八歲那晚,林俊輝為我摘的野山莓掉進河裡的動靜。
我最後一次見到林俊輝,是在裁縫鋪門口。
“靜怡,跟我回家吧。”
他的聲音嘶啞,手指SS地摳著門框,“跟我回家吧,好不好……”
“林廠長找錯人了。”
我摘下老花鏡,針尖在綢面上戳出細密的洞,“鎮上人人都曉得,張靜怡早S在江裡了。”
他忽然跪下來,額頭重重磕在青石門檻上。
他走後,我摸到抽屜最裡層的鐵盒。
裡頭躺著半塊棗泥糕,是他當年追火車時塞進我口袋的,早已霉成了青黑色的泥。
我把它扔進炭盆,火苗竄起來的瞬間,恍惚看見十八歲的林俊輝蹲在槐樹下衝我笑,手裡捧著剛摘的野山莓。
那晚我鎖門時,發現門檻縫裡卡著枚生鏽的鋼筆帽,是撞車那日從他胸前扯下來的。
雨水衝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帽尖那點暗紅的鏽跡淡得幾乎看不見,像極了我們被歲月吃掉的、最鮮亮的那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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