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心蕩,冷月無聲
第1章
攻略成功時,系統意外出現故障。
我被留在了異世界。
裴寂泣不成聲,說他終於能留住我了,他此生絕不負我。
可不過堪堪三年,他就負了我。
他把白月光立為皇貴妃,與我平起平坐。
任由她燒毀我的臉頰,又害我滑胎大出血。
「月兒不是故意的,她都跟你賠禮道歉了,你還想怎樣?」
「反正系統修不好了,你也走不掉了,別這麼計較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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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在原地,渾身發顫。
系統久違的聲音陡然響起:
【宿主,我終於被修好了。】
【要回家嗎?】
1
攻略成功時,系統意外出現故障,把我留在了這個世界。
我哭著撲倒在裴寂懷裡,告訴他我回不去了。
裴寂輕撫我的眼睛,指尖顫得厲害。
抱著我就好似抱著失而復得的珍寶。
須臾,他泣不成聲:
「栀栀,我終於能留下你了。」
「栀栀,我發誓,我會立你為後,專寵你一輩子,絕不負你。」
「若違此誓,等系統修復完成,就讓系統對我降下懲罰!」
一字一句。
字字情深。
可自從他的白月光許清月回來後。
他突然就變了。
他下旨立許清月為皇貴妃。
又許她半副皇後儀仗,親自將她接進了宮。
而許清月進宮許久,卻始終沒有來拜見我這個皇後。
至於裴寂,也很久沒來看我了。
整個盛京都開始看我的笑ţū́ₒ話。
「貴妃出身名門,而皇後一介孤女,無權又無勢,現在怕是要面臨廢後的處境嘍。」
「誰說不是呢,以前她還有皇帝的寵愛立足,現在她還有什麼?」
風言風語繞過宮闱高牆,還是傳到我的耳裡。
我刺繡的手一頓。
針戳破手指,血珠滴落。
指尖俶爾刺痛。
我來不及細想,裴寂就帶著許清月來見我了。
許清月面色嬌羞:
「都怪陛下日日痴纏著我,害我今日才得空來拜見姐姐。」
來人聲音清麗,面容秀美。
與我竟有五分相似。
尤其是那雙眼睛,像極了我。
我愣住。
千頭萬緒升起,我卻一時抓不住症結。
裴寂在她身側不自在地輕咳。
始終沒有抬眸看我。
許清月看到我的面容後,撲哧笑出聲:
「我道專寵多年的皇後娘娘是何般模樣呢,原來是我的替身啊。」
「陛下,你就這麼愛我嗎?」
裴寂一愣,好似沒有料到許清月會這般直言不諱。
他立馬抬眼看我,眸色閃過一絲慌亂,又轉瞬即逝。
須臾,他斂眸道:
「月兒,不可對皇後無禮。」
他沒有否認。
我的腦中掀起驚濤駭浪。
指尖的刺痛驟然傳至心口。
尖銳地疼。
許清月上前握住我的手,言笑晏晏:
「這幾年辛苦姐姐替我陪著陛下了,妹妹很是感激。」
我滿心煩悶,抽離自己的手。
我的力道很輕,可許清月卻陡然倒地,撞倒了一側的燭臺。
蠟燭點燃了簾布,火勢出奇迅猛。
燒了許清月一根手指,毀了我半邊臉頰。
等火被撲滅後,坤寧宮一片狼藉。
裴寂SS抱著許清月,自始至終都沒有管我。
卻在看到許清月小指燙傷的一瞬,驟然滿目怒火:
「林南栀!月兒好心拜見你,你卻縱火燒她,你怎變得如此歹毒?」
許清月靠在他懷裡,楚楚可憐道:
「裴郎,看來姐姐得知自己是替身後,是怨恨上我了。」
「裴郎,我不該回來的,都怪我讓姐姐不開心了。」
裴寂抱她抱得更緊了。
他看著我的眼睛,冰冷至極:
「林南栀,沒有月兒,本就不會有你。」
「明日你若沒有和月兒道歉,朕就廢了你!」
說完,抱著許清月離開。
根本沒有看到陰影之下,我被火燒了的半面臉頰。
臉上的刺痛感連帶著心髒也開始陣痛。
我幾乎喘不上氣來。
他竟然說沒有許清月,就沒有我……
一股鬱氣直衝靈臺,大腦轟的炸開。
我忽然想起系統出現故障那晚。
裴寂擦幹我的眼淚,反復輕撫我的眼睛。
他看著我的眼睛說:
「栀栀,也許是天意讓我終於留下了你。」
「栀栀我發誓,我的後宮永遠隻會有你一人。」
「栀栀,我會專寵你一輩子,絕不負你。」
那般深情、那般動容的話語。
原來,都不是對我說的。
原來他看著我的眼睛,是透過我看向另一個女人。
我的眼淚驀然砸落,砸得我肝腸寸斷。
原來!
他想留下的人,他想專寵的人,他不想辜負的人。
都,不是我。
2
我在偏殿枯坐了一夜。
滿殿寒涼。
我呆呆地看著系統面板——
【距離系統修復完成還有 30%。】
婢女綠籬滿眼心疼地給我換藥。
「娘娘半張臉都被燒毀了,陛下看不到嗎?」
我鼻尖一酸。
他不是看不到,他隻是不在乎罷了。
門突然打開,裴寂帶著一臉怒氣衝了進來。
他看都沒看我,就在屏風外怒吼:
「林南栀!你為何不去跟月兒道歉!」
「月兒被你害得手指滿是燙傷你知道嗎?!」
我氣得猛地起身,動作幅度太大,直拽得臉頰的傷口一陣刺痛。
我倒吸一口涼氣,沒來得及說出一個字。
裴寂就留下一句話摔門就走。
「朕今日一定廢了你!」
綠籬氣得咬碎了銀牙,徑直朝裴寂追了過去。
「陛下!你隻顧著照看貴妃,可想過娘娘也受傷了?」
「貴妃傷了手指你就心疼得不得了,可我家娘娘傷了整整半張臉啊!」
裴寂頓足,大聲呵斥:
「放肆!你也學會串通皇後撒謊了?」
「皇後武藝高超,怎可能讓自己受傷,你再撒謊幫著皇後爭寵,朕絕不饒你!」
我臉頰的刺痛感更重了。
許清月受傷就是楚楚可憐,而我受傷就是作假爭寵。
是了,替身在白月光面前。
一文不值。
我胸口的鬱氣越來越重,直壓得我呼吸不暢。
我捂著臉頰,強忍刺痛走出大殿。
直直看向裴寂:
「陛下,你且看看我是不是撒謊作假?」
他陡然看到我的臉頰。
定在了原地。
我Ŧū́ₒ眉目清冷,聲音沉靜:
「裴寂,自出事以來,你可曾看過我一眼?」
「你沒有親眼看過,憑什麼就說我撒謊作假?」
「許清月傷了一根手指你都恨不得S了我,那我呢?我傷了半張臉誰來負責?」
裴寂的面色驟然軟了下來。
他輕輕喚我:「栀栀,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朕……」
他疾步走到我面前,捧起我的臉。
眼眸裡盡是心疼。
在揭開紗布看到傷口的一瞬間。
眼眶驟紅。
「栀栀,你武功那麼厲害,怎麼就會受傷呢……」
我閉上了眼,滿是酸澀。
一瞬間忍不住掉下淚來。
旋即,他輕輕一嘆:
「這傷怕是要留疤了,你以後就不像她了,也好。」
「這次朕就寬恕你了,你不必再跟月兒道歉,就在坤寧宮好好養傷吧。」
他的眼眸裡還泛著心疼,說出的話卻冰涼刺骨。
我腦中好似有根弦驟然崩斷。
整個人愣住了。
他看到我的傷口,第一反應竟是我不再像許清月了。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問過我一句——
栀栀,你疼不疼?
我看著眼前的如玉般俊美的男人。
竟是那般的陌生。
我想起那年遇刺,我和裴寂雙雙墜下懸崖。
我用盡一身武藝護他周全,自己卻摔得渾身是傷。
裴寂心疼得好像就要碎了。
滿目慌亂,滿面心疼,整個人抱著我顫抖得不成樣子。
「栀栀,你是不是很疼?」
「栀栀,都怪我,怪我不會武藝,害你為了護我一身是傷。」
「栀栀,我恨不得替你受傷,替你承受一切傷痛!」
可如今。
他看到我被大火灼傷,滿是膿液的傷口。
說的卻是:「你不像她了。」
3
許清月回來了,而我也不像她了。
我就完全沒用了。
所以就把我丟在坤寧宮自生自滅就行了。
裴寂話裡話外都是這個意思。
我陡然笑出聲來。
胸腔裡的鬱氣化作一股強大的氣力,我狠狠把裴寂推開。
「裴寂!縱使系統故障,我被迫留下,我也是有選擇去別的地方的!」
「是你說真心待我,是你求我留下,而今卻一次次告訴我,我不過是別人的替身罷了。」
「裴寂!你負我!」
裴寂狠狠怔住。
他垂著眸看我,滿眼愧疚。
「栀栀,是朕對不起你。」
「栀栀,以後你隻要不為難月兒,你要什麼朕都給你。」
他不等我回答,便對綠籬吩咐道:
「照顧好皇後。」
匆匆離去。
我朝著他的背影開口:
「裴寂,我發誓,一旦系統修好,我必頭也不回地離開這個世界。」
他並不知道。
早在一個月之前,系統就開始顯示修復進度了。
如今系統面板顯示——
【距離系統修復完成還有 20%。】
裴寂頓足,沒有回頭看我。
過了一會兒,他側垂著眸輕聲道:
「系統已經修不好了,栀栀你又說傻話。ţų₎」
說完倉皇逃離。
我闔了闔眼,滿身悲涼。
我陡然想起過去的這三年。
第一年的時候,他幾乎時不時就要問我一句。
——「栀栀,系統修好了嗎?」
——「栀栀,我們說好了的,就算系統修好了你也會留下來,是吧?」
——「栀栀,我真的不能失去你,沒有你我根本就活不下去。」
到了第二年,系統依舊沒有修好。
他問的次數也少了。
隻會偶爾問我一次,然後心滿意足地得到滿意答案。
到了第三年,他便徹底不問了。
原來,他早就篤定系統修不好了。
他篤定我回不去,篤定我奈他不得。
故而這般肆無忌憚地欺我、傷我。
冬日凜風吹過。
絲絲涼意緩緩將我兜身包裹。
我的眼淚驀然砸落。
愛上他。
終究是我錯了。
4
我在坤寧宮養了一個月的傷。
閉門不出,日日靜默。
綠籬十分擔心我的狀態。
恰逢開春,她說娘娘咱們一起去放風箏吧。
我看了看系統面板——
【距離系統修復完成還有 5%。】
抬眸看向窗外,草叢也開始泛綠,我終於有了一點出門的心情。
我和綠籬幾人來到御花園,乘著風放飛風箏。
我拽著風箏線不斷地往後退,不期然撞上了一個人的胸膛。
我回眸看清來人,笑意收起。
是裴寂。
他順勢攔住我的腰身,輕笑道:
「栀栀出來放風箏呢?」
以往我在御花園不小心撞到裴寂時。
我總是會順勢掛到他身上,然後整個人依偎在他懷裡,親親這裡țű̂¹,親親那裡。
可現在,我淡淡扯開一個距離。
輕輕伏身告罪:
「陛下恕罪,是臣妾唐突了。」
裴寂整個人愣了一下。
他捻了捻被我的發絲拂過的手指,好似空落落的。
好似有些落寞。
我轉身要走,他卻拽住我的衣袖SS不松手。
僵持許久。
他看著我,桃花眸裡昏暗不明。
直到許清月手握風箏找到這裡,聲音響起:
「裴郎,你看我放的風箏多高!」
裴寂的手,下意識就松了。
他轉過身去,眉眼盡是溫柔,嘴角噙著笑意:
「月兒好棒。」
我的心髒好似被人掐了一下。
驟然一疼。
曾經,他也是很愛陪我放風箏的。
他會溫柔地環抱住我,時不時吻一吻我。
他會柔聲誇我:
「栀栀好棒。」
可如今他滿心滿眼都是另一個人。
而曾經的一切柔情蜜意,也都是為了另一個人。
不是為了我。
心髒爬起絲絲麻麻的痛意。
我轉頭欲走,卻突然聽見一聲尖叫。
「啊,我的風箏!」
是許清月的風箏纏上了我的風箏,兩個風箏雙雙墜下。
我急忙朝著風箏跑去。
我隻有一個念頭。
我要把我的風箏和她的風箏從糾纏裡解開。
我要帶著我的風箏幹幹脆脆地離開。
立馬離開。
許清月也跑了過來,在即將抓住要落地的風箏時,她陡然用力將我狠狠推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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