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似我
第3章
等到他真和白靈曉搞在一起,再甩不遲。
那日雙修,我便在他身上下了合歡宗秘法,可以限制被施法者與除施法者之外的人歡愉。
除非他移情別戀主動來找我解開秘法,否則想碰別的女人,這輩子都不可能。
撞見司昱辰和白靈曉說話時,我捏了個隱身訣,湊近聽他們在說什麼。
樹後,司昱辰看著白靈曉,一臉厭惡。
「我是不是和你說過,你若再模仿謝緲姐姐,我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白靈曉笑容僵硬地回:「司少主說什麼呢?我入門那時,從未見過師姐,又怎麼去故意模仿她呢?」
她聲音小下來,聽著有些委屈:「莫非這世上,隻有師姐一人能喜穿白衣嗎?司少主不覺得自己太霸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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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昱辰眉頭漸漸松下來,但還是冷臉警告道:「最好是這樣。」
「那日比武場上的事,我聽說了。白靈曉,你怎麼用這幅皮囊蠱惑裴無塵和沈江照的我不管,但在歸元宗內……」
一道紫色靈力幻化而成的線圈遏住白靈曉的喉嚨。
「你若是敢覬覦她少宗主的位置,你就S定了。」
白靈曉蒼白著臉色連忙搖頭,「司少主,你真的誤會我了……」
司昱辰冷哼一聲,松了她脖頸間的靈力,拂袖離開。
我陷入沉思。
方才司昱辰說,白靈曉已經拿下了裴無塵和沈江照?
那真是……
太好了!
我回來也算有些時日,那兩人也沒來找過我,想來是已經移情別戀,懶得管我,隻要我不去因為他們和白靈曉爭風吃醋,夢裡的S劫便能解了。
下午見到白靈曉時,我瞧見她脖頸上的傷口,關心地問:「師妹,你的脖子怎麼了?」
白靈曉一下子捂住脖頸,眼眸瞪大,如同受驚的小鹿一般。
「沒事的,師姐,不關司少主的事。」
我:「……」
我拿出一瓶療傷聖藥給她。
「回去塗一塗吧。」
走出去幾步遠,我聽見身後有人問白靈曉脖子的傷勢,她張了張嘴。
「沒事的,和司……」
她剩下的話就像被卡在喉嚨裡,我收回捏了禁言訣的手,轉身回了洞府。
司昱辰已經坐在裡面,等了不知多久。
「你今日,對白師妹出手了?」
司昱辰眉頭一皺。
「她對你告狀了?」
「她脖子上的痕跡很明顯。」
司昱辰冷笑一聲,「我根本沒留痕跡。」
我回憶起,司昱辰離開時,白靈曉脖子上的確沒有痕跡。
愣神間,溫熱的身軀黏黏糊糊地貼了上來。
「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時候她有多討厭,代行你的權,模仿著你,仗著和你長得像,與裴無塵和沈江照糾纏不清。」
「那兩人也是個蠢的,竟真被她蠱惑了,還頗為護著。」
他窩進我頸窩,「不像我,一直在等你。」
細密的吻落在脖頸,有些痒。
「所以姐姐,你打算什麼時候,給我個名分?」
我湊近他,在他耳邊說了四個字。
8
歸元宗與司家常年保持著密切關系。
司家是修仙界符箓世家,與不少宗門合作,提供符箓作為修煉資源,是修仙界第一大巨富之家。
由於歸元宗教授引氣入體的長老聲名遠揚,司昱辰幼時便被司家送來了歸元宗修煉。
司昱辰幼時便不是收斂的性子,眾星捧月下,行為舉止都流露出自然的倨傲,上課開小差,用符炸屋子都是他幹過的事。
那時我年紀尚小,卻已經被檢測出天生劍骨,加上自出生便入門,宗門內大部分人都叫我一聲小師姐。
司昱辰十分不能理解,加上在歸元宗沒人慣著他,他心理失衡,便說要來找我打一架。
那時候他已經引氣入體成功,宗門長老連連驚嘆,說他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
他信心滿滿。
可他不知道,當初那個長老,說我是修仙界千年難得一遇的天才。
司昱辰不出意外地被我打趴下了。
自那之後,他就成了我的小尾巴,仿照我修煉的軌跡,我練劍時他便畫符,我吃飯時他也吃飯,我休息時他也休息。
我被他纏得受不了,直接道:「我日後要走劍道,你是符道,你天天和我攀比什麼?」
司昱辰臉蛋漲紅,隻結結巴巴道:「誰……誰和你比了?」
後來他離開歸元宗,許是覺得羞恥,每次修仙界盛會各家聚頭時,見我總是繞道走。
十年前十七八歲的少年,身形颀長漂亮,四肢修長,肌肉緊實,又生了一張精致漂亮的面容,愛慕他的女子頗多,他雖一個都沒給希望,但也未見他對旁人像對我一般,見到便躲。
就連不經意對上視線,也急忙移開,一副不想看見我的樣子。
我也不是熱臉貼冷屁股的人,因此雖然自幼便與他相識,但從未在眾人面前寒暄顯露過。
可母親告訴我我的體質特殊,讓我找個道侶後,我腦海中竟浮現一瞬他的身影。
我知道,司昱辰並不討厭我。
相反,他還喜歡我。
母親告訴我,一個男子不喜歡你的反應,就是沒有反應。
司昱辰顯然反應過大了。
歷練遇見時,稍微被他看見和哪個男子修者走得近一些,他便兀自生悶氣。
我湊到他身邊,稍微和他說幾句話,他都眼神躲閃,耳垂緋紅。
我伸手觸碰他耳垂,皺著眉頭裝傻問他:「司昱辰,你的耳朵一直都這麼紅嗎?」
那時候他捂住耳朵,滿面羞憤地抬頭看我。
後來又被我幾番挑撥,司昱辰便忍不住對我表明了心意。
司昱辰那時候的面容和神情,哪怕過去十年,我都記得很清楚。
但沒想到十年後,他完全像變了一個人,陰鸷冰冷,俗稱面相變了。
雖說修仙之人青春常駐,可我第一眼竟沒認出他來。
我摸向他熟睡的臉。
既然他是第一個服軟的,那選他又有何妨呢?
我突發奇想,拿出天物鏡,在他熟睡的臉上照了照。
瞧見鏡中他的未來,我眉頭一皺。
9
仙門大比在昆天城舉辦。
實力強橫的各大仙門組成仙盟,總部就設在昆天城。
我和幾位長老落座時,發現對面恰好是丹宗和御獸宗之人的席位,不由得眉心一跳。
這仙盟安排座位的人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吧。
前些日子闲來無事,我出去轉悠了幾圈,才知道我和他們三人的風流韻事傳得有多廣。
人人都說三大天驕盡數拜倒在謝緲仙子的石榴裙下,謝緲仙子卻拍拍屁股走人,讓他們都成了怨夫,天天跑到歸元宗去要說法。
出去轉悠一圈,發現惡評甚多,完全不似十年前一般,四處都是我的迷弟迷妹。
我玻璃心碎成幾片,轉頭回去埋進司昱辰的大胸肌裡緩了好久。
想起司昱辰也是破壞我完美偶像名聲中的一環,我在他腰上連掐了好幾下。
又想起確實是我先對不住他,讓他痴心等了我十年,我嘆了口氣,又撫了撫他腰間多出來的掐痕。
司昱辰被我這通操作搞得不明所以,隻睜著湿漉漉的眼睛看我,「怎麼了?我昨天太用力了?」
看得我一股無名火,又……
椅子拉開的聲音打斷我的思緒,我抬頭看過去,瞧見對面兩個座位上,坐了丹宗和御獸宗兩位長老。
至於裴無塵和沈江照,都坐在那一排的邊緣位置,和我離了八丈遠。
我松了口氣。
說了些套話後,仙盟的人宣讀比試內容和規則,各家上去抽了籤。
第一輪是群戰,第二輪是秘境試煉,第三輪是一對一。
一番比試下來,起碼都得一個多月。
開完會後,各家散場。
離開時,腳下踩住一個藥囊。
我撿起來,發現上面用金絲線繡了一個「裴」字。
裴家的藥囊。
我四處看看,瞧見一襲白衣,身披狐裘大氅的裴無塵快步走到我面前,身上裹挾著好聞的藥香。
他凝眸看著我手中的藥囊,朝我伸出了手。
「我的。」
我抬手將藥囊遞了過去,手指觸碰到他冰涼的皮膚。
丹宗裴無塵,自幼便是體弱之軀,但是卻是極品木靈根,又有異火琉璃冰心火焰認主,煉丹天賦極為卓絕。
「還給你。」
我淡淡地說了三字,不欲多加寒暄,剛要轉身,便聽到一陣猛烈的咳嗽聲。
我走出去兩步,沒忍住,還是轉頭看向他。
裴無塵生了一副精致如玉的好樣貌,天生清淺的眸色顏色通透,嘴唇薄淺,仿佛一座冰塑的神祇,無欲無求。
「你的……」
「裴公子,你沒事吧?」
白靈曉急匆匆過來,先是將關心的視線落在裴無塵身上,而後看向我,面色訕訕。
「師姐……」
她看看我,又看看裴無塵,似是了悟了什麼,勸解我道:「師姐,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你就莫要舊事重提,氣裴公子了。」
她從儲物袋中拿出一隻藥瓶。
「裴公子,你的藥。」
裴無塵據說是天生神魂有損,連帶著身體也有些虛弱,需要時時服用珍貴的七品丹藥穩固狀況。
如今那丹藥,竟由白靈曉保管著。
可見二人如今的確是關系緊密。
我淡淡道:「我可什麼都沒說。」
視線掃過裴無塵的臉,我轉身離開。
我想起那個夢裡,我是白靈曉的墊腳石。
前期充當一個令人念念不忘的白月光,後期又和她爭風吃醋,被她打臉。
白靈曉第一個確定關系的,是沈江照。
再次是裴無塵。
最後才是司昱辰。
如今的司昱辰,對白靈曉很是厭惡,還未由恨轉愛,倒還可以留在身邊。
前兩個,就算了吧。
10
大比上,司昱辰領頭的司家人也在。
每次大比,前來觀賽和參賽的修煉者數不勝數,這就成了買賣符箓的司家斂財的最好機會。
司昱辰一瞧見我,便湊到我身邊來。
依舊是一身張揚的紫衣,眉眼中的風流和肆意怎麼都掩蓋不住。
他有心在眾人面前親昵,我也慣著他,司家人和歸元宗的位置,就這麼融在了一起。
白靈曉看在眼裡,笑道:「早聽說前段時間司少主常常來歸元宗,本以為是商議要事,原來是和師姐好事將近。」
司昱辰瞥了她一眼,隻覺白靈曉難得說了一句讓他舒心的話。
我也沒反駁。
那日我對司昱辰說的四個字,便是「大比之後」。
道侶儀式諸事繁多,還是等大比過後,回到歸元宗,再商論此事。
場上的人又都是何等的耳力?修為高些的修者,怕是將事情聽得七七八八,紛紛投來曖昧的眼光。
其中最不容忽視的一道滿是戾氣的視線,我抬頭看過去,對上沈江照陰沉的目光,又若無其事地移開。
第一日是人最多的時候,參賽的觀戰的人都最多最熱鬧,各家基本上也會給面子到齊。
但越往後頭人就越少。
仙盟會每日布告要比試的名單,想觀特定人的對戰的,直接按日子去。而參賽的,則是抓緊在各自房中修煉,看能否還有進益。
日頭越烈,冰系靈根不喜,我便早早退了出去。
走至無人空曠處,一道猛烈的掌風自身後襲來。
我雙眸一凝,側身避過,手中玄冰劍召出,轉身對著那黑袍人回擊。
仙門大比不得擂臺下鬥毆,誰敢這麼大的膽子,在此地出手。
心下雖疑慮,手中卻未停,步步都是S招。
我陳述事實道:「你不是我的對手。」
兩息過後,我手中玄冰劍挑下他的鬥篷。
一襲玄衣,面容立體,俊美冷峭,不是沈江照又是誰?
「你……」
到嘴邊的話還沒說出口,便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誰在哪兒?」
是執法隊的人!
若是被他們抓到私下鬥毆,仙門大比的資格就會被取消。
抬手抓住他手腕,動用隱匿氣息的法器,我迅速帶著人離開。
昆天城雖高手如雲,但執法隊的人,多數修為隻在金丹,加上有法器掩護,他們找不到人,自然不了了之。